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积了满肚子的火气,琢磨了好几天终于琢磨出一个振奋士气的好法子。 他要亲征! 一众亲信:??? 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感觉他们家主公像是被人下降头了。 说这话的是新帝或者吕布确实够吓人,但是他们家主公在外以“不修武备”闻名,他要亲征有什么用?方便朝廷擒贼先擒王? 这还不如直接降了呢。 然而不等刘表点兵亲征,朝廷的兵马便先打了过来。 荆州的兵马大部分都在南郡和江夏,长沙、武陵等郡的外部威胁不算大,驻防基本只靠城池里那几百兵力。 南郡是刘表的驻地,江夏既要防备南阳又要防备扬州必须重兵驻防,只要这两个地方不失守,荆州就依旧算在他手上。 江夏山多水多不利于骑兵作战,太守黄祖是荆州本地人,对江夏的山山水水了如指掌,原以为能多撑几天,万万没想到朝廷派了几个擅长水战的年轻将领来偷袭。 一个孙策从亲爹手中抢水师,一个甘宁水匪出身横冲直撞,俩人在水上并肩作战打的那叫一个畅快,破城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这下荆州的谋臣武将都坐不住了,战前请降和战后投降截然不同,且拖延的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再让对面打下去他们就是主动举白旗也不会有多好的待遇。 不行不行,主公是前朝宗室不想低头他们可以理解,他们不是前朝宗室总不能跟着送死。 蔡瑁和蒯越等襄阳本地人紧急碰了个面儿,事已至此拖延不得,主公那边能劝就劝不能劝就算,反正得尽快让朝廷知道他们的态度。 ——陛下!臣等皆是忠臣!求陛下网开一面啊陛下! 孙策:??? 甘宁:??? 你们荆州人都这么莫名其妙的吗? 甘宁之前和荆州的官打过交道,仔细想想感觉事情发生在荆州官员身上也不算太离谱,“他们之前去益州招揽将领,但是招揽的时候不讲条件,只说去荆州肯定比留在益州强,简直把我们当傻子忽悠。” 孙策搓搓下巴,“我爹说荆州的官讲道理讲不通,得用拳头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不用和他们浪费口舌。” 俩人对视一眼,摩拳擦掌。 “现在怎么办?” “继续打吗?” “陛下怎么说?” “算了,等陛下的命令吧。” 两个人都很想继续打,但是他们不敢玩什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真要搞什么只要陛下不在跟前君令就不存在的话,他们武德充沛的陛下会亲自冲过来把他们胖揍一顿然后扔汉水里喂鱼。 区区刘表,犯不着让他们冒险。 而且开战后主要的仗都是他们俩打的,南阳那边的骑兵步卒还没来得及南下,也就是说荆州投降的功劳依旧是他们两个占大头。 那没事了。 荆州群臣火急火燎的上书请降,被挟持的刘表怒急攻心险些吐血而亡。 可惜急也没用,他大势已去无力回天,荆州的谋臣武将不愿与他共进退,活着不降的话等着他的就只有死着降。 …… 京师洛阳,荀晔收到荆州送来的战报文书以及降表,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撇撇嘴提笔批阅。 说实话他不怕打仗,他身边谋臣武将应有尽有,粮草也能支撑将士们征战,刘表不降也翻不起大风浪。 但是开战后变数太多,说不准接下来哪儿出现天灾粮草就供应不上,所以荆州愿意主动投降那是再好不过。 刘表本人不愿意降没关系,只要荆州的谋臣武将愿意降,他刘景升的意见不重要。 不过荆州那些世家可能不像别处好说话,首先,他们在大军打到荆州后才匆忙请降;其次,他们做事不顾主公的意愿而是以自家利益为先;最后,荆州宗贼横行天下闻名,都叫贼了肯定不会是善茬。 新皇帝上任三把火,别处烧三把火荆州得烧三十把火。 孙策和甘宁的水师不能撤,南阳点好的兵马也不能立刻解散,现在先让对面紧张着,等年后再让吕布亲自过去镇压宵小。 他有预感,在荆州丈量田亩清查户口会比其他地方难的多,到时吕大将军煞神之称将会焊死在身上。 问题不大,反正他本来就是个煞神。 已是岁末,天气严寒,各官署要开始休年假。 虽然年假只有三天,但是也会耽误事儿。虎崽子那边是自家人回复自然快,荆州之事需要朝臣商议,给那边的回复慢些完全可以理解。 早不投降晚不投降非得等到大军压境才投降,鬼知道荆州内部是不是想先降低他们的防备然后再发难? 防人之心不可无,宗贼狡诈,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 北风吹雪,爆竹声声。 新年伊始,天子改年号为承平。 经历过年前的禅位大典,荀晔现在对正朔了如指掌。 就拿过年来说,这年头的“过年”就是“岁首”,因为历朝历代的历法不尽相同,岁首的日子也不一样。 夏朝的岁首称为“岁”,定在元月初一;殷商的岁首称为“祀”,为了表示正统以及和前朝的不同,于是将岁首提前一个月定在十二月初一;周朝建立后将岁首称为“年”,也就是民间习惯说的过年,同样为了表示正统以及和前朝的不同,周也把他们的岁首“年”也提前了一个月定在十一月初一。 之后始皇扫六合一统天下没有改变“年”的称呼,但是同样是为了表示正统以及和前朝的不同,于是又双叒把岁首往前挪了一个月,所以秦朝过年是十月初一。 如果之后的朝代一直这么提前下去,可能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都能轮到当岁首。 好在汉高祖建立汉朝没有把岁首提前到九月初一,而是推行夏正恢复元月初一过年。 不然的话,他们现在可能也要循着前人的惯例把岁首挪到八月初一,先过年再过中秋,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 还好还好,岁首依旧在正月,他们不用在秋天过年。 过年要的就是大雪天一家人和和乐乐围在一起吃火锅,虽然秋天也能聚在一起,但是没有红泥小火炉没有大雪压青松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这年头交通不方便,亲信们多出镇一方,也不好因为过年来回折腾,所以京城里并没有那么满满当当。 叔祖年纪大了要回颍川养老,大伯说在外面漂泊多年也想回家养老,不过叔祖可以退休大伯不行,五十岁正是奋斗的年纪,必须留在京城干活。 他爹在京城修书,几位叔父和堂兄则是都在京城官居要职。 宗室官居要职不是好事,但是也不能放着人才不用,在人才储备量提上来之前只能举贤不避亲。 他信得过叔父们,叔父们也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他们还没生疏到为了权力尔虞我诈的地步。 后辈可能会发展到那种地步,但是近些年不大可能。 留在京城的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围炉守岁,荀愔戳戳旁边的荀悦,“陛下今年多大了?” 荀悦看了眼正在和荀彧说悄悄话的儿子,回道,“二十有一。” “二十一岁,你二十一岁都成亲了吧?”荀愔煞有其事的挨个儿点,“文若成亲时二十岁,休若十七岁,友若晚些二十四岁,所以咱们陛下是不是该议亲了?” 荀晔啧了一声,“大伯,不想当官就直说,不用祸水东引。” 就算把祸水引到他身上也没用,他荀明光已经进化出封建资本家的属性,一个能干活的人都别想从他手底下溜走。 荀愔擦擦眼角不存在的鳄鱼眼泪,“臣待陛下一片真心,陛下怎能如此揣测?” 他身为伯父关系侄儿的终身大事有错吗?没错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啊。 立后和刚登基就广纳后宫不一样,后者看上去就有昏君的潜质,前者却是再正常不过。 天子夙兴夜寐为国为民已经够贤明了,总不能连媳妇都不让他娶。 伯伯占据道德大义,其他几位长辈的眼神也都跟着变了。 荀悦迟疑的看看儿子,再看看明显就是要搞事儿的亲哥,不确定要不要接这个话。 他们家明光一直没有成亲的意思,也没有成亲的想法,天下初定就催着他成亲也不太好,但是一直不成亲也不是事儿。 当年说“天下未定无以为家”,现在天下已经定了,还无以为家吗? 荀晔:…… “行吧,各位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一众长辈:??? 等等,这就能回去等好消息了?是不是哪里不对? 众长辈面面相觑,连荀愔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这小子要是因为他的几句挤兑就随随便便娶妻立后他就是荀氏的罪人,到时候别说回颍川过富家翁的生活,颍川能不能有他的立足之地都难说。 老天,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等什么好消息啊? 众人守岁守的胆战心惊,奈何亲爹去问都只能问出个“耐心等待”的结果,其他人更是问不出半点消息。 …… 年后的第一次朝会是大朝,大朝主要走个过场,天子朝臣基本上不会在大朝上讨论国事,比起朝会更像是典礼。 过场走完,接下来就是依次离开。 就在群臣等着小黄门宣布退朝时,吕大将军昂首挺胸出列,然后顶着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取出诏书开始念。 “朕乘六龙以御天,承天之命,行天之道,承先贤遗风,建大夏以安万民。” “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今有美人马氏,闺名踏雪,昔承明命,虔恭中馈,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宜建长秋,以奉宗庙。”【1】 吕布读着读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 美人马氏?闺名踏雪? 这他娘的是踏雪乌骓啊! 殿中所有声音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反应过来的吕大将军都卡了。 难怪上朝前忽然塞给他份诏书让他宣读,这玩意儿换成别人肯定反应的比他快,就欺负他念东西不过脑子是吧? 荀晔眉眼弯弯,幸好他知道就算是吕大将军在念完这一句后也能反应过来,所以诏书他一共就写了这么点儿。 安静、死寂、仿佛时间定格在此刻,满殿朝臣都面容呆滞宛如石化。 他们不知道陛下的美人马氏是哪一位,但是他们都知道陛下的爱马叫踏雪乌骓。 荀愔绝望的闭上眼睛,事情有点超出他的想象,这下真的得收拾收拾准备逃命了。 左慈这会儿在哪个山沟沟里,能再来捞他一下吗?
第183章 千古一帝牛 * ——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 以听天下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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