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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捞起袖子，把碗筷放进水槽清洗干净后也没有闲下来，他打开文档，梳理着编辑关于‘田中纲’这个人的相关资料。 回忆和‘田中纲’的相处过程，不管多小的细节都被他备注在其中，以便随时翻阅，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天光乍破才熄。 但不过十分钟后，他又出现在公寓旁的小道上，认真的做起了准备运动，然后开始了慢跑。 绕着公寓跑了两圈，又借着运动器材做了三组引体向上和俯卧撑，这才回去冲澡换衣服准备上班。 若是让加班的社畜知道他的作息表，恐怕只能当场口吐白沫、暗叹自己还远远不够吧！ 再次见到田中纲，降谷零自认为作为一个卧底的自我管理，经过严格的培训，至少在表情方面已经毫无破绽。 但对上那澄澈的双睛时，他总感觉自己的一切伪装都无所遁形，被看透了一切。 泽田纲吉像是什么都没发觉，向前辈礼貌问好，若无其事地开始了准备工作。 就在降谷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跟着放松下来整理时，冷不伶仃的听见旁边传来一句，“安室先生，那个组织没人为难你吧”，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你怎么突然提到那个组织，那个组织和我又没关系，怎么会为难我”。 “直觉吧，总之没事当然最好”。 似乎是察觉到降谷零语气里的细微紧张，泽田纲吉微微扭头观察了一会道“如果吓到安室先生，我先说声对不起”。 这下真的吓到了，降谷零的瞳孔瞬间缩成一点，身体不受控制的后腿了一步。 这是对敌时身体的本能反应，完全不受理智控制，这还是有史以来，即便面对组织里的妖魔鬼怪都没能让他作出这种动作。 “安室先生不用紧张到这种程度啦，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他真的只是来这里躲清闲的，也没有要威胁的意思啊！做什么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 “即便如此，出于我的职责所在也要问一句，田中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知道组织的动向？” “啊，那个啊，因为我了解我的同伴，这已经是他们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第23章 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就是断了黑衣组织十几条交易线，轻描淡写地拦截了组织成员的信息传递，那这彭格列组织该有多庞大！ “我可没见过田中先生口中的同伴啊，他们也在日本？” 泽田纲吉低头思考了会后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来，如果来的话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我不确定，但就算他们没来，想要做点什么也不难”。 即便无法对异国的非法组织进行全面覆盖，但制造‘亿’点小麻烦倒也容易。 “如果你的同伴进入了立本，拜托田中先生一定要和我说一声，毕竟职责在身，还是要做好登记”。 “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恐怕不用自己说，立本公安的警察厅就会接到消息了吧！ 时间在试探中走过，时间到了，他们默契地结束话题，将门上的公示牌改成‘正在营业中’。 圣诞的到来得有些猝不及防，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飞快，再过段时间之后就是新年了，除了服务行业以外的公司已经开始提前下班，大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增多。 今年的初雪正好随着圣诞而来，细碎冰冷的雪花在窗外随风落下，如同春季在油柏路上铺上一层棉絮。 店里的圣诞树被榎本梓早早的装扮上了霓虹灯和各种装饰物，清晰透明的玻璃窗上还贴着各色各样的圣诞窗花，还有庆祝用的标语。 热乎乎的咖啡给人带来一身的暖意，无论男女老少都会站在门口扑下肩上的落雪，然后进门点上一杯。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该给亲朋好友们赠送怎样的礼物，整个咖啡厅更是热闹非常。 临近正午，人们更是会在逛街途中瞬间解决午饭，泽田纲吉难得的再体会到了手忙脚乱的感觉。 按平常来说三个人已经是绰绰有余，现在却连老板都拉来当壮丁，可惜是个五谷不勤的，只能勉强当个跑腿的杂工使。 工作更是忙得都没空去想该给伙伴们准备什么礼物，直到夜幕降临泽田纲吉才稍稍闲下空来去思考。 但是现在才来准备似乎也是来不及了，说到底，率先离他们而去的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和他们共度节日呢？ 想到这个，明亮温暖的眼睛瞬间变得黯淡，高涨的情绪也跟着低落。 泽田纲吉作为首领的情绪管理经过reborn严格要求，只要他不主动显露，无人能够察觉。 不管心里如何波涛汹涌，他手里的动作一刻也没停，继续迎接下一位客人。 “你还真是变了，居然会想着来这小小的咖啡厅！” 略带嘲讽的话语在客人推门的同时传了过来，泽田纲吉还未出口的欢迎语被打断个彻底。 “中也怎么就不明白呢！” 是太宰治，还有之前随侍在他身边的中原中也，如今应该是port mafia现任首领。 “哟，我带人还找你蹭饭了”。 依旧是蹭得理所当然，看起来十分正经的中原中也却也没有阻止，跟在身边、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从进门起，他现在的关注点全都在这位服务员、也就是田中纲的身上，虽然早就知道他和太宰追同行，但在彭格列出现之后，只剩下对他这个人的好奇。 “你好”。 泽田纲吉浅浅地点头打了个招呼，对中原中也的到来没分出半点异常。 “请问要吃点什么？” “你、看着上就可以！” 他可不敢对这位身在彭格列名单上的人物放松警惕，表面温和的人肚子里指不定藏着些什么坏水呢！ “放心、中也，这里的三明治可是一绝，虽然晚上吃这个不太好，但我还是强力推荐哦”。 听这话，中原中也下意识地睨了太宰治一眼，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人还会在意什么好与不好，但能得到他夸赞地口味应该还不错。 太宰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打着某种节拍，那是长年累月相处下来的默契，他在说‘不必担心’。 “那就三明治吧，外加一份海鲜意面”。 “好的”。 当食物摆在桌上，中原中也第一步就是拦下太宰治伸出的筷子，各尝了一口之后，又等了五分钟，确定没问题之后才松开。 太宰治皱起眉头，鸢瞳愈发深沉，勾起的唇角也被逐渐拉直。 “中也，这可不是首领该做的事”。 作为首领，就应该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对于太宰治莫名其妙的脾气，中原中也有属于自己的应对之策，那就是有话直说，剩下的未竟之语太宰治会懂的。 “我很强，我可不像你”。 曾经在钵镭街摸爬滚打过的他，体质之强本就不是太宰治之类的能比拟的，更何况是在自我糟践这么多年之后。 能得到太宰治推荐的食物确实不错，恰到好处的口感更是让中原中也眼前一亮，三两口解决后，又连忙多追加份，准备打包回去明天吃。 降谷零作为服务员自然并无不可，但作为立本公安的一员，对不请自来的凶客只有嗤之以鼻。 port mafia的名声太差，因行事之恶劣而被记录在册的更是成百上千条，新任首领的行踪并不像前任那般神秘莫测，样貌照片也很快被有心人收集起来，公安就是其中一员。 他自然也认得，而那些下意识的动作，还有对名为太宰治话语之中的顺从，更是说明他身边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前任首领。 “哇，你打这么多份工，徘徊在这么多人面前都不累吗？” 对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宰治向来敏感，就算他已经习惯了恶意，但敢舞到他面前的倒是极少数。 仔细观察下，从动作语言分析出的情报更是令人心惊，一个在黑白两道之间乱舞的人居然如此游刃有余，以体力和能力来说更是超过了安吾。 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降谷零可听不出这句话是夸奖，他扯开嘴角，露出笑容道“您说得真准，不过我只是在兼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侦探，偶尔帮帮毛利老师的小忙而已”。 “啊，毛利老师就是住在楼上的毛利小五郎，是个鼎鼎有名的大侦探哦”。 小心的岔出话题，避开话里那不可深究的含义，试图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太宰治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泽田纲吉递到他面前的一杯牛奶给打断了，抬头望去，是满眼的不赞成，最后只能承他面子选择放弃。 泽田纲吉大概知道太宰治在生气些什么，只是没想到降谷零会刚好撞到枪口上，导致他成了那无处发泄的怨气的出气口。 勉强平息那未起硝烟的战斗，泽田纲吉将将松了口气，本来心情就够烦了，还要来搞事情。 降谷零拉着其他两位店员，抓紧把中原中也布置的订单完成后，就离他们的位置远远的。 着实没想到前任首领那多智近妖的传闻并不是假的，这种无所顾忌的话语说出来，若是被有心的人听见早晚会将他和身边的人拖入万丈深渊。 “田中先生，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回去了，自己玩得开心点哦”。 太宰治直起身体，上身微微前倾，就像是俯在泽田纲吉耳旁，说完意义不明的话后就迅速拉起中原中也消失在咖啡厅内。 泽田纲吉一脸的疑惑，没人约他，也不打算出去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玩得开心点。 今天的繁忙消耗了他大多数的体力，身体开始变得乏累，精神逐渐萎靡。 他都想好了，下班后用匿名邮件给朋友们发个节日邮件，礼物后续再补，而他只想扑进那柔软的床铺，陷入黑甜的梦乡。 今天的营业额成绩斐然，老板更是体验到了员工的不容易，为了犒劳大家，大手一挥，每人都发了个红包作为过节礼物，虽然不多，但胜在心意。 打开昏暗的房间，还没开灯呢，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个踉跄。 摸索着把灯打开，泽田纲吉闭了会儿眼才适应这刺眼的光线，入目是满屋的礼物。 各种大小都有，用绚丽鲜艳的卡纸包裹，系着漂亮的蝴蝶结，鼓鼓囊囊的将其塞满。 从玄关处堆起，一直延伸到了房间，在堆不下的地方更是层叠了好几个。 恐怕太宰治就是被着礼物挤到无处容身才选择另谋生路的吧！ 从这些礼物的制式来看，都是自己的小伙伴们亲手包装的，格外眼熟！ 还想着去厨房拿小刀过来拆，结果一转眼就发现玄关的柜台上已经贴心摆了一把制作精细的小刀，似乎对他的行动早有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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