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啦——” 十指纤长,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直直向铠抓去。尖尖的恶魔尾巴带着细密的鳞片,从里面扎破了蛋壳。 铠执起他的手,用力把人拉了出来。 青年似乎长高了些,银白色的发上不再是一对软软的狼耳,两只角在阳光下反射着幽蓝色的暗芒,冰蓝色的眸子淡漠地看了眼铠。带着蓝色鎏光的蓝紫色的轻甲裹住全身,同色的披风温顺的垂在身后,长长的尾巴不时摆一下,蓝色的尾尖闪着寒光。 “哥、哥?”玄策小心地叫了一声,这样脸上不带笑的哥哥,他有点怕。 “嗯。”声音也低了点,但是很好听。 花木兰问道:“你、你还是守约吗?” 守约笑了笑:“当然是。”他看了眼一直被铠握着的手,笑道:“阿铠。” 铠一惊,就要放手,守约反手扣住他的手。 “我没事。”守约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大家都别担心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真的没事?身上不难受吧?” “没事,不难受。” 好容易哄走众人,守约似笑非笑地看向铠。 “你喜欢我。”守约盯了他半晌,忽然抬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心脏狂跳,却仍是面无表情,拨开他的手:“你想多了。” “哈哈。”守约笑的像诱惑天使堕落的恶魔。 低低的声音魅惑无比:“阿铠,你要想好再说呀。”
第11章 “啊啊啊啊!” 玄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扑进花木兰怀里:“木兰姐!”嚎地惊天动地,夹杂着哭声:“铠哥要杀了我哥!” “什么?!”花木兰急道:“怎么回事,玄策你慢慢说。” “呜呜……”玄策抹了把泪:“因为今天有任务,刚刚我去找哥哥,看见铠哥把哥哥压在树上咬,都流血了。” 兰陵王给他擦干净脸:“咬哪?” 玄策指了指嘴巴:“咬嘴唇!” 兰陵王手一僵。随即捏住他的脸往外扯:“你没过去吧?” “没。”玄策含糊不清道:“我怕我过去了铠哥会拿我哥哥当人质威胁我。” 兰陵王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的脑袋:“逆徒啊,真是逆徒啊!” “师父你别拍我脑袋,会长不高!”玄策一脸担忧:“师父,木兰姐,你们快去救救我哥,万一、万一……”玄策想起铠那犹如实质般的杀气,浑身一抖,哥哥那么脆弱的一个人,还不得被铠一刀秒啊。然后铠会拖着他的大砍刀把哥哥分尸,抛尸……不知不觉间,铠在玄策心里已经成为了魔鬼的代名词。 “好好好,我们去。”寻思着玄策还是个未成年人,不太适合了解这种东西,花木兰先应了下来:“你先回去,我们去就成了,放心,交给我,一定把你哥哥救出来。” 百里玄策再次见到哥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哥哥!”玄策扑到守约身上,看见他手腕上一圈淤青,大眼睛里迅速流下泪来:“哥哥……” “怎么了玄策?”守约揉揉他的脑袋:“玄策是饿了吗,待会饭就好了。” 玄策抬头,看见他脖子上青青紫紫的一片,心里又疼又怒:“哥哥,都是玄策的错,玄策没有保护好哥哥。”说着又哭了:“哥哥,如果我没这么弱,哥哥也不会被铠哥打……” 守约茫然:“阿铠什么时候打我了?” 玄策指指他手腕上的淤青,又指指他脖子上的:“这,还有这里。”说着扯开守约的衣服,深深浅浅的牙印布满肩头,玄策跺了跺脚,下定了决心,提着镰刀冲了出去。 “玄策,玄策!”守约拍了拍旁边的盾山:“盾山,看着火,我去看看玄策。” “修。” 铠正洗衣服,就叫人打了。 几下把这小狼崽子收拾了,铠看着他:“你干什么?” 百里玄策愤愤地瞪他:“你打我哥哥!” 铠拍拍他的脸:“我什么时候打他了?” 玄策一想到哥哥手腕上的勒痕,眼里又吧嗒吧嗒掉下泪来:“我都看到了,你咬哥哥,还把哥哥绑起来,哥哥的身上都是牙印!” 铠沉默。 “阿铠,玄策!”守约追上来:“玄策你怎么样?” “我没事,哥哥。”玄策指着铠道:“哥哥你说,他是不是打你了?哥哥,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铠的表情有些微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欺负”守约了。 又想起昨天晚上小恶魔哭着求他,铠掩面轻叹一声,心道彻底栽了。 “玄策。”守约叹了口气,揉揉毛茸茸的红脑袋:“阿铠他真的没打我。” “真的?”玄策一脸不相信:“那哥哥手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撞着了。”守约晃了晃尾巴,揽着玄策拉着铠往外走:“好了玄策,哥哥真的没事。今天是木兰姐生辰,有你们两个喜欢的主宰火锅哦。”
第12章 夏天到了,贼他妈热。 玄策和沈梦溪缩在城墙的阴影下无精打采。 李信也焉答答的,一头金发披在身后又热又闷。可自己精心打理过的长发怎么能剪呢?只得换了个形态。 花木兰盘腿靠在凉凉的城墙上,身边一把扇子浮在半空慢慢扇着,花木兰嫌弃地瞪了眼兰陵王,夺过扇子呼呼扇起来。 露娜体质特殊,一年四季都冰凉凉的,伽罗抱着她就跟抱着一块冰似的舒服。 守约冰的一大锅绿豆汤早已见了底,才从井里捞出来的西瓜也只剩了皮。 盾山瞅着苏烈,不明白什么是热。 铠抱着刀闭着眼睛假寐,守约在他旁边看书,围巾和披风都脱掉了,轻甲也全卸了,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吻痕就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哥哥……”玄策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我热。” “心静自然凉。”守约放下手里的书,冰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清冷。 玄策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紫,哼了一声。 对于铠和守约的事,花木兰只是告诉他守约和铠在切磋。 可他不信。 谁家切磋身上还带牙印的?!谁家切磋还特么把人手绑起来的?! 单蠢的小狼崽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守约忽然从地上跳起来:“有人。” 众人忙爬起来,花木兰问道:“什么人?” “千米之外,正南方向,是一支军队。”守约道:“那个眼是我不小心丢的,也忘了在哪,今天没想到被人踩出来了。” “而且……”守约皱了皱眉:“好像是成吉思汗。” “什么?!”玄策倒吸一口凉气:“那个精通各种陷阱,号称……” “咻——”一支骨箭破开空气直直朝守约射去,玄策忙推了他一把,骨箭擦着守约的脸钉入了苏烈的攻城锤上。 守约抹了把脸上的血,微微眯眼,支好枪,若隐若现的紫线瞄准了那骑在狼上的男人。 “砰——” 守约啧了一声:“打中了左臂,伤口不深。” “铠你留下保护守约。”花木兰在守约说是支军队的时候一串命令便下达了下去,转身又拍了拍铠的肩膀:“守约不能出一点差错。” 铠沉默地点点头。 “换个地方。”靠墙隐身后,守约拽了拽铠:“矮点,别被看见了。” “嗯。” “咻——”又是一支骨箭,在刺入守约的右肩时被铠抓住了。 守约皱了皱眉,喃喃自语:“他是怎么看到我的?”忽然记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天空,果然一只鹰在天空盘旋。 “呵。”守约把枪口调转方向,向那鹰开了一枪,正中心脏。 “咻——” 一支骨箭卷着一张纸深深钉入了守约旁边的城墙上。 铠伸手拔下来,展开米色的羊皮纸——那是一副画。 天上的神伸展双臂,无数金剑环绕,地上的恶魔扛着巨镰,眷恋地看着神——那是他的全世界。 (就当我眼神不好吧,明明海报上的白起是凶恶地瞪着嬴政,就跟下一秒要抡起巨镰砍断嬴政的腿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阿铠。”守约摸着画,忽然一怔:“底下还有一层。”伸手揭开上面一层锦帛,下面的一张地图便露了出来。 “这是……”铠摸着那张图上的几个小字,眉头一皱:“秦始皇陵。”
“成吉思汗他什么意思?”守约把锦帛小心地收起来,拿出一支炭笔在几个地方标上地名:“咸阳,长安,桃花峪……这里是……哪?”一笔过去很顺利地把所有地方都标了出来,唯独那陵墓不知在何地,地图上也没有这个地方。 “算了不管了,先打一波。” 只是,那张纸飞来过后,军队立马撤退,仿佛这一趟大动干戈不过是来送张纸条而已。
第13章 “这……不会是起源之地吧?”李白趴在苏烈的攻城锤上——那巨大的柱子比他还高许多,若是立起来他站在后面完全看不到人。 “起源之地?”花木兰皱眉:“那不是只在传说中吗?” “起源之地存在。”李白坐起来,转转手上一枚白色的戒指:“小守约,你想去看看?” 百里守约摇了摇头:“不了,只是成吉思汗给我这个干什么?” “我最近有点无聊。”李白从柱子上跳下来:“想去闯闯,有谁要一起吗?”话音未落,他忽然惊愕地看向守约:“守约,你伤口!” 铠扶住他的肩,眉头皱在一起。百里守约抹了把脸,脸上的伤口淌出血来,是黑色的。 “靠……”李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在一支骨箭上找到了一个暗槽:“我们都接触过这东西,铠更是第一个拿到的,为什么我们没事?” 铠拿着湿毛巾给守约擦脸,忽然记起一事:“那支箭擦伤了守约的脸。” 李白敲了敲手背:“是了,毒可能就是那时候进入的,守约,什么感觉?” 守约摇摇头:“没什么感觉。”话音刚落,又吐了口黑血。 “等等,我去找扁鹊。”李白吐出嘴里的草:“很快就来。” 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不久响起了一声龙吟,李白拖着扁鹊跑进来,身后跟着的一白衣青年拖着一条蓝色的大鱼,鱼上还躺了个人。 扁鹊眼神幽怨地看了眼李白,在守约面前站定,把手搭在他手腕上:“玉生烟,中此毒者对疼痛反应十分敏感,且诱发疼痛的原因比普通人更多,因机械性、温热性、精神性、情感性刺激而诱发,且……” “说人话,听不懂。”玄策不耐烦道。 扁鹊翻了个白眼:“简单来说,要么不疼,疼起来要命。且疼痛感属于灼痛,是人体所能承受的最高痛感之一,基本无法忍受。” 伽罗问道:“可有解?” 扁鹊点点头,又摇摇头:“有解,此毒与解药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一个名为玉生烟,是毒,一个名为珠有泪,是药,只是……传说那东西在秦始皇陵里,而我们不知道秦始皇陵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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