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方便吗?」 「喔,可以。比起那两个混帐我喜欢你,虽然你太聪明。我叫做欧斯,它叫做乌鸦,你的名字?」 「妮可罗宾。」对于他的直接,罗宾只是抱以一笑。 然而在听闻他的名字时,罗宾眼底有一抹难以察觉的了然,但很快就被隐藏。 「你问吧。」欧斯翘着二郎腿,将扭曲的六便士折回原状,最后自己玩起了掷硬币的游戏。「不过我先说,你虽然已经从其他人那里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不过太愚蠢的问题我可不想回答。」 「呵呵,那我就直说了。我知晓这座城的诅咒,不过为什么不是恋人的人们身上亦会配戴镜子?」 欧斯眼神一亮,啧了一声:「你果然是聪明的女人。这问题好,大概连这里的居民都搞不懂为什么…后来的传说让原本的故事都被隐藏在浓雾之下。」 「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既然镜子可以照出他所想要反射的东西,但如果对象同样是镜子?」 「原来如此…」罗宾低道。 既然对象还是镜子,那镜子里的东西自然还是镜子。 镜子里本身没有任何存在,与同样没有存在的镜子相映,当然只有虚空一片。 倘若镜子本身是诅咒,由诅咒本身去看诅咒,什么也没有。 这也是居民用来当护身符的缘故,也可以说是用镜子去对抗同为镜子的诅咒。 但,隐藏在这样的矛盾之下,究竟诅咒本身是镜是人,可能无人可以分辨的清。 罗宾带着疑惑被满足的笑容,又问了下个问题: 「未受毋虚之镜的诅咒而出城的人们,为何出了城后很快就死去?」 「这个嘛…」欧斯犹豫了一会,头歪向一边,眼珠转了转,见罗宾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低声叹了一气道: 「出去你就知道了。」欧斯给了一句不明不白的答案,「我挺喜欢你的,但你不会为我留下。」 「看在我喜欢你的面子上,给你一个忠告。」 「呵呵,我洗耳恭听。」 「问完你快走吧,少在这座城打转。那两个侥幸没死的家伙已经滚出城了,你没理由再待在这里。」顿了顿,欧斯抿嘴不语,将索隆的和道拿下,置于罗宾眼前。 「谢谢你的忠告。」罗宾走上前接过,声音突然放轻,在欧斯的耳旁轻声道:「Oath,你是故事中的恋人所诞生的后裔吧。」 欧斯一愣,手中的六便士落到地面。险些被砸中的乌鸦抬头看了看他的主人,咬起六便士跳上十字架,交回他的手中。 接过钱币,欧斯看了看已退离他几步远的罗宾,神色诡谲的一笑: 「你还真是出乎我预料之外的聪明,我开始不想放你走了。」 「不好意思,我的归处绝不是这里,呵。」手上拿着路飞的草帽与索隆的和道,罗宾并未说任何告别的话语便转身就走。 紧捏着六便士,欧斯的表情却是一派冷淡的模样。 「真是恐怖的女人…」 跳下十字走回歪曲的房内,被置于角落的钟突然喀一声,嘎然停止。 从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再一次响起,然而月色就维持着介于半月与弦月之间,所有的东西彷佛静止下来。 只有钟声还醒着,敲着如一日哭丧的冷调。 欧斯取出有了裂痕的镜子,在钟声停止之后,裂痕却慢慢的复合,最后变回原先无瑕的完美。 「蛰伏在这座城的野兽…迟早有一天会把我们这些该死的人类全部吞噬。」 由人心滋养的怪物迟早会吞噬人心。欧斯带着不屑的冷讽哼笑,一边低吟着不详的曲调。 「就算现在爬上钟楼…肯定也不能见到日出吧。」 那抹太过纯粹的日光会将他们毁灭,会将隐藏在黑暗中的欲望揪出来燃烧,暴露出丑陋的一面。 走出水色长廊的一色,对现在的居民而言,就如死色一般。 「被诅咒召唤而来的恋人,不知还会有多少,哼。」 拥有誓言之名的欧斯,被故事的主角两人,用爱之名束缚在这座城。 共存亡。 ----- 爱具有矛盾性。 希冀爱人只在自己面前展露风采; 但自己爱上的却是未被爱束缚前,恣意展露风华的恋人。 自豪爱人所散发出的魅力; 却害怕其他人也同样觊觎这样的美丽。 而矛盾也正是人的特质之一。
第8章 梅利号内。 一眼就可以看出的狼狈,路飞身上没有伤痕,却宛若打了一场仗过后疲惫。 看到昏厥的索隆,乔巴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并无忘记身为医者的本分,要路飞尽快将索隆安置在床上。 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事的众人闭口不语。路飞罕见的神色也是令他们无从开口的原因。看不过去的娜美将沾湿的毛巾往路飞丢去,指着外面高喊: 「去洗一洗再回来看索隆!脏兮兮的,弄脏床单我就罚你一个星期不准吃肉!」 「听见了没有?」 「路飞——」 眼见威吓仍没有效果,众人不免叹口气。反常的静默使娜美抡起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喂…」感觉到路飞不对劲而闪到一旁的骗人布,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靠近现在的路飞,但也不禁担忧道:「路飞是怎么了?」 「自己问他。」双手抱臂倚在门边的香吉士,啧了一声笑,缓缓将咬在齿上的香烟捏在指尖。 冷不防地朝索隆一脚踢去,一旁的人惊呼: 「香吉士?!」 「你做什么?」 垂下的刘海看不见他的表情,那支脚停下的原因并非出自于主人的意志,而是一双凛冽的黑瞳。 那刹那,香吉士也不免感到一阵寒。 「路飞就算了,香吉士你发什么疯?!」像在甩去什么不安,方才收起的拳头直直的往香吉士头上敲去。 迅速收回自己的脚站直,顶着一个与形象不符的大包,与往日一般露出一脸痴迷的脸。 「娜美小姐~~我只是想试试可不可以踹醒那颗臭绿藻而已!」 「你是想杀了他吧——」 那种力道,是要让索隆提早见阎王吧。骗人布如此吐嘈时,却惊讶的发现路飞的话语他重叠。众人吃惊地回望,拿下听诊器的乔巴也一脸惊恐地望向凝着一张脸的路飞,忍不住悄悄退后。 「喔?」语音一沉,燃烧成灰烬的随手一弹,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僵持的气氛消弭不下。娜美等人皆闪至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哎呀,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呢。」 罗宾的笑声缓和了冷凝的现状。见到罗宾归来马上化为花痴样态的香吉士,干脆地放弃与路飞的对峙。 「小宾宾~你可终于回来了!要不要来杯热可可,还是咖啡?」 面对香吉士殷勤,罗宾先是回以一笑,然后将手上的两样东西抛至床上。 「我想船长忘了这个。」 将目光调至床塌上的帽子,不著痕迹的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彷佛暖阳般的笑容再一次绽放时,方才那股紧绷彷佛春雪急融,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了,罗宾。」 眨眨眼,罗宾微笑点点头,领着其他人离去。 阖上门时一连串的呼气声响起。 「呐,罗宾。」娜美来到罗宾身边,轻声道,「你知道路飞他们发生什么事情吧。」 罗宾还未回话,娜美便抱著双腿蹲下,续道: 「你去了三天…原本我们打算今晚再等不到人的话就一并进城,然后路飞就扛著索隆回来,什么话也没说。」 「三天?!」罗宾低呼。娜美听闻抬起来头来,向着露出疑惑罗宾问道: 「怎么了?罗宾你气色好差——」 「小宾宾这三天有休息吗?」香吉士也加进对话,将不知何时冲好的热牛奶强硬的交至罗宾手中。 表情带著一丝责备,但没有明说。 「让你们担心了…厨师先生,我很抱歉。」罗宾歉然一笑,双手持着马克杯思忖。 一出城她便有感觉到身体的代谢速度加快,相对疲劳也大为上升。 向娜美要了一面镜子,罗宾顿时就明白那些传言的由来。 「三天的时差…」如果现在她脸上的苍白是三天的代价,倘若是一个月呢? 身体在短时间内要承受这之间的时间落差,也难怪承受不住而死亡。 这时她完全的明白欧斯的警告,幽幽叹口气。 「乔巴!你说什么——」骗人布的声音从另一处传来。 「怎么了?」其他人也凑了过来。乔巴拉着帽檐低下头颅,不发一语。 「骗人布,乔巴说了什么?」 骗人布抖了一抖,不敢确信道: 「让索隆昏过去的人,就是路飞啊……」 「!!」 「是真的吗,乔巴?」娜美不可置信又问道。 任谁都知道,路飞与索隆两人不曾真正伤害过对方,他们也无法想像有原因可以让他们分开。 让人为之嫉妒的羁绊,彼此的信赖是船上谁也无法比拟的雄厚。 但现在却要他们去相信路飞伤害索隆,这个真相他们无法接受。 乔巴听着,由垂下的阴影传出哽咽的回答: 「索隆身上只有两道伤口…手臂上的血指印还有脖子的掐痕…都是路飞造成的,索隆昏迷的原因就是脖子上的勒痕!」 「…路飞……怎么可能…」 在这项事实背后也透露了一个讯息,对于路飞的攻击索隆并没有任何抵抗,甚至是毫无防备地接受。 是什么原因让路飞对索隆动手? 一连串不对劲的举动让一干人沉默下来。 罗宾缓缓闭上眼,随后露出让人心安的微笑: 「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 「罗宾∕小宾宾?」 「每一次难关船长先生不都克服过来了?这一次我们就继续相信下去,我想剑士先生醒来,船长先生就会给我们答案。」 「何况,如果船长先生有意杀死剑士先生,为什么还会将他带回来?」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罗宾笑道。她思忖,会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应该是那面遭受诅咒的镜子惹得祸。 如果每对恋人都会因为诅咒下手杀了心爱的人,那么现下的状况是否可以解释成他们挣脱了诅咒? 「啊…说的也是。」 被安抚的众人重新绽开笑颜。娜美也刻意用轻松的语调道: 「搞不好路飞只是中了催眠,那个家伙太直线条了。」没好气地摆手。 「是啊,哈哈哈——…」 背过众人点起凉烟的香吉士,吐了一口灰色的白烟,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量道: 「但愿如此…」 如果,只是催眠就可以让路飞那小子对绿藻头动手… 若本人不曾冒出这个念头,又怎么可能被催眠。 方才路飞警告性的一眼而一同涌起的黑暗,香吉士并未向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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