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提醒漏瑚,让他说话注意,没想到还没过多久,漏瑚的嘴又闯了祸。 “噗噗、” 甩甩被他们溅到脑袋上的沙子,陀艮几步来到源真身边,在他身边躺下。 暴揍漏瑚前,花御没忘将小枝丫先从身上拿下,此时,源真手腕上还缠绕着那小枝丫。 花御反应那样大,漏瑚说的应该是真的。 嗯...花御也想要摸摸头? 手原本放在陀艮的脑袋上,想到这里,源真抬手点点小枝丫的小尖尖,面露些不确定。 “像这样?” 如果他想的没错,这枝丫尖尖应该是脑袋吧? 不远处,源真与陀艮看不到的地方,花御忽然丢了手中的椰子树,抱住脑袋。 “唔。” 真的被摸脑袋了。 小枝丫是从她身上长出来的,大哥应当不知道,她能与小枝丫共感。 花御蹲在地上,身子轻颤。 这感觉...好新奇,好喜欢。怪不得陀艮每次被摸脑袋,都那样开心,目光不离大哥。 小心摸摸脑袋顶上刚才被触碰到的地方,花御面上多了几分失落,她自己摸没有大哥摸时那样的感觉。 在原地蹲好一会儿,花御缓缓起身。她此时已经被好心情充斥全身,不想打漏瑚,只想快些回到大哥身边。 漏瑚全程目睹了花御举止怪异的全过程,见花御在原地蹲了许久,起身后,眼神一点都没往他这里看,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似的,直接掉头往回走,他不满嘟囔。 “不就是摸了下脑袋吗...这么激动做什么。” 漏瑚嘴上说着花御,浑然忘了,刚才忽然被摸摸头后的他样子看起来有多呆,又愣了多久。 没着急着回去,漏瑚几步靠近大海,站在海边看了许久。 他本不喜欢海,不喜欢水,但就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海边呆了这么久,还与同伴一起逮章鱼吃,烤鱼吃。每天站在海边眺望远方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要是没有大哥,他会是怎么生活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他忽然想到那个梦,忍不住一哆嗦。 还是算了,大哥虽会教训他,还会揍他,可大哥就是大哥,比那偷身体的坏咒灵好不知道多少倍。 看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脚步,漏瑚抬脚甩甩沙子,准备往回走。 “要是大哥能不揍那么痛就好了。” 一阵微风吹过,将漏瑚的话吹散,吹到后方。 源真似有所感,眯眯眼。 “漏瑚在说我。” 花御陀艮闻言抬起头,看着源真。 他们所待的是陀艮的领域,但源真在这里丝毫不受影响,仍可以肆意运用咒力。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领域里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抓了鱼...唔,回来了。” 源真话语落下瞬间,他们不远处传来漏瑚的嚷嚷声。 在漏瑚靠近前,源真转头看花御与陀艮,眨眨眼。 “嘘,别告诉他。” 他知道的话,就没意思了,逗漏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 对于五条悟几人的忽然造访,夜蛾是不解的。 即使如此,他没有晚上站在门口与学生说话的习惯。 将三人请进宿舍,让他们帮忙看护一下熊猫,夜蛾起身去厨房接茶。 这茶是他原本为了工作提精神用的,哪成想刚泡上去没多久,就迎来了客人。 倒是方便了他,不用新泡茶。 拿过三个新杯子,夜蛾倒了茶,来到小桌前。 熊猫正缠着杰,要他抱抱。 这三人里头,应当是硝子最平易近人才是,也不知熊猫为什么总喜欢缠着杰。 虽然他大多数时候也挺温柔就是,但光看表面,绝对不会是孩子会喜欢的模样。 见他回来,三人不再逗弄熊猫,纷纷转了头看他。 他们这样子,看起来是有正事要说,夜蛾轻轻叹口气。 “来找我有什么事?” 还是五条悟,他下了帐,话语吊儿郎当。 “我们见到真了。” 手剧烈晃动了下,滚烫的茶洒在手背,带来阵阵灼意,但夜蛾却无暇顾及这些。 目光落在眼前三人身上,他想问些什么,却好一会儿没说出来话,最后只挤出了最平常的一句。 “他...还好吗。” 硝子三人对视一眼。 “老师,他挺好。倒是老师你,他也问了我们这句话,我们怕他担心,没敢说老师的情况。”不敢说他的身体情况。 “我...咳咳咳。” 说话不成,反倒是咳嗽个不停。 见夜蛾忽的又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熊猫凑过来,动作熟练走到他背后帮忙拍拍。 好一会儿,夜蛾咳嗽渐停。 熊猫慢慢爬到他面前,黑亮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夜蛾抱过他。 “多谢熊猫,放心,我没事。” “还说没事,让我给你治一下怎么了。” 夜蛾是某次去做任务受的伤,被咒灵所伤。 硝子的反转术式完全可以治疗,不困难也不费事,可夜蛾就是固执的不要治疗。 抬眼看着自己面前三个学生,夜蛾长叹一口气。 “这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不用管我。” “老师你,” 五条悟话语说半截,夏油杰忽然出声,接过他的话。 “老师你这样做,是因为真吗?” 夜蛾身子僵了一下。 “都说了是我自己要...” 没错过他僵住身子的片刻,夏油杰完全不听夜蛾说话,自顾自接着说话。 “老师是知道了吧,关于之前在源真身上发生的事情。” 见夜蛾沉默不语,未对他的话表现出半点疑惑,夏油杰明白,他是知道那些事情的。 见一旁五条悟与硝子不明所以,看看他,又看看夜蛾,稍一犹豫后,夏油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一直放在口袋里,纸张摸起来是温热的。一直被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保存,纸张除了有些折痕,无半点破损。 与硝子凑在一起看纸上的内容,发现有不懂的,五条悟拿出手机要查,夏油杰看了他们一眼,又收回目光,直视桌对面的夜蛾。 “夜蛾老师是因为这个阵法愧疚吧,老师还想隐瞒我们吗?可真很早就知道了。” 真知道了? 艰难咀嚼这四个字,明白其中含义,夜蛾的心猛地一颤,终于松了口,说起过往。 “我是最近查到的,在真...出事后。我收养真,本是因为与道长关系好,想着真年纪还小,道长去世了,没人照顾他。” 夜蛾说着,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因为多次翻阅查看,信封上形成了很深的皱痕。 他将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指腹轻触信封,接着道。 “我与道长认识五六年,定期会通信。这是道长去世前一个月,寄给我的信,我当时不解,但没在意这首诗,直到他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去世...” “将真接回来后,真的见了面,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也因此,原本调查出些眉头的诗句,在发现到可能会对真带来危害,他没多犹豫,直接停了手,不再调查。 早知道那会儿他应该查下去的,哪怕...哪怕真的身份与他们不一样,他可能承受不了,最起码能让源真少受到点阵法带来的痛苦。 “这种情况下,真的身份不重要了...身为罪人,阵法的受益者,我真的有资格去说他吗?” 一想到之前源真被压抑着能力,独自承受阵法带来的所有副作用,夜蛾就觉得心痛万分。 他也是千千万万受益者之一。 直到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他从未怀疑过道长,结果所有事情都起于道长,他看似去世的突然,是受害者。 正是因为他用这样没人性的阵法,才会被剥夺性命,早早离世。 一旁五条悟与硝子看完了纸上内容,再结合夜蛾与夏油杰对话,震惊、错愕、愤怒。复杂的情绪不停涌入心中,让他们语塞,只能沉默。 他们都是罪人。可不久前他们还见了源真...还说了那样的话。 可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他... “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面前是夜蛾微颤的身子,夏油杰话语平静。 “我们都是受益者,因为真,我们一直健康,身体好。某种意义上说,从阵法开启的那刻开始,我们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权。老师,你真的要破坏源真的东西吗?” 耳边是夏油杰的话,夜蛾呆呆看着夏油杰,全身颤抖,好久没回过神。 ...夜蛾终是松了口,答应治疗。 怕他犹豫,硝子立马上前,快速为他治疗好。 此时此刻,身体明明康复了,但夜蛾却看起来更疲惫,没精神了。 这种疲惫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再加上经历一场时间不短的谈话,夜蛾时不时揉揉脑袋,看起来很是疲惫。 见他这幅样子,三人不再多留,让夜蛾休息,临走前,他们得到夜蛾的叮嘱。 “我不知你们想做什么...真也...都无所谓了,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多火,无论怎样,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健康活着。” - 深冬,外头鹅毛大雪,冷风刺骨,走在外面,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寒冷从内而外席卷了咒术界的每寸角落,夜深了,某处建筑中仍就灯火通明。 不少人挠头抓狂,焦虑、惶恐、不安,各种情绪满布房间。 所有人都清楚九相图被偷走,肯定会被用来做坏事,咒术师的伤亡定会增加,但他们谁也不知,影响会来的这样快。 “大人,光这一个月,咒术师就死了几十个,还不包括受伤的。” 许多人口供一致,都说遇到了会说话的咒灵,若从远处看,他长得与人很像。 一些画像自上而下挨个传下去,这是根据幸存者的描述画出来的图像。 “经判断,我们推断,他应该是九相图之首,胀相。” 有些咒术师遇到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特级咒灵,冒死传回的讯息里,其中一个咒灵在叫另一个哥哥。 若是忽略其眼下鼻子上的黑痕,纸上人就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特级咒灵...” 特级这个词,一听就让人心生畏惧。 要知道咒术界能达到特级的咒术师几百年都没几个,咒灵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下子出了那么多特级,这不是摆明了要他们死吗? “是啊。要知道十六年前,咒灵都是很弱的,哪来这么多特级咒灵。” 十六年前。 说话的几人面面相觑,忽的都闭上嘴巴。 嘴上不说,心声却是堵不住的。 要是六眼没出生,咒灵也不会这样强了吧。 六眼...他一个人强,独活,这是让他们其他人都跟着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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