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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儿音乱了方寸，也就不曾发现五条悟在他离开后，突然染上薄雾的苍天之瞳，以及似乎在回味发丝触感而摩挲的手指。 有栖川音无奈的揉揉眉心，他从冰箱取了几块冰，然后倒上鲜榨的桃汁递给五条悟。 “刚才谢谢了。” 音推推杯子，示意五条悟一起喝点，随后在自己的那杯放了一点点的百利酒，现在的他需要冷静下。 五条悟盯着音，一双眼瞳一直随着有栖川音的动作而移动。 “你这社交恐惧症越来越严重了，有做过心理疏导吗？要不要我找人给你看看？”五条悟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漫不经心，可是实际上，熟识的人都知道，五条悟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就看他对总监部的态度就知道，如果不是担心有栖川音，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大概会很感动，但是对于音来说，他一点点都不“敢”动！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悟，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从歌姬那解救出来，我估计我还得……” 有栖川音这会儿紧张的就差双手交叉，表示自己的抗拒了。 他根本不是社交恐惧症！ 他只是在女装后，不喜欢和人太接近，即使他知道，没人能看透自己，但是本能地他还是划下红线。 其实他也清楚，自己这样完全就是自欺欺人，歌姬是认为他是女生才这样，他才是…… “悟，我没有社交恐惧症，真的，我只是单纯的……”有栖川音抬起头，他想要解释一切，哪怕他知道解释不清楚，可是他还是想最少让对方知道。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五条悟在敲在额头的手指。 “？你。” 有栖川音的反应极快，几乎是感觉到疼痛的瞬间，他反射性的伸手。 然后，抓住了五条悟的手指。 感觉到手指相触，有栖川音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上没有开无下限。 虽然这里是高专，但是五条悟每天还是会尽可能的运行无下限，就如同所有的术式一样，即使是无下限，也需要开发、研究、适应。 作为五条家的最高术式，无下限也是如此，能够长时间的保持无下限，一直是五条悟的目标。 “你关了无下限？”有栖川音问了一个傻问题，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仿佛是受惊的兔子，直接松开手就想往后退。 没退动。 他被五条悟拎住了衣领。 “你小心点，今天你好奇怪，咒力也仿佛是翻滚岩浆一样，冷静不下来。”五条悟皱眉，他在室内没有戴眼镜，此时看着音一脸的严肃。 “咒力和心情有关，你今天的咒力一直很不平静，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比赛，可是比赛早就结束了，原因呢？” 五条悟长这么大就没人违逆他，因为对方是音，他破例忍耐到现在。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如果不是杰压制他，说音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他早就直接找音对质了。 有栖川音眨眼睛下意识的想往后退，结果这才发现自己脚底下，是空荡荡的。 他恨这身高。 此时他也来了脾气，一双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五条悟。 仿佛是被惊吓的兔子，怒视惊吓自己的猫咪。 就这两个人，谁也不肯后退，僵持在当场的时候，有栖川音的手机突然响起。 这声音有些突兀，音下意识的找手机。 “摩西摩西？我是有栖川。”这个电话并不算太熟悉，音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似乎是属于伊达航的？ “音大人，很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是恐怕需要您来一趟，这边出事了。”伊达航的声音有些厚重，底层是他强压住的惊慌。 品读出那一份惊慌失措，有栖川音脸色微微变化，一旁的五条悟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将音放下的意思，反而轻轻一抖手腕，将他直接抱了起来。 还未等瞬间腾空的有栖川音回过神，五条悟便低声地问道：“在哪儿？” 几乎是下意识的，音询问伊达航：“你们现在在哪？” 听到对方报了一个地名，五条悟没有等有栖川音转述，直接从窗户跳到外边，一个音爆的响声过后，两人同时消失在高专。 几乎是同一刻，他们落在东京郊区，一瞬间他们横跨整个东京。 “不愧是无下限，好厉害。”有栖川音轻声的赞叹，刨除自己这个特殊的存在，五条悟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人类最强的。 无下限不愧是最为全能的术式。 听到这声赞叹五条悟勾勾唇角，“那当然，我可是最强的。” 随即他脚步轻快地向小巷走去，两人一到巷子口，便嗅到了其中的血腥气。 五条悟将音放下，两人走进里边，便看见一抹暗金色的幽光。 结合伊达航突然的慌张，有栖川音的心中有了一个人选，当他走近一看，果然就是对方。 降谷零。 看着地上那一摊鲜血，有栖川音挑挑眉，正常人类的鲜血大概在四升以上，大概是体重的百分之八。 可降谷零这状态，几乎已经是个血人，出血量明显超过1000毫升。 有栖川音蹲下身，一把直接撕开降谷零的衣服，那是一件酒吧侍应生的上衣。 他在线条流畅的腹肌上，轻按了几下，音的耳朵非常灵敏，能够听到随着自己的动作，里边产生的细小声音。 “他这去干嘛了？身上为什么会是这么严重的爆炸伤？而且还是近距离的爆炸，腹腔内有严重的出血状态。”有栖川音随口问道，确定骨头没有错位的，他的掌心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反转术式开始一点点的修复身体，随着术式的发动，有栖川音微微皱眉，降谷零的身体上有很多的暗伤。 其中一部分是外力所致，另外的一部分，是他自己疯狂训练造成的内伤。 太胡闹了。 即使依仗着年轻，这种疯狂的训练，也只是提前压榨自己的生命力而已。 只是转眼间，有栖川音便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他微微侧头看着，一直低垂着头，站在一旁的半透明身影。 是为了他吧。 为了能够替他报仇。 所以才这样疯狂地训练。 有栖川音从不怀疑降谷零对于粉碎黑暗的执着。但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诸伏景光，他是不会这样近乎于自虐的训练。 “音大人，他没事吧？”伊达航在一旁十分紧张，他是真的不愿意自己的同期出事。 最少在几十年内，他不想在冥界看见唯一的那个幸存者。 顾及着有栖川音身旁那个奇怪的男生，小心翼翼的说着合适的话。 “他没事，没那么容易死的。不过他如果再这样训练下去，最多四十岁就得退休，能活过六十岁就很厉害了。”五条悟毫不客气的吐槽，在六眼的视力范围，他自然看到有栖川音在替对方修复暗伤。 因此，为了避免有栖川音分心，他直接回答了那个警察的提问。 是的，几乎是第一眼，五条悟就认出对方是个警察。 五条悟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看着有栖川音的眼神带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宠溺。 他就知道，音和那个安室小哥果然认识，最少是单方面的认识。 不过，中间的联系竟然是这个大个子吗？五条悟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伊达航。 随即他莫名的心头一安，回过头继续看有栖川音治疗。 很快，降谷零原本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有力。他长长的金色睫毛低垂着，在灰暗的灯光下，雕刻出深深的阴影。 手上的蓝光渐渐的熄灭，有栖川音将手指重新搭在降谷零的脖颈处，感受着内里的脉搏。 “已经没事了，外伤我已经治好，内伤和暗伤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有栖川音笑笑站起身。 “不过，下一个问题是，你该怎么跟他解释现在的情况，解释这个问题我交给你了。”有栖川音微微一笑，他的手指勾动，微弱的空间波动传来，出现在诸伏景光的身后，像一只布袋直接将对方套上带走。 伊达航先是茫然的点头，随即一脸无语的看着，有栖川音套麻袋的行为。 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无所知的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有些同情对方。 有栖川音好心情的搓搓手指，本来还想跑一趟米花，现在省事儿了。 至于伊达航怎么和降谷零解释，这不在他考虑之内。 他相信伊达航可以完美的解决，实在不行就说他做了组织的实验好了，反正黑衣组织也不是第一次背锅。 不知道为什么，有栖川音这会儿心情特别好。 五条悟没有再说话，除了最开始敲打伊达航的那几句之后，他一直在旁边安静等待，这会儿见有栖川音站起身，视线也一直跟着对方。 “好啦，任务完成。说起来，我们难得到这边，不如去吃甜品吧，我知道这边有一家很好吃，本来想下次给你带限量的。”有栖川音朝着五条悟露出灿烂的微笑，总之他不要继续刚刚那个尴尬的话题。 “诶？是那家高木屋老铺？我正想有时间去那呢！”提起甜品，五条悟眼睛一亮，揽着有栖川音往巷子外走。 有栖川音挥挥手和伊达航告别，跟着对方的脚步离开。 “嗯，我听说，那里的红豆团子很好吃，据说艾草团子也不错呢。” “是的哦，不过我更喜欢红豆团子，艾草团子没有那么甜。” “Soga。”
第35章 八个蛋 五条悟没问有栖川音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伊达航，音也没说，两个人默契的略过刚刚的话题。 红豆团子就如同五条悟说的更甜一些，有栖川音更喜欢艾草团子，尤其团子放在暗色的陶碗里，越发的圆滚滚肥嘟嘟，非常讨喜。 有栖川音咬一口感觉不错，索性便直接再预定六份带走，拿回去给杰他们尝尝。 “这个的确很好吃呢！”有栖川音呷一口葡萄汁，微酸的口感中和了刚刚团子的甜腻。 五条悟这会儿很安静，动作却非常的流畅，不过一会儿，两盘子点心便下了肚。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的人流，这里并不算是23区那样繁华的地点，相比于涩谷的繁华这里，多了一份属于家的静谧。 就连高楼大厦也比中心地段少了不知道多少，从店里看出去，便可以看到一排排只有二三层的楼房。 “你觉不觉得，当经济越发达，人们的负面情绪便会越多，就好像这里明显负面的力量要少了很多。”音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并没有像涩谷那些地点一样，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负面的情绪，甚至还有一些时刻都在滋养着四级咒灵。 他们也是忙碌的，也是行色匆匆，可是整体地看下来，似乎负面情绪要更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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