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经是10月了,哥谭开始进入秋季,天气冷了起来,而杰森还只有短袖,他瘦小得惊人,严重营养不良,皮肤也瘦到蜡黄,头发像粗糙的干草。 杰森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攒起一笔钱,以买到过冬的物资,而且之前黑帮在外面打架闹事了好几天没安分,他也不敢出去找活和食物,已经饿了两天了。 人只要饿起来,理智就会直线下降。 杰森默默抄起自己的扳手,一咬牙一跺脚就上去干了。 不就是蝙蝠车的轮胎吗,杰森大爷今天就把那四个破轮胎都卸下来拿去换辣热狗! 但是做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太贪心,杰森如果只卸两个轮胎就赶紧带着战利品跑路的话,可能他的热辣狗之行将会很顺利,但他觉得两个轮胎换的钱不能满足他,所以他又卸了第三个、第四个。 说真的,蝙蝠车的轮胎比别的车子的轮胎都难卸多了,幸好站这的是杰森,换个业务没那么熟练的人来都拿这车没辙。 说来说去,结果就是——杰森被车子的主人抓包了。 他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即将挨揍,并不想挨揍的小孩子果断抡起扳手超前挥去,准备再挣扎一下。 那个黑漆漆的大蝙蝠抓住了他的扳手,沉冷的神色越发令人生畏。 这个孔武有力的家伙真的力气很大,难怪能揍趴那么多罪犯,反正杰森挣了好几下,都没能将扳手的控制权夺回来,他干脆就使劲的瞪对方,虽然这么做也没什么实质上的作用就是了。 蝙蝠侠看着他,似乎是在打量,又或者在思考,杰森不知道他到底想了些什么,但他最后问了杰森一句话。 “你知道那台是蝙蝠车,对吧。” 杰森哼了一声:“你知道这里是犯罪巷,对吧。” 蝙蝠侠就笑了,即使只是嘴角勾起很小的弧度,但他的确是笑了。 他说:“孩子,我只会问一遍,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杰森咽了咽口水。 蝙蝠侠继续说道:“你饿吗?”
第六章 杰森仰着小脸,对布鲁斯快乐的笑了 杰森认为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他居然坐在蝙蝠车的车盖上和蝙蝠侠一起吃汉堡! 这件事要是说出去,别人不是嘲讽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疯子吹牛”,就是嫉妒的把他打一顿。 蝙蝠侠还问了杰森一些其他的问题,包括杰森为什么不读书而是在街头流浪,平时怎么生活。 杰森很诚实的回答了这些问题,come on,坐他边上的可是蝙蝠侠,对着这位传说,没有任何事是不可以交代的,只是自己的身世背景而已,说了就说了呗! 他知道自己对蝙蝠侠和罗宾这样的超级英雄抱有崇拜,可是哥谭青少年中有大批和杰森一样的蝙蝠侠与罗宾的粉丝。 最后蝙蝠侠让杰森坐上他的车(在杰森将四个轮胎安回去后)。 杰森惊讶的睁大眼睛:“让我坐这辆车?真的?你要载我去你的基地吗?” 他有点不自在,鉴于这辆车真的是肉眼可见的贵,里面的座椅都是真皮的,他看看自己满身灰的衣服裤子和被泥水染了一半色的鞋子,有点不太敢上去。 蝙蝠侠:“上车,我送你去安置机构,公园街,就是你们说的犯罪巷有家古恩太太问题男孩之家,那里会收留像你这样的孩子,别怕,那家机构名声很好。” 杰森立刻心中了然,他就说自己不会碰上被蝙蝠侠捡回去这种好事,于是杰森立刻准备从车窗钻出去。 “不了,我打听过那家机构,我进去后有八成可能被吞得渣都不剩,九成可能被培养成娼女支送去某些场所。” “去那里能让我好好生活,还不如让我相信哥谭市民风淳朴。” 蝙蝠侠:“……” 这可真是句辛辣的讽刺,他都不知道这座城市的民风什么时候和淳朴二字扯得上关系,反派质量高到能把外地反派吓尿却几乎要被玩成了梗,和哥谭的凶残份子相比,连无赖帮都算得上是良善的好人。 他一把抓住已经翻出去一半身体的杰森,将这个瘦小的孩子拽回到座位上。 蝙蝠侠言简意赅:“告诉我情况。” 杰森眨眨如同绿色猫眼石一样的眼睛,告诉蝙蝠侠,他曾经有个朋友叫安德莉亚,那姑娘曾说过杰森的老妈迟早要把自己吸死,所以让杰森乘早准备后路,别等没有监护人的时候在犯罪巷活不下去。 “所以她帮我打听了一下附近可以收留我这样人的地方,遗憾的是,没有合适的地方。” 最初安德莉亚觉得古恩太太的机构可能适合杰森,但很快安德莉亚的男人,也就是一直睡她的那个黑帮混混说那家机构是他的母校,很多少年犯都是那儿毕业的,古恩太太用这家机构接收社会上的捐赠,然后培养出大批人才给黑帮换取物资和庇护,瞬间满足自己的犯罪欲望。 最重要的是,根据那个黑帮混混的说法,进了古恩太太的地盘,首先会被洗干净然后去体检,别以为这是好事,因为古恩太太会根据身体素质判断这个人要分到哪个班。 强壮点的还好,可以去那种犯罪班,不强壮的可以去小偷班,而长得漂亮的会进睡天使班,睡天使,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指长得像天使,然后花钱就能睡,他们属于被犯罪的对象,双胞胎之流也会被送到那里,因为有些人就喜欢玩双胞胎,而且睡天使班不讲究性别。 杰森没说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到肯定会被挑进那个班,但他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眼里是“稀有货色”,因为他的畸形体质。 但具体分班就不用说了,杰森只说了那个古恩太太的地盘会被变成犯罪份子,蝙蝠侠应该会去查吧。 然后他就打算下车回自己的垃圾箱了,再不睡的话,他明天早上就赶不上趟儿,在那些流浪汉之前去翻垃圾桶找物资了。 但是蝙蝠侠没有让杰森下车,而是把他领到了一家公寓楼,位于韦恩房地产开发的高档小区,然后带他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床、武器和食物,还有卫浴。 这是一个安全屋,但已经比杰森见过的所有屋子都要宽敞、干净,而杰森可以在这里待一阵子,等蝙蝠侠找到可以安置他的地方。 蝙蝠侠叮嘱他不要乱碰那些武器还有其他东西,杰森乖乖点头,有点怯的说道:“谢谢您……帮助我。” 之前他还卸了蝙蝠侠的轮胎,并意图用扳手攻击蝙蝠侠,他甚至不能给蝙蝠侠任何回报,他想蝙蝠侠也能看出这点,却还是慷慨的帮助了他。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在杰森脏乱得像鸟窝一样的头上拍了一下。 原本杰森是以为蝙蝠侠会给他找个什么寄养家庭,又或者把他送到别的城市的孤儿院去,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很神奇。 杰森在安全屋里待了第五天,发现蝙蝠侠还没有来接他去别的地方的意图时,果断背了个包,用一个钩爪,从阳台成功滑到楼下的一户人家(备注,蝙蝠侠的安全屋位于顶层,也就是12层),并趁着那家没人,撬开了他们家的锁成功离开了那栋楼。 顺便一提,他还回收了那个钩爪,确保蝙蝠侠的装备不会被别人发现。 到了街上他才知道怎么回事——阿卡姆集体越狱事件。 要发现这点很明显,因为街上好多人都笑着,有的人则哭着,杰森没事是因为他背出来的包里有个防毒的面罩,而且他在发现有人不对劲后,就立刻把面罩戴上了,虽然还是吸入了一点不明气体,所以不自觉的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但基本维持住了理智,并找到了蝙蝠侠在哪里。 其实还蛮好找的,街头最混乱的地方就是蝙蝠侠大战反派的战场。 他在蝙蝠侠快被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冻住时,把包里一个看起来像喷火器的玩意扛起来,对着那里来了一发,把靠近蝙蝠侠的反派烧了个半死,也差点干掉了蝙蝠侠。 那个半死的反派在倒下前还对杰森这里扔了个炸弹,幸而这时猫女用鞭子把杰森给扯走了,不然杰森小命玩完。 再之后杰森顶着机关枪的突突声,以及爆炸的巨响,硬是将附近一家商店旁边抱着娃娃哭的小女孩拉离了危险地带,等到一切结束时,蝙蝠侠看着能跑出自己严实的安全屋、从里面带出一包装备、撬得了蝙蝠车轮胎,还胆大到敢拿着刀扑向正要去伤害过路老人的双面人的孩子,陷入了沉默。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头脑不错、很有潜力的孩子,而且胆大包天,只要走歪一下,就可能成为犯罪界的新星。 他需要正确的引导和培养。 “摘下你的面具。” 杰森听话的摘下面具,仰着头对蝙蝠侠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即使他满脸都是泪水和汗水,额角还流下细细的血丝,眼睛因为过度消瘦而显得非常大而明亮。 布鲁斯惊讶的发现这个说话语气粗野、行事也有点鲁莽的街头流浪儿在洗干净后有一张非常好看的小脸,笑起来可爱又烂漫。
第七章 杰森知道自己的心将会接纳布鲁斯 杰森和他的前任迪克不同,和之后的罗宾也不同。 三代罗宾是自己送上门应聘的,四代在成为罗宾前使用的超级英雄代号是“搅局者”,五代罗宾直接以儿子的身份被送到布鲁斯身边,然后才披上了罗宾的装备。 只有杰森,是布鲁斯先对这个仰着湿漉漉的可爱的小脸的孩子伸出了手,问他:“你愿意成为我的助手吗?” 杰森握住了那只手,说:“是的,我愿意。” 在这段对话后,布鲁斯才将杰森领回了家,在杰森的心里,如果布鲁斯不打算培养他做助手的话,可能他就不会和布鲁斯回家了,这个身份是他们之间最大的联系。 顺便一提,布鲁斯伸手的过程被旁观的猫女戏称为:“哦,好像结婚时的誓言,没想到你居然还打算捡第二个孩子回家养,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有爱心。” 这一年,布鲁斯三十四岁,迪克十九岁,杰森十二岁,超人三十一岁,猫女二十九岁,阿尔弗雷德六十二岁。 总之,杰森只是偷了个轮胎,还没成功,却因此成为了整个哥谭最幸运的乞丐,因为他,杰森.陶德,一个在犯罪巷流浪的小孩,居然被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收养了。 那个睡了起码一半月报女郎的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居然就是蝙蝠侠!他每天白天做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晚上就打扮成一个大蝙蝠去暴打罪犯,很好,果然是人杰地灵哥谭市,在这里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收养需要走程序,布鲁斯先查了杰森过往的资料,发现这个小孩的信息和他提供的吻合,只是还有几个疑问的地方。 他指着一页资料问道:“你曾经因为无法和孤儿院的其他人好好相处,而被送到上城区的寄养家庭,那家人不错,但是你却用刀捅伤了那家男主人,然后被送进了未成年看守所关了3个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把刀是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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