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哥哥神神秘秘地跑回家,对他说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组织递来的橄榄枝。 那个时候,藤本隼人其实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预感,哥哥再也没办法像他一样做个“正常”孩子,背起书包走进校园里了。 “你觉得我要加入吗?”哥哥久违地坐在他身边问他。 自从兄长开始早出晚归地挣钱,藤本隼人就再也没有在正常时间见过他。有时候他彻夜不归,再回来时疲惫不堪,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会出现,见面时他能问到虽然消散了不少可依然残留的血腥味。 他的鼻子一向很灵。 这一次哥哥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走进家门,他们能一起吃个晚餐。而在晚餐之后,母亲出门去工作,他们兄弟俩坐在一起享受好不容易得来的亲密时光。 就在这时,哥哥问出了这句话。 说实话,那时他很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给出什么答案,又或者其实什么答案都不对。 哥哥也没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自顾自道:“我应该加入的。他们许诺我只要加入他们,就能帮我拿到更多钱……还能让母亲摆脱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当然是指父亲。 除了赌鬼父亲,还能是谁呢? 哥哥就这样决定了加入组织。 组织的工作似乎比黑//帮简单一些,他时常能回家吃饭。偶尔出去工作也不会带着一身血迹回来,只是离家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直到那一次,他说他们能彻底离开父亲,再也不会被追债的人找上门来。 然而,哥哥没回来。 他在家里等啊等,等到的是上门的金发女人。 他不觉得哥哥会抛下他和母亲。因为很久之前哥哥就有机会那样做。但他没有,他支撑着这个家,哪怕再辛苦也没有怨言。 “组织里其他人认为你哥哥拿着东西跑了,但你不这么认为,我也不这么认为。” 女人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穿着一身皮衣,翘起二郎腿,藤本隼人能看见女人鞋底的红色。布艺沙发简陋,可女人坐在上面,却像是一位女王。 她伸手抚上时年12岁的藤本隼人的脸。 “我们会知道你哥哥最后去哪了的。对吗?” 他看着女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点了头,就这样一步步踏入了贝尔摩德准备好的陷阱。 但他不后悔。 只要能找回哥哥,他什么都能做。 他们这样如同风中野草的人,就靠着一口心气活。哥哥就是他的心气。 他等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了线索等到了机会,他不想在这里功亏一篑。 密室门不大,白马探没有堵住门,担心会阻拦黑羽快斗离开的脚步。但他和服部平次一左一右守在密室外,就怕出什么事。 “你骗我。”藤本隼人恨恨道。 黑羽快斗只能叹息。说尸体可能在密室里怎么就是骗人了?可能可能,不就是不确定么? 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何心念一动说出了这句话,左不过是好奇他为何那么关心尸体的去处罢了。只是没想到,试探来试探去,竟然试探出这么个不得了的结果。 最开始藤本隼人上船时,快斗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茧子。 除了虎口处的茧子,还有无名指下部偏右的部位,以及拇指下面的肌腱部位。 虎口处不必多说,只要是干活的人手上都有,不能证明什么。但那手指上的茧子,是常年握持冷兵器,握刀握剑的人手上才会有的。 一个高中生侦探,为了防身学学拳脚倒是正常,怎么就需要拿冷兵器了? 他有心想解释,说你如果真的想找到死者的尸体不如等一等,等他们下午四处转转再说。但藤本隼人似乎等不及了。 “你想要找到那具尸体。”黑羽快斗用上陈述句。“为此你觉得这里可能有线索。” 他清晰地听见了掰骨节的声音。 这不是个好的讯号,这意味着谈判没有成功,藤本隼人可能还在准备下一次袭击,哪怕如今匕首已经不在对方手中…… 而在快斗脚下。 果不其然,在快斗握紧了手中的长棍之后,破风声再一次袭来,三把短刃直冲黑羽快斗面门! 呈品字形的三把短刃直指喉咙、心脏和肺部,无论怎么躲都一定会有至少一把刀击中他。所以快斗选择迎难而上。 他偏过身子躲开最外侧的一把短刃,又扬起长棍迎了上去。长棍旋转半周将剩下两柄刀击飞,发出锵琅一声。 但在狭小黑暗空间内使用长柄武器的坏处很快就暴露出来。 他拿过来的伸缩棍是随着甩动的力气大小变换长度的武器。为了能将短刃准确击飞,而不是擦过棍子捅进他的身体里,快斗相当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也意味着,伸缩棍变得很长。 在快斗将短刃打出去的一瞬间,他没能止住长棍向前的惯性,那根棍子狠狠砸上了两侧的酒柜。 用力击打之下,酒柜前后摇晃着,颤巍巍向前倒下,连带着柜子上的酒瓶也哗啦啦砸了下来。 在这种前后都有人的情况下,快斗没法使用魔术将自己转移走,只能举起手肘挡住脸,尽量让自己免于受伤。 也因此,他没有听见越水七槻的尖叫声。 那只被快斗躲开的短刃向着女侦探手中的手电筒直击而去,正正好好扎进了手电筒中,将灯泡扎了个粉碎。玻璃破碎的声音与越水七槻的尖叫声一同响起,吸引了书房中几乎所有侦探的目光。 就在这一瞬间,在少女侦探因恐惧而跌坐在地的一瞬间,藤本隼人动了。 他以一种极可怕的爆发力猛地蹬地,用普通人绝不会有的速度霎那间穿过黑羽快斗阻拦的密室门,在侦探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出了书房。 江户川柯南只看见了一个漆黑的影子,他下意识蹲下身拨开鞋边的开关,倏然起脚,将那坏掉的手电筒当成足球踢了出去。 一道猛烈的风伴随着手电筒的残骸冲向藤本隼人,却被少年轻易躲过,最终冲到楼下消失不见。 服部平次想也不想就跟了出去,江户川柯南犹豫了一下,他也想去追藤本隼人,因为直觉告诉他对方的癫狂状态、相对于普通高中生而言不正常的杀意都指向一个他正在追查的组织。 可快斗,他的堂弟有可能受伤了。 但就在这时候白马探对他扬了扬下巴。“没关系,我来照顾他。你们去追吧。” 江户川柯南这才将目光投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越水七槻。 作为一个女孩儿,她实在是很勇敢:能在直面受伤威胁下迅速调整自己,并准备好为追求真相而战。 于是江户川柯南和越水七槻也追了出去。 “我一定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白马探能听到女孩咬牙切齿的说话声,那声音渐渐远去。 而他转身走进密室将黑羽快斗扶了起来。 怪盗没有受伤。这对于一个时常在高空进行高难度作业的怪盗来说确实是小菜一碟。白马探疑惑的是另一件事。 “你为什么没躲开?”他贴着快斗的耳朵问。“你明明可以不引人瞩目地将砸到你脸上那些酒瓶转移走。” 黑羽快斗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个。 少年怪盗没有说话,只是借力站稳之后,对着白马探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那上面是一个看起来既像树木又像弓箭的鲜红色咒印。
第061章 仪式 圣杯战争的令咒。 “如果不是这东西突然出现,疼得我手都抖了,我也不至于什么精细魔术都用不出来。”黑羽快斗叹了一口气。 白马探对着他手上的令咒皱眉。 “这不应当。”他说。“据我所知,东京似乎没有举办过圣杯战争,这里的地下灵脉也不支持进行这样大型的争端。” 还是那个问题,东京的灵脉是……散装的。它太分散了,不像个整体,而且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规则。 这样散装的灵脉很难支撑起大圣杯降临需要的魔力。 要知道,就算是冬木市那样优秀的灵地,积攒一次能让大圣杯成功降临的魔力都需要六十年呢。可以想见这个魔力量有多么庞大。 “但这不是我们现在急需要面对的问题。”黑羽快斗怼怼他的腰侧。“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记录中一定有过关于令咒降临的记载,你看过没有?” 白马探还真的看过。 不是因为他对知识多么如饥似渴,而是因为他的导师是十年前那场圣杯战争的幸存者之一。 两位都是。 因为莱妮丝小姐对埃尔梅罗二世不留情面的刻薄,白马探才生出了了解一下这场仪式的想法。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在得知他的行动后贴心地将卷宗记录调了出来,供他查阅。 当然,这在最后几乎变成了埃尔梅罗教室的团建活动。 “我看过。在那场圣杯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数几乎是历年之最。”场面之大也是历年之最。 毕竟无论是海魔来袭还是冬木大火,都彻底改变了一部分那座城市的建筑格局。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十年前的战争中,最早出现令咒的记载在什么时候?”快斗问他。 白马探仔细回忆了一下。 “似乎是……圣杯战争开始的八年前。”他有些迟疑地吐出了答案。 迟疑的原因无他,这个时间跨度实在是有点大了。 上一届开始的八年前,那距今就有差不多十八年了。正好是第一代怪盗基德横空出世的日子。 事实上,第一次看见这个结果的时候,白马探几乎不敢相信,教室里的学生们也很难相信。 毕竟一个需要漫长时光来积蓄魔力的仪式,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再选拔参与者才是比较合理的、安全妥当的选择。 但埃尔梅罗先生说这份资料是卡利亚先生提供的。 “圣杯战争期间他和那位恶质神父有交集。”长发的男人如此说。“在他们合谋将远坂时臣扔出御主行列的时候。” 言峰绮礼的令咒出现在八年前是卡利亚·佐尔根提供的资料,后来得到了远坂时臣的肯定。 这对关系恶劣的竹马在圣杯战争之后才能好好坐下来聊聊。 “所以,你看。”快斗耸耸肩。“出现令咒也不意味着就在东京举办圣杯战争,是吧?据说上一届很多人出现令咒的时候甚至不在日本境内。” “如果是冬木的圣杯那会更可怕。”白马探微微低头,将人扶了出来,关上密室的门。 “十年前没有人是圣杯的最后赢家。那场大火几乎毁了一切,而知情人都对其三缄其口。” 散落的酒水被抛在了密室内,少年侦探没心思去管密室里会变成什么样了。大不了之后找节目组收拾一下。 “那是一场被中断的魔术仪式,没人知道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想见的是一定很不妙,才让所有人都没能得到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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