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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看到了那张让他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的脸。 相对无言半晌，伊万勉强的笑了笑：“耀。” “嗯。”王耀静静地注视伊万，注视这个让他闹心的孩子，注视他疲惫的神情，注视他勉强的笑容，心底疼的有些麻木，像是被重物挤压碾碎了一般。 “小耀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伊万小心翼翼的问。 “这个点儿你该睡觉了。”王耀一脸平静：“你总是这样熬夜吗？” “我睡不好。” “为什么？” “没有你。”伊万认真的看着屏幕里王耀的双眼，浓浓的深情满溢到要爆发出来：“我想你了……” 王耀自己都没觉得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放轻了语气道：“你后面的是你的晚饭吗？” 伊万转头看了看，老实的答道：“是。” “快吃了它。” 伊万站起来，裸露的胸腹在镜头前一晃而过，肌肉块儿比以前更凸出了，王耀深知这是因为他又瘦了的原因，盯着伊万吃完饭，才嘱咐道：“我希望你不要错过你的晚饭，吃冷饭的感觉并不好……你的伤已经恢复了吗。” “早就恢复了。”伊万指指胸前那个丑陋的伤疤：“折腾了四五个月的样子，现在已经完全愈合了。” 王耀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好样的，你现在的处境怎么样？” “还不错，我已经可以跟你联系了，虽然用的是别人的电脑。” “……” “小耀。”伊万凑近镜头，就像王耀就在他身边一样凑近王耀的脸，认真的向他保证道：“我会回到你身边的。别担心我，再疼，再苦，再累，我都不怕，我只是怕没有你。” “好，我等你。” 这个晚上伊万和王耀都做了个梦，伊万的梦光怪陆离，像是往事一遍遍在眼前回放一样，只是那些片段太细碎，能抓住的太少，他逐渐回忆起一个画面，苍白枯瘦的女人躺在床上，面容模糊的像是笼罩了一团雾气，但是伊万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是蔓莉莎。噪杂的谈话声听不清谈话的内容，恍惚间还见到了冬妮娅，还是女孩儿的冬妮娅躲在门口惊恐的看着他，好像是目睹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身体很疼，头脑晕胀……这是他自己的感受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他耳边尖叫，他能感受到极度的恐惧与愤怒。 “万尼亚。”一声模糊的像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呼唤，语气轻柔，有些无奈的味道。 伊万睁开眼睛，恍然察觉睫毛已经湿濡一片。 他张开嘴，无声的反复呢喃那个陌生的词汇：“妈妈。” 与伊万的梦相比，王耀的梦的内容足以打上三斤马赛克，第二天一早起来王耀只感觉很满足，满足极了，满足的……有点不对劲。 他忽然瞪着眼直直的坐起来掀开身上的被子，看着裤裆面色漆黑。 这他妈怎么回事……
第78章 克里斯蒂娜如往常一样踩着高跟鞋，昂着头从同一公司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瑟迪身边走过，招来面色蜡黄的瑟迪一声怪笑，在她即将消失在电梯后的时候，瑟迪啐了口唾沫：“得意什么？” 瑟迪是老布拉金斯基第一任妻子的儿子，现已成为伊万的棋子，这个人是一个造型师，与上流社会的千金们关系很好，他自以为这是一种才能，为了报复羞辱过他的克里斯蒂娜，干脆向伊万投诚。 他刚刚把一个重要消息传递给伊万，是从罗利纳提斯家打探出来的，弗雷多已死的事实。 伊万对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弗雷多是自杀的，想必是接受不了自己残疾还被囚禁的事实，罗利纳提斯夫人果然如娜塔莎所说，为了托里斯要她做什么都行。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她总会为另一个从自己肚子里走出来的生物拼死拼活。 伊万捏捏口袋里凉冰冰的紫钻戒指，心里有些淡淡的暖意。 妈妈帮了他很多……现在他要报答她了。 伊万本想潜入米茨瓦卡的住宅冒险刺杀米茨瓦卡，但是有个更好的机会送到了他面前，米茨瓦卡因高血压而昏倒，住进了医院，当天，伊万就坐飞机去了圣'彼'得'堡，无刀无枪，仅带着一束花来“看望”米茨瓦卡，慢悠悠的晃进医院，在病房门口排徘徊了一阵儿。 一个护士走过来：“先生？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我知道。”伊万露出一个温柔可爱的笑容，像是少年人一样小小的懊恼道：“我来晚了，你能帮我把这束花送进去吗？” 护士被伊万纯良的笑容蛊惑到了，微笑着点点头：“可以！” “放在他的床头吧！我想他一睁眼就看到！”伊万笑的更灿烂了。 “好的。”护士以为这个腼腆可爱的大男孩是病人的亲属，接过伊万手中的花，将那束花端端正正的放在睡着的米茨瓦卡床头，然后走了出去：“好了，你可以在明天的探视时间再过来一趟，他病情不严重，只是缺少休息，很快就能出院。” “谢谢你～”伊万双手合十表情诚恳：“真的很感谢！” 护士脸微微一红，差点就落入伊万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里。 过了五个小时，凌晨两点钟，伊万换了一身黑色的轻便的衣服，戴上手套穿上无鞋底纹路的鞋子潜入医院，将火线和火线触到一起，不知怎的保险丝已断，引起了小爆炸，伊万动作敏捷的躲过去了，毫发无损，爆炸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这对他只有好处，为他争取了更长的时间。 断了电的走廊上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伊万穿过走廊推门进了米茨瓦卡的病房，站在他床前，厌恶的看着面前这具烂肉一样的身体，伸手要将他翻过去，却惊醒了米茨瓦卡。 “谁！” “来报仇的人。”伊万眼神平静，在月光下发丝折射出幽幽的银白色，他垂着头像是看死老鼠一样看着惊恐的米茨瓦卡，脸上的阴影界线清晰。 米茨瓦卡在最初的惊恐之后逐渐清醒，冷静的做出了判断，他手脚不能动，应该是伊万做了什么手脚，让他只能徒劳的躺在这里看着他，他决定先对伊万示弱：“喂，小鬼，我知道科列夫死了你很愤怒，可你要知道这一切的元凶并不是我……如果你离开，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并且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捆上手脚送到你面前，怎样？” “诶～可是我并不愤怒呀。”伊万拖长了声音道：“而且——科列夫并没有死，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 “他的左肩胛里有一颗子弹一直没有取出，然而被发现的那具尸体并没有这一明显特征～”伊万语气轻快：“我找你来是为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关于……我的母亲，蔓莉莎。” 米茨瓦卡在听见蔓莉莎名字的那一刹冷汗就冒了出来，对后者的反应已经超过了前者，他按捺着紧张想从伊万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是伊万只是笑眯眯的，笑的让他浑身难受。 “你不怕坐牢吗？小子！”米茨瓦卡忽然大声嚷嚷道：“这里是医院！你杀人犯法！” “哎？”伊万睁开眯着的眼，插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让米茨瓦卡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动手，然而他只是抽出来放在身体两侧：“我可没有说要杀你。” 米茨瓦卡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伊万紧接着道：“虽说我确实是来杀你的。” 他没有管米茨瓦卡无力的挣扎，把人翻过来按着米茨瓦卡的后脖颈，从垃圾桶里捡出一支使用过的针管，比划了一下：“啊，您觉得这个能杀死您吗？” 性命危在旦夕，米茨瓦卡再也管不上其他的了，哀求道：“请饶了我，夫人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全都是您的两位舅舅策划的！” “呵呵……您指的是奥尼尔和康特尼吧？” “对！就是他们！我只是奉老爷之命把您关起来！如果您觉得那是一种冒犯我愿意向您道歉并补偿！” “补偿？用什么补偿？” “我……我把克里斯蒂娜那个荡妇交给你处置！她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不是吗？” “好的～”伊万按了按他的脖颈：“还有呢？” “我……”米茨瓦卡咬咬牙：“其实您母亲的死和老爷也有关系！” “噢？” “夫人掌握的布拉金斯基家的权利太多，您知道的，老爷他忍受不了这个，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没等米茨瓦卡扯完，伊万的针头就戳在他的皮肤上，米茨瓦卡大叫一声，绝望道：“老爷想要斯别洛夫斯基留给夫人的遗产！” “啊～终于听到实话了～”伊万语气欣慰，将针头挪远了点，道：“然而母亲早就将我定为第一财产继承人，我未成年，老家伙可以暂时拥有那笔财产，然而等我成年，他还要还给我，于是你就向他建议，给我注射会让人精神错乱的药物，把我弄成一个傻子，是吗？” “……是。”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但是您现在好好儿的……” “哼。”伊万眼神冰冷：“那绑架我的是谁，当时是怎么回事？” “康特尼在遗产分配问题上有异议，想绑走你作为人证要挟老爷……” “冒用维塔利耶舅舅的名义，以生意作为掩护吗？” 米茨瓦卡用沉默应答，低声道：“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可以放过我吗？” “好哒～” 伊万松开米茨瓦卡，针头却戳进了他脑后的血管里，大量空气被注入血管，米茨瓦卡瞪大眼睛想要挣扎，却被伊万按住脑袋动弹不得，途中他又抽出针头一次抽了一些空气再次注射，冷的能掉下冰渣的声音回荡在苍白的病房里。 “你说谎，透露消息的人是奥尼尔，同老家伙商议的人是康特尼，然而，出谋划策的人是你。” 伊万按住针眼，对满眼恐惧的米茨瓦卡微笑道：“晚安。” 他轻轻松开米茨瓦卡任那沉重的头颅倒在枕头上，打开窗户把花丢到水池里，然后挂在水管上靠着手臂的力量轻松的从四楼爬下去，离开了医院。 次日，护士在病房发现早已死亡的米茨瓦卡，法医推测死在在停电期间，不算浓密的头发遮挡住了细微的针眼，他的死相酷似心脏病发，警察推断，这是一起医疗事故，他们以为米茨瓦卡是在停电期间病发，按急救铃无人应答，所以才猝死在病房里，米茨瓦卡又有心脏病史和昏厥经历，在无证据无指纹的情况下，他的死亡被定为意外。 至于那束消失了的花，护士认为是死者自己扔掉的，因为这个人脾气很差，护士叹了口气：“那个送花的小伙子真的很温柔善良！我想他会为病人的意外死亡而痛哭的！” 此时，那个“温柔善良”的小伙子在早晨的阳光里微笑不止。
第79章 一连几天，维塔利耶都觉得奥尼尔很不对劲，他突然不喝酒吸毒了，甚至主动要求要找点事情做，维塔利耶不信任他，只交给他一家小店面，且限制他提取金钱，然而奥尼尔并没有从那家店里捞钱，而是认真的开始做正事，这另维塔利耶惊讶极了，他当然不会想到，奥尼尔突然的变化和一个消息有关——米茨瓦卡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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