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诸伏景光每一次回忆起之前自己在同期面前表演过的一切,就忍不住的掩面钻进地缝。 他就说,为什么好几次在一旁的班长都用欲言又止,又带着一丝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原来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假身份已经完全没藏住吗? 诸伏景光带着点悲愤的心情和自己的幼驯染降谷零讲述了这件事,然后得到了对方毫不客气的嘲笑。 “抱歉,哈哈哈……”降谷零笑的直不起腰,他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双手捂着腹部,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不好意思hiro,我不是故意要笑这么大声的。” “是、吗?”诸伏景光微笑着,身后不断有黑气从中冒出,“其实zero也早就发现了吧?就在上一次,我们推理新星安室侦探?” “抱歉抱歉,请饶了我吧。”听到这个称呼降谷零脸色一变,他投降似得的举起双手,对幼驯染表示自己认输。 “别呀。”诸伏景光看起来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一个可以逗弄好友的机会。 “上一次在大家面前介绍的时候不是还挺得意来着?搜查一课的警察也不过如此?嗯?” 诸伏景光上扬着的尾音让降谷零感到一阵危险,一滴冷汗从他额头上滑落,他坐在沙发上后退了几步,打着哈哈。 “你知道hiro,人设,只是人设而已。”降谷零眼神飘忽着就是不敢直视诸伏应该的眼神。 “真的?” “真的!” 看着降谷零一脸真诚的样子,诸伏景光也就勉为其难的相信自己的幼驯染。毕竟降谷零的信用值在他这里还是很高的,对方也不是那种会故意捉弄人的性格,要明白,不是谁的幼驯染都叫萩原研二。 “那么这件事情就暂时揭过吧?”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顿了顿,坐到了对方对面的沙发上,好一会,诸伏景光才重新开口。 他说:“zero,我想和你谈一下。” 降谷零在听到诸伏景光这句话后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才渐渐放松,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道:“哦?hiro是在关心我的心理健康吗?” 降谷零本来只是想随口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突然变的严肃起来的气氛,但没有想到在听到他回答后的诸伏景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 “zero。”诸伏景光看着突然沉默不语的降谷零轻声笑了笑,因为今天来之前就抱着想要正式谈话的想法,所以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把易容先卸了下来了。 此时的诸伏景光坐在降谷零对面,一双蓝眼睛温和的注视着自己的友人,平静的像是大海一般。 “其实我很内疚,即使到现在也还是感到过意不去。” 距离他身份暴露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组织对他的追杀也逐渐的放弃,也是直到这一刻,诸伏景光终于打算对友人吐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很抱歉,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在听到诸伏景光的话后,降谷零猛的睁大眼,紫灰色的眼瞳轻微颤抖着,他抿了抿唇,原本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的握成拳头。 降谷零想,才不是,该道歉的才不应该是hiro。 真正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在上一世降谷零在后来,多年后的某一个瞬间,突然察觉到了友人死亡的真相。 苏格兰在赤井秀一的游说下被劝动,正准备放下手枪,但正是因为他从踏上楼梯赶来的脚步声,让对方误以为是组织派出的杀手已经追来,所以hiro他才选择扣动了扳机。 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好友,也没有能救下奄奄一息的故人,这两件事情组合在一起的同时出现在降谷零身上,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重击。 上一世哪怕在组织被摧毁后,降谷零也自责到好几年不敢去那两人的墓前献上一束花,他不敢直视,不敢直视墓碑上照片上那人的眼睛。 “zero!”诸伏景光看着突然落泪的降谷零有些惊慌,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想给对方擦眼泪,虽然来之前泉前辈曾经告诉他,只要按照自己内心想说的直接说出来后就能解开幼驯染心中,那个连自己都难以察觉到的心结。 但泉前辈也没有说过,会是这种情况呀? 诸伏景光为降谷零擦了擦眼泪,突然感到难过,身为对方幼驯染的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当初计划的事情给对方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 原来对方一直掩盖着伤疤独自前行到现在吗? “别擦了hiro。”降谷零轻轻的拂开了诸伏景光的手,“我已经没有哭了。” “好好好。”在幼驯染这幅样子后,诸伏景光还能说出什么重话?他只能连连应和着。 降谷零:“……” 降谷零有些别扭的别开脑袋,他把沾满自己眼泪的纸巾在手中揉成一团,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hiro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不只是找我谈心这么简单吧?” 诸伏景光看着几乎是几句后就确认自己来意的降谷零微微的叹了口气。 “zero。”诸伏景光思考了很久,在搜查一课的工作虽然繁忙,但在那里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放松和安定感。恍惚间诸伏景光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是泷泽宏,但这个想法只是短暂的出现了一会儿就彻底消失在他的脑海里。 前一段时间,他在组织了好语言,终于鼓起勇气敲开泉众二门,在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有着浅金色眼睛的人深深的注视着他良久。 发出一声似乎在不舍,又像是在欣慰的叹息。 “很久之前我就在想,这一天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来到呢?”泉众二微微抬头看着诸伏景光,他朝对方招了招手,对方就立马听话顺从的走上前来。 泉众二站起身,指引着诸伏景光落座到椅子上,他带着些许冰凉的指尖轻轻的落到了对方的眉眼处。 泉众二垂着眼,看着随着他动作而主动仰起脑袋的诸伏景光,动作轻柔的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我知道搜查一课没有办法将你留下,”泉众二顺着诸伏景光的面部轮廓指尖一路往下,落到了对方脖子间的变音器上。 “自从上次和零君见面后你就急躁了不少。” “对方是受伤了吗?”泉众二语调缓慢的猜测着原因,“你一直都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孩子,你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泉前辈……”诸伏景光感觉到泉众二指尖在自己被变音器遮掩的喉结处轻轻划过,他在对方快要将手抽离的时候,抓住了对方,声音带着些许急促的喘音:“我——” “没关系的景光。” 泉众二动作温和的摸着诸伏景光的脑袋,他注视的那双雨灰色的眼睛,仿佛在透过泷泽宏的假面注视着属于诸伏景光的一切。 单单一句景光,就已经让诸伏景光的心脏颤抖不已。 “去做你想做的吧,不用有丝毫怀疑,你的朋友需要你。”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突然起身来,拉着泉众二手,用嘴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背,随后便像是逃跑似的离开了理事官的办公室。 * “zero,”诸伏景光深吸了口气,他目光坚定,一如既往的无可动摇,其中的无畏和义无反顾就如同他当年选择返回火场救下外守一那样。 “让我来成为你的助力吧,线人也好只是负责后续收尾也好……无论安排是什么,我都想站到你身边和你一起对付组织。” “hiro你……”降谷零看着对方,良久,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真是那你没有办法,这样的话只能再次让泷泽宏又调职了。” “那么欢迎回来。”降谷零伸出手,两只肤色相异的手用力的握到了一起。 “那么以后就请多指教了,降谷先生。”诸伏景光打趣的对降谷零眨了眨眼,这个称呼他也是跟着泉众二在和那个叫风间裕也做交接时,从对方口中听到的。 “又是风间那家伙……”降谷零似乎在抱怨,但脸上的笑容却变得轻松了起来。 后来在降谷零离开后,负责留下来的诸伏景光在清理好安全屋的痕迹,为自己易容好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好像除了来找降谷零说这件事情之外,还想要和对方谈谈心的。 想到那天从对方身上传来的,虽然经过了遮掩但还是能隐约闻见的血腥味,以及从泉众二那里听到,在降谷零拿到名叫上也明吾的人留下的u盘后,连续属于组织的好个研究所和走私链都被捣毁。 诸伏景光垂着眼,不禁陷入沉思,从之前他就感觉幼驯染有些不对劲,似乎变得更成熟,更高深莫测了起来。 * 另一边,离开了安全屋后的降谷零驱车来到了一家隐私性好的私人酒馆。在确认遮掩好特征后,降谷零小心翼翼的绕开监控,来到一间包厢前,连门都没有敲的直接推开进入。 果然,约好的人早在里面等候着他。 “喝一杯吗?”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伸过,将一杯波本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请客?”降谷零挑了下眉,抬手摘下头上的帽子,一头浅金色的头发暴露在包厢稍显昏暗的灯光下,即使是这样也依然难掩它的漂亮和璀璨。 “我请客。”泉众二端着一杯浅金色液体的酒朝降谷零举了举杯就要一饮而下,却在玻璃杯沿刚碰到嘴唇的那一刻被对方伸手拦住。 “?” 泉众二有些疑惑的看向降谷零抓住他手腕的动作,几滴酒液因为轻微的摇晃,而溢出滴落在泉众二衣服的胸口处。 “你喝这杯。”降谷零将对方推到他面前的那杯波本酒又重新推了回去。 泉众二半眯着眼看着降谷零,而对方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破绽,唇角边带着笑意,紫灰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一派友好的样子,但如果不是对方的手还死死的抓着自己手腕的话。 “好吧,如你所愿,零君。”泉众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屈服于对方的怪力之下。 他将手中的那杯酒放回了桌子上,而后端起被对方重新推回来的波本酒。 他之前打算喝的那杯是他一贯常喝的欧摩21,属于单一麦芽威士忌,同样也是属于苏格兰威士忌的一种,以柔滑的口感和丰富的果香闻名。 而波本威士忌…… 泉众二注视着在包厢灯光下的波本威士忌,相似的颜色,更稍显浓郁几分,只是刚递到眼前就闻到了带着紫罗兰的花果香气。 泉众二半垂着眼,在降谷零的目光中,仰着头,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全部饮尽。 降谷零端着从泉众二那里强硬交换来的酒,目光深沉的落到了对面那人仰起头时,因为下咽动作而露出的白皙修长的脖子和滚动着的喉结。 在看完对方喝完最后一口后,降谷零对泉众二笑了笑,举了下杯子,将唇贴到了之前被对方触碰到的边沿,和对方一样,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全部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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