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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才有点后怕。
如果他今天不在那里的话，那么止水可能就真的死了。
关于他能死而复活和血肉不可思议的治愈能力，只有卡卡西知道。
如果他不是碰巧在哪里，止水就真的要一个人沉在南贺川里无人知晓了。
“到底是谁做的啊……”他一边整理止水的卷毛一边思索。
以止水的实力，他真的想不到有谁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杀死他，除非是极其信任之人的偷袭……
那双血红的万花筒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用力摇头。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宇智波海翻箱倒柜找出干净的衣服给止水换上，将他安置好之后，召唤出了自己的通灵兽小黑。
小黑是一只纯黑的黑猫，还是一只会说话会用忍术的忍猫。
“阿海~~~~我去！这是止水？发生了什么？”小黑原本还想跳到主人怀里蹭蹭撒娇的，眼角看见床上明显眼睛没了的宇智波止水时差点被吓死。
宇智波海抱住它，摸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先拜托你照顾着他了，我回去看看。”
“嗯！交给我吧！”小黑忍不住一脸幸福蹭了他几下，然后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担忧道：“你要小心啊，连止水都这样了，你肯定打不过的，打不过记得要把我通灵过去。”
宇智波海：“……”
虽然很感动，但是小黑你这么直接真的很扎心啊。
一般人能和鼬、止水相比吗？他们那种变态的天才，宇智波一族数百年来也没诞生过几个啊！
宇智波海离开了这个秘密基地，飞速朝着宇智波族地赶过去。
他先去了南贺神社，结果等他赶过去的时候，族会都已经解散了。
他偷偷躲在暗处，听了一会儿三三两两路上行人的交谈，发现鼬今晚没有去参加族会，他们也在讨论族里难得出现的三个天才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好管，这种严格要求参加的族会竟然都不来。
宇智波海揪住自己的长发，愁啊。
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
而且他才不是什么天才啊，他对族里和村子那些事情也完全没有兴趣，无所谓他们要做什么，干嘛要去参加那种无聊而又让人暴躁的族会？
要不是因为鼬和止水，他甚至完全不会去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海今天也累了，他叹了口气，准备今天先回去休息。
今晚实在是太混乱刺激了，他需要冷静一下，把事情交给明天的自己去解决吧。
宇智波海打开门，愣住。
他关上门，过了两秒，再次打开。
宇智波鼬站在玄关静静地看着他，身体一半在明亮的月光下，一半隐藏在黑暗中，眼睛是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宇智波海：“……”
宇智波海：“！！！”
他一瞬间头皮炸开，差点被吓死，几乎要转身逃跑了，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不能表现出奇怪的行为，要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鼬啊，你吓死我了，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装作无比正常的样子走进来，背对着鼬换鞋，脸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语气却依旧保持着正常：“抱歉啊，今天遇到了点事情没有准时去见你，今晚的族会你参加了吧？他们这次又说了什么？”
“你去哪里了？”鼬的声音很低沉，完全不像是一个13岁的孩子。
宇智波海身体一僵，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身后是一只猛兽在注视着他。
“遇到了卡卡西，稍微有点事耽误了……”宇智波海艰难道，努力控制表情，转身耸肩摊手。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宇智波海的笑容一僵，他捂住脸：“……所以说连你也知道我们之前在交往的事情吗？”
“很明显，很多人都知道，也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最近小心点，不要到处乱跑，特别是晚上。”鼬说着，眼睛随着他的走动而缓缓移动。
宇智波海走到他身边停下，无奈道：“我知道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是？等等，有血腥味？你受伤了吗？”
“……”鼬低声道：“不是我的血。”
他们距离很近，宇智波海能够清楚看见少年脸上一瞬间出现了十分痛苦和悲伤的表情。
宇智波海沉默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抓起他冰冷的手往房间里拉。
鼬十分顺从地被他拉了进去。
宇智波海没有开灯，就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将他按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加热，端出来塞到少年的手里。
鼬：“……”
“我已经长大了……”
“你才13岁，就是个孩子！”宇智波海打断他，然后贴着他坐在沙发上，揉揉他低垂的脑袋笑道：“所以，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哦！”
他叹气：“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啊，不然的话，感觉我们这些大人好像很没用的样子。”
鼬的眼睛缓缓睁大，长长的睫毛颤抖起来。
“阿海……”
“嗯，我在。”宇智波海应声，伸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鼬死死抱着他，越来越用力，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用力到几乎失去血色透明起来。
他紧紧抱着这个人，狠狠咬牙，眼睛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了万花筒的形状。
他到底……该怎么办？
第4章
“鼬，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宇智波海抱着少年，轻轻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
如果鼬坦白，他就把止水的事情告诉他。
在宇智波海看不到的背后，鼬的万花筒写轮眼缓缓旋转，里面的各种激烈情绪纠缠挣扎，但最终都归为平静，变成连月光都照不进去的黑暗。
不能告诉他。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应该也沾染上那些腐烂发臭的黑暗权政，他保持这样就好了。
鼬收紧了抱着怀里人的手，将脸埋进他的脖颈处深呼吸一口气。
“我没事，只是因为没去参加族会，被父亲骂了，所以心里有点难受罢了。”他低声道。
宇智波海抿唇，长长的睫毛垂下轻轻颤抖，在银白的月光渲染下宛如洁白的羽毛一样。
他稍微有点受伤，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完全不准备告诉他吗？
要不要主动一点逼问呢？
“你……”他的嘴巴张开，停顿一秒，又合上了，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算了。
还是不要将这个孩子逼太紧吧。
宇智波海把玩着他的一缕长发，也承认自己确实有点怂。
他搞不清楚那些天才们的脑子里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鼬和止水是，卡卡西也是，他们似乎永远有很多事情要担忧。
宇智波海不理解。
大概因为他是个笨蛋吧。
但是笨蛋又怎样，他活得很开心啊。
宇智波海不喜欢给人说教，或者说他对于陌生人其实非常冷漠，就算是关系好的人也尽量不去干预他们的生活和想法。
但是他觉得自己今天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鼬，你也知道，我平时几乎完全不动脑子，脑子里只会想当前看到的事情。就比如我看到花，就只想着花很漂亮，不会想花是如何生存的。我看到大海，只会开心大海的美丽，而不会去思索海洋里残酷的厮杀。”
他将下巴抵在鼬的肩膀上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没有烦恼，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每天都很开心，觉得世界和生活非常幸福美好。”
“当个笨蛋是很快乐的。”
“当然了，我并不是想说你要变成这样，人和人是不可能变成一样的。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你很聪明，你很强大，你是族长之子，你是佐助的哥哥，这些都让你不得不去逼迫自己承担起一切来。”
“你已经非常优秀了，没必要去追求不可能存在的完美，就算没有那么优秀也没关系。”
宇智波海叹气，摸着他的头轻声道：“鼬，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就算是天才也可以撒娇，就算是强者也需要人疼啊，稍微依赖一下他人也没什么的。”
鼬愣住了。
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就算没那么优秀也没关系，第一次有人说他撒娇依赖一下也没什么……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用力抱着青年不说话。
如果、如果所有人都像海一样拥有广阔的胸襟和温柔……如果宇智波一族没有那么傲慢偏执……
——
宇智波海已经尽力了，但他还是没能撬开鼬的嘴。
不过鼬离开的时候，至少心情看起来好多了，和昨晚刚见面的吓人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这让宇智波海的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将鼬送走后，宇智波海那根神经也终于松懈下来，疲倦和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他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走回去，倒在床上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是被卡卡西叫醒的。
“阿海？阿海！快醒醒！”卡卡西将床上缩成一团的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嗯？卡卡西？让我再睡一会儿嘛~我天亮了才睡……你身上有好重的酒味！好臭——”宇智波海迷迷糊糊被他从床上拉起来，扑进他怀里撒娇的时候被浓郁的酒气熏醒了，脸都皱成了包子。
卡卡西却没有在意，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一脸严肃道：“阿海，出大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宇智波海叹气。
“止水死了！”卡卡西一愣，“又？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宇智波海：“……”
他这下彻底清醒了。
“那些不重要，你说止水死了？谁说的？”他皱眉问。
不应该，止水人现在已经被他救下放在秘密基地里休养，小黑没有过来也就说明并没有发生其他事情，止水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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