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他犹豫了好久，开口说道：“请你等我最后一次。”
秦霄贤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甚至说出口之后他就感到十分后悔，可是看着张九泰的眼睛，他似乎觉得这也没那么坏。
“你……”张九泰看着他，声音都在发抖。
“我要走了，九泰。”秦霄贤起身，把他拉起来，“送送我吧，以前去上学都是你带着我的。”
“好。”张九泰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开车亲自送他去了机场。秦霄贤要去的地方是冰岛，他想去看一看漫天冰雪的世界。
“真远。”
飞机缓缓起飞，张九泰盯着湛蓝色的天空喃喃自语，“真远啊。”
你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张九泰想。
时间和环境的改变是治愈一个人的最好方式，或许在当年他就应该陪着秦霄贤离开，那样他们也就不会迎来如此的结局了。
可是没有后悔药。
现在他们能够做的，就只有期盼未来了，至于其他的，就都交给时间。
他只期盼，在未来的某一日，他能与带着灿烂笑容的秦霄贤不期而遇，久别重逢。
——《上位》全文完。
☆、029
——我们走过寥寥半生，走过时间翩旖，终于是走到了对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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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准备在哪里结婚？”周九良瞪大了眼睛，“怎么突然准备要结婚了？”
视频里的秦霄贤笑着说：“就是突然间想了，就突然间准备结婚了。”
“主要是我突然过来了。”张九泰挤到视频里，同样笑呵呵的说：“我飞了十几个小时，他要是不同意，那我可就哭了。”
“说的好像你哭的少似的。”周九良嫌弃的看着张九泰那张越来越胖的脸蛋：“你瞅瞅你，现在就发福了，以后可咋整。老秦迟早嫌弃你。”
他叫的老秦，而不是旋儿。
已经七年了，很多事情该过去了，也该忘却了。
“那可不行，这都是他喂的。”张九泰一下收敛了表情，神情严肃，“这叫幸福肥。”
谁叫秦霄贤的饭量始终就那么少，为了不浪费，基本很多都是张九泰“代劳”了。
“丹麦的伙食看起来是不错。”周九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你们啥时候结婚？”
“下个月月中，总得好好准备一下。”秦霄扒拉开往他脸旁边凑的张九泰，说道：“而且给你们个买机票的时间。”
“嚯，替我们都想好了。”周九良笑笑：“你也不怕我们过去抢婚砸场子。”
“反正我不怕。”秦霄贤笑嘻嘻的。
张九泰木了：“看来我得带把刀子去参加婚礼了。”
“多新鲜呐。”周九良翻了个白眼：“行吧，我会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的。请帖你要运回国内么？”
“当然了当然了，这是仪式感。”张九泰立刻说道：“发，人手一张！”
什么仪式感，就是你想炫耀吧。
周九良体贴的没有点破对方的小心思。
“话说是怎么想到要去丹麦的？”周九良问道。
“随心吧，我看这个国家的介绍，很漂亮，童话王国，所以想来看一看。”秦霄贤说：“我也是没想到某人听说我在这里，啥都没拿就这么过来了。”
“这不是怕你跑了嘛。”张九泰拍拍秦霄贤的肩膀，“你这几年来无影去无踪的，我都找不到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追着你去了多少个国家。”
“我都发给你明信片了，谁知道你会来找我。”秦霄贤往后靠，故意把张九泰的手压在自己和椅背之间，“傻乎乎的家伙。”
“傻人有傻福？”张九泰“嘿嘿嘿”的笑：“我这不是抱得老秦归了嘛。”
“啪。”
周九良非常果断的挂断了视频电话，不想再去看某个人“丑恶”的嘴脸。
秦霄贤：“……”
你看，你恶心到别人了。
他用眼神告诉旁边的张九泰。
“哼，我还嫌弃他打扰我们呢。”张九泰撇嘴，“别看手机啦，快来快来，我们睡觉啦！”
“……是午休。”秦霄贤起身往床上走，“你记得把请帖给他们邮过去。”
张九泰也躺到床上，顺手就把老秦搂过来抱入怀里，“放心吧，睡吧睡吧，午安。”
“午安。”秦霄贤说完，就在他的怀抱中慢悠悠的睡过去。张九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不是傻，而是愿意。
——为你，千千万万遍。
秦霄贤是他心之所向，是他想要永远抱住的月亮。
#
七年前。
“你到哪里了，也不告诉我。”张九泰看着秦霄贤邮过来的明信片，自己轻声说：“还换了电话号。”
“小没良心的。”
他知道，秦霄贤应该是决心要离开这些旧环境了。他做的也是干脆利落，不声不响的就切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除了按时邮来的给张九泰的明信片，其他人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他。
“决定好了？确定要辞职？”孟鹤堂深深的看着张九泰，“相声不是你一直喜欢的工作么？”
“或许，他终究是比我喜欢的工作重要的多。”张九泰苦笑，眼神却无比坚定：“如果之前我也有这种魄力，也许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孟鹤堂沉默了好久，拍拍他的肩膀，“九泰，我现在理解为什么旋儿在之前一直说你很温柔了。”
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他从始至终责备的，或许只有自己。
“这个位置替你留着……虽然二哥肯定会有新的搭档，但是只要你回来，德云社相声演员的位置就一定有你的。”
“……还有旋儿。”孟鹤堂苦笑：“如果他愿意回来的话。”
“孟哥……”
“帮我和他说一句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用真心对待你。
对不起在这一切事情中推波助澜。
对不起导致了最后那样的结局。
孟鹤堂垂眸，看着自己的影子，“你一定要找到他，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和他们对比起来，就可以知道这多年如一的感情有多么的珍贵。
张九泰认真点头：“我会的。”
所以他去了那么多的国家，虽然多次都没有找到，却依旧在坚持，在寻找着。
最后总算是碰到了。
那个站在童话国度中，穿着咖啡色毛衣的小王子。漂亮的小王子一步一步，踩在白雪之上朝他走来。
雪花落到他的发间，唇上。
张九泰忽然想到一句在网上看到的诗句——两处相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他毫不犹豫的奔了过去，不管不顾的牵着那人的手，看着他惊讶的漂亮眼睛，笑意中带着珍重。
“秦凯旋，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可能是童话里的小精灵听到了他虔诚的许愿，秦霄贤眨着眼睛，缓缓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啊。”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这不只是灰姑娘离开城堡的时间，也是王子抛下了舞会上的所有人追出去的时候。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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