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啊……诅咒师的招数层出不穷,我们也不能只是防御,所以大概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松田阵平应道,随即将视线转过去,透过昏暗环境看向对方那双金眸,眼中不乏深思: “倒是你,那种特级咒物你打算怎么处?不会再出现温泉时的意外吧?” 他并不清楚五月朝宫用了什么方法平复了封印,也不晓得那封印究竟是何物,但松田阵平总有种直觉,那就是让五月朝宫处咒物是最妥当的。 ——不过责任使然,还是让他问出了这样的话。 闻言,黑发青年摇了摇头,借着微弱光线扫向卷发警官,低声保证道: “放心,我会把它们放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并非夸大其词,而是五月朝宫早有打算,那就是他决定在周一上班时将咒物带去另一个世界。 就交给老板保管好了,那边没有咒力也没有咒术师,宿傩手指就跟普通的风干凤|爪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好不好吃。 不然若是像昨晚那样,猝不及防吞了咒物,苏格兰不见得能让自己再放肆一次…哦,这一批的话,应该是六次。 毕竟当初苏格兰会答应他,应该也有眼前这两位和他们同处一家旅馆的因素在吧。 所以说—— 止住脚步,五月朝宫将滑落的眼镜推上去,任由公寓窗外洒进的月影将自己的轮廓映得模糊不清: “你们以前认识他,对么。” 并非疑问,而是认定。 一瞬间便晓得这个‘他’指的是谁,萩原研二去掏钥匙的手顿住,半晌后突然叹了口气: “还真是没办法啊,五月先生的观察力真的很好。” 在松田阵平‘喂,不是说好先不说吗!’的背景音里,半长发青年侧过身,平日里热络轻佻的笑容严肃下来: “所以,五月先生是想现在和我们问清楚吗?” 目光有如实质,黑发青年板正脸色道: “不,我会自己调查。” “从一开始我们就进行了一场游戏,谁先猜到对方的身份,谁就成为最后的赢家。” 五月朝宫眯起眼,眼尾重新勾出一抹笑意: “所以放心好了,我会用自己的能力慢慢揭开谜底。” 尽管没有提过赌注是什么,也没有提起赢家会得到什么,但他相信,苏格兰对这些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无论是赌注还是奖励,最终都是他们自己。 他很期待。 期待苏格兰将自己全心全意献出的那一刻。 为此他甚至可以为与苏格兰相熟的人保驾护航,当然也有想让萩原研二他们作为见证的原因。 只是,很显然在制作保驾护航工具这方面,他做的还不是很熟练—— “我和小阵平是很信任你啦,不过…这个就是见证我们合作的……信物?” 端详着手里的诅咒娃娃,萩原研二在得到‘这是我按照你的模样做的玩偶’这样的答案时,一向伶俐的口舌仿佛被灌了水泥。 这个做工!这个模样! 抱歉了小五月,虽然你心意很好,但他真的只能夸一句: ——小别致长得挺东西的! 把眼睛瞪酸了,也没从娃娃上找出与自己的半分相似。 不过萩原研二还是在黑发青年愈发深沉的注视下,相当善良地夸了两句,便好奇道: “这个具体是怎么用的?只是放在身上就可以?” 对昵称并不在意,五月朝宫点点头: “是,放在身上,它会抵消一次致命伤,并且还可以反弹给敌人……” 话说一半,黑发青年在萩原研二的疑惑中笑了下: “不,没什么。” 抵消致命伤不假,至于反弹效果是什么,他觉得萩原研二不太需要知道,应该也不想知道。 解对方不想多言,萩原研二也没在意后面的话,毕竟他只要知道五月朝宫不会害他就好。 “不过我们只是带你去了忌库而已,自己也捞到了不少好处,这种东西送出来还是太贵重了吧?” ——这可相当于保命符诶! 萩原研二有些不好意思,却被青年抬手制止: “不必在意。况且缝合线诅咒师说不定会出阴招,虽说松田君的术式攻击性极强,但若是分开你和松田君的话,你这边的战力就要逊色不少。” 他说得很直白,不过在场的都不是会计较这个的人。 萩原研二更是对对方的分析颇为赞同:“说的也是,那就多谢了,小五月!” 黑发青年颔首:“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目送青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半长发警官刚关上门,动作便忽然一滞,抬眸看向在客厅里等候的幼驯染: “说起来,小五月是要走回去吗?” 松田阵平也愣住了: “呃……这个时间末班车早就没有了,而且他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开车…吧?” 他下意识走到窗边,望着朦胧月色下拎了一麻袋零碎,渐行渐远的背影,和凑过来的萩原研二一起瞠目结舌。 好半晌,两个人才回过神。 “…所以说,五月那家伙完全是为了hiro旦那,最开始徒步来找我们,现在又拎着那些东西徒步回去?” 没记错的话,那家伙的家离这里超远的! 对视一眼,两位警官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诸伏景光,你到底给这人下了什么蛊啊?! * 实际上当然不可能徒步回去。 确认离开那两位的视野范围后,五月朝宫就借助欲望瞬移到了家里。 又将咒具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几样轻便实用的放好,看了眼时间: ——早上5点半。 很好,通宵了,怪不得头脑不是很清晰。 正因如此,诸伏景光打开门就收获了一个拎着口袋的青年。 眼尾泛红,却没什么魅惑之意,反而像是—— “你熬夜了?”猫眼男人蹙眉。 习惯性想将人让进来,可下一秒,口袋掉在地上砸出脆响,清冽香气与缠人的体温一起扑上来。 将下巴抵在男人的锁骨上,微微俯身的青年语气含糊,像是困极了: “没有,通宵了。” 在那对湛蓝色为这句话瞪圆的同时,五月朝宫将呼吸吹在对方耳侧,掀起痒意: “前辈,你听我慢慢解释,其实我是去进货了。” ……进货? 对这个新词显然困惑非常,但见这人一副挂在自己身上半掉不掉的模样,诸伏景光顿时哭笑不得。 他掐了对方腰间软|肉一把,声音冷漠,却能听出几分无可奈何: “去睡觉,别死在我这里。” 将人半拖半拽拉入卧室,猫眼男人想了想还是并未多问,只是敛下眸中晦涩。 昨夜他给认识的黑市中介发邮件旁敲侧击,果然没有黑市传说又去出任务的消息。 他又问了那对‘双子’的任务,结果也是没有。 也就是说,这群人都在撒谎。 ——所以他们究竟去做什么了? 顶着黑眼圈想也想不明白,一睡下便又会梦到池中香|艳。 诸伏景光只得拖着困意,直到五点半的闹钟响起,浑浑噩噩飘去洗漱间用冷水抹了把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挺到了第二天。 ……造孽。 将青年安置到床边坐好,猫眼男人眉宇间满是冷淡,看上去有向琴酒靠拢的趋势。 而慢半拍意识到搭档让自己去睡觉,黑发青年反射性问道: “上次不是说我和狗都不准上|床吗?前辈愿意改主意了?” 诸伏景光:“……再说给我睡沙发去。” 说着他便要拽过被子将青年按进去,可五月朝宫却抬手制住对方手腕,仰头看向男人眼底明显的黑眼圈,蹙眉道: “听到有人敲门就知道是我…所以前辈你是一直在等我回家吗?” 他此刻迷迷糊糊,连说话都直来直往了些。 睡眠是五月朝宫补充能量的重要方式之一,缺了一觉只会让头脑更加昏沉,可因为身边有过分香甜的欲望可以平衡,倒也缓和几分。 “前辈,好像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睡眠质量就不好呢。” 诸伏景光:“。” ——这到底都是谁害的啊! 原先的梦仅是需要半夜起来解决一下,现在好了,只要闭上眼就会自动播完一整套。 归根究底还是五月朝宫的错!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诸伏景光垂眸看向那对罩了层薄纱的鎏金。 在对方将之呼扇两下后,终究是心软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进货指的又是什么? 将疑问听了去,黑发青年突然伸手揽住男人,将人一把抱住。 诸伏景光顿感不妙,刚要反抗,却不想一只手蛇一般死死缠住自己腰背,往敏|感处一掐,霎时间让他软了身子。 于是一翻身的功夫,两人便双双摔入被中。 “你又发什么疯!” 语气虽强硬,可望着咫尺之间的那对灿金,男人的脸上更多是无奈。 而将这近乎于放纵的姿态看清,把人压在身下的五月朝宫喉头一紧,只觉一路上褪去半分的困意此刻犹如潮涌。 他思躇半晌,忽地垂下头将唇瓣蹭向浅浅胡茬: “是去了东京咒术高专。” 顿了顿,青年在对方的沉默示意里继续坦白: “我和萩原君他们去了高专,在那里借了一些咒具拿来给前辈防身。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是从下水道里走的,你当时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挪门。” “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强调。 他说得属实,五月朝宫早就有了讨些咒具来的心思,毕竟上次组织发的咒具实在太难携带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组织竟然抠门到在事后把咒具收回去了! 琴酒来要咒具的时候五月朝宫都惊呆了,他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可从没想过一个恐怖组织的咒具能缺成这样。 这种水平的组织,苏格兰到底是怎么待下去的?组织是救了苏格兰的命吗? 想到这里,那对鎏金便闪过一抹冷意,却在下一刻消散殆尽,只因被自己压住的人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将手摸上对方被发丝遮挡的后颈,轻轻揉了两下,随后放低声音: “我没有误会什么,只是不放心你。” 五月朝宫这人真就如他本人所说,偶尔像只牵不住的狗,稍一放手便会跑得无影无踪。 而后惹来一堆祸事,将自己拖入其中。 ——就像那时被拖进温热潮水里那般。 体温隔着衣料互相交叠,最后两具身体成为一个人。 诸伏景光正打算享受这片刻安宁,突然扶在青年腰上的手一颤,在对方看来时,慢半拍一样想起方才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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