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 这一招是要不分敌友一锅端掉! 杰森在和汤姆•里德尔作战,夜翼在攻击埋伏四周的金鹅手下,佐伊和安娜一人入手一把老的掉渣的扫把,二话不说蹬地飞了起来。 佐伊一个回旋就把靠近的夜翼拉了上来,而安娜与杰森相距太远时间不够。 “叫我的名字!”(Call my name!) 安娜的声音穿过喧嚣,落入杰森耳中。 刀花旋起,入鞘。 “安娜•陶德。” “嘭——” 名字与炮火一同响起,而坐在扫帚上出现的安娜与杰森的手臂相交,目光相对,都冲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杰森被拽了上去。 身后是翻涌膨胀的火舌和跌撞掀起的热浪,冲天的巨响与尘烟追不上他们,他们像一阵风,向天际冲去。 那里夜色刚刚煺去,晨曦刚刚亮起,晚星与晨星连成一条浅浅淡去的线,描暮着新生的模样。 远处的河流像匹灿金的丝绸,激荡着初起的光,向四周飘荡。撞击在起伏的麦浪云中,再飞去四面八方。柔软细腻的爬山虎在墙面上慢吞吞地向上,不小心砸到了娇羞的风铃草,砸出了一缕细细的花香。草原上几株波斯菊摇摇晃晃,静默着开放。 ——像远方。 “有钱人想要,聪明人都知道,穷人都需要……我是什么?” (Rich men want it, wise men know it, the poor all need it...) (What am I?) 安娜看着直升机上暗处的那抹绿,轻声问道。 对面没听见,更没有回答。 更远的地方,小丑屈着腿坐在楼顶的边缘,哼着古怪的小调,看着曦光。蝙蝠侠就站在他身后,摁着他的肩膀,像一驻黑色的墙。 更远的地方,蕴着浓愈的甜点的香,梅特尔端起托盘,哼着欢快的英格兰民俗小调,愉快地挥舞着魔杖。 更远的地方,点着的篝火旁,梅格下声地歌唱。 更远的地方,邓布利多喝着茶水,露出一个微笑。 …… 更远的地方。 就在这里,晨光正好,安娜与杰森在半空中接吻。 而太阳升起来了。 “卡——” “干的漂亮,一条过。” “安娜,不要把胶卷摇的那么快!会坏掉的。” 有个声音抱怨道。 灰眼睛的女孩慢否吞地应了一声,翻过一页漫画,不知在想什么。
第23章 End and End “安娜?安娜?” 秋日的大学校园明快亮丽,枫叶在空中飞舞,像燃起的一团团火焰,漫山遍野地烧着。 依班娜转过身来倒着走,盯着安娜的脸,皱着眉:“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有吗?”安娜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只剩一双灰眼睛在外面,枫叶的火光也照不亮。 依班娜:“明明很有——哎呀!” 倒着走哪里都好,就是容易摔。 一只手抱书的佐伊用另一只手托住她,推了下眼镜扬起眉:“还在想上午的电影?” 安娜看了她一眼,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大衣里,她干巴巴地转开话题:“天可真冷,是吧。” “老实说,安娜,你不能因为他也姓陶德你就把他当成哥哥。” 佐伊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喜欢一个漫画人物。 “我没把他当成哥哥”安娜否定道,“我只是想有一个哥哥,并且他正好符合标准。” 依班娜:“可那只是个漫……” “伊恩•怀特!” 安娜:“……” 哦,日常一吼。 “我说了今天要交论文别忘带!”埃米莉几乎要喷火了,“你是晚上睡觉时用我的话来磨牙了吗?” 伊恩不在状态道:“……我不磨牙。” “——伊、恩!” “看,姐弟相处的例子就在眼前,”依班娜收回目光,震惊道,“你还要锲而不舍的往坑里跳?” “今天几号?” 安娜看着天,突然问。 “9月15日,”佐伊说,“怎么了?” 安娜先是一顿,然后飞快地跑了起来。 依班娜追几步,没追上,气喘吁吁地喊:“安娜——你干什么去?” 声音从远处传来:“上坟。” 依班娜:“?” 上什么坟?给谁上坟? 杰森•陶德,男,13岁。 拖着一身的历痛回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出租屋,他才出了口气,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一个人发了会儿呆,才从怀中摸出偷到的面包,慢慢地啃着。 他没爹没娘,孤身一人生活在犯罪巷。 他很孤单。 杰森把自己挪到”吱呀”摇晃的破铁床上,蜷成小小的一团,一点也看不出几分钟前当街斗殴的狠劲,像只受伤的幼狼,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想要陪伴。 想要家人。 想要……爱。 于是他脱口而出了一个也许不存在的的名字。 时隔这么多年,杰森•陶德终于想起了最初的开始,渴望与渴望交织,绘就了他和她共同的未来。 杰森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改变,他的未来是什么样。 表面上死于小丑之手。 暗地里是死于命运。 杰森看见了很多可能性。 其中最暗淡的一条。 如果他在刚刚的混战中没能救下安娜,安娜会在他面前消失。 哥谭的米斯特莉消失,活下了作为他而活的米斯特里。 很多年后的一个秋天。 他跨过山风,乘着阴云,拎着一柄直骨黑伞,来到了这片空旷的坟场,在十字架中穿行,听着远方沙茫的圣歌,走到中心那块方方正正的石碑前。 石碑被擦的发亮,他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黑色的天鹅绒大衣,繁锁的花绣,墨绿的围巾垂在胸前,比起御寒,更像是一个象征。 杰森看见了自己的微笑,和蓝水晶一样的眼睛。 安娜走出校园就叫了的士,穿过狡长的小径,弯腰拨开树枝在十字深之间行走,来到了那块漆黑干净的石碑前时,她还有些气喘。 但她在发亮的石碑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时,她就屏住了呼吸。 牖肿的卡其色大衣,宽厚的遮往了半长脸的围巾,薄如一张纸的金边镜片。 安娜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自己,和灰茫茫的眼睛。 What are you doing? ——I\'m waiting.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I\'m waiting for someone。 Who are you waiting for? ——I don\'t know...... maybe…… Godot? (你在做什么 我在等待 你在等待什么 我在等一个人 你在等谁 我不知道......可能是戈多) 雨下起来了。 在氤氢的云团中透生,在风的亲吻中降落,细碎的光翘雨滴这个天然的凸透镜,折射出七彩的光,在枝叶间破碎滑落。 雨中。 他为她遮起了伞。 思维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却有最鲜艳的色泽,最美的诗。 I could not look on the Death. which being known. Men led me to him belindfold and alone. 这是石碑上最后浮起的话,在雨水中Death被慢慢涂掉,换成了另一个单词。 ——Love 。 哥谭真的不存在吗? 霍格沃茨真的不存在吗? 我们为他们倾尽了爱、热情,他们赠予我们欢笑、泪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故事里有自己的幸福。 是热爱让他们存在。 ——安娜和杰森与我们共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