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中间又一阵呓语,之后就彻底平静下来了。唐泠意坐在她床边,等她醒来。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醒来后的质问,身为唐家的人,她也算是间接的刽子手。但是要自己躲着她,也做不到。更何况,躲着只会更加疏离两人的关系。 另外三人都默契的站在门外,不去打扰她们。 萧兮寒从一开始在旁边观望,现在倒是难得的惆怅:“唉,谈个感情比戏文唱的还复杂。” “我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 萧瑟是有点顶嘴在身上的,她说道:“那是因为小姐你把所有人都处成了兄弟姐妹,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萧兮寒眼里冒出杀气:“瑟瑟你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啊。看打!” 红梅又要听房里的动静,还要看着她俩别闹出太大动静,忙的不可开交。 “萧将军,有人想见您。”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萧兮寒萧瑟二人停下了下来,红梅也转头去看。 唐泠意坐在床边握着郑君心的手,一遍遍在她手上划着什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貌似屋里的人怕听不到,轻轻敲了好几下。 她放下对方的手掖进被子里,才出了门。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被子下的手动了动。睡着的人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摩挲着方才划在手上的字。 对不起。 “怎么了?”出了门,她径直问道。 红梅回答的很快:“拥玉山庄王管家来信说,前两天唐宰相去了山庄,说要找小姐,为以前的事补偿小姐。因为小姐不在,王管家就推脱说您眼疾犯了在养病,拒了他们。” 才说一半,唐泠意就知道那老狐狸口袋里卖的什么药了。 眼下唐泠九私会六皇子,还目睹了六皇子的死亡,就算她不是凶手,私会六皇子的嫌疑也很大,而且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 那老狐狸肯定去见过蹲牢狱的唐泠九了,朝中大臣的子女私会皇室子弟,这传出去可不好听,说不好就被安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拒了之后他们肯定也不急着走吧。王叔安排他们住下了?”既然有事相求,绝不会这么好打发。 红梅点点头,反应也挺冷淡的:“唐宰相也没有强硬进去看您。只是说实在对您心怀愧疚,让您好好养病,等您好些了再看望您。” 看样子还是非要见到我不可了。 红梅揪着手帕有些不屑:“小姐你说他哪来的脸啊,有求于人就是亲生女儿,丢了颜面就是罪母之女,他也好意思!” “可能是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出面还能让皇上和皇后让我一点面子,同时转移一下注意力吧。加上我和唐泠九的关系好。”他以为的关系好。 “容岸那边六皇子的死因有公布吗?” “没有公布,只是听到一些官员在私下讨论。说六皇子身上的伤很多很重,但都不是致命伤。由于六皇子身份尊贵,仵作也不敢开膛验尸。” “肉眼查不到的致命伤吗……”她陷入了沉思。 “那小姐,我们要回去吗?要不干脆别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红梅可不认为帮了唐宰相能讨着什么好处,指不定解决完了还要给小姐指个烂婚事。 唐泠意沉默了一会儿,又望向背后紧闭的房门的方向。 红梅也反应过来她的想法。她低声问道:“小姐,你是想从宰相身上探寻郑家的事情吗?这样也好,也给你们之间一个空间好好想一下。” “不只是郑家的事情,还有我娘的事情,我统统都要搞清楚。”她下定了决心,嘱咐红梅:“明天我们就出发回去,你准备一下。” “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小姐,你要带君心姑娘一起回去吗?”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她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君心姑娘问起怎么办?” “别告诉她我们是去见宰相。” “是。” 萧兮寒默默听着,不太赞同她的观点:“这样瞒着不太好吧?而且一看那姑娘的性子就很拧巴,要是让她知道你偷偷见了她仇人,你们关系再好也会分道扬镳的。这是我从戏文上看过的,八九不离十。” 话音刚落,二人的眼刀齐刷刷的剜向她,唐泠意周身也围绕着吃人的恐怖氛围。 “……我闭嘴。”萧兮寒闭上嘴巴做了个缝针的动作,不再说话了。 “她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了长途跋涉,我的决定不会更改,就这样吧。” 屋檐外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暗沉,乌泱泱一片向地面压下来,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对了,”唐泠意多问了一句:“我受伤昏迷的时候,团团一直在我身边吗?” 红梅不解小姐怎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也没有,小姐您送到将军府时,君心姑娘出去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带了一个大夫回来。她怎么了吗?” 她抬头望了望天:“无事。” 雷雨天气强势来袭,唐泠意几人当即躲到了屋檐下。堪堪走上最后一步台阶,雷雨伴随着闪电滂沱而下,淋湿了无数在外跑动的人们。 几人闲聊起天气的反复无常。 “这什么破天气?!”唐峰才躲到一处地方,对着天空就破口大骂。虽然有随从护着,但全身还是湿透了,他连着随从也骂了一顿。随从大半身子还露在雨幕中,不敢呛声。 他们今天照常上拥玉山庄,看能不能见唐泠意一面,没想到还是被自称管家的人给拒了。理由无外乎是小姐在养病,不见客。 反正是在穷乡僻壤,没人关注他的一言一行。他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有事求她,鬼才来这种鬼地方!” 他们也不好强制进去,管家居然也没有留他们的意思。几人只能风尘仆仆地往回走了。谁知走到半路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还好路边有个茅草屋给他们遮雨。 呆了有一会儿,茅草屋的主人回来了,看见几个陌生人长的熊高马大的,不像什么好人。他扛起用来翻地的钉耙,凶狠的冲他们比划。 “你们谁呀,在我家干嘛?!快出去快出去!” 随从体型大,但是武功不行,想要解释:“我们就是进来躲个雨的!” “我管你们是干什么的,从我家出去!” 唐峰和屋子主人打商量:“我们就是躲个雨,不行的话,给钱也行!” 茅草屋主人听他们这么说,更坚定要赶走他们了:“有毛病啊你们,有钱不买伞,来我这躲雨?你当我傻,走走走!!”他一顿轰赶,将几人又赶出了围栏外,那人利索的把门锁了。 他们只能冒着雨赶回去。 “我们大人何时受过这等委屈,那屋子主人真不识抬举!” “就是!” “快走吧!” 随从们的话渐渐埋没在大雨里。 唐峰捏紧了拳头。 彻夜的雨幕伴随着很好的睡眠,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唐泠意坐在车上,红梅充当车夫。 “小姐,你坐稳了,我们出发了。” “好。”唐泠意回应她。无聊摸着手边的东西,忽的摸到了一枚银铃。 嗯?她拿起那枚银铃,在心里雕琢它的样子。这该是团团的东西,她落这了吗? 不对!这是新马车! 她刚反应过来,双手就被人牵制住了,动弹不得。雨后的空气洗去了所有尘埃,只有青草的清香。 那人制住她之后,唐泠意以为她会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唐泠意有些不解:她要拿什么东西?难道是之前送给她的玉佩吗? 也是。唐泠意敛下眉眼,不喊不叫,乖乖的等她拿东西还给自己。 仇人的东西,留着也是徒添仇恨。 对方倒是没有注意她在想什么,一只手费力的拿出东西放到她手上,接着动作起来。 唐泠意一愣:这是……发带? 还没回过神来,发带已经捆住了她的双手。 -------------------- 作者有话要说: 郑君心:我什么时候说你是我仇人了 唐泠意:(对手指) 郑君心:不过有一件事我说的是真的 唐泠意:? 郑君心:把你捆起来,说的是真的 唐泠意:……
第38章 被拿捏住了 “你干什么?”她扯了扯绑住的发带, 并没有绑的死紧,还能有限的活动。 “你说我干什么?”郑君心的声音沙哑无比,反过来质问她。 ——应该是昨天声嘶力竭的原因导致的。 也许是太累了, 身体没甚力气,她把手平撑着下巴压在她肩膀上, 在她耳鬓厮磨,一边说话一边冲耳垂吐气。还留出余眼看着这个害她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 唐泠意耳朵“咻地”一下泛红了。 “我, 我不知道。”耳边一直被干扰,都静不下心思考, 她说话磕磕绊绊的:“我以为你要把玉佩还给我。” 话一出口, 才深觉不妙。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 郑君心百无聊赖的吐着气,又将她的注意分了去。 “还什么?给了我就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她把玩起唐泠意头上的红豆流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眼神却无比认真的警告她:“我说过,你要是抛下我一个人,我就把你捆起来。” ……当时觉得她是开玩笑的,她一时没想起来。 “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 为什么你还要抛下我!”她捏住这张令她又爱又恨的脸,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这样,天涯海角, 她们永远不会分离了。 “……是我错了。” 到底是唐泠意有愧在先, 也没有挣扎的打算。反正车也回不了头了, 还不如问些实际的。 “那你是怎么跟来的?” 郑君心将她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 对她郑重认错的态度还是满意的,但是想起她“下次还敢”的做派, 她无奈笑了一下,手离开了她的脸。 还能怎么样,她对自己毫无防备,就算做什么她也不会抵抗。可是谁让自己舍不得。 大不了多绑几次。 一番交谈之后,唐泠意发现她并没有对自己嫉恶如仇,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 “你问我怎么来的,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郑君心指尖挑起下巴看她:“特意在我房门外说与我听,不就是想让我来吗?” 唐泠意感觉这个姿势有点不正经,但她挣不开团团的辖制,下意识红了脸,慢吞吞地说:“我哪有特意在你房外说,只是天下雨了,不得已而为之。” “阿泠。”郑君心毫无征兆的唤了她一声,嘴唇越凑越近,也学着她慢吞吞说话:“无意和故意,我还——分不清楚吗?”最后一句甚至是呢喃一样的细语,唇瓣愈碰不碰,无一不在搅乱她的心脏。 她咽了咽口水,望向郑君心,视线奇异的对上了。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像鱼一样吐出一段一段泡泡似的话:“是,我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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