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人的吵闹声由气势汹汹变得有气无力。有男的有女的,有暴力倾向,也有对最开始那个人的孤立。 不过很快就被制止了。 看守者并不赞同人们的自相残杀。 我甚至听见他们清晰的声音,满是虔诚,“主不喜欢。” 有人尖锐的出声,“那现在,你的主喜欢吗?” 我打了个哈欠。 二十多岁的,应该是青年人,看起来真的很沉不住气。人在生命受到威胁,还是饿死这种耗时长,非常折磨人的死法,满足人的基本需求,唯独不满足食欲。 跟费佳说的一样,这样下去会得胃病的。 还能折磨人的精神。 要被饿死的时候,比饿死的时候,多的情绪是恐惧。恐惧是会感染的。如果身处人群中,我和费佳保持理智可能有些难。 所以,这就是一开始,我和费佳自然而然的决定锁死的原因。 用费佳的话,就是人太多会影响思维。 我姑且信一信。 我们两个看见对方就决定锁死的理由,肯定是因为都看中了对方的脑袋瓜子还算可以,就普普通通能保持个理智,不会因为群体的恐慌蔓延而影响自身。 更深层次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方有这么个脑袋,所以想看看对方想干嘛。谁成想,我们都当了对方的抱枕,并且一时半会还不能解锁。 说的好听点,也就是费佳的理由了。 所以姑且信一信。 顺便说一点,我们两个提起太宰治,并不是出于什么正常的喜欢心理,而是觉得我们都这么惨了,所以合起伙来坑坑他吧。 惨 太宰治 惨。 怎么坑的,我就看费佳的发挥了。坑太宰治,费佳比我擅长,他们都是导演,互相飙戏三百回的那种。 我人生的高光时刻,也不过是埋了太宰治,给他洒了洒土,还要担心被报复,时时刻刻担忧生命安全。 费佳不一样。 费佳和太宰治这么多年,两个人还活着,就证明了双方的实力。 我在他们中间的戏份并不算多。 现在不能这么说了,在这个组织暴露自己其实是个教团的时候,我的戏份就down的一下,删没了快。 怎么发现的? 我和费佳看见的啊。 如果不是知道看守者小哥是教团组织的成员,我们怎么会毫无顾忌的驴他们,在成人频道大鹏展翅的讨论正经问题。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不是我们这些反派的基本职业素养吗? 在有限的生命中无限的作死,正是我们这些人的特征。 看守者小哥也并没有瞒着我们的意思,我们两个身娇体弱的都能看见他口袋里时不时会冒出头来的宗教守则,没道理其他人不知道。 他们也很耐心的跟人解答过他们的教义。 费佳是个虔诚的东正教徒,听见一个新的版本的圣经,怎么说呢,我对他深表同情。他要是正宗俄罗斯人,现在估计撸起袖子就上了,可他路走偏了,要了聪明的脑袋,没要健壮的体格。 不能一打二十怪谁呢? 我实名心疼。 心疼的笑出了声。 然后被费佳冷冷的盯了一天。 所以我决定委屈一下自己,埋在他胸口里,在他看不到我的脸的时候,努力的在狂笑的同时压低自己的笑声,能做出来无声的狂笑是我的理想。 我忍得肩膀都在抖啊。 费佳差点没勒断我的腰。 他在无能狂怒,我知道,但我在狂喜,他也知道。 这个组织,费佳不把他坑到底裤都没了,我都不信。让费佳改信仰,魔人费奥多尔摸头杀了解一下。 他们比我还要会作死。 费佳在发现这是个教团组织,还有意识的传教,让这里的无信仰者改信。作为无信仰者中的有信仰者,费佳跟我一起大鹏展翅,更想在他们的坟头蹦迪。 费佳气的一天没吃饭。 我为了安慰他,顺利成章的也没有吃饭。 达成同盟就是这么简单。 或者说,让同盟更加牢靠就是这么简单。 我和费佳互相锁定的那一刻,同盟就已经结成了。 还要庆幸一下这里没有太宰治,否则的话,他们都不会跟我玩的。我也只能混迹人群,做一个背景板了。那样的话,我戏份没的更早。 因为我会融入人群。 人要么融入群体要么被群体隐性孤立。 明目张胆的孤立会被人制止,但是冷言冷语和态度是不会被制止的。 因为,他们的那个主,说“人生来有言语的自由。”而他们,现在是掌握着所有人命运的规则。 人对规则的适应能力是比想象中强的。 我并没有在这里突出不做个人的心态。 所以太宰治还是在外面比较好,他要是真进来了,那就说明外面已经没有突破点了,只能从内部攻破。我和魔人的结盟也就毫无意义。 我和魔人费奥多尔难得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没有太宰治的干扰,也可以随时随地用暗语进行交流。 而且,我和他都由衷的认为,太宰治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太宰治是一个不会被套麻袋的男人。」 「真羡慕。」 费佳重复了一遍,「真羡慕。」 但实际上,我们两个没什么良心的,到底在想什么,谁知道呢。看费佳垂下眼睛岁月静好的模样,谁又知道他眼睛里是什么算计。 就目前而言,我和费佳的目标是一致的。费佳想要顺带将这个教团组织端掉,我顺便也想要让这个教团没了。 都是顺便。 真实目的最好不早说,说出来的都是坑,所以我和费佳都没问,只是兴致勃勃的对太宰治进行惨无人道的迫害。 饿到胃痛的时候都会拉他出来,念叨几句。 「太宰治这个大垃圾,坑人的时候动作那么快,这次怎么这么久?」 「难产吧。毕竟人间失智。」 「我揍他有前途吗?」 「背刺的话可以考虑。如果不是,很难。他身边有条能打的狗。」 「怎么背刺?我对背刺太宰治没什么经验,他太难缠了。有什么组织不第一时间弄死他,总会被他弄死。我们两个看起来都不能打,也没什么智商。坑这种神人,你有经验吗?」 「他没有被套麻袋,我 被套了。你还不懂我们两个谁强吗?」 「好气哦。仓鼠儿,你腮帮子里藏着吃的吗?」 「……没有。我不是真的仓鼠。」 「可你头发手感真的好啊。」 「那也不代表我是仓鼠。」 「西伯利亚大仓鼠。」 费佳选择睡觉。
第47章 人容易向本能俯首称臣。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从二楼到达一楼,在一楼的座椅上听这个教团的教义的原因。 很有意思,二楼和一楼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二楼的人提要求伙食只会越来越差,差到饿到极限,什么都有勇气去试一试的人,都没办法吃下一口。 医生曾经无奈的救治了二楼里食物中毒的人,粗略看了看,基本上囊括了所有人。我和费佳也跟医生再次见面了。 在一众食物中毒患者中,我们两个再次鹤立鸡群。 医生:“食物中毒?” 费佳不想说话。我说的话有气无力,“不是,我怀疑我们得了厌食症,看见食物就恶心。” 医生:“……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就那个食物,我们看了一眼,就丧失了所有食欲,完全不想尝试。”我忧心忡忡,“这不是厌食症吗?” 我们两个的状态,在一众食物中毒脸色惨白的人中,还算可以,惨白的程度并不深。我还有点力气说话。虽然刚说完话立马就栽了,费佳瞪大了他的眼睛,因为脚链,被我带着往前跪—— 医生托住了我。 他们显然是不打算让我们死的。 我和费佳又被转移到了一楼,因为身体过分虚弱,再继续断食下去,会死去的。 医生显然比我们清楚多了。 我们两个二缺以为我们是得了厌食症,而他是知道我们的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的。 已经到了连吃流食胃部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医生比我们还愕然。 我们在一楼拥有了单人间,胃部也不会因为饥饿而有灼痛感,它给我们的反馈是,它已经做了一次保养,并且得到了食物,还能继续工作一段时间。 费佳垂着眼睛,神情恹恹。 因为一楼是一个小型教堂,里面有些长椅,还有牧师……或者是神父在活动。我对宗教这些职务并不清楚,所以无法分辨牧师与神父这两者的不同。 总归都是为他们的主传播信仰的神职人员。 食物的话,比二楼要好很多。医生显然考虑到了我们脆弱的身体和国籍问题,在醒来的第一餐,费佳看到的食物是具有俄罗斯风味的。 我的话,费佳将他的食物拨给我一半,他说,“胃疼,吃不下。” 我觉得他是单纯的馋我的面前的粥。他率先做出了分享食物的举动,然后就直勾勾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粥。 白菜汤,黑面包。 这是他的食物。 而我的面前,卡莎粥。 我面无表情的将脑海中医生考虑过国籍的定论打了出去,我和费佳,国籍不同,但是吃的都是俄罗斯风味。 算了,有的吃就行了。 我就当跟着费佳普及一下俄罗斯的一日三餐好了。 一楼的境遇比二楼好。 二楼是断食区,一楼是传教区。 按照医生的说法是,二楼是为了让人净化一下心灵,将人的欲望降到最低,一楼就是正常生活区了。 “没有对比,是无法明白,能够正常的活下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某种意义上,称他们的虔诚是一种偏执也没有错。费佳听他们魔改的圣经听的眉头直皱。但是现在受制于人,为了换取食物,就需要接受他们的条件,从一楼听一会他们的教义。 不认真听也没关系,只需要表现这种态度就可以了。 那么,捋一下这个教团组织传教的基本思路。 首先,套麻袋确认一群预备役,培养一下他们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然后,将双方的矛盾固定在食物上,减少其他方面的摩擦,避免武力冲突。 第一个提出改善伙食的人很关键,合理怀疑一下他就是这里的教徒,成为这场冲突的起始点。 连续吃了几天的没有任何改变的咖喱非常令人腻味,这时候胆子肥的提出异议非常合理。但是我因为经常这样提出合理性建议,所以第一个人是对方卧底的概率大概有百分之九十。 这些都是经验。 我现在能确定麻袋中至少有一个人为对方的卧底。最差的一种情况是,我和费佳周围全是卧底,真正的受害者只有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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