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胡乱奶了一口,结果还真奶准了?! “不是说阎铁珊对霍天青挺好的,上官飞燕差点把发他工钱的顶头老板宰了,他还去救她?”应容许不懂了,“他图什么啊?” 阎铁珊对霍天青是真的好,不像是老板对员工,倒像是老爹对儿子,昨天在水阁吃饭闲聊时霍天青还调侃了阎铁珊好几句,后者都没生气,还笑呵呵的回击。 好老板哪个年头都跟屎里刨金子一样难找,阎铁珊是个太监,不可能有后代,等他挂菜之后,就算家产不会全落到霍天青手里,那他说不定也能拿到不少东西,上官飞燕搞那么一出,按理来说霍天青不膈应她都算好的了,更何况这么火急火燎去救人? 应容许悚然道:“霍天青难道也是青衣楼的人?” 陆小凤摇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你别卖关子,快和我说说!” 霍天青不是青衣楼的人,但他却是上官飞燕的人——不是上下级那种,而是……不太纯洁的那种。 陆小凤是个浪子,还是有无数红颜知己的浪子,对男人的心思和状态再了解不过,一见到霍天青,心中就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想。 上官飞燕被强硬灌下软筋散,即便霍天青带了解药,也没有那么快就恢复力气,她刚被关进去还没人对她用刑,但身上的伤口也同样没人会理会,霍天青带着她就是带着个拖油瓶,即使他武功出乎陆小凤意料的好,也架不住他无法丢下上官飞燕去招架陆小凤。 两人纠缠打斗的声音很快引来珠光宝气阁的门客,那些人见到霍天青背上的人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心中充满不可置信,犹豫了片刻,还是出手阻拦他逃走。 毕竟他们的老板是阎铁珊,而不是霍天青。 双拳难敌四手,霍天青和上官飞燕到底没能成功离开,阎铁珊撑着身子赶到看到当是自己半个儿子的霍天青时,心情可想而知。 陆小凤捂着额头,他昨晚折腾了半宿,还被迫围观了人家半个家事,满脸都是“这都什么事儿啊”:“阎老板让人将他们都看管起来,等事情尘埃落定,应该会放了霍天青——他是天禽老人的后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倒是不会拿他怎么样。” 应容许吃了一口大瓜,赶紧倒了杯冷茶压压惊,喃喃道:“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他应该知道上官飞燕不止有他一个情人吧?” 他看看疲惫的陆小凤,补充:“至少他应该知道你和上官飞燕不干不净。” 和上官飞燕不干不净的陆小凤:“……”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啊! 但这个话题他是说不清的,干脆转移到正事上。 “看阎老板的意思,大概会尽快审问上官飞燕,追命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接下来我们去探一探独孤一鹤那边,好不容易请了西门出来,得赶紧趁着有人撑腰时去一去峨眉。”陆小凤半开着玩笑,“独孤一鹤的脾气可不比长袖善舞的阎老板,要是问起旧事,说不定不会像阎老板一般赶客,而是直接要把我们留在峨眉派。” 说得好像独孤掌门热情好客,但他们俩都知道是怎么个留法。 独孤一鹤几人来自金鹏王朝的事情是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胡乱捅出去。 “麻烦,”陆小凤啧啧摇头,“真是麻烦,怎么总有麻烦爱找上我?” 谁叫你是主角呢。 应容许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别想太多了,说不定就是你命途多舛呢。” 陆小凤:“……”完全没被安慰到好么! 应容许好心建议:“不然你回头去灵验的寺庙烧香拜佛,或者找道士给你换换命?” 陆小凤十动然拒。 昨晚一遭,阎铁珊大为火光,拖着还带着余毒的身体就盯着人去撬上官飞燕的嘴,还派了不少人加强防卫,不过半日过去,午饭前就派了人送来消息。 纸笺十分朴素,消息也十分简短,陆小凤展开纸笺,对着上面那寥寥几字看了很久。 花满楼轻声道:“是谁?” “看来峨眉那一趟能省下来了。”陆小凤舒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可惜与难过:“是霍休。” 从此,他的朋友少了一位。 柯学定律诚不我欺。应容许慢吞吞剥了一块糖放到他面前:“吃点甜的能舒缓心情,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陆小凤接过了那颗糖,心底一松,他少了一位朋友,又多了一位朋友,这样算来也不算是亏,“西门留宿的客栈在城西,我稍后去找他,咱们一起动身。” 花满楼问:“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么?” “当然要一起去,不把这件事跟到最后,确定自己彻底从麻烦里脱身,我恐怕会吃不香睡不饱,每天每天都在惦记着这件事。”应容许叹道,“等到不法分子被抄家缉捕,我就能和你一起回去,开个药铺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他这点人生规划说了好几遍,陆小凤笑道:“那以后我若是去你那买药,可要给我打上折!” “没问题,全场都给你打八折。”应容许特阔绰,“记得给我拉客就行!” 他们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抓人对峙都讲究趁热打铁,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几人吃完饭就动身,应容许还让青鸟给追命捎了信件通知他这件事。 霍休所在的小楼看上去很是讲究,里面却空无一人,陆小凤带头一路走过来,他看了看周围,说道:“似乎有人提前来了。” 他们一路找到一个密室,刚下去,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一道说到一半的话音。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看见你。” 另一道声音情绪不明:“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误打误撞查到这里。” 先前那人道:“这里的出口已经全部封死,只余我脚下一个。在你被困死之前,我们还可以聊聊天。你单枪匹马的来,落入我给陆小凤准备的礼物中,你可有后悔?” 出口全部封死? 几人看着面前的石门,陆小凤试探着推了推,转头摇首,表示确实打不开。 石门厚重,靠蛮力肯定是打不开,里面无从下手,外面却不一定,这种东西肯定不会是一次性的,外面肯定会有机关。 几人分散开,很快就找到了相应的机关,里面人还没说几句话,石门滑动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耳畔,景象也暴露在组团的四人眼前。 一个穿着朴素过头的老爷子端坐在笼子中,另一个男人站在笼子外,两人的表情却像是后者被关在笼子中一样。 见到有人打开石门进来,老爷子表情一变,抬掌就要向地面拍去,他动作很快,但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楚留香你闭眼——站远点!”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笼外的楚留香条件反射闭上眼睛,足下一点,迅速向后退去。 应容许把手中瓶子丢了出去,精准砸碎在笼子上。
第16章 事故综合体的 楚留香从大金鹏王那边入手,发现那大金鹏王大概率也是个假货,是青衣楼派的人伪装的,就这么顺藤摸瓜,一路单机solo,比其他人还要早的找到了霍休。 就算霍休布下了整个局,他也没想到变数会那么多,他没算到楚留香的出现,自然也不会对他布置相应对策,等到发现问题时为时已晚,只好拿出给陆小凤精心准备的陷阱来对付他。 石室的出口只有一个,他按下机关将自己关在精铁锻造,无法轻易打破的笼子里,连带着一起关住脚下的出口,入口处也在机关作用下封锁起来,无法在里面打开。 按照他的计划,楚留香会绝望地被困死在这里,至于陆小凤,他完全可以再找个其他法子来杀他。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连霍休都没想到,上官飞燕被擒住了。 他和上官飞燕不过各取所需,在严刑逼供下,上官飞燕显然没有那么紧的口风去掩藏霍休,也导致陆小凤来得如此之快。 一步错步步错,霍休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但他现在没空去思考这个问题,他现在满心只想杀人。 霍休那一掌的确拍了下去,出口也被打开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反派boss都是有逼格在的,就算是撤退也要从容不迫,霍休的撤退却没面子到了极点——他是又哭又笑、跟癫痫似的抖着四肢掉进的出口,模样非常恐怖,像是被下了降头。 他心中又怒又恼,恨不得把罪魁祸首大卸八块绞成肉馅,整个人还倒在甬道底,四肢抽搐着使不上力,身上还奇痒无比,哆嗦得不成样子。他眼泪唰唰淌着,嘴里咯咯笑着,声音在空旷的甬道里层层回荡,传到上面去,效果十分渗人。 应容许扒拉着笼子缝隙费力往底下瞅:“哇,他好像僵尸舞王。” 药粉接触到皮肤就会生效,霍休的笼子反而成了催命符,躲都没地方躲,结结实实淋了一身,几人等到粉尘落净才围过来,除了应容许外,其余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连西门吹雪都不例外。 楚留香默了默:“你把几样药粉混在一块了?” “是呀!”应容许美滋滋道,“特意给青楼老鸨准备的,加量不加价,我是不是很良心?” “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算了,”楚留香已经纠正累了,“多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他会逃脱不说,我也凶多吉少了。” 几人交流起这几日各自的行动,西门吹雪抱着剑,眉心微蹙,看看那笼子,又看看应容许,然后收回视线,眉头越皱越紧。 他出来这一趟,人也没杀一个,净被陆小凤拉着这里跑那里赶了,无聊得不行,还不如在家里练剑。 他暗自思索,下次陆小凤再有事找他,除非剃了上面那两撇眉毛,不然就不答应算了。 正听应容许介绍他那药粉的药效咂舌不已的陆小凤后背莫名一凉,下意识按着刚冒出一点胡茬的人中,狐疑地到处扫视。 霍休还在下面咯咯咯,那笼子材质特殊,他们也没法暴力破开,准备原路返回,在小楼附近找一找对方逃生通道通往哪里。 蹲在那的应容许还没等起身,就听到甬道里好像除了霍休渗人的动静外,又出现了别的声音。 不止他,其他人也听到了,几人屏息凝神。 一个人走到霍休身边,扬起脖子对着上面的几人笑着打招呼:“没想到你们都过来了!” 一只青羽鸟儿从他肩膀上飞起来,发现回到主人身边的必经之路被笼子挡住,顺畅的转了个弯,又窝回那人头顶,被对方一把揪下来放到肩上。 “你是不是太熟练了?”追命笑骂青鸟一句,又看看地上跟犯病似的霍休,“这是怎么回事?” “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吧,”应容许赶在其他人说话前开口,似模似样道,“或者是作恶多端因果报应,看,这不就染了急病?老爷子再想着挣钱也要顾忌一下伦理道德和身体素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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