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为什么聊了这么久还毫无进展? “哦,差点忘了!”五条悟一拍脑袋,终于说起了正事,“你知道伏黑惠吧?” “知道,十亿……十影嘛!”日暮月面不改色地改口。 但五条悟显然是听得很清楚,发出一声惊天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他。” 日暮月一点不脸红:“他怎么了吗?” 五条悟的笑声戛然而止,咳了两声:“小惠那孩子大概是叛逆期到了,最近总是很拼命,让老师我很担心。” 他的语气好像一个普通的为青春期孩子烦恼的家长。 但是,叛逆期是这个意思吗? “年轻人就是要多享受青春,这样下去怎么能行?我觉得小惠需要和有共同话题的同龄人多接触接触,正好听说月酱你转学去了神奈川,可以让他在你那儿住一段时间吗?” 日暮月有点为难:“可是我和伏黑君都没有见过……” “报酬是十万日元哦,”五条悟打断他的话,“月酱你现在很缺钱吧?” “但话又说回来,我最热情好客了!”日暮月问,“伏黑君什么时候来?” “下周末。”五条悟抱怨般说道,“最近总有一些奇怪的大叔在家附近徘徊,不安置好小惠老师我还真不放心出差。” 难道这不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吗?! 日暮月食指轻敲了下桌面,保证道:“伏黑君放在我这里就安心吧,一定不会让他被怪蜀黍拐走的!” “而且我们这儿刚好有一场合宿,一定让伏黑君感受到青春的气息!” 好像那个托儿所的口吻。 “那就拜托月酱啦~” 那边挂断了电话。 日暮月心情很好,在看到紧接着到账的短信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捧着脸,周身出现粉色小花花:“五条老师果然好有钱!”还好爽快! 不愧是五条家家主!不愧是特级咒术师! 柳莲二直觉这件事透着一股诡异感,但信息的缺失让他无法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日暮月收拾了下表情,转头就见柳莲二在发呆,一时有点稀奇。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莲二,在想什么?” “没什么。”柳莲二摇了摇头,“今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日暮月看了眼外面,说道:“天都黑了,让咕噜送你回去吧。” 这事咕噜已经做得熟练了。天黑后它可以藏在阴影中,不会不小心和谁碰上,它也就没那么抵触。 当然,抵触也没用。 柳莲二穿好鞋往外走,咕噜就跟在他的脚边。 刚走出几步,日暮月就在他的身后大喊:“莲二!” 柳莲二回头,以疑惑的眼神看他。 日暮月:“这个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少年的黑眸盛下了漫天的月光和星光,明亮得如同黑曜石。 “我请客,想吃什么都可以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表示自己有钱了。 笑容灿烂,满脸骄傲,隐含着迫不及待和朋友分享喜悦的心情。 柳莲二有些发愣。 日暮月又问道:“莲二,去不去呀?” “好。”柳莲二挪开视线,“但是不可以乱花钱,如果你还想继续翻新神社的话。” 柳莲二其实不能理解幼驯染想要拥有一座漂亮神社的心情,但既然是对方的愿望,他也只能支持。 心中计划着报复性消费的日暮月蔫了,像是一下子没了力气似的,慢吞吞挥了挥手臂:“知道啦知道啦,莲二快回去吧。” 修还是要修的,但此时此刻,就让他逃避一下吧,一下下就好。 怀着这样的心情,日暮月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上去。 然后往左滚滚,又向右滚滚,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只有头顶柔软的头发暴露在空气中。 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 这一晚的梦中,神社妖怪大张着嘴,暴风吸入一张张钞票,像个无底洞。 而他自己则跌坐在一旁,伸出尔康手,心痛到无法呼吸。 也许是太过悲伤,日暮月猛地睁开眼睛。睡觉的姿势变了几变,但薄被依旧稳稳裹在身上。 原来是物理意义上的无法呼吸。 因为懒得动弹,他蛄蛹了好几下,终于把脸解放了出来。 窗外透进来蒙蒙光亮,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努力扭转脑袋去看放在床头柜的闹钟,跟平时起床的时间差不了太多,他干脆就起床了。 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游魂似的飘去卫生间,开始洗漱。 一捧凉水浇在脸上,日暮月肩膀抖了抖,人也清醒过来了。 精神抖擞地出去时,咕噜已经把他的校服和书包准备好了。 这不是日暮月要求的,但小仆人主动要做,他也就顺势接受了。 人果然是容易被资本腐蚀的生物…… “咕噜,辛苦了。” 绿皮的河童挺了挺胸脯:“咕…咕噜噜!” 换好衣服,在冰箱找出一袋面包和牛奶,出门上学去了。 清晨的空气很好,带着一点点湿润感和树木草叶的清新。 小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踏踏声,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出少年不错的心情。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车站,也看到了站牌下和他穿着同样制服的少年。 日暮月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空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快步朝那边走去。 “莲二,早上好!” 柳莲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今天的便当。” 自然地接过,放进书包后,不好意思道:“感觉每天都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柳莲二古怪瞥一眼幼驯染,说道:“如果觉得实在过意不去,那帮我试验新的营养饮品怎么样?” 日暮月答非所问:“车来了,我们快上去吧。” 柳莲二:呵。 坐下来后,日暮月狂跳的心渐渐回落。 好险!!! 小幅度又快速地拍拍自己胸口,他瞄一眼身边的人:脸色没有什么异常,应该糊弄过去了。 为了防止对方继续刚刚的话题,他假装很认真地看风景。 哇,看那栋房子,和前一栋一样普通! 看着看着,他竟然把自己看困了,额头抵在窗户上就睡过去了。 柳莲二侧过头,有几分好笑地注视着轻轻打着呼的黑发少年。 哦,从它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圆圆的后脑勺。 蜷在车上的姿势并不舒服,日暮月其实没太睡着,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迷蒙之间,公交车一个急刹车,他受惯性作用砰一下撞在玻璃上。 超级响! “嘶!好痛!” 日暮月捂着额头,眼角流出生理性的眼泪,哗哗哗顺着脸颊往下,看上去好不凄惨。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柳莲二说道:“让我看看。” 日暮月放下手,痛到不想说话。 少年额头偏左的位置有点发青,还有点肿。 柳莲二检查了一番,道:“不算太严重,等会儿冰敷一下就行。” 日暮月郁闷道:“好。” 这就是乐极生悲吗?不至于吧。 进入学校,柳莲二在网球场附近的贩卖机买了一瓶冰牛奶:“训练要开始了,你自己拿着敷一下。” “怎么又是牛奶,”日暮月这时候还不忘嫌弃道,“我今天已经喝过牛奶了,不想喝了。” 他不喜欢喝纯牛奶,但为了长高,每天一盒牛奶雷打不动,再多就敬谢不敏了。 日暮月原本对自己的身高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但在柳姐姐说过“小小一只”后,他就暗暗跟自己较上劲了。 他要悄悄长高,然后俯视所有人! 柳莲二:“没让你喝。” 勤俭月酱心痛道:“可是总不能用过之后就扔了吧,多浪费。” “那给我吧。” “啊,也行。”
第020章 日暮月坐在网球场边的凳子上,一面将盒装牛奶摁在额头,一面满脸愁苦的伤春悲秋。 路过的仁王雅治走过去,又倒回来:“日暮君,你这是怎么了?” 日暮月哀叹一声:“看不出来吗?撞到头了。” 撞到头是需要这么伤心的事吗? 仁王不懂,但尊重。 “piyo,请节哀。” “谢谢。” 丸井文太:“???” 他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回事,他好像有点听不懂人话了? 还是训练吧。 踩点到的切原赤也换好运动服出来,一眼就被独自忧伤的经理前辈吸引了目光,他关心道:“日暮前辈,你没事吧?” “没事。”日暮月生死看淡,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海带同学感到不明觉厉,怔了怔,道:“前辈要保重哇。” “嗯嗯。” 立海大众人:今天网球部的风儿,好微妙啊。 幸村看完了全程,好奇问道:“莲二,你知道我们经理受什么刺激了吗?” 周围一二三四五六只耳朵竖了起来:偷听ing—— 柳莲二:“……大概是不想喝牛奶吧。” 众人:倒不必如此敷衍。 幸村却是真实的担忧了起来:“那怎么能行,会长不高的吧。” “啊,是呢。”柳莲二没有感情地应道。 被造谣的日暮月在已读乱回之余神游天外:今天的便当是什么呢?不知道有没有小章鱼肠…… 是的,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早训结束,日暮月和两位同班同学回了教室,他深沉的模样让班上的众人纷纷侧目。 沢田重吾用眼神询问:仁王,发生什么事了? 仁王狐狸:puri~可能终于被你烦到了吧。 沢田重吾:真、真的吗?! 一个运动少年失去了梦想。 日暮月刚一回神就看见他失魂落魄,问出了同样的话:“班长怎么了?” 前桌的某白毛狐狸说道:“应该是担心弓道部的成绩吧。” 说到这个问题,日暮月一脸胃痛,闭上嘴不再追问。 沢田重吾也不纠缠,但大家都在一个班上,遇到的时候总是用很复杂、很幽怨的眼神看他,能把人盯得头皮发麻。 你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这样看人真的很恐怖啊!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起的鸡皮疙瘩比过去十几年还多。 上午的课程消耗了他全部的能量,最后一节课的老师一离开教室,日暮月就迫不及待拿出便当,快步往外走,几乎是一瞬间消失在了教室。 丸井对这快如闪电的一幕目瞪口呆:“日暮那么急的吗?” “puri,不是很好吗?”仁王说,“恢复了呢。” 天台上,日暮月打开便当,惊喜地在里面发现了红色的小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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