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伤害已经造成,或许一起商量着面对更好。 “南溪有权知道这些,她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得尊重她,而不是直接帮她做决定。” 顾亦寒愣了一下。 “好的。那季总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在山下闲着也是闲着。” “嗯。” * 结束与顾亦寒的通话,季斐然感觉身体有些冷,再次入水,发现水是温的,有种自己在泡温泉的错觉。 南溪在向中心游,季斐然钻进水里,快速向前游去。 浮出水面时,她已经在南溪身边了。 元南溪很吃惊,“斐然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刚刚。” “你游泳好厉害!” 季斐然垂下深邃眼眸,说:“以前系统学过几个月。” “淼淼也喜欢游泳,你们以前经常一起吧?” “没有,我们没一起游过。” 元南溪有些意外,觉得很可惜。 如果淼淼之前跟斐然姐姐一起游过泳,一起爬过天梯,或许就不会执着于觉得斐然姐姐身体不好了。 季斐然身体到底哪里不好,元南溪不清楚,只知道她脸色偏苍白,体现出来的身体素质似乎并不差,比很多人都要好。 季斐然并不知道元南溪此刻在想什么,她自己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云珂不承认婚约解除的事。 “南溪,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知你。” “嗯。”元南溪回神,认真点头。 季斐然简单陈述一遍,问:“南溪,你打算怎么办?” 元南溪笑了笑,“斐然姐姐,说实话我并不意外云珂会这么做,她总是很自信我离不开她,会回到她身边。” “我觉得没必要处理,舆论怎样我不在意。” 季斐然垂在水下的手握拳,有些紧张。 “那...南溪会回到云珂身边吗?” 元南溪低头望着水面,夜空那轮圆月就倒映在她面前,在她们之间。 她伸手捞了捞,一场空。 几分落寞道:“破掉的镜子就像这捞不起来的月亮,回不去了,订婚戒指我也已经还给她。” “斐然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云珂分开吗?” 季斐然摇头,忍着心疼问:“可以告诉我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对于云珂来说,我不过是只金丝雀而已,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我比其他女孩在她身边待得久些,我却傻傻以为我在她心中是唯一。” “还有...”元南溪想到真正让她仇恨云珂的原因,双唇开始颤抖。 有些说不下去,也不敢说。 斐然姐姐已经为淼淼,为她做太多了,她不能再把元家败落的真相告诉她。 还有什么,季斐然没有追问,只是前面一句就让她心疼不已。 凭什么她爱的女孩要被云珂那样对待。 “南溪...” 季斐然抬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温柔安抚。 元南溪低头,咬着下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有了倾诉对象,她觉得特别委屈。 眼泪掉进水里,混入温暖水流。 她伸手去拨了拨水面,眼泪却忽然决堤,断线的珍珠一样下坠,掩盖不住。 水里的月亮被珍珠打翻。 镜子,彻底碎了。 元南溪难过的同时觉得好丢脸,不敢抬头。 斐然姐姐现在站在她面前一定尴尬吧,因为良好的教养以及对淼淼的情谊不能直接一走了之。 可面前的水流波动。 是斐然姐姐又朝她走近一步。 眼前忽然横出一只修长的手,她的眼泪“啪嗒”掉落在那手心。 头顶传来很温柔的声音。 “哭吧,眼泪我接着。” “镜子碎了没关系,会有人跟你重新组建足够坚韧的镜子;水里的月亮捞不起来也没关系,就算是幻影,你喜欢,也会有人捧给你。” 元南溪茫然抬眼,眼神像是在问: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就算有,她还值得吗? 季斐然心疼,抬手给她擦眼泪。 信誓旦旦说:“有。南溪你只需要继续相信。” “嗯。”元南溪重重点头。 斐然姐姐好像有一种特殊魔力,说出口的话,让她莫名信服。 元南溪抬手给自己擦干眼泪,弯腰掬了捧水把挂着泪痕的脸洗干净。 当然,愿意相信归相信,她心里更倾向于认为那是特定语境下安慰的话,不能真的当真。 * 时间差不多时,大部队集合,大家一起上岸回住处。 季斐然入乡随俗,不提要求,一切从简,跟大家一样。 南溪去厨房生火烧水,她也跟着去帮忙。 烧的柴,似乎有些受潮,元南溪用竹筒制成的吹火筒吹气助燃,吹得脸颊鼓鼓的,也没吹得大木柴燃起来。 还被烟呛到了。 以前体测她就知道自己肺活量不太行,正想着能不能出去找个小伙伴来。 季斐然已经在她身旁蹲下,问:“需要帮忙吗?” 元南溪想了想,把手中的吹火筒交到她手上。 “斐然姐姐,像这样...” 她教她一手握稳,对准柴火堆底部,一手手指握圈,放在端口,再吹,便可以避免间接亲密接触的尴尬,毕竟这吹火筒被很多人用过了。 交接后,她才想起这一点,担心斐然姐姐会介意。 但季斐然已经照着她教的方法认真吹了起来,连吹了三次,火燃了。 元南溪星星眼看向她被火光映照的侧脸,棱角分明,却不冷硬,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柔和。 “这样可以吗?” 季斐然双手还握着吹火筒,转脸看向南溪。 发现她正在看自己,下意识吞咽了下。 元南溪笑说:“可以。” 然后快速低头去拨弄柴堆。 老式土灶里,火星子忽然爆.炸,窜出灶台,烟花似的闪了几下。 季斐然将她拉开,两人一同后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身上湿湿的,这会儿坐在地上屁股都是土,倒也都没嫌脏,相视而笑。 烧好水,元南溪让季斐然先去洗澡,带她去简陋浴室。 浴室门是布帘子,里面有一张长凳子可以放衣服,洗发露和沐浴露都是便宜的大罐,柠檬味很清爽。 睡前,元南溪去季斐然的房间找她,季斐然不在,她就把从自己床铺撤下来的蚊帐给她安上,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季斐然这会儿在John房间里,顾亦寒给她整理的行李中有一盒彩铅和简易画纸,她去拿。 回房间时看到多了蚊帐,勾唇睡进去。 她趴在并不平坦的凉席上画画,力度很轻,生怕把纸张戳破了。 画完画,已经很晚。 * 第二天一早,元南溪起床,吃早饭前特意路过季斐然房间,看她房门紧闭,心想是还在睡,自己吃过早饭又去看一遍,还是一样,先去上课了。 上了两节课回来,元南溪把课本往自己床边的小椅子上放,发现上面有一张彩铅的画。 清冷月色下,暗夜水面水波流淌。 倒映其上的圆月带着流动感。 是她的月亮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都能遇见自己的真爱,二更晚点更
第29章 元南溪在自己房间平复了会儿心情,才出去找斐然姐姐。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了。 斐然姐姐像是她生命中的灯塔,总是在她需要时出现。 她的画真的带给她很大的精神力量。 这次也是一样,看到这幅可以摸得着的水中月影,她忽然相信她还能遇见真正爱她的人。 但激动之余,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斐然姐姐之前送她的三幅画还在云珂的公寓里。 记起这件事,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去找人了。 不止如此,还有大学时期,斐然姐姐送给她的画都留在当初破产被查处的元家老宅里。 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天价,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没考虑买回来,主要心思都在快点还完债上面。 然而,她发现现在欠债也是欠斐然姐姐的。
* 纠结很久,元南溪终于决定再去找季斐然。 这次过来,季斐然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露出暗黄灯光。 季斐然正贴着墙根拉伸小腿,昨天爬完那么多阶天梯,当时没事,但是今早一觉醒来,已经不能正常走路。 她出去接水洗漱和吃早餐都很勉强,碰到John也是这样。 遇到支教小队的成员,说他们一开始上来也是这样,跟着南溪做两天拉伸就好了。 她才释然。 元南溪站在外面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敲门。 “斐然姐姐,你在里面吗?” 季斐然听出是她。 温声应:“在。” 元南溪紧张地问:“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里面声音断了。 元南溪等了大约三秒,门从里面拉开了,季斐然说:“外面热,快进来。” 元南溪走进去,季斐然依然将房门虚掩。 房间虽然只放了一张不大的木床和一张椅子,但因为只有几平米,显得有些拥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元南溪觉得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 这会儿她们四目相对。 季斐然主动开口,“南溪,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回答比抛话题简单多了,元南溪回道:“我看到那张彩铅画了,谢谢斐然姐姐。” 季斐然问:“喜欢吗?” “喜欢!” 元南溪毫不掩饰。 季斐然勾唇。 女孩一如那次画展上,那双澄澈杏眸流露出的神情热烈真诚,是真的喜欢她的画,不是跟风,也绝非趋炎附势。 只是单纯的欣赏和瞻仰。 “喜欢就好。” 季斐然顿了顿,又道:“南溪,其实我也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有动力继续画下去。” 元南溪震惊。 喜欢斐然姐姐画的人这么多,国内外都数不胜数,就连上次那场圣诞晚宴的主办方也是斐然姐姐的粉丝。 她,只不过是众多小粉丝中的一个。 对斐然姐姐有这么特别吗? 见南溪凝神思索,季斐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有点多了。 转移话题道:“也谢谢你送来蚊帐,我昨晚睡得不错。” “斐然姐姐怎么知道是我?” 季斐然笑了笑,没解释,说:“就是知道。” * 北城,云氏顶层总裁私人办公室。 云珂看着最近跳崖式大跌的股票,神情阴翳。 江洁站在她身边,俯身也在看股票走势图,按在办公桌面上的手指轻轻敲打。 也有些烦。 “看来这次季斐然是动真格了,云珂,你打算怎么办?” 云珂哼笑一声,“她还能一口吞掉云氏不成?” 江洁觉得形势不乐观,保守道:“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啊。” 虽然被收购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在云氏身上,季氏向来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但人总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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