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最近他总觉得某些场景给他一种很强的既视感。像是错觉,又像是他真的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样。 “松田?”时杭疑惑的看他,“你怎么这副表情?” “我们是在三个月前第一次见面,是吗?”松田阵平看向时杭。 “记忆里是这样的,”时杭一摊手,“不过呢,实际上是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记忆是会骗人的,甚至有的时候,连时间也会骗人。” 他的记忆有七十年的空白,卡巴拉其他成员对他的记忆有六十年。两边一对账发现居然还少了十年。 那他这十年干什么去了?跑丢了?还是说穿越个空间夹缝需要他走十年?不应该这么麻烦啊? 理论上只要信号能连接到他就能到达。最多考虑到情况差异,他需要寻找比较稳定的空间节点,免得把自己分成一块一块的到。 虽然这个形容略有些惊悚,不过没关系,能量体最多暂时性失个智,死是死不了的。 记忆再消失后,他就只记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说,难道恢复记忆还有体验卡吗? 不过时杭并没有一个失忆人士该有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对此他一直相当淡定。毕竟他是失忆不是失智,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相当自信的。 而松田阵平见他语气轻松,看起来并不像是勉强,心中那说不清是担忧还是烦躁的情绪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你好像很有经验。” “啊,说不准呢?”时杭望天,“说不定我们真的不是才认识了不到三个月,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之前的经历会被遗忘,说不定是因为……不太愉快?” “你这又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松田阵平追问,却发现时杭依旧是一脸的无辜。 “只是随便抱怨一下,还有你刚才拍我的时候好用力,”时杭半真半假的抱怨道,语气却和萩原有些微妙的相似,“真的不是借机报复吗?” 松田阵平:……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是啊,”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来,是让路人看了可能会想要报警的程度,“我故意的,而且刚才没发挥好,你让我再来一下?” 时杭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我哪里得罪你了吗?好痛的。” 松田阵平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得出了结论:“总觉得你和萩有事瞒着我,虽然还没找到具体事件,但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很欠揍。” 时·确实有事隐瞒·杭:…… 代行者的肉体强度基本和等级成正比。按道理来说,就松田阵平的力气也不可能真的伤害到他,最多也就疼一疼。 可他莫名的就觉得背后发凉。 ……是穿的太少了吗? 曾经在零下三十度只穿了单衣加风衣外套和斗篷(为了装13)的拉结尔先生,陷入了思考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摸了摸下巴,“是不是需要赔礼。” 虽然是个问句,但他的语气和疑问毫不相关。 松田阵平:? 怎么回事,话题是怎么拐到这个方向来的?什么赔礼?赔什么礼? “我们去买墨镜吧!”时杭一拍手,“你之前那副是不是镜片划了才没戴?而且该换个款式了。” 至少换成看上去没那么像黑帮老大的款吧? “不用。”松田阵平拒绝了时杭的提议,语气有些干巴,不过他的墨镜确实是镜片被划了,戴着很别扭。 这个时期的墨镜大部分还只是涂层,涂层被划了之后再戴,视野会变得很奇怪。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墨镜是镜片被划了? 尽管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觉得这家伙日常口是心非的时杭,依旧凑近了,仔细观察松田阵平的表情。 松田:…… 这家伙怎么又、又靠这么近? 聚餐的那一次就是这样,那天晚上变身之后也挨挨蹭蹭的,还当着别人的面换衣服…… “靠太近了!”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猛的向后退了半步,伸手推开时杭凑过来的脸,“你属狗的吗?” 时杭困惑的眨眨眼:“很近吗?” 也没有很近吧?他们两个人中间还能塞下一整个萩原研二呢。 他注意到了松田阵平泛红的耳根,顿时恍然: “你害羞了?” 松田阵平:“……”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几乎是跳起来后退了好几步,连连否认:“不可能、没有的事情!” ——天塌了都有松田阵平的嘴顶着。 “只是一副墨镜而已,”时杭相当苦恼,“比起这种能买到的礼物,还是羽毛更贵重吧?”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还怕他看到? 毕竟墨镜到底还是有价格的,「羽龙」的羽毛可只有时杭自己有。 “贵重?!”松田阵平提高了声音,满脸的不可置信。 “啊?”时杭满头问号,“全世界就我一条羽龙?限定款?”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松田阵平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结果这半天他们两个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于是时杭突然发现,原本还有些恼羞成怒征兆的松田阵平,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只是这镇定得有点……怪? “呵。”松田阵平双手抱胸,笑了一声,“墨镜我自己会买。” 生气了吧?这绝对是生气了吧? 时杭觉得自己有点晕,松田怎么就生气了?刚才分明还只是有点羞恼的苗头,结果自己说了个什么“贵重”,他就跳过了积攒怒气条的过程,直接开始生气了? 是觉得这个词用的不对吗?还是说自尊心……不对啊,松田阵平又不是什么玻璃心? 他思来想去,愣是没想过两个人的思维根本没在一条线上的可能性。 松田阵平几乎以为自己尚未明晰的情绪就要被时杭戳破了,结果时杭根本没往那一方面想。 在松了一口气(等下,他为什么要松一口气)的同时,他又生出了些些微妙的恼意。 一定要分析的话,他刚才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了? 啧。 这种一点距离感都没有的家伙,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 身上挂满卡巴拉小动物们的时杭(扭头):什么距离感? 萩原(捧脸):什么?小阵平居然在意起了距离感?
第四十二章 结果最后因为太晚了,他们到底还是没有去成。 “那家伙的事情,还是希望你保密。”虽然松田阵平觉得以时杭的性格也不需要他嘱咐,但还是说了一句,“之前你给我的羽毛也被我拿给他了……我没有说那是你的东西。” 倒不是他想抢这个功劳,把来源隐瞒好,也算是对时杭的保护。 时杭需不需要这种保护他不知道,但做不做是他自己的问题。 “嗯?说了也没关系的。” 不出他所料,时杭一点都不在乎。与其说是因为宽容,不如说是因为并不把这点麻烦放在眼里。 “你这家伙,”松田阵平相当无奈,“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啊!”怎么说也是个稀有物种,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人盯上? “能杀死我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时杭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既然不会死,那怕什么?” 这话听起来就很不妙。而且会让他想起来那个不好好穿防爆服的家伙,还有逆着爆炸往上冲的某人——为什么他松田阵平的朋友都是些对自己的安危没那么上心的混蛋啊! 于是松田阵平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就算你是代行者,也不是不怕子弹的吧?” 时杭扭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无辜:“别说子弹了,核弹都没用。” 代行者是与M-ts共存的人类。代行者等级越高,身体内的精神能量占比越高。 权柄级的代行者,就几乎只是一团能量体了。人类的形态只是能量体记忆惯性的一部分,所谓的拟态才是他们真正的本体。 所以时杭会更喜欢用拟态晒太阳。 如果说狙击枪爆头对低等级的代行者还能起到作用的话,对时杭这种可以说是一团能量塞在人形容器里溜达的权柄级…… 别说爆头了,烧成灰他都不会死。 他会死的原因,大概只剩下精神崩溃这一项了。不过目前看来还早得很,问题不大。 松田阵平:…… “那也不是你把自己置于危险中的理由!”松田阵平又觉得有点手痒,这家伙,连认错态度都没有的吗? “我只是不介意你说出去,”时杭看着松田阵平,语气寻常却也认真,“如果有一天这件事对你产生了威胁,把羽毛的来源说出去。” 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松田阵平脚步一顿。 “我不会说的。”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犟的?”时杭的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搞不定的事情交给我,让我来解决啊?” 等一下,这家伙不会还停留在“江湖义气”的思维阶段吧?不会吧?工作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 好孩子气啊……等下,二十三岁确实也不算大。那之前想打警视总监的事情……是因为面子问题才口头否认的吧。 没关系,别说二十三,就算二百三,揍个人而已,一点都不幼稚! “话说回来,”时杭突然说道,“你还揍警视总监吗?那个套麻袋的提议长期有效。” 松田阵平的头上缓缓跳出了一个硕大的问号。 这是怎么联系到那件事上的? 还没等他把这个问题想明白,时杭就露出了一个特别温柔特别“慈祥”的表情来: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幼稚,你不用不好意思。”就算他已经能算是个老人家了,偶尔也会想套某些人麻袋呢。 松田阵平:…… 硬了,拳头硬了。 他“呵呵”两声,决定放弃这种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交流,并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你最好别说话了。” 时杭立刻立正点头,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 最近萩原研二真的很纠结。 是这样的,他越看自家幼驯染和新认识的小伙伴,越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要出现什么特别的感情。 虽然还没发展到“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的情况。但他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尤其是当事人好像都半懂不懂的,又根本没打算寻根究底,一副顺其自然的态度。 直到今天他被幼驯染和小伙伴联手丢下…… 萩原研二把防爆服脱下来交给同事,蹲在路边给自己点了支烟。 不远处,铃木园子正扑在铃木史郎怀里嚎啕大哭。刚被他哄好没几分钟的小姑娘,在扑到父亲怀里之后,直接被迟来的恐惧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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