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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渡泯牢牢的抓住神渡烟的手，平静的告诉妹妹：“我先送你出账，不用担心我。”
神渡烟看着身侧少年模样的兄长，又看了眼对面的咒灵，咬咬牙，
“不准耍我。”
“一定。”
神渡泯设置的帐是他经过改良且有咒具加持的，可以进，但不能出。
他今天必须得得到这个咒灵。
神渡泯用术式作为掩护，把自己的妹妹送了出去，他看着没有半分动静的咒灵，很清楚他们两个的目的都是彼此。
“认识它吧。”
咒灵歪着头笑道，像是介绍自己的伙伴般指了指身侧的咒灵，“能够让人穿梭时间，意识去往某一个节点。”
神渡泯轻笑，“所以呢，你们应该都很清楚，我的术式能够保护我，这些咒灵碰不到我的。”
他在制作这个帐的时候，就是为了不让目标逃脱。
是对自己术式和实力绝对的自信。
“我们合作吧。”
真人再一次的提出了这个选项。
“我帮你回去，找到你想要的记忆，代价只是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真人无意识的抬起手指放在唇边，表情天真又纯粹，一双异瞳中闪烁着神渡泯看不懂的兴奋。
“嘛嘛还有另外一个选项啦，毕竟，这一次再无能够将你带回来的召引——”
真人的声音恶劣的响起，他的目的并非是对神渡烟动手，只是这一步必不可少，为此他潜伏在别人的身体上一路辗转，终于在神渡泯前往蛋糕店的时候选择了现身。
果不其然神渡烟一旦出事神渡泯现身的速度也是极快，计划中他只需要拖住对方一小段时间即可。
就连这句话，都是为了混淆对方的判断。
“嗯？在说什么大话啊。”
神渡泯身上的咒力再一次的翻涌。
刹那间除了真人以外的一切灵魂体，用来混淆他的东西，全部都被泯灭吞噬。
真人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微弱的光芒闪烁其，再逐渐变成燎原的火焰，吞噬一切，毁灭一切。
然后笼罩到他的身上。
真是……太强了。
不过，目的也达到了。
神渡泯顾虑他还需要真人，特意只操控着范围只泯灭了咒灵一半的身体。
还没失去战斗力么。
神渡泯看着依然站里着，在慢慢修复自己的真人。
在他下一次使用泯灭之际，一道极厚的冰墙骤然升起，宛若坚不可摧的堡垒，硬生生吃了他的术式后销毁散去。
冰？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付丧神。”
声音和那道身影一起而至，由模糊至清晰，再和千年前的一幕幕重叠。
是里梅。
“好久不见。”
神渡泯看着真人用剩下的部位揉捏拉伸出新的半边身体填充自己，也不去打断，毕竟再强的修复也会有耗尽的时刻，状态越差越方便他捕捉。
里梅的脸上一如千年前没有什么表情，神渡泯倒是十分自来熟的说了句：“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倒是想再吃一次里梅做的料理。”
“……”里梅万万没想到，都这种情况了，付丧神最惦记的居然还是他的料理。
“如果能够再会的话。”
里梅摸索着掏出了两面宿傩的手指。
神渡泯知道他应该撤了，不过……眼看夏油杰需要的咒灵近在眼前，他还不想放弃。
“果然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调开我。”
神渡泯用略微苦恼的语调说着，一边轻巧的避开里梅一道道构筑的冰凌。
他的术式信息果然是里梅透露的。
泯灭很强，同样也有致命的缺陷，只要不被他看到，不被他感知到，锁定到，那么他的“定点狙击”就无法施展。
这一点千年前和他交过手的里梅应该是最清楚的。
而大范围的进攻势必要消耗他的咒力，哪怕他的咒力部分来源是五条悟，他也没有五条悟六眼被动的减耗。
今天也是陪妹妹逛街，身上没有带什么进攻型的咒具，神渡泯无所谓的想着……那干脆直接用体术好了。
术式偏向远程的里梅近身体术必然是没有神渡泯来的凌厉，高频率的进攻和灵巧的身法让神渡泯在近身真人和里梅的情况下都不落下风。
真人能够将自己的外形肆意的改变，哪怕他的泯灭毁掉真人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能够再用其他部位揉捏重造，可惜他不能彻底毁了……只不过越看下去神渡泯越觉得夏油杰等了这么久，还养蛊一般的传教是有效的。
夏油杰厌恶咒灵。
但他自始至终都和咒灵纠缠不休，甚至为了能够完成他的大义，放任咒灵的增多和进化。
又是一次进攻，里梅手中的手指在神渡泯的攻击下落地。
神渡泯没有想杀了里梅的想法，他只想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比起里梅，他倒是有几分好奇这两个的家伙的计划，只是为了让他看到过去的记忆么？
那为什么要拿出宿傩的手指，总不能宿傩还能诈尸吧。
事实上诈尸是诈不了。
但是能让咒灵吃了大补。
刚刚那只被他泯灭掉的，拥有挪动意识能力的咒灵的一小部分事实上早已被真人撕下藏在体内。
而里梅大张旗鼓的拿出来，是为了掩盖——真人身上还有其他宿傩的手指。
吞噬掉宿傩手指的小部分咒灵瞬间修复，神渡泯抬起手准备不再思考后果，用尽身上所有的咒力把帐和一切都吞噬掉。
真是抱歉了呢夏油，不知道等了这么久的咒灵挨了他这一下，再到夏油杰的手上会成什么模样。
希望还活着……吧？
第79章
“果然想想有点不爽啊。”
神渡泯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中, 手里捧着画册，眼神却没往上面瞟，反而从侧面盯着忙碌着的蓝眼, 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开玩笑。
“好像每一次我狼狈的时候, 你都会出现, 蓝眼。”
“无论是快要破碎, 还是被算计, 亦或者是被囚困……”
神渡泯见蓝眼以沉默应对，便装模作样的翻了两页画册。
“明明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然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便用一如既往，最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象征性的掩盖了一下。
蓝眼沉默了一会, 自顾自的把手头上要归位的颜料放回盒中盖好, 才道：“……嗯，是我忘了, 神渡也很强的。”
“毕竟，如果千年前你没有遇到我。”
“会走向另一条世界线。”
蓝眼想到了什么似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蓝眸。
“这么说我可就懒得继续看画册了, 所以在那条世界线中我是怎样的？”
神渡泯翻身从沙发上蹦起来, 听到蓝眼要讲故事一般的发展, 兴奋的仿佛身上都冒出了小星星。
“神渡的灯芯，不会破碎。”
“……那这么说那你救我居然不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嘛？”
神渡泯觉得他应该继续追问, 这样就能从嘴比贝壳绷的还紧的蓝眼嘴里套出对方真实的想法。
他故意用轻松的，和平日里无二的语调调侃：“总不能是图我长得好吧。”
空气瞬间凝固, 寂静了几秒之后, 在神渡泯“不会吧不会吧还真是这样”的表情下, 蓝眼说：“不是。”
果然蓝眼还是蓝眼。
神渡泯也不着急, 这么多年养生一般的生活让他的心态也越来越老年化，他扯开话题：“也对，反正在蓝眼的眼睛里，看到的应该不止是外貌这种表层的东西吧……蓝眼眼里的我，是怎样的？”
蓝眸的少年没有扭头去看他。
即使看不到，那个形象依然在他的脑海中成型，立体，然后渐渐凝实，清晰。
是千年都未曾变过的风景。
“很强。”
“也很脆弱。”
“所以，下一次，我还会出现。”
——我还会出现。
吞下宿傩手指的咒灵整个质地的飞跃，加上熟悉他特性的里梅也在帮忙，以及他的目标都在协助那只咒灵完美的施展术式。
大范围的泯灭太久没用，神渡泯用起来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吃力。
不过……
已经结束了。
即将释放的术式在精妙的操控下被收回，那个身影像是降落的神明般出现，和他相同的术式，完全不同的咒力借由他的指尖释放。
“不是说，今天要陪妹妹吗？”
蓝眸的少年外表完全是按照神渡泯的喜好雕琢的，有着最耀眼，最澄净的眼瞳。
“本来是这样的……还活着吗？”
蓝眼对术式的操控甚至还要高于他，神渡泯话虽这样问，心底却很清楚蓝眼肯定是留一口气的。
“活着。”
蓝眼完全没有往他动手的那个方向看去，只是盯着一身便装，还戴着帽子，清清爽爽的就像是个普通少年的神渡泯看。
“我可是拖了好久，还看他们想玩什么计划，可惜没看懂。”
神渡泯用最轻松平常的语调，说出能气死咒灵和里梅的话语。
“能秒杀的吧。”
“当然。”
“在等什么。”
“当然是在等你啊。”
神渡泯前往蓝眼释放过术式的地方，捡起一只还能滴溜溜转着的眼珠。
里梅不见了。
神渡泯看到像是丢垃圾一样被随意丢着的两根手指，眯了眯眼。
蓝眼靠了过来，“不用纠结了。”
“那只咒灵能够使意识穿梭时空，现在的神渡只剩下灵体，一旦被卷走，没有身体作为牵引，是会迷失的。”
蓝眼，一个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说的存在。
神渡泯表示他果然还是想撬开蓝眼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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