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影帝去吧,我和裴衣还有妹妹在这里守着。”傅青岚直觉面对傅家家主和林家独子唐老爷子说真话的可能性大一些,他就在这里等着唐诗醒来就好。大家一致同意他的想法,傅青川和林知峡立刻就去了唐老爷子的病房。 走廊里顿时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傅青岚疲倦地靠在走廊的长椅上,揉了揉眉心正想跟唐谣说些什么,就看见守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拉开了房门,恭敬地向他们欠身:“小姐醒了,你们三位可以进去看她了。” 唐谣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是第一个冲进病房的,裴衣紧随其后,傅青岚震惊于两人的反应速度,庆幸地笑了一声,步伐倒是不紧不慢了。 “姐姐……”唐谣几乎是一看到唐诗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就跪在床边哭了出来。裴衣虽然没哭,但眼圈也泛起了红色。 唐诗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怜惜地揉揉唐谣的头,又把另一只手塞给强忍着不掉眼泪的裴衣,满满都是无声的安慰。傅青岚看看唐谣又看看裴衣,终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落到,可怜巴巴地拉了张椅子在床尾坐下了。 唐诗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先把事情交代清楚,再好好地安慰自己的小可怜妹妹。 “我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就长话短说。” “之前那个男人确实是我哥哥,以后我可能会离开唐家,但不会离开H市。” “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可以安心回去工作。至于车祸你们也不用费力去查了,是哥哥的仇家策划的。” “我现在有点事要和唐谣单独谈了。” 裴衣和傅青岚两个人也知道唐诗和唐谣的身份关系复杂需要时间单独谈谈,索性他们现在已经见过了唐诗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也就够了,干脆利落地各回各家:小傅总压了一堆的事情没处理,裴大小姐也要回家跟父母说明情况,都忙得很。 临走前裴衣本想狠狠拍一下唐诗的脑袋以作警告,又怕下手太重把人敲傻了,只能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唐诗脑门儿:“命大的蠢丫头!” 人都走了,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唐谣蹲在床边,把唐诗一只冰凉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视线默默地凝聚在唐诗脸上,似是要看过每一寸皮肤。 唐诗能想象出唐谣的不安:这次车祸来得太突然,肯定把这孩子吓坏了,要好好地哄哄才行。 这样想着,唐诗动了动被唐谣攥在手心的那只手,指尖缓慢地抚过唐谣眼下擦去泪痕,又极尽温柔地落在唐谣的嘴唇上。
之前因为心里又着急又害怕,唐谣根本没想起来出门化妆这回事,一路上也没喝过几口水,所以唇瓣是很淡的粉色,又因为缺水干燥,像是蒸发了水分的有点干枯的花朵。 唐诗怜惜地揉揉唐谣的唇瓣,用另一只手按下床头铃差人去烧水买饭:“阿谣,我现在不能吃东西,你帮我吃好不好?” 唐谣默默地盯着她,半晌才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但等东西送进来之后也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眼睛还是固执地停留在唐诗的脸上。 “是真的吓坏了啊。” 唐诗轻而易举地得出了结论,只是系统内存里安慰人的方法在唐谣这儿似乎并不管用,唐诗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决定顺从本心。虽然现在举高高暂时完成不了,但是亲亲抱抱还是可以做到的。 季邱给她安排的病房显然是高级独立款,床的尺寸和家里的大床有得一拼。唐诗用了点劲儿却发现没能把手从唐谣手里抽出来,只能无奈地往左手边努了努下巴向唐谣示意:“阿谣上来和我一起休息好不好,我一个人总是睡不安稳。” 唐诗的嗓子本来就因为没有恢复好有些低沉,现在刻意拖长了更是像撒娇一样,听得唐谣心都软了,忙不迭地脱了鞋又脱了外套,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唐谣是轻手轻脚地怕压着了唐诗的伤处,谁知唐诗半点不讲究地直接把她往怀里揽,倒吓了她一跳,急忙往后面退生怕碰伤了面前的人:“你干什么!小心你……” 话音未落就被唐诗牢牢地抱了个满怀,感受到怀抱着自己的熟悉的气息,唐谣蓦然沉默,片刻后放弃了挣扎,默默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唐诗的颈窝里埋,像是小奶猫拱着身子想回到自己安全的小窝里。 没一会儿唐诗就感受到了颈侧传来的温热的湿意,唐谣终于能在她面前放肆地哭一场,也叫人松了一口气。唐诗一下一下地给怀里的奶猫顺着毛,病房里一时只剩下唐谣闷在唐诗怀里的哭声。 刚听到唐诗车祸的消息时,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除了担心唐诗的安全外,更令唐谣惶恐的是这场车祸是否又与她有关。十几年间唐诗替她承受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灾难,现在她回来了,唐诗还会继续被伤害吗? 显然,之前唐诗轻飘飘的一句“哥哥的仇家所为”并没有彻底打消唐谣的疑虑和自责。而现在,另一件让唐谣害怕的事情是又发生了:唐诗被季家的人找到了,要离开唐家了,是不是就代表唐诗也要离开她了? 可她才认清楚自己的感情,还没有跟唐诗说出一句喜欢。唐诗就要走了吗? 太多的事情压在心上,唐谣一直没有松懈过心神,现在被唐诗这么温柔地抱着,唐谣哭着哭着就渐渐睡过去了。 唐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咽下了刚刚打好腹稿的话,搂着唐谣也慢慢陷入了沉睡。 —————分割线————— 另一边,傅青川和林知峡已经从唐老爷子那弄清楚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唐老爷子一向是个理智冷静的人,面对足以代表林家和傅家的两个人,衡量了一下得失之后就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当年季家家主和夫人带女儿季棠出门游玩时遭人暗算,家主和夫人身亡,季棠侥幸逃脱,却因为过度的惊惧和悲痛忘记了经历的事情,只记得一个tang字,流落到孤儿院后院长便给她起名为“唐诗”,后来又阴差阳错被唐家收养,结果便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傅青川和林知峡对视一眼,除了感叹世事无常外再生不出任何想法。唐老爷子也知道季邱的身份瞒不住,也没叫他们费时间查,直接说明了: 如果说唐家是站在了H市的山尖尖上,那从前的季家就是占了欧洲的一个山头,百年的底蕴沉积,又经过了新任家主大刀阔斧的改革,现在这一个山头也变成了数座大山。 傅青川的眼光一向毒辣,但哪怕是他也只能看出季邱气势不凡,却万万想不到他的身份地位如此之高。而如今唐诗成了季家的大小姐…… 震惊于唐诗的地位转变,但更多的是对唐诗的担心:季家情况如此复杂,唐诗还没被找回去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暗算,真的进入了季家以后不知道还会遭到多少明里暗里的迫害。两人此时的想法完全相同,一致决定跟唐诗好好谈谈。 两个好朋友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傅青川和林知峡还没走近病房就被守在门口的保镖告知唐诗正在睡觉,不便被打扰。 她是猪吗? 看着傅青岚发过来的短信,傅青川难得一脸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 主神驾到!
第19章 看着傅青岚发过来的短信,傅青川难得一脸黑线,但考虑到唐诗是个刚刚死里逃生的病人需要休息,傅青川还是善心大发地打消了和她促膝长谈的想法,扯了张医院的便签纸,写了提醒唐诗醒后通知大家的纸条请保镖代为转交,就蹭了林知峡的车离开了:他积压的工作也不少,林知峡更是要回家给自家老头子和老妈报平安。 再醒来差不多就是半夜了,唐诗迷迷糊糊地睁动了一下,一下子就被右手传来的刺痛给震清醒了,急忙又给自己扎了两支药剂。 “要不是有系统商店,我现在铁定要截肢。” 唐诗好笑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指把怀里睡得不知事的人戳醒了:“还说担心我,睡得像只小猪一样。” 唐谣生生被唐诗弄醒,一睁眼就听见这样类似抱怨的话,一下子又是自责又是害羞:“是你非要这样抱着我的,我哪知道抱着抱着就睡着了……” “还说?嗯?”唐诗摸黑弹了唐谣脑门儿一下,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的开关。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不得突然的强光,唐诗闭了下眼才缓缓睁开,看向怀里的唐谣,两颊睡得红红的,还有被头发压出来的印子。 看见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唐诗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谁知这笑就像打开了唐谣的开关,怀里的人又羞又恼,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 “疼疼疼……”赶在唐谣骂人之前唐诗皱起眉,装作扯着了伤口的样子喊疼,唐谣果然一下子泄了气,又觉得失了面子,抿着嘴不说话。 “好啦,快躺下来,被窝漏风呢。”唐诗抬手拉了拉她的衣服,唐谣捡着台阶下,顺势又窝进了唐诗的怀里,还顺手掖紧了身侧的被子。 “之前怎么哭得那么伤心?担心我是不是?” 唐诗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怀里人的头发。 唐谣沉默地把头抵在唐诗下巴处,低低地“嗯”了一声。 “还担心什么?担心是你牵连了我?” “嗯。” “这么突然就回来了,是跟导演请了假?” “嗯。” “请了多久?” “……一个月。” 终于有了个不一样的回答,唐诗笑了笑,拿下巴蹭了蹭唐谣的额头,“岑导这么大方啊?” 因为唐谣几乎是贴在了唐诗身上,唐诗笑一下都能感受到从她的胸腔里传来的震颤。唐谣有点迷恋这样亲密的距离,顺着唐诗的话说了起来。 “岑导应该知道车祸有多严重,也知道我是唐家人,特意批了个长假给我。” “我拍戏很认真的,演技也好,很少吃ng。岑导和编剧都夸我,昨天秦宁说编剧有意向给我加戏,女二号可生气了,结果后来就没有演好,被岑导骂了一顿。” “之前有几场打戏要吊威亚,我在半空中翻了好多圈,很辛苦,腰上和大腿都勒得疼,但是效果很好,岑导说又仙又飒。” “如果不加戏,我剩下的戏份也不多了,一个月肯定可以拍完,到时候可以休息一下,电影杀青了之后还有很多路演活动。” “我表现得这么好,你都不表扬一下我。” 正听着剧组日常,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唐诗有点小小的惊讶,想起唐谣在她面前一向敏感又娇气,又觉得确实是自己的错,急忙哄她:“是我的不是,电影杀青后你好好休息两天,然后我就带你出国玩好不好?等电影上映之后你肯定就红了,出门也不能像现在一样容易。” “你哪有时间出国?你不上班吗?” “哥哥现在都找过来了,我自然是不能再待在唐家的公司里,季氏进入H市还有一段时间,趁着空儿我也能好好偷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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