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插着口袋，深吸了一口气：“秦渝臻。”
“干嘛？”
“还有三分钟。”
“嗯。”秦渝臻应了一声。
“还有一分钟了。”容溪看着手表。
“抬头，大屏幕已经有时间了，不用你报数了。”秦渝臻觉得有点好笑，容溪真的还像个孩子。
“你看她们有气球。”容溪拽了拽秦渝臻的袖子，“早知道我们也买一点好了。”
“嗯。”
“三十秒。”
最后的十秒，广场上的人不约而同开始大声倒数，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但是整整齐齐。
“五！”
“四！”
“三！”
容溪大声地喊着，然后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大把气球，愣住了。
“过时间了！”秦渝臻提醒道。
容溪看着秦渝臻松了手，一把气球一起飞上了天，渐渐和其他气球混在了一起，气球颜色类型都差不多，她分不清楚哪些是秦渝臻的了，她有些失神地看着天空，气球配着烟花的背景，很漂亮。
“你在发什么呆？”秦渝臻捏了一下容溪的脸。
“你到底是从哪边变出来的？”容溪并不觉得秦渝臻能窜出去买了气球再窜回来，人这么多，动弹不得。
“都说了，我是神仙，你怎么不信呢？”秦渝臻笑了。
容溪：……
“我信了。”容溪拉着秦渝臻的手，回头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认真，“所以神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天上？会带我一起走吗？”
第69章
秦渝臻抬手捂住了容溪的眼睛：“新年第一天许个愿吧。”
容溪抿了一下嘴唇, 秦渝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对方的手心有些凉，她深吸了一口气：“会实现吗？”
“许愿的时候总是希望它能实现的。”秦渝臻看着天空。
“那我希望可以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秦渝臻轻声笑了。
“笑什么？”
“因为我一般不相信永远。”秦渝臻松了手。
“新年第一天, 你还要气我吗？”容溪瞪了眼秦渝臻，抓着她的手, 很用力, 仿佛害怕一松手这个人就会消失。
秦渝臻和容溪晚上没有再回学校，这么晚，学校也不让人进了，她们买了换洗的衣服，去了附近的酒店。
“一个人一间？”秦渝臻问道。
“不要，我害怕！”容溪叫了起来，“我们刚刚才从那个密室出来。”
“啧。”秦渝臻给了容溪一个眼神，“那就一间房吧。”
“刚好就剩下一间大床房了。”
“好。”容溪点了点头, 瞥了眼秦渝臻，看秦渝臻没什么反应, 付了钱。
两个人一起上了楼。
她们的房间在顶层, 有不错的城市景观，加上还是元旦，一个晚上要十万块, 秦渝臻之前觉得容溪花钱不算特别猛，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错觉。
房间很大，落地窗旁边有供人喝酒的吧台，秦渝臻看了眼容溪，这种时候不喝酒真的很亏了。
容溪先去洗了澡，秦渝臻趁着这个时间，给楚璨发了条信息。
【楚璨：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要喝酒不能自己买吗？】
【秦渝臻：未成年, 客房服务不给我送酒。】
【楚璨：你在酒店？】
【秦渝臻：嗯。】
【楚璨：一个人？】
【秦渝臻：和容溪。】
【楚璨：！！！】
【楚璨：你们什么情况？】
【秦渝臻：跨年，最后一间房。】
【楚璨：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秦渝臻：代表着我要在她洗澡出来之前拿到酒，不然她不让我喝。】
【楚璨：……】
楚璨的动作很迅速，十分钟之后就有人送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过来，容溪还没出来。
【秦渝臻：谢谢。】
【楚璨：如果要表达感谢，建议明天过来加班】
【秦渝臻：拜拜。】
秦渝臻按灭了手机，坐在落地窗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容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转了一会儿才找到喝酒的秦渝臻，她愣了一下：“你怎么能喝酒呢？”
“应景。”秦渝臻说道。
容溪：……
容溪在秦渝臻身边坐下：“谁给你的？我们刚才都登记未成年了。”
“楚璨。”
容溪：……
“她怎么能教你喝酒呢。”
“我本来就会喝，神怎么可能不会喝酒。”秦渝臻瞥了眼容溪，“尝尝？”
“不要，我以前尝过，不好喝。”
秦渝臻撑着下巴，打了个呵欠。
“你赶紧去洗澡吧，洗完澡就可以睡觉了。”
“嗯。”秦渝臻放下杯子，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容溪盯着秦渝臻的杯子，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拿起来喝了一口，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因为自身修养，她会直接吐出来，实在是太难喝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秦渝臻出来的时候，看自己的杯子，就知道被人动过了，她看了眼容溪，容溪移开了目光。
“妹妹好奇心确实很大。”
“我就试一下而已。”容溪说道，“果然不好喝。”
“那就别喝了，刷牙睡觉。”
“哦。”容溪跳下椅子迅速跑了。
虽然一直说要睡觉，但两个人真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她们和从眠约了十一点见面，一起吃午饭，所以睡得晚一点也没事。
容溪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感觉略有些奇怪，她有些不敢动。
她听不到秦渝臻的呼吸声，秦渝臻也不动，旁边的仿佛没有人，容溪咬了一下嘴唇，把手伸了过去，碰到秦渝臻的手臂的时候松了口气。
“干嘛？”
“你都没什么声音，我还以为…… ”
“你想听我打呼？”
“倒也不是…… ”容溪说道，“就是害怕，因为你没有任何声音，一点都没有。”
秦渝臻拉住了容溪的手腕：“那这样睡吧，可以了吗？”
“这样不舒服。”
秦渝臻：……
“妹妹，你的要求真的很多。”秦渝臻往中间挪了一些，“这样呢？”
两个人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可以。”容溪说道，现在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秦渝臻就在身边了。
“那就睡吧，明天早上别起不来。”
“怎么可能。”容溪打了个呵欠，“姐姐晚安。”
“嗯。”
容溪很快就睡过去了，秦渝臻没有睡。
听着容溪平稳的呼吸声，秦渝臻撑着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的人，她撩开容溪的头发，手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只要她稍微一用力，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能感觉到容溪的颈动脉在有力的跳动着。
这个世界是针对她设置的一个局，很无聊的一个局。
秦渝臻收了手，略有些烦躁。
系统很安静，默默地注视着秦渝臻做的这一切。
“很有意思吧。”秦渝臻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系统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入侵系统的。”秦渝臻下了床，去了落地窗处，外面依旧灯火通明，只是路上的人少了一些，“确实是老系统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应该查过我之前的任务数据，我确实更加喜欢容溪这种类型的女生，对这种女生的关注更多，你设定了我的身份，让我和容溪相遇。”
“加上这段时间，我身边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调侃，而根据这个世界的设定，同性恋并不是那么普遍的事情，大部分人在看到两个女生关系好的时候，也都不会朝着那个方向去想，但他们却这么做了。”
“而最不应该给我心里暗示的系统确是话最多的那个，到了后面干脆直接说我喜欢，并且开始对我进行其他的暗示。”
“系统再像人，都不会是人，它的程序设定里面，和NPC谈恋爱这件事情，一直都持有消极态度，它不可能直接干出撮合我和NPC的事情。”秦渝臻说道，“它最多调侃两句，这还是我这么多世界走下来，像个海王的结果。”
秦渝臻靠着窗，“你太急躁了，太想看我笑话了，所爱变成觉醒AI，前途和所爱，这种选择确实挺有意思。”
系统笑了：“所以呢，你确实没有心。”
“我从不否定我喜欢容溪这件事情，她确实很好。”秦渝臻说道。
“但是你还是更喜欢你自己不是吗？”
“如你所愿，她快觉醒了。”秦渝臻说道。
“你也是推手不是吗？不要把自己伪装成很无辜的样子，没有比你的心更狠。”系统说道，“所以你要怎么做，下手？”
秦渝臻轻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下手？老系统已经没了，内患也解决了，觉醒AI之后要怎么处理，我要等新规出来，我不打白工的。”
“新规出来就杀了她？”
“第一，现在并没有确定新规是什么，它的利益能不能打动我，这也是个问题，毕竟我的积分多得花不完；第二，你不会看到你想看的剧情，容溪和我的事业并不是同一类选项没有可选性。”
“利益和容溪二选一，也好看。”系统笑了起来，“你说了一堆，最后还是把她和利益衡量，你还是你。”
“我一直都是我，只有你们觉得我会变而已。”秦渝臻漫不经心，“把我的系统还回来，你想看戏就在一边看戏，不要出声，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呵呵。”
“对了，我喜欢容溪，但确实从来都没有喜欢你，对待你的态度，只是我正常对待美人的态度而已。”秦渝臻笑了。
那个人瞬间没了声音。
“宿主？”
过了好久，系统开口说话了：“你怎么还不睡？”
“联系主系统。”
“再联系，快联系上了。”系统说道，“之前好几次可以连上，但是被人恶意切断了。”
“嗯，因为你被人入侵了。”
“啊？”系统沉默了两秒，“回去之后我是不是要退休了？”
“确实要换个新系统。”
“嗯。”系统不说话了。
“可以给你兑换一个身体。”秦渝臻说道。
系统愣了一下，下一秒叫了起来：“呜呜呜，宿主，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你是舍不得我的。”
“啧。”秦渝臻揉了揉耳朵，然后屏蔽了，重新上床睡觉，她看了眼容溪的侧脸。
饮鸠止渴，大概如此。
秦渝臻捂着自己的眼睛，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第二天早上十点，容溪听到闹钟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下一秒就听到秦渝臻暴怒的声音。
“容溪！我不是说了你不要乱摸吗！”
容溪瞬间清醒，立刻把手抽了回来，睁开眼睛，面带惊恐地看着秦渝臻，说实话，因为刚才脑子没清醒，她也忘了自己刚才摸到了什么东西，手感也记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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