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无穷的眩晕…… 世界颠倒了,许三多天真而自然地咬着袁朗的手指,咬着他能接触到的一切皮肉,用小尖牙不知深浅地厮磨着,有时笑,有时哭,他甚至推倒袁朗,按着他的胸膛,有力摆动劲腰,眯眼收获更大的快感。 袁朗的后背,胸膛,腹肌,均布满着或深或浅的抓痕,就在刚刚,情人又给他嘴角来了一道,袁朗舔掉那滴血珠,把许三多拽下来,渡给他一个腥甜的吻。 快感越积越多,继而越来越大,许三多没了力气,只渴望被狠狠鞭挞,他翻过身,低低弯下脊背,哀求着袁朗用力,“带我走”,他用泣音说,“带我走。” 袁朗说:“好。” 许三多颤抖着抓住摇晃的镜子,他看到自己失控的脸,和同样失控的爱人,快要达到高潮时,他近乎尖叫地喊出袁朗的名字。 泄了出来。 同一时间,袁朗像野兽般咬住他的肩头,低吼着把精液注入爱人深处,把他彻底填满。 这注定是个疯狂的夜晚,两人都着了魔,这个晚上他们一连做了数次,在卧室,浴室,甚至是客厅,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毫无羞耻,到最后,许三多已是射不出来了,他请求袁朗到此为止,只是一直维持在巅峰的快感,某种程度上是痛苦持续了很长时间,他的嗓子叫哑了,小腿痉挛,袁朗才终于射给他,只是抽出性器,把剩下的精液撒在他胸口和小腹上。 许三多像只濒死的鱼,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布满了点点精斑,后面那处小口已被激烈地摩擦到红肿,合不拢地翕张不已,白浊顺着还在颤抖的腿根缓缓流下。 “看到了吗?”袁朗心满意足地拥着他,“你身上全是我的东西……还跑去哪儿?” 他的语气暗含痴迷的餍足,又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狠意,许三多从快感中回过神,觉得他真是个变态,他把这话说出来,袁朗就笑,说那跟变态做爱很爽的你是什么?小变态? 这倒不错,大变态,小变态,我们天生一对。 他说完这话,许三多眼睛湿了,他边抽泣边说:“我明白,明白你的意思。” 一改上床时强悍的姿态,现在的袁朗倒温温柔柔了,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臂,想把许三多揽入怀中,不料后者左躲右躲,偏不教他如意。 袁朗叹了口气,只好拍拍他的手臂,温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不哭啦,啊?” 许三多操着沙哑的嗓音说:“你以为我不懂吗?” “其实我。”袁朗顿了一下,“我怕你走。” “走不了了!” 闻言,许三多哭得更伤心了,“我都成这样了,还能走哪去!” 袁朗一愣,忍不住大笑,他笑得尤其开怀,俊朗得要命,当然,多少还是得顾忌许三多的感受,把笑意收了收,继续温声细语地劝,十几分钟后,见劝也没用,干脆把人裹在毯子里,一口气扛到浴室。 伺候小祖宗洗澡,袁朗心脏砰砰狂跳,加之担心他着凉,于是手忙脚乱地按沐浴液,用热水冲,说来也怪,明明哪都摸过亲过了,洗澡时,他连手都不敢碰到许三多的身体,更不用说,这一通折腾自然也招致不少怨气。 “再动,再动着凉!”袁朗拍拍许三多偏要转过去的背。 “刚在地上,那啥……你不怕着凉了?”许三多很口齿伶俐。 “你还真敢提啊?”袁朗忍不住“嘶”一声,他笑了,多少带点邪气,“难道你没爽到吗?” 许三多准确无误地闭上嘴。 把床上的人安置妥当后,夜已深了,万籁俱寂。 袁朗这才有精力收拾自己,他拖着懒散的步子,来到浴室,捡起地上的裤兜里仅剩的半盒烟,用火点着一支,长出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可不止是“狼狈”二字能形容的,从胸口到腹肌,布满密密麻麻的抓痕和齿痕,他转身看后背,不用问,又是一身,搞得像战损似的,他情不自禁“啧”了一声,念了句“小混蛋”。 埋怨,却也有点骄傲。 蓝灰色烟雾缭绕中,分明是一张隐含笑意的脸,袁朗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打火机,他摸自己带血的嘴角,刺刺地发疼。 小小年纪就会给人盖章了,不学好。 袁朗不敢对着这身痕迹太久,久了,难保又会硬起来,他冲了个冷水澡,裹着浴巾回到卧室,床上侧躺着一个人,他停在门边,眼神柔软地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躺在许三多身边,看他的后脑勺。 许三多一动不动,看起来睡了。 袁朗丝毫没有睡意,就托着下巴看许三多,过会儿就换个手来支,他看着看着,又忽然想跟他说话了,嘴刚张开,却想到还是让他睡会儿更好,实在是累太狠了。 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袁朗收回眼,他可没忘记,明天还要把许三多送到机场,这样仓促的离开,是他亲自下的令,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房间安静极了,早夏已有热意,袁朗开了点窗,便有清凉的微风刮进来,掀起窗帘时引发细微的响动,他在想柯加西,想过去,想未来,他想了很多,但是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比许三多年长,必须把这条路铺得平整,让他走得不硌脚。许三多的未来一定要像其他人一样,他要他自然地生长,堂堂正正接受嘉奖。 袁朗思忖着现实世界的事,有许多障碍需要他去排除,一桩桩,一件件,慢慢去做吧,他倍感责任重大,然而这责任是他求之不得,甘之如饴。想到此处,他又叹了口气,有些甜蜜的烦恼着。 中途,许三多翻了个身,这本该是睡着的人把眼睛睁了一条缝,偷偷看过来,却不想袁朗也在看他,两两被抓个正着。 彼此的视线都回避开,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什么。”袁朗清清喉咙,“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自然是这么回答。 “睡不着,那,说会儿话?” “嗯。” “明天几点的飞机?” “还没听清楚,我就跑出来了。” “那明早我给老楚打个电话,问问他。” “好。”许三多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惊呼道,“遭了!我还没给张扬他们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没事,明天再好好给人家说声。” 袁朗想说“睡吧”,可是一想到明天许三多就要走,这一走,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便思索片刻,踌躇着问:“问你个问题,行吗?” “什么?” “就是…什么时候喜欢的我啊?” 他话一出口,许三多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袁朗的心还是晃晃荡荡,尤其在看见许三多变得沉思时。 提心吊胆等了半天,结果这家伙来了句:“很久。” 袁朗追问道:“很久是多久?” “就是……肯定比你想象的要久得多。”许三多撑着脑袋,脸有点红,他轻轻地说,“至少,比我自己想象的更久。” “我想过,没有头绪,明白喜欢你之后,我只有种这件事早该发生的感觉。” 袁朗一怔。 许三多的眼睛里是另一种厚重的情绪,像一片湖,像一阵风,像所有自然的东西,以至于没人能知道那是爱。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好像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袁朗无法形容胸膛快要涨出来的感觉,他用拳头抵住鼻梁,以压住泛上来的酸意。 他这样子,像是流浪久了的人第一次有了家,却突然变得仓皇而无措。 “我…” 袁朗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他想说个笑话,打个趣儿,可出口还是磕磕绊绊:“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谢谢你,谢谢你。” “不是的。”许三多反而露出低落之色,“是我让你等太久了。” 他知道袁朗明白他的意思,许多事情兜兜转转,命运弄人,总是情非得已,总是无能为力,总是背负着愧疚和责任。他不受控制地想,如果一开始就踏出那一步,袁朗是否可以不必那么辛苦。 于是,他问袁朗,是吗? 袁朗认真地想了想,他想了很久,当许三多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时,他却说:“早点休息吧。” 许三多不满意这个答案,可袁朗却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真的。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袁朗已拍拍他的脑袋,祝他晚安了。 晚安,许三多,做个好梦。 他说。 灯关了,窗帘被风掀起,露出半轮金黄的满月,许三多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耷拉下去,他在袁朗的低语里睡着了,尽管带着不解进入梦乡,他的睡颜依然恬淡平静,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就像一切刚刚开始时那样。
第93章 番外:旧事种种(1) 楚成峰和袁朗相识多年,加上王冉,三人是同年入伍,同批新兵。 当新兵们站在轰隆隆的坦克前,第一次感到军营似乎是另一个不容侵犯的世界,他们立刻乖得像鹌鹑。年轻的楚成峰就是在这时认识了王冉和袁朗。 当年的王冉还没发福,但乐天的秉性和爱吃的习惯多少预示了他多年后的样子。那时,他是楚成峰的下铺,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两人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在楚成峰最初的印象里,王冉天性活泼,为人虽然胆小,但对朋友很讲义气。 王冉是多么可亲的人,与之相对的是隔壁班的袁朗,刚分班没多久,他便成了让新兵连连长也有所耳闻的风云人物,无他,成绩实在很优异,袁朗是天生会出风头的人,当然,直到后面楚成峰才知道袁朗并非有意为之,只是他太年轻,不懂得收敛的艺术。 楚成峰和袁朗能进一步接触源自于一次意外。 一次,班长让他给隔壁送两个训练用的沙袋,抗着沙袋的楚成峰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的喧闹,他推开门,和急匆匆跑出来叫“班长”的新兵撞到一块儿。 他把这个兵扶好,挤进众人围成的圈里,里面竟有两个兵在打架,其中一个绰号叫“小霸王”的,下手格外狠,招招落到对方身上、脸上。 原先,楚成峰听说这小子在社会混过两年,家里人找关系送去部队改造,对他来说,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正因下手阴损、狠厉,所以同期兵都围着两人劝解,不敢进来拉架。 他们这些新兵只学了军体拳的皮毛,还没接触过正式的格斗训练,于是人们担心地望着另一个人,尽管寥寥数面,楚成峰却认出是袁朗。 袁朗脸上已经挂了彩,明显落于下风,只能狼狈躲避,左右腾挪。 在一片担忧的吸气声中,楚成峰注意到袁朗的眼神,他冷得像块冰,狠得像头狼,不知何时他终于抓住一个机会,把对方绊倒,猛然扑在小霸王身上,高高挥起右拳,专照人面门砸,一下,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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