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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睛会骗人，咒力却是不会的。
“唔，有几日未见了，夏油。”神渡泯站起来，看向夏油杰。
“神渡也是来查有关这次咒灵骚乱的事情的吗？”夏油杰率先爆出他的目的，他对神渡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近来的咒灵很强，所以我打算收复几只。”
“欸，夏油还是那么拼啊，先不提……至少也有我在。”神渡泯不是很理解夏油杰这种明明身侧两个能“统治世界”的好用的战力，还那么拼的扩充自己实力的行径，要知道咒玉这种东西，难吃到他都无法忍受。
“因为想见到以前，黑发时候的神渡。”夏油杰轻笑，换了身便装的他看上去和之前还在高专时期的模样相差不大，不过头发更长了的缘故，现在再扎丸子头会有些过于饱满，所以他只是随意的扎了起来，避免影响行动。
“神渡是喜欢之前的自己，还是如今的自己。”
夏油杰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他看着眼前白金长发的半咒灵的神情从虚假的温和褪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油杰。
“为什么夏油会觉得我更喜欢那具人类的，弱小到一碰就碎的壳子呢。”
连一点点简单的代价都付不起而损坏的身体。
“真要说的话，是想看到未来的神渡吧。”夏油杰慢慢的说着，他语调很温柔，吐字也很清晰，“之前有见到神渡用咒具把自己的外表调回那时候，而且一直都是最初见到的模样……嘛，算是一点私心吧，我很想看，神渡长大后会是怎样的姿态。”
神渡泯：“用咒具也可以做到，可惜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未来会是何等的面貌，当然，如果夏油想象的到的话，倒是可以调给夏油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泯灭破开了地面，果然和他感知的一样，下面应该是类似于地窖的空间。
太宰治会在下面么。
神渡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他看了眼夏油杰，“要一起下去？运气好或许会遇到很强的咒灵吧。”
夏油杰没有回答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然后抬头看着他，向他伸出手：“走吧。”
神渡泯看着夏油杰伸出的手，然后轻笑一声摆出了帅气的姿态跳了下去。
夏油杰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随即话锋一转道：“我准备发动百鬼夜行，也就是释放出我体内所有的咒灵，攻下整个咒术界。”
“没有告诉五条吧。”神渡泯几乎是确信般的说道。
“嗯。”夏油杰道，“百鬼夜行是幌子，我的目标是天元。”
“悟会因为种种原因下不去手。”夏油又道，“可现在这样或许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到时候我会找理由支开悟。”
本来他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务必会伤到其他的咒术师。
可如今只有这样的道路才是捷径，只要拿下了咒术界，他就能掌握一切话语权。
至于后果……一切都让他去背负就好了。
悟和神渡都没有必要参与，他们只需要继续快乐的待在盘星教就可以。
神渡泯和他并肩，听到夏油杰的话语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恶劣的勾了勾嘴角，“其实完全不用那么麻烦，夏油可以用你最厌恶的猴子的生命来唤醒我，堆积的越多，等价交换到的力量就越多，到那时候你完全不需要支开他们，因为得到了咒具，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们拦不住你的。”
“当然，毁掉你所有厌恶的猴子也是可行的。”
他蛊惑般的诉说着。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他像是对此并不惊讶，轻轻的叹了口气，温和的看着身侧下了地窖被染上半边阴影的少年，“我不会让那些猴子碰你的，神渡。”
第66章
夏油杰放出了咒灵探路,“有很淡的陌生咒力遍布在周围，虽然我从来没担心过神渡，不过还是让咒灵先去里面看看。”
神渡泯不置可否,夏油杰在某些方面似乎还拿他当需要保护的人去看待,明明现在论战斗力的话，他说不定是最强的呢，况且，夏油也不是特别谨慎的人,他这样做……其实是借机有话想问他吧。
“五条呢？”
趁着咒灵往更深的幽暗之处探索，神渡泯先开了口询问。
“回五条家了。”
夏油杰想到自己白发的挚友把盘星教的信徒们戏耍了个遍,然后留下一句好无聊哦就回了五条家的行径。
明明知道神渡在哪里。
又偏偏没有去找。
“如果到时候真的和天元开战的话，记得带上我,我想知道他所谓的将灵魂和躯体契合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似乎与整个咒术界开战什么的对他们而言和喝水一样简单。
事实也确实如此。
“其实神渡也是喜欢人类的生活吧。”
明明现在可能身处敌方咒灵的大本营之类的地方，夏油杰依然淡定的像是在散步，“不然也不会那么执着的去完成学业。”
“我大概知道神渡在生气什么,不过……”夏油杰在神渡泯平静的表情下继续道,“不提悟,连我也只是觉得,神渡更适合以前的生活。”
轻松又平静的校园生活。
“所以说啊,夏油你真的是傲慢啊……”
认为拥有强大力量的咒术师需要保护普通人,发现保护不了又私自把一切抗在自己的身上。
哪怕身侧站着五条悟，也依然坚定的认为一切只需要自己去背负。
还有在这件事情上,仅仅是他以为他更喜欢那些普通的生活吗？
神渡泯没有否认他的想法，的确,比起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即使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也只是因为没有目标而搁置,还是那些普通又平静的生活更加美好。
不过……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算了,偶尔……为自己想想吧夏油。”
那些话语最后被神渡泯咽了下去，他还是无奈的吐出了这句话。
“神渡果然还是太温柔了。”夏油杰倒是莞尔一笑，“其实骂我我也不介意哦。”
神渡泯：没想到你个细眉小眼的还有这个癖好。
“欸，是在说我坏话嘛，都写在脸上了神渡。”
夏油杰像是能透过他的表情看到他在想什么一样，甚至还用略显调侃的语气笑道。
“没有，你看错了。”
神渡泯微笑着掩饰他的心理活动。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会去旅行。”神渡泯想到了蓝眼，他很清楚，蓝眼自己是没有什么对“活下去”这个概念执着的想法。
他仅仅是，在为了他而活着。
如果真的能结束这一切的话，他会陪着他去一场漫长的，没有终点的旅行。
“一个人吗？”
夏油杰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一起。”
神渡泯说出了仿佛是表白一样的话语，旁边的夏油杰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话，他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僵住了，原本顺势打算说出来的话语全部被推翻。
“应该不是悟吧。”
“说句实话，我也无法想象五条会忠于某个人的模样，更何况，我现在和以前也不一样吧。”
神渡泯挑明了这一切，哪怕他不说，以夏油杰的敏锐也能察觉到七七八八。
“至少，现在的我比以前那个要强很多。”
他用一种过于平静的语气叙述。
神渡泯总是冷静的，他的偏执是暗藏起来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毁掉自己身上不属于自己的部分，也可以坦然的接受自己被诅咒，他的理智使他即使成为现在这样的怪物，也能够清晰的保持着自我。
“为什么神渡会把曾经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割裂开。”夏油杰对这个说法有些诧异，明明无论是那个时期的神渡都是他，可对方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夏油知道身体和灵魂的理论么。”
“大概是千年前，我在御三家储存的典籍中查阅了有关的资料，灵魂和身体是平等和制约的，失去那具人类身体的我，只是一个付丧神而已。”
只是灵体而已。
他的确是神渡，只是神渡不是他而已。
“那和我认识的是神渡又有什么关系。”夏油杰无奈的开口，明明看上去要比五条悟成熟很多，实际上也只是问题儿童啊，“总是在腹诽我想太多，明明神渡才是想的最多的那个人吧。”
关于神渡的身份，五条悟和夏油杰早就已经有了猜测。
千年前被封印的付丧神。
为了让自己孩子活下去的神渡爸爸与咒具的交易。
付出代价而损坏的身体。
最重要的是，千年后一开始醒来的是神渡还是付丧神都不重要了，毕竟他们认识的只是神渡这个存在而已。
“不想多一点的话会受到咒力侵蚀的。”神渡泯表示他需要不断的活跃自己的思维，话是这样说，实际却是因为他停下思考的话，也会陷入和蓝眼一样的想法。
“活下去”到底是什么。
而且，只要意识彻底消散，他就不用再忍受那些深刻的孤独感。
“……起初听闻悟诅咒了神渡，我确实很震惊……不过，如果换我的话，我大概也会这么做。”
夏油杰那些被掩盖的很好的，和五条悟如出一辙的偏执展露出些许，“当然，是在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复活神渡的情况下。”
他还是比五条悟理智很多的。
“不要把诅咒别人挂在嘴边啊。”
神渡泯说着，看到自黑暗中探出头的夏油杰放出的试探用的咒灵。
天下咒灵一般丑是真的。
至少神渡泯觉得除了自己，现在还没有长的符合他审美的咒灵。
看着那只长相狰狞，在夏油杰手里如同乖巧的宠物一般的咒灵晃着小树枝一般的胳膊比划，夏油杰附和的表示：“它说找到了应该是神渡这次来的目标，那个……缠着绷带的家伙，唔，好像还有其他人，似乎被咒灵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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