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祎祎笑着, 镇定反问:“难道不是?如果不是,你的百合文人设授权问过本尊我了吗。” 何鹿抿嘴:“……” “——不过你写都写了,我大方不计较。” 何鹿:“……”为什么要作……后悔了。 “只要一条。” 何鹿气虚,小声:“只要什么?” 莫祎祎嘴角微微一扬,似是看进她眼底, 何鹿的心跳没骨气地加速。 “只要把自己给我就行。” “……” 夭寿啦! 大白天这样撩我! 何鹿又脸红了。 还有, “把自己给我”什么意思?言情文中男主倒是经常有这样的台词,“我想要你”, 一般说这句话就是要开车了…… !!! 何鹿一边脸红,一边余出心思琢磨, 莫非祎祎这话是意思……是那个? “太快……啦。”何鹿低着头, 嗓音细细的,小得像蚊子嘤嘤,“而且我, 我不会……以后,你教我吧……” 她的脸蛋红彤彤,像刚熟还未采摘的番茄,羞涩了, 这莫祎祎能理解。 可那神情中混杂着的难为情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会”“你教我”? 莫祎祎问:“你在说什么?” “?!” 何鹿霎时回神,原来她没有这个意思,反倒是自己…… 她羞得满面通红, 连连摇头:“没、没没什么。”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结巴,加上脸上诡异的红晕,倒让莫祎祎意会了。 她扑哧笑出声,那笑声在偌大又空旷的餐厅扩散开来,轻轻重重地撞上何鹿的耳膜,她脸皮薄,赧然的小模样只怕是有个壳就会缩回去。 “别心急啊。”莫祎祎忍着笑。 何鹿:“………………” 窒息,我真的不急。 * 用过早餐,何鹿想着和莫祎祎在这小城随意走走。 城市不大,游玩性比较高的地方还属自然景区,市区着实没什么意思,但对她们俩来说,随便坐在一起对视都乐意。 走出餐厅,两人本来是并肩的,何鹿伸手,轻轻套进莫祎祎的胳膊,勾住。 莫祎祎脚步一顿,回头,何鹿抿着唇,羞涩一笑。 莫祎祎没说什么,只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下挽着胳膊的手背。 却意外觉得指腹下的温度有点高。 她站着没动,偏头仔细看了看何鹿的面色,先前以为是由于羞涩而来的泛红显得有点可疑。
何鹿看着她,不解:“怎么了?” 莫祎祎直接伸手,手背贴上她的额头,微凉触上比寻常的温热更热的额头,又贴上自己的额头对比,一个比另一个高,不禁蹙眉:“温度有点高,有没有不舒服?” “啊,会吗。” 何鹿微惊,自己摸了摸额头,学着莫祎祎的样子又去摸了她的,好像是有点高。 身体舒不舒服这事儿很玄学,你觉得没事儿好像就没什么,一旦觉得哪儿不对劲,那个地方便越发不对劲给你看。 何鹿先是觉得额头温度有点高,这会儿又开始觉得头隐隐发昏,身体似乎也跟着有点乏力和酸痛,她捂着额头:“我好像发烧了……” “先去医院。”莫祎祎的手往下滑,牵住她。 “可是……”何鹿很郁闷,“我晚上就要回去了。下午……” 回程的航班订在傍晚,一想到下午可能就在医院荒废,说是荒废也不对,不舒服看病是应该的。 只是心里……有点委屈,怎么说也是在一起的第一天。 莫祎祎曲指,轻弹她的脑门儿:“想什么呢,当然身体重要。” 何鹿捂着头,长吁短叹被她拉上车,小城市车不多,一路疾驰到当地的二甲医院。 挂号,量体温。 十分钟后。 “38度3。”莫祎祎接过何鹿递来的体温计,递去给医生前,自己先看一眼。 她瞥了眼惊讶的何鹿,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鹿鹿,你发烧自己都没有意识的吗?” 坐诊的是位老医生,拿着体温计看了看,甩了甩放回盒中。 他老神在在道:“没察觉发烧不算啥,还有小姑娘连怀孕都不知道嘞。” 莫祎祎:“……” 何鹿:“……” 何鹿觉得自己有话要说:“没有,我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以为是熬夜写文后正常的无力和不舒服,就没往发烧那儿想。” 提到她熬夜写文,莫祎祎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心疼,这孩子真不拿身体当回事。 她点了点何鹿的肩,待她仰起头,低头在她耳边说:“再熬夜写文,我会生你的气,很严重的那种。” “……” 我这都是为了谁。 何鹿委屈巴巴,点头。 老医生问了症状,又问了这几天有没有着凉。 何鹿啊了一声:“昨天下雨当时没伞,淋了会儿雨,可能就是那时着凉了。” 老医生点点头,对着半旧的电脑,慢吞吞地敲键盘,终于打好处方单,交给莫祎祎。 莫祎祎忙完缴费,领药,又特地返回问医生要了一间病房。 小城市的医院这点比较好,床位不像大城市紧张,有需求医生能满足,于是开了一张病床,安排让何鹿躺着,总比坐着输液舒服。 说不出是发烧拖了半天严重起来,还是何鹿心理原因,她躺上床,渐渐觉得头愈发昏沉。 意识也不甚清晰了,但能看见莫祎祎守在床边,她觉得安心。 等挂上点滴,医院没有暖气,凉凉的药液注入血管,手变得冰凉。 莫祎祎握着她的手,想去给她买暖手袋。 何鹿不让:“再过几小时,我就要回北京了,多和我待会儿嘛,输液手凉很正常的,输完暖一暖就好啦。” 莫祎祎无奈,手被拉着,无奈只得依她。 本身也是偏凉的体质,手算不上十分温暖,她换着手给何鹿暖。 此时,莫祎祎坐在床边,低头瞧着安然躺在床上的何鹿—— 盖着洁白的棉被,露出一张小脸,眨巴着眼,眼神像头刚出世的小鹿。 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眼熟。 “你在想什么?”何鹿轻轻问。 莫祎祎换一只手,低声道:“我想,是不是之前见过你,有吗?” 不提还好,一提何鹿就委屈。 大理那回的巧遇,只有她一人记得,原本打算自己咽回去,可现在两人关系不同了,她打算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 何鹿幽幽看她一眼:“有啊。” 莫祎祎挑眉:“哦?” “在大理……”何鹿不死心,话只说一半。 “然后?” “然后没啦。”何鹿扭过头,好气。 腰忽的被戳一下。 “大理怎么了,说啊。” 何鹿不为所动,头没扭回来。 “第一天就跟我气上了?” 侧过去的人一动不动,耳朵动了动。 “往后每个恋爱纪念日,回想起这一天,都会想起来的。” 何鹿心里塌下小块儿,又酸又软,想任性负气让她想起来,又因话里的“往后”,不可控地泛起丝丝甜蜜。 我真是没骨气。 何鹿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慢腾腾回了头。 “你说的哦,往后。” 莫祎祎身子前倾,低头,伸手给她理了下额角的碎发。 何鹿真的很适合笑,眉眼弯起,面容线条牵动得自然又柔婉。冬日里,小小病房中,只有她们两人,这笑像是吹进了一股暖意。 莫祎祎点头:“嗯,我说的。” 那我大方点,不要揪着往事不放了。 何鹿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笑得更甜。 看得莫祎祎也忍不住跟着笑,伸手抚她的脸。 爱上直女仿佛是上天给她的魔咒。 她一介凡人,看不透天意,但只要何鹿说有往后,她就信。
第四十九章 输液近一个小时,效果还不错, 发烧减轻不少。 时间逼近准备去机场的点, 两人回了酒店, 何鹿坐在床边,看着莫祎祎来回帮自己收拾行李,语气有点懊恼:“我早点放假就好了。” “你知足吧,片场你也瞧见了,那么多人还在工作呢。”莫祎祎弯腰拉起行李箱, 起身推着到床边, 轻轻拍拍手。 “这么快就收拾好啦?”何鹿止不住地失落。 也太快了吧。 她盯着扣好竖起来的行李箱,幽幽叹了口气。 “马上就要过年了, 你去哪儿过年呢,还是不过年?” 上次在上海的影视城, 和这次在片场的见闻, 何鹿深信,莫祎祎是工作起来会住在办公室的类型。 搞不好都不会过年。 “瑞士。” 何鹿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惊讶极了。 “瑞士?” 莫祎祎微点头:“我的父母和哥哥, 上次你见过的,习惯在瑞士过年了。亲戚几乎都不在国内,平时往来淡。” 话是这么说,可是瑞士好远啊。 何鹿的心情一下子从离别的伤感中直接窜升到悲情——刚在一起就要异国, 你说虐不虐?虐死辣! 她垂眸,指甲抠着床单,一下又一下, 犹犹豫豫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唔,”莫祎祎想了想,“大年初七,应该是。” “哦……” 莫祎祎走去坐在旁边:“你在想什么,失落吗?” “……” 何鹿紧抿着唇,不想当面承认。 莫祎祎笑起来,摸着她的头:“好了起来吧,别误了航班。” 何鹿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之前在医院输液费了点时间,又在酒店收拾会儿行李,等两人到达机场时,离起飞仅仅一个小时左右,还要办托运和排队安检,时间有点紧张。 连带临行前的独处时间,都被压到极致。 何鹿掐着时间点去办托运,排队时感到小小忧伤:“时间真快,总觉得来这儿没待上多久,这就要走了。” 一路上这类长吁短叹她已说过好多次,莫祎祎安静地听,这会儿听她又感叹上了,忍俊不禁道:“倒不是不可以留下,只怕伯父伯母会生我的气。” 何鹿撇嘴:“哪儿会啊。” 怎么不会? 只是不一定气这个。 普通人家会怎样看待女儿的另一半同样是女人,这很难说,或者说大概率不被认可。 莫祎祎笑笑,没说话。 排队往前走,快到办托运的前台,她伸手,捏了捏何鹿的手心,低声:“到了给我打电话,嗯?” 何鹿笑:“那肯定呀。” 莫祎祎想起她的感冒,另一手去探她的额头:“好点没有,我有点担心你能不能一个人坐飞机。” 手背温度比之前明显降了些,正常了。 何鹿眨眼:“是不是不怎么烧啦,本来就不严重的。安心!” 两人在过安检排队时又说了会儿话,等何鹿过了安检,回头,莫祎祎正站在队伍侧边,朝她遥遥挥了挥手。 何鹿回以挥手,莫祎祎跟着随意摆摆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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