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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顺水推舟的事情，若是那么重要，八重神子就不会这么简单的处理掉它。 纳西妲——据说也是和博士做了个交易，用博士所有分身和一份无法拒绝的知识换了两颗神之心出去。① 他们交出神之心，和愚人众在人家国家里搞的事情不能说毫无关系吧，也只能说一声没沾多大边。 显然有点过于草率了哈。 那愚人众为什么又将事情变得如此复杂？甚至要败坏尽了至冬人的形象，兜一个大圈子来做这些事情？ 一，女皇不知道这几位神明愿意将神之心给愚人众。 二，女皇知道，但没有告诉愚人众。 还有第三种，可以将前两种都包括进去的选项——关于天理以及天理维系者。 元元还是更倾向于第三种。 钟离用赞许的眼神看向自家聪明猫。 “至冬的神明，在人们的希冀中，向高天举起叛旗。” “但其实，所有人都只是在末路之上，去寻求那一线生机罢了。”钟离叹了口气，想起很久之前的故事。 “旅行者的旅途还没有结束，铭记者，终究为铭记而来。” 元元垂头思考，突然想起自己在穿越世界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片黑紫浓墨。 空茫，虚无。 【我们……绝不会抛弃——】 【阻挡……虚无……】 【存护……存护……】 【孤岛……终会停止漂流。】 他想起来了。 他看见了远方，那里是极致的，不可名状的绚丽。 那是一种无法用词语形容的色彩，像是无数盘流动的，不同颜色的水银打翻在一起，早已超越了人类认知的极限。 它在那里。 它随时随地，要对这个宇宙，送上色彩绚烂的终末。 崩溃……会崩溃的吧？ 那些杂乱的声音像极了层岩巨渊里的亡魂们，遗留的执念和深渊……还有它…… 那些泛着奇怪色彩的紫色污秽…… 无数的信息全都冲刷了上来，这颗过于聪明的脑袋非常善于从各个角落发现各种线索——同样的，也非常擅长察觉一些不可言说的【真相】。 不能再思考下去了。 景元的理智不断发出警告试图阻止，但他的意识，依旧如此勇往直前，似乎被什么牵引着一样，无比顺畅的朝着那一片绚烂，不断的前进……前进…… 黑紫色的神明睁开眼睛。 O_o 祂阻止了他的深入。 虚无，是一切认知的边界。 回去吧，可爱的小猫咪。 祂无声无言。 睡个好觉。 许久没有任何神明打扰的黑沉梦乡，空茫又透着无声的温和。 不，也许，祂一直都在吧。 阻挡掉好奇心过剩还聪明的过分的小猫咪，看着那些试图探究边界家伙在无限的虚无中迷路，要么自己返回，要么闷头往前冲，然后被更慎重的虚无给狠狠弹回去。 好多智识的孩子。 ——人类有着深重的好奇心，所以虚无无处不在，用认知的最终边界，替他们阻挡那些不可言说之物的污染。 看了看自己怀里一丁点的小白猫，XI用软乎乎的身体给猫捏了个被子。 那边的家伙，好像也很想要猫的样子。 事实上，猫就看了他们一眼——不排除有猫非常敏锐的原因在——但猫一“勾引”就巴巴的把力量探进来想把猫捞走，是不是有点过于忽视祂和克里珀了？ XI慢吞吞的用好久没用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的脑袋思考。 那边，坏蛋。 所以，不给。 睡觉。 和猫一起睡觉。 星云依旧盘踞着，将可怜的，差点被一把薅走的猫圈在怀里。 绚烂的色彩不甘心的蛄蛹了两下，看向那个久攻不下的，被挡在高墙之外，已经被放弃的小世界。 漂亮的孩子……来自于这里。 吞掉。 崩毁。 一无所知的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等下次睡着，我会见到那位挥锤子的古老神明吗？ 会。 那，说好了哦…… 睡吧。 对了……禁忌知识……污染…… 别想了，睡吧。 钟离感受到手下猫咪平稳的呼吸，抬眼便看到了两个坐在他对面的神明。 欢愉，和智识。 “阿哈代表我们星神女团——” “阿哈觉得是男团！” 阿哈自己和自己吵架，小学鸡版本的不断回嘴。 最后，终于有一个“沉稳”阿哈“出面调解”，“算了不管是什么团总归我们都是一伙的！” “阿哈们来找我们的大前辈们谈判啦！” 【是的。】 大冰块·机械脑袋·博识尊点头应道，【我们合作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七点七九。】 “两位倒是心急。”钟离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若陀也吸收完了力量，走过来站在他身后。 二对二，自然不落下风。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撑场面非常合格的坨坨龙知道自己这会应该板着脸不说话假装摩拉克斯的背景板。 哦，还要威严一点。 等元元醒来，已经是落霞漫天。 打了个哈欠，猫猫晃着脑袋，脚步还有有几分不稳，摇摇晃晃的走到坐在一边的魈手臂旁，啪叽一声又倒了下去。 于是猫猫脑袋刚好拥有了一个完美的枕头。 魈帮元元把睡乱的毛毛理顺，仙人们轻声笑谈，似乎是有关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晚风吹过毛毛，柔软的大白棉花团子更蓬松了些。 “如今的偃偶研究，只差那一点生气——想必草神这次到来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留云借风真君随着帝君眺望远方，“我做了些小东西，可以送给大家赏玩一二。” 多久没有听到留云这么说了。 钟离轻怔，随即笑着点头。 看着那倒出来的一个赛一个娇小的小玩具，连理水叠山真君都受不了了—— “你这……多少有些冒昧了吧？”仙鹤往前走了几步，挥挥翅膀，拨弄两下，干脆的变成人形，“这些全是给元元做的？” “还真是，我们一件都没有？”削月筑阳真君也凑近了看，感兴趣的看着那些小东西，“这可不行，你这也太偏宠孩子——不若也送我们一份，我们好好品鉴品鉴？” “去去去。”留云借风真君翻个白眼，“孩子的东西都要抢，越活越回去了。” “我也不要多的，这小绒球，看着可真不错，用翠华鸟绒毛做的？” “哎，我也觉得这九瓣莲不错，一按就开花，不如给我来上十个八个？” “想的倒挺美。”留云借风真君和两个拌嘴，却又突然沉默了下去。 没人再接话了。 山间有一阵风吹过。 悠悠的岁月里，还没有一阵风那么久，就带走了太多人。 感伤的氛围还没起来，猫突然一个咕噜爬了起来。 阿哈玩偶趁着仙人们聊天，偷偷钻到猫耳朵跟前恶魔低语。 “罗浮被幻胧炸掉啦——” “建木长起来了，代三打起来了，门口卖你包子的姐姐都魔阴身啦！” 给猫吓醒了。 “喵！！！” 三爪子下去，棉花就飞起来。 阿哈“痛苦”的惨叫，三两下就把那点凝滞的追忆氛围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魈果断准备出手。 却见飞了一半的阿哈玩偶啪叽一下掉下来。 就像突然一下被扣了电池的娃娃。 有一只小小的黑紫色史莱姆从元元的毛毛里爬出来，形象的鼓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打哈欠，也许也是和面前的几位打招呼？ “阿哈玩偶讨厌虚无！讨厌！” 然后被扣掉了第二次电池。 猫觉得有意思，趴在阿哈玩偶面前观察它。 这是什么？虚无，骂一下。 第三次被扣掉电池。 超好用的虚无，使阿哈玩偶爆炸。 虚无的星神睁眼还没有多久，就又把自己埋进了丰沛的毛毛里，接着睡觉去了。 似乎就是表示一下祂在这。 钟离眼中略有些惊异，但没有多问什么，神明之间的事情已经谈妥了，聪明的猫自己猜了个七七八八。 在神明的聚会到来之前。 他很期待见到那位存护的星神。
第60章 存护 华灯初上，璃月的风景一如既往的祥和宁静。 叫卖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烤螭虎鱼的香气飘过来，顺着灯笼暖黄色的光，照的人和物都格外温柔。 钟离摸摸趴在肩上稳稳当当的猫，“还在担心魈？” “没有。”猫猫吸吸鼻子，香味太过霸道，他也有点馋烤鱼了，“只是例行巡查罢了，我还是知道魈的实力的。” 那猫刚刚思考了一路的就不是这个。 “小心用脑过度。”钟离带着元元走向小摊，打包了一份螭虎鱼，准备顺路去万民堂找了个座位，再点两道菜。 摊主姐姐手脚麻利，立刻就将那在炉子上温着的螭虎鱼拿起，放在烤炉上，左手洒香料，右手飞速旋转，保证每一处都不多不少，撒完又放到炉子上，趁着热气翻滚两下，那点焦边渗出来一点油脂，落下去就激起来一股火星—— 烟火气腾的一下就升起来了，映发一人一猫暖热热的。 炊烟缭绕，一点白雾从旁边炖着的锅子里散出来，带着些柔软的香味。 ——中原杂碎，好吃不贵！ “哎呦！是元元啊！好久没来璃月港了！” “来来来，想吃什么，叔请你吃！” “忒！要你假大方！我送元元几串！”老板娘笑骂两句，当真拿了三四串放上去。 “哎，可不兴这样——那我请钟离先生！” 不远处的玩具摊，有小玩具叮叮咚咚的敲着小鼓，说书声横插进来，又有风吹动树叶，沙沙的舞出一首人间曲乐。 人间。 元元更靠近了些钟离的脖子，钟离现在用的这个化身也依旧受他本体影响，体温偏低——这也是他戴着手套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 元元悄咪咪看一眼那仿若金石的手腕。 哎呀，看到就掉马。 ……不如改天让客卿先生掉个马甲？ 什么岩王爷日日夜夜都在我身边文学啊。 璃月港大概会炸掉吧？ 比如那个经典永流传。 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JPG 钟离：你懂你懂。 元元听旅行者讲这段的时候，从魈肩头笑到他怀里，再放肆的在魈怀里笑到毛毛都颤出残影—— 魈鸟本鸟似乎想要反驳，结果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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