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醒的三个人简直是没了魂的行尸走肉, 垂头耷脑, 毫无精神，全靠梁煜月牵着, “左转、右转”声控前进，才安全上了车。这次回归公司终于给配了保姆车和助理, 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她们才能在车上补会儿觉。
每次音乐节目录制，保姆车只能开到离电视台一百米远的地方，接下来的一段路需要偶像艺人们走，旁边有众多记者和前来蹲守的粉丝, 俗称“上班路”。艺人不容易，追星的粉丝也不容易，为了占据前排位置, 往往头天晚上就来蹲守，哪怕冬天冰天雪地的也不退缩。
时隔许久再走上班路，梁煜月严阵以待，距离到达还有半个小时，就将另外三人喊醒，帮着她们检查妆容和服装。早上七点，天色彻底明朗，沉寂了一晚上的粉丝们也兴奋起来，举着相机等待偶像们的到来，有些设备甚至比记者还要专业。
保姆车停下，Dreamer四人也彻底清醒过来，随着车门缓缓打开，四个人都调整好状态，微笑着走下车，神清气爽向前走去。
Dreamer虽说最近有了一点名气，但在真正出名的团队里根本排不上号，加之追男团的粉丝又往往比追女团的粉丝多，来蹲上班路的粉丝在其他家粉丝的衬托下显得寥寥无几。
她们最先到达，见有保姆车过来，等候了一晚上的众多粉丝霎时兴奋起来，纷纷打开相机，只是当看到下车的是女性时，众多男团粉丝顿时泄了气，“切”一声收了相机，满面疲倦。
见状，Dreamer的粉丝奋力钻过人群包围挤到栏杆前，撕心裂肺喊了一句：“啊太美了！”
或许是场面过于安静，见惯了大场面的别家粉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到，下意识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又看向道路中间的四人，成功见到了——被自家粉丝一嗓子吓得愣在原地的四个人。
尤其宋弗向来胆小，特别害怕大的声音，连吹风机都不会开最大档吹头发的，此刻被吓得一下子攥住了旁边的黎越，瞪大了眼睛，活像一只听到枪响的小兔子，警惕打量着四周，仿佛下一秒就有生命危险。
黎越也下意识将宋弗搂进怀里，嘴唇开合，似乎是在安慰她。她今天穿的男友风西装，乍一看男友力十足。
“噗，好可爱。”
一个别家粉丝被逗笑，举起相机对着宋弗“咔嚓咔嚓”按了好几下快门。
“哇这几个妹妹好漂亮，是新团吗？”
另一个别家粉丝被美貌征服，拍了好几张团队照。
“这个姐姐有点A！好帅！”
再一个别家粉丝对着黎越一阵狂拍。
不管那个“惨叫”的粉丝一开始是什么心态，她成功为自家偶像吸引了众多粉丝的注意力，然后万般无奈被挤出前排，深藏功与名。
好在几个人虽然容易被吓，但业务实力强悍，很快反应过来，笑眯眯和两边的粉丝打招呼，也不管是不是自家粉丝，反正看见人就笑，还和众多人对视，惹得不少粉丝被她们一个微笑电到，不由自主捂住小心脏。
“啊啊啊好甜！我爱了！”
“Dreamer是吧！太好看了吧！”
“天哪天哪天哪，我哥哥要是跟我对视一眼我肯定当场去世！”
“妈呀漂亮姐姐看我了！还对我wink了！我死了！”
“艹，老子追这么多上班路，没几个团跟这几个妹妹一样看路人！我要爬墙了！”
“我的天，这平均颜值也太高了吧？！随便拿出一个都是门面！而且好高好有气质啊！”
伴随着路人们的感叹走进演播厅，下一位偶像也到达了现场，粉丝们的反应比第一眼见到Dreamer时热烈一些，黎越回头一看，像是见着瘟神一样推着队友往里走：“走走走，赶紧走，哼，过段时间我们的欢呼声一定比她大！”
除非是人数特别多的团体，待机室一般都是看咖位分配，分给Dreamer的待机室刚刚够四个人和工作人员用，比起之前和明晗一起的待机室简直天壤之别，黎越感慨一声，抓住了一个十分现实的小目标：“希望下次回归我们能有一个大点的待机室，好歹能有个地方躺一下吧……”
公司只配了一个化妆师过来，四个人必须轮流化妆，四个人一向是石头剪刀布来决定顺序，黎越在最后，便带着耳机晃出待机室，在楼道做拉伸，顺便在脑子里演练舞台，思考自己怎么表演会更合适。
她一会儿觉得这样好，一会儿觉得那样也好，有些犯了难，两条眉毛都快挨到一起去了，明晗就在这时候给她发来了消息：“昨天忘记说了，我看你昨天好像有点水肿，趁着还没上镜，多按摩一下，让助理买点南瓜汁喝”。
黎越顿时像看见了救星，眼睛一下子变得亮闪闪的，笑眯眯问她：“前辈早，您方便接电话吗？我有个问题想问。”
明晗刚洗漱完，才撕开了一包南瓜汁倒进杯子，她挑挑眉，端着杯子坐到餐厅里，拨了电话过去。
接到来电，黎越心情大好，将手机塞回口袋，继续做着拉伸，笑嘻嘻的：“前辈早上好呀。”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活力，像极了现在蹭着她的脚，“汪”一声欢快摇尾巴的旺仔。
就体型来看还是不像，黎越太大个，旺仔腿短。
明晗顺手撸了撸旺仔的头，微微笑起来，回答：“早上好，要问我什么？”
“前辈你昨天看我表演了吗？”
“看了发布会，怎么，一大早打电话想让我表扬你吗？”
明晗笑着，蹲下揉旺仔露出的软乎乎的肚子。
“我的舞台肯定好看，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夸过了，”黎越一如既往充满自信，虽然是事实，但听着也格外不要脸：“夸奖先不着急，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ending pose我是做个wink好呢，还是就看镜头呢？感觉差别不是很大，都可以，可是感觉有点无聊，我觉得前辈你每次舞台的表情管理都特别好，还特别有新意。”
舞台是明晗下了很多功夫的方面，自己的努力被人认可自然高兴，明晗很是大方和她分享自己的心得：“发布会舞台一般除了粉丝没太多人看，所以今天其实算是初舞台，初舞台就用你觉得最合适的表情，第一次怎样都是新鲜的，前两次都可以一样，不过之后建议你有一些变化，不特别贴合歌曲也可以，按这首曲风来说，我觉得微笑看镜头就好。”
“嗯你说得对！前辈果然是前辈，厉害！”黎越豁然开朗，毫不吝啬夸奖词又将明晗夸了一番，倒是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前辈你今天有通告吗？”
听她似乎是要闲聊，明晗只觉得神奇，毕竟自己每次宣传期准备舞台的时候都恨不得抓紧一切时间睡觉，她笑问：“等一会儿有通告，但是你不累吗？还跟我闲聊？”
“我在楼梯间做拉伸呢，不困，不然聊五块钱的呗？”
一般打电话只说正事的明晗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好玩儿，又想起前一天橘子跟她说的话，玩笑道：“你不清楚我什么身价吗？就刚刚说这一会儿都不止五块钱了。”
“哎呀，你打个友情折嘛，那聊五十块的！不能再多了，我微信只有五十块。”
明晗轻笑出声，才想说她又卖惨，就听见那边传来一个轻朗的男生：“黎越你好，我是blue sky的刘翰。”
Blue Sky算是近两年火起来的一个男团，明晗对刘翰也有印象，是一个阳光暖男，至少人设和外表是。
黎越自然知道差不多和自己同期的团队，礼貌问好：“你好，你要用楼梯间吗？我可以去上一层。”
“不是不是，我队友说刚刚看见你过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黎越一脸不解：“找我？”
男生温和笑笑，丝毫不害羞扭捏：“我看过你的舞台，很喜欢你的表演，不知道能不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明晗听着，“啧”一声：“过于老套的搭讪方式。”
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吐槽，黎越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还要装出有些遗憾的样子：“谢谢你喜欢，blue sky的舞台我也有看，很帅，不过不好意思，经纪人最近收了手机，还会查通讯列表。”
都是明白人，刘翰自然听懂了她拒绝的意思，只好遗憾笑笑离开。楼梯间又只剩了自己，黎越感慨一句：“长得还挺好看的，身材也好。”
明晗挑挑眉，淡淡道：“那干嘛不给联系方式。”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一切不合时宜的幼苗都要被掐死在摇篮里！”黎越又恢复嬉皮笑脸的状态：“再因为男人摔下去，我上哪儿再去找你这样的大腿再把我救起来？”
第22章
明晗轻笑出声：“怎么, 你原来这么有觉悟？”
“我这是不得不向现实低了一下高贵的头颅, 毕竟团队不是个人。”
正说着，楼梯间的门又被推开，梁煜月走了过来，看着黎越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黎越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问：“煜姐有事？”
“没什么, 我刚刚看见刘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加上练习生时期, 两人认识的时间超过五年，黎越自然知道队长在想什么, 笑道：“来要联系方式, 我说经纪人没收手机了还要查通讯录，万一碰上你别说漏嘴啊。”
“啊？之前你不是还说过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我最近赚钱的欲望比谈恋爱的欲望强烈, ”黎越笑朝她眨眨眼：“我又不傻，才不会自己送死呢。”
黎越说一不二的性格梁煜月再清楚不过, 相信她有分寸, 放松笑笑，说自己先回去。
明晗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打趣她：“看来你这个小朋友平时肯定让队长操了不少心。”
黎越笑的没心没肺，像是在讲什么笑话一样轻松：“那可不止我, 我们队其他两个小朋友也不是让人省心的，所以才得要煜姐来管着我们。”
“不过也还好啦，我们也不惹大祸, 就是平时琐碎的小细节需要她盯着，偶像圈奇奇怪怪的规矩真的太多了，等我solo当歌手的时候应该能自在一点。”
明晗轻笑出声：“你倒是想的挺远，我看你平时也没怎么守规矩，转型歌手还想怎么？”
“反正不会犯法，其他的再说呗，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束缚我的本性呀，我不想每天都带个假面具活着，太没意思了。”
几乎是每天都带着假面具的明晗有些苦涩，深有感触：“这倒是没错，每天带着假面具的确很没有意思。”
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黎越很是自然换了话题，问她：“我有个主唱比赛就要录制了，听说他们想请你当特别评审来着？你来不？”
“是有这回事，我还在考虑，没想好要不要接。”
毕竟她的唱功算不上顶尖，去主唱比赛当评委，可能会引人诟病。
黎越眼前一亮：“哎，来嘛来嘛，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偶像基本都有繁忙的日程，如果不是私底下约，可能好几年也没办法有一个同样的通告，就算以普通成年人的标准来看，她们也算不得好久没见，明晗吐槽她：“上一次你吃我的烧烤还没有一个月，这就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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