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荧护在怀里的绿松石瞳孔倏地缩小,眼里都是背光而立微笑的少年,猛然挣脱荧的手,直接猛冲前方,将小小的身体死死贴在被吓一跳的少年脸上! 是希巴拉克大人……是他。 他绝对不会认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 他真回来了! 没有骗他!!! 绿松石死命扒着沈星的脸颊,失而复得的激动让眼睛没忍住蒙上水雾。 沈星被一个黑影贴近,随即脸颊就趴了一个东西,顿时条件反射使劲拍了一巴掌,惊慌道:“什么玩意?!” 绿松石眼冒泪花:“……咕叽。”
第49章 偏执的奥奇坎 滴答……滴答…… 耳边是有节奏的滴水声。 无边的静寂包围了他所有的感知,接触身躯的是冰冷的地面,唯一的声源是无活力的水滴音。 奥奇坎放空识海,任由自己跌入混乱的记忆。 红发,赤眸,温暖又宽阔的胸膛,那是谁? 是谁? 他绞尽脑汁回忆着那人的面容,可灵魂离本体很长时间,加上深渊的侵蚀已经快让他理智全无,奥奇坎很慌,那些记忆是他留给自己唯一重要的东西,不能!不能随着时间逐渐忘却! 在奥奇坎脑中充斥着毁灭与暴躁时,乱糟糟的画面陡然一静,随即传来几声清楚的语句,神奇的,奥奇坎安静下来。 【拉克?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走,那些龙就要过来了!】有一道女声焦急地在对谁说。 【等下。】 奥奇坎灵魂一震,浑身僵住,好熟悉…熟悉到让他落泪,是那个人,是……是谁?! 他疯狂地挣扎,想看清那人的面容。 只是他的灵魂好像被束缚住了,无论他多想抬头看他的模样,被他附身的家伙却有病一样一直盯着脚下的脏乱的地面。 愚蠢!蠢货!抬头啊! 他呐喊,挣扎,急切,却撼动不了这幅躯体分毫。 【我们没有恶意,是来救你出去的,现在你自由了。】 奥奇坎眼前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他疯狂地动作一停,直勾勾盯着面前的手,想要立刻搭上去。但这副身体的主人却不乐意,奥奇坎能体会到他居然对着眼前人释放杀意。 你怎么敢!感到这幅身躯流露出的杀气,奥奇坎愤怒地想要攻击他,如他所说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瞬时气的快要爆炸。你敢对他一根手指,我杀了你!!! 奥奇坎感到这个身体在悄悄凝聚杀招。 既惊恐又慌张,因为那人毫无防备,不知道面前可恨的家伙想杀了他。 这时,“自己”的头突然被摸了摸,这副身体猛地一顿,抬起头,奥奇坎也终于看到了他的面容。 是黑发赤眸的成年男人。 见他看来,男人勾起唇,笑容如同璀璨的烈阳。 【我叫希巴拉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和我们一起走吧。】 奥奇坎看清他的面容的同时,也同样从对方瞳孔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糊了一脸,身上全是泥泞,下身是龙尾,脸上爬满了金纹。 奥奇坎沉默了,知道了他现在是谁,那些混乱的记忆重组,逐渐变得清晰。 原来,是他自己,奥奇坎。 作为曾经登上王位的统治者,奥奇坎并不笨,更别说是作为希巴拉克的谋士。奥奇坎知道现在他的情况,他在自己的回忆里,想起一切的他应该现在就打碎幻境走出去。可贪婪如他,渴望如他,奥奇坎甘愿沉沦。 ——这里是唯一见到他触碰他的地方。 奥奇坎逃避残酷的现实,沉沦在名为希巴拉克的美梦中。 窝在男人的怀里,近乎贪婪地嗅着那人身上的气味,感受着他的体温。 是我的,他是我的。 偏执的想法无时不刻不在冲刷着他的神智,他的饮食起居,他的一切都由希巴拉克负责。最初,希巴拉克的伙伴并不同意将他带在身边,但全都被男人说服。 洗澡,喂食,教他人类的礼仪,教他如何做一个人。 奥奇坎支配不了这副身体,索性直接放任,躲在他以前的身体里肆无忌惮觊觎着以前他不敢触碰的人。 想抓住他,亲吻他,甚至想更过分一些将他拉进怀中。 一定会露出别的表情来吧,奥奇坎恶劣地想。 几近痴迷地注视着从火龙王胸口出来的赤身裸体的人,对方吞噬了火龙的心脏,已成神。黑发蜕变成红发,铺洒在光裸的脊背,赤眸红发,身体白皙,无一不在考验奥奇坎的理智。 【奥奇坎,我成功了!】希巴拉克见是他如是说道。 “他”上前将脱力的人神横抱在怀,克制又心疼,经历过一次的奥奇坎唾弃着自己的伪善,虚伪,美人在怀居然巍然不动,还是男人吗?! 尽管奥奇坎想对着怀里的希巴拉克做点什么,也支配不了身体,只能干看着。 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么信任他。 手中的细腻触感不停地刺激着“他”和奥奇坎,奥奇坎冷眼看着“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给怀里酣睡的男人穿上,随后又小心翼翼拨了拨他脸上的红发,看了好一会。 嗤,胆小又无用。 奥奇坎大骂自己。 你不行让我来! 光能看不能碰的奥奇坎差点被气死,觉得这回忆的幻境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酷刑。 之后是希巴拉克成为了纳塔的火神。 很快,奥奇坎再次见到让他无能为力的一幕。 【只是踏入圣火而已,我的意志与灵魂同在,会一直传承下去,不可磨灭。这也是我与那人的约定,也是拯救纳塔唯一的方法。】 多么大义又无情的话。 无暇顾及“自己”惊慌的情绪,奥奇坎将目光落在眼前的希巴拉克的身上一瞬都不曾离开。再次眼睁睁看一遍他的死亡,奥奇坎却安静得很,没有癫狂,没有乞求,只是安静地将他每个细微的表情都牢牢记住。 希巴拉克是个心怀子民的人神,只有他们,没有自己,更没有……他。 拯救了纳塔的未来,那我呢? 抓住的人此刻转身抱住他,奥奇坎金色的竖瞳盯着眼前的脖子,很想咬下去,拿链子拴住他,把神明关进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既然想死,那换个地方也一样。 死在他床上。 奥奇坎胆大的想,亵渎神明的罪名按他身上自己也不怕,他最怕的只是希巴拉克死亡这件事。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了。 下面的对话每个字奥奇坎都记得很清楚,甚至可以一字不错地复述出来。 希巴拉克站在他面前,却说出和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话:“好久不见,奥奇坎。” 奥奇坎闻言一顿,霍然抬起眼,希巴拉克见他看来嘴角弯起,豪迈地单手叉腰,赤眸温和地注视着他。 这时奥奇坎才发现他居然可以动了,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抓眼前的人。 手掌穿过希巴拉克的身体。 骤然霎时僵住。 希巴拉克看着他,随即头疼似的笑了笑解释:“我只是他千年前留下的一缕神力,没有实体。” 奥奇坎死死盯着他。 希巴拉克像没看到一样继续道:“守护纳塔辛苦了,奥奇坎。我之所以这么放心的将纳塔交给你们,不光是因为我相信你们,还有预言。” 男人笑了笑:“他说你以后会保护好纳塔。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连性命都不要了,我早该知道,你这个龙有些执拗……算了算了,话就到这里了,时间不多,我这股力量也要履行他最后的职责了。” 碰不到,摸不到,奥奇坎红着眼哑声道:“你说什么?” “帮助你消除深渊的侵蚀,归还自由,这就是我的职责。”虚影模样的希巴拉克道。 “我不要!”奥奇坎听后连忙往后退,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金色的眼睛充血,“你说的还会再见指的就是这个?!” “你滚开!我才不要你的神力!” 尽管奥奇坎抵抗,眼前的虚影还是散开,化为一股红色的火光朝着他飘来,包围他的周身,进入体内。 深渊侵蚀带来的负面影响逐渐化解,奥奇坎被踢出幻境,出去的那一刻有人说:“没骗你。” 噩梦的温床 奥奇坎身上的侵蚀被消解,多年来的痛苦全都化为虚无,奥奇坎却没有多高兴,明明身体状况好到不行,他却死气沉沉地原地趴着没动。 身体活了,灵魂却死了。 就这么维持了好些天,奥奇坎听到了人的声音。 是冒险小队,他们正在讨论什么,许久没听见人声的奥奇坎安静地偷听他们讲话。 “蛇王奥奇坎和初代火神希巴拉克的小说?!” 听得出来男人很不可置信,“还是奥奇坎把初代火神抓起来那个啥,你……小阮,你都看的些什么?” “这么震惊干什么,没见识。”女孩鄙夷:“你这么惊讶别跟我过来探险呀。” “这地址还是我专门花钱打听到的,说不定奥奇坎就在这里。” 女孩说着激动起来:“你不觉得很好磕吗?龙和神哎,多好看的一对,要是我能亲眼看到他们就好了,希巴拉克绝对长得不差,不然能把蛇王迷成这样。” “……我还是觉得这地方阴嗖嗖的,不安全,还是回去——” “要走你走!” 两人争吵间。 “轰!” 奥奇坎直接落在两个人类面前,吓呆眼前的一男一女,地面的两人被震的齐齐跌倒,坐倒在地,目瞪口呆看着突然落下的庞大的红色巨龙。 女孩直接失语。 男人惊骇:“龙——”随即两眼一闭躺平。 被喊作小阮的女孩见同伴晕了,脑子一片空白。 奥奇坎巨大的龙身俯下,喷了口龙息,口吐人言:“你刚才说的,小说?是什么。” “……你你是——”小阮既害怕又激动,这么大的龙,还会说话! “我是奥奇坎。” “!”小阮眼珠子一瞪,震惊看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啥,他说他叫奥奇坎! “你刚才说的希巴拉克是什么意思?”奥奇坎耐心重复。 小阮激动地掏出小说,递到龙的面前,小心道:“是这本,你,要看吗?” 奥奇坎盯着眼前还没他爪子一半大的小小本子沉默。 以上,便是奥奇坎找到旅行者前发生的所有事。 璃月港,奥奇坎被打了一巴掌后可怜巴巴的咕叽咕叽几声后,沈星才意识到不是他以为的大虫子,连忙把那未知生物从脸上拿下来。 蓝色的?金眼睛?小动物还是精灵? 长得古怪的生物,有点可爱。 哪来的? 奥奇坎被沈星抓在手里,两只小手抱住他,叽叽地用脸蹭了蹭,满脸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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