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这个人的表现上来看,似乎特别理所当然。
尤里是十分抓狂的,在他听到维克托的话之后,全程都在各种吐槽。
就在尤里因为维克托忘记了在他小的时候答应的如果获得了少年组的金牌就为他编舞这件事儿而凶神恶煞的时候,维克托其实正在自己缓解着嗓子里突然冒出来的缺水感。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能忽视地感受到甜腥。是有谁受伤了吗?
维克托抬头认真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尤里伸手把勇利拦到了后面的动作。
“你要给我新的编舞,维克托!”尤里的声音很大,“跟我一起回俄罗斯吧!”
被几乎强行推开的勇利低着头,就算是这样,维克托也依然看到了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慌张和难过。
维克托突然之间有些怜惜这个人了,他这几天所认识的勇利,不应该是一个开心的努力着、呆萌而且打不倒,充满元气的人么?他应该是每天尽管很累可是好心情,经常被自己调戏可是还是会害羞脸红的青年啊。
但是现在,勇利就是难过了呢。
维克托向来对人的情绪看得很准。
“好,我决定了!”他突然举起了一根手指,“明天起用我准备短节目的曲目给你们两个人编舞,我正好纠结不知道用哪一个呢!”尤里就在边上,维克托没法表现出对勇利的关心,“当然,我会给你们考虑不一样的编排的。”
他只好这样说来安抚勇利。
因为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就认识了尤里,再加上本来就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维克托一直在包容着尤里的小任性,不过凡事都是有个度的,而现在,这个度的底线似乎快要被超越了。
“一周以后举行个发布会吧!就比你们谁能更让大家感到惊喜!”维克托的心里已经有了偏向,却不好表现出来,他一向追求公正不是吗?
既然,某个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邀请,那么也好,就来一场对决吧!也让那只暴躁的小猫知道一下,他并不是最厉害的呢!
于是,长谷津的广播里还有翌日电视上,大家都在新闻时间看到了“一周以后,将在冰之城堡长谷津举行花样滑冰表演[温泉On ICE],请大家来场观看”这样的报道。
……
尤里怒气冲天地狠狠跺着地离开,维克托向侧面移了一步,靠近了一点,没想到嗅到了愈发浓重的血液的气味。他想起来了,刚刚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传来碰撞的声音,是勇利受伤了么?
伤在哪里呢?
维克托并没有看到血红色,再看看勇利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渗出的血迹,想来并不严重,都没有浸透防水材质的训练服。
那么,自己可以闻到这般明显的甜腥味道,又要作何解释呢?
等到尤里走了,维克托叫住了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的勇利,“没事吧?”
勇利猛地睁大了眼睛。
“伤到哪了呢?”维克托把人拉到休息室,按着他坐下。
刚在他面前蹲下来,维克托眉毛一皱,又是血液的气息,是勇利的甜甜的味道,更浓重了。
“是腿上?怎么弄的?”
“没……没什么……”勇利没有说什么疼痛感,“没有受伤啊!”他无论如何也不说刚刚在冰之城堡的门口发生了什么。
维克托好看的眉形又皱起了几分,“别动,让我看看吧!”
“不用了,维克托……”勇利尝试着往后挪,他觉得这个时候的维克托出奇的气势逼人。
才叫出维克托的名字,他就一把拉起勇利的两只裤腿,入眼的便是原本光洁的右小腿上横着一道伤口。这是方才被断裂的瓷砖伤到的。伤口不深,也没有刺到痛觉神经,甚至连顺着腿流下的血也因为冰场的低温而过早的凝固了。
“勇利,这叫做没有受伤?”维克托第一次在面对勇利的时候控制不住发了火。
勇利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他来不及想连自己都不知道受了伤,维克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勇利知道,维克托真的很生气“对不起……抱…”可是,维克托为什么这么生气,发这么大的火啊!
看着维克托不等自己抱歉的话说完就推门离开,勇利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有点难过的表情。
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了不到十分钟,勇利又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惊讶的抬起头,看见了手里拿着药箱去而复返的维克托。
“我……”勇利开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银发的男人走到青年面前,蹲下来认真的说,“对不起这个词似乎是应该让我来说的呢,勇利本来就没有错呀,”维克托动作轻柔的给勇利清洗伤口,一边低声说着话,“刚才我以为是勇利想要瞒着教练自己受伤的事情。”
他在伤口上涂好酒精,又贴上一个可爱的创可贴,“刚刚冷静过之后才发现,勇利似乎是自己也没有感受到对吗?”
勇利心里暖暖的,“是,是的,维克托不需要道歉的。”
蹲在面前的男人没有说什么,气场更温和了几分。
维克托感觉那种好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干涩在嗓子里盘旋,似乎自从看见了勇利的血液之后就更加明显了。他收好药箱站了起来,“并不,是我错怪了勇利,”他伸手把人拉起来,“呐,勇利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勇利愣了一会会,跟在维克托身后离开冰之城堡的时候提起声音回答。
“维克托,谢谢!”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一直崇拜的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啊。
维克托和他并肩往家里走,听到勇利小声的谢谢,慢慢勾起一个微笑,“没事哦,勇利不用为这样的小事道谢呢。”
你们看,维克托自己都不晓得,他在对待勇利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回到勇利家的时候,冰之城堡的轮廓上已经笼罩了一层夕阳的余晖,勇利有一点尴尬,跟在维克托身侧稍微后面一点的地方。他太憧憬维克托了,所以在被维克托这样温柔地对待和关心之后,以至于不知道如何与维克托说话。
这样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呢!并不是得到父母关心时的那种,甚至和被优子小姐、西郡君担忧的问这问那时的感受也是不同的,就像,是什么呢?
温暖的、从未有过的高兴和担心是怎么一回事呢?
对了,这是来自维克托的关怀啊,某个迷弟自己给自己解释。
可是……可是……
自己真的可以得到维克托的关心吗?他这么优秀!
其实,从维克托来到这里开始,或者是从维克托当了自己的教练时,勇利就十分不安,这种不安在尤里提出来要在自己家住下之后,被回避不了地放大了。
母亲十分热情地叫尤里“尤里奥”,真利姐让自己帮忙去收拾房间,维克托也用欧洲人之间的方式对尤里、不,是尤里奥说着话。
路过拐角的时候,维克托正在拍着桌子嘲笑尤里的新名字。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潜藏的引线,勇利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尤里和维克托早就认识,还是曾经在一个教练手下训练的,语气熟稔不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吗?那又为什么会难过呢?
这样是不对的吧?
天已经黑了,但勇利还是跑出了家门,一边跑一边近乎于埋怨地对自己默语。
“不得不承认啊,那边的尤里未来更有前途,”勇利又开始了习惯性的妄自菲薄,“成年组首次参赛就励志要拿决赛冠军,这么要强。”
喏!勇利这个孩子实际上对自己的缺点心知肚明呢!
不过,真正让他难过的并不是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在维克托面前也是大方自然的!比我这种人更……比我……这种懦弱没有胆量的人……”
这才是勇利纠结的核心所在。
可是,勇利不知道吗,一个人在接近信仰的存在面前,都是有一点点卑微的,这并不很奇怪。尤里可以坦然大方地面对维克托,是因为,尤里的信仰不是维克托啊!
勇利沿着已经挂上了灯的街道一直跑下去,跑过减肥练习的时候经常跑过的桥,向着某一个可以独自一人的地方跑过去。
一个人的、可以完全安静下来、放松下来、什么都不想的地方。
大概那样,才可以不用想这么让人烦闷的事情吧?
发现勇利不见了的时候,维克托正抱着枕头趴在木地板上。尤里已经享受完他的温泉浴吃过晚食,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身体温度下降其实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就算在冬季的日本也不用怕冷了。
真利被问到勇利的去向时,大大咧咧地就全部说了出来,“勇利?”真利明显没有想到维克托要寻找自己的弟弟。
“挺长时间前就出门了,如果在这个时间的话”,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应该不是在美奈子那里就是冰之城堡吧!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维克托突然有点失措,他在嘲笑尤里的时候,并没有忽略门口的地方一闪而过的、属于勇利的衣角。
那么,是伤了他的心吗?
心里不安了起来,维克托立刻打算出门寻找,就在刚才,勇利的腿上还受了伤,虽然并没有怎么流血,但是……希望不要裂开啊!
维克托从来不曾这么着急的想找到一个人,这是什么心情呢?一面飞奔在马路上,维克托一面问自己。
自己把勇利当做什么呢?
自己的学生?不,这种关系太冷淡了,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样子。
朋友?不,似乎现状比这两个简单的字还要更加亲近。
那……亲人、恋人?恐怕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词了。
所以说……
得到这个结果的维克托吃了一惊,但他没有任何阻碍的就接受了自己弯掉的现实。
虽然在俄罗斯对同性恋的看法一点也不明朗,不过,最为战斗民族的维克托,又怎么会被这一点吓到呢?
这样一来,一切原来在这半个月里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情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爱上了这只小猪吗?一直被别人功利地接近的维克托并没有恋爱的经验和体会,他只是感觉很奇妙,不然自己早早定下的短节目的主题,怎么会是爱呢?维克托很高兴,高兴到这些天一直有些疼痛低温的身体都被他忽略掉了。
“勇利?不在我这儿哦,要来我这儿也是芭蕾教室那边吧?”美奈子在听到维克托的问题后这样回答,表示没有见到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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