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多少?”贺蔷看起来状态轻松,双手撑在身后,轻轻摆动着两条光洁的小腿。 “嗯……千把块。”将生说我打牌不在行的,实战这是第一回 。 “那这事不是第一回 吧?”贺蔷的手指没用力,只轻轻勾着将生裤子的腰身。 “当然不是。”将生按住了裤子,又不争气地打了个哈欠。 贺蔷已经伸出双手将她拉进被子,又往另一侧挪了挪,两只手却抓将生的腰抓紧紧紧,“睡吧。” 哪种睡?将生脑子是醒的,身体却催得更急,她又打了个哈欠。 贺蔷的手移到将生脸上,最后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在将生额头亲了下后,“知道你今天累得厉害,明天还要早起,赶紧睡觉休息。这事不着急,一回生二回熟。” 但是,一回生那也得有这么一回吧?将生的鼻子蹭到一处软绵绵的地方,心想这就是哺乳过的啊,果然不一样。李欢欢的那么小,坨都算不上,靠着没肉感。转念又觉得自己简直猥琐,怎么想这么下-流的事?高中那会儿各色小说还是看太多了。 将生乱想时,贺蔷的呼吸已经洒到她头顶,就像撒下睡眠的种子,钻进将生的头皮,抚摸着她活跃的思维和疲惫的身躯,将生终于闭上眼睛,闻着宾馆廉价沐浴液的气味睡着。 第二天一早又没看到贺蔷,只有没开封过的饮料,还有微信里贺蔷转的两千元——这怎么好意思?睡都没睡成,还要多赚一点。将生看着微信,觉得做泡友还是要讲究职业道德,收一千再退一千,说,“多了。” 节约地连饮料一起提出去,在外面黑灯瞎火时将生又赶向菜市场,开门,洗地,等着外面汽笛的声音搬来活鱼。在白色灯光下,将鱼儿条条宰杀、装袋打包。 只是因为昨天过于劳累且睡眠不足,将生搬鱼时,手臂微微颤抖。杀鱼时,脸上虚汗冒出。等到“东茂”开始热闹起来,她站在店摊前看向西边。 看了好几眼,每一次都没见到那个酥香的女人。她甚至怀疑昨天夜里是不是梦?直到对面买海鲜的小钱探出他那颗大头提醒她,“小陈啊,听说昨晚你们几个人打牌快活被派出所抓了现行呢?你不错啊,那几个人都没来,你倒是准点开业。” 将生苦笑,“时运不济。” “不济什么不济?”潘文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正忙着系围裙的她提前结束了禅七赶到店里,“我说你昨晚怎么不着家?你不学好,竟然去赌博!你不晓得留案底查三代啊?”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潘文秀可能要脱下围裙捏成条还是抽女儿。 实在气不过,她还是在鱼案下踢了一脚将生,“你自己的店自己忙活吧,我拼死拼活为了你没意思。”她撂下围裙就走开。 将生却看着妈妈傻笑了下,昨晚同枕而眠的好心情这一刻才醒来,“喂,潘文秋——给我买一盒炒面,加个蛋。” “饿不死你。”潘文秋头也不回,想了想,还是带着气转了方向去炒面店。 “谁说饿不死我?”将生又看着西边的“蔷味”,眼神在碰到贺蔷时飞速闪开。贺蔷却没挪开眼神,在店门口甩着抹布看着将生。 两人目光再次相遇,将生不自在得挠面颊,贺蔷露齿一笑,走得近了些,“中午来尝尝蟹黄面要不啦?” 将生点头,对面等着鱼的老太太却大惊小怪了,“喔唷小陈,你不要拿杀鱼的手抓脸嘛,瞧瞧,都沾了鱼血咯。”
第21章 下次换你 潘文秋禅七了两三天时眼皮就狂跳,而且是左眼跳完跳右眼,右眼跳完双眼齐来。师傅建议她还是去医院看看,潘文秋自己也担心得了面瘫什么的。哪知道刚拿了手机踏出庙门,眼睛忽然不跳了。 打开手机,微信里的消息把她都快冲晕,好些人让她赶紧回老宅去处理纠纷,最后的消息却是以将生大获全胜结束。潘文秋便决定这几天坐镇老宅,一定要亲眼盯着拆墙结束。她晓得将生昨天受了多大委屈,更吃惊女儿能撑这么大的事——一直到现在,将生的微信都是安安静静,从来没烦过自己。 本来想回家给她破例吃顿荤餐,结果一夜见不到人,一早还听说她赌博。潘文秋气归气,心里却还因为将生的争气有些欣慰。她给将生买来猪肝炒面,边看女儿吃饭边问她昨晚怎么想起来打麻将? 将生总不能说抱着想去胡搞的心去了宾馆吧?“就农贸市场几个人碰到了,约着玩玩。”将生如是回答。 潘文秋知道女儿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爱好,起初将养被诊断为癫痫兼低智时,她还担心女儿会不会也这样?后来看将生老爱翻着肿眼皮在那发呆,潘文秋心说命怎么这样苦,本来还指望这孩子出息起来,以后能照顾哥哥,而将生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没发达的迹象。 但这回她竟然手起刀落把陈二叔那家子的算盘砸烂,潘文秋腰杆都直了些,至于赌博的事——算了算了,她也是爱打过麻将的人,年轻人心情好时摸几圈牌,又因为运气不好给逮住了而已。当年她心烦时去棋牌馆,还被带进所里蹲了五天呢。将生好歹除了眼皮以外,多了一样女承母业。 “哪些人啊?”潘文秋问。 “老蒋、小胡、老马、贺蔷还有我,我就是换手的。”将生开心地吃着猪肝,见潘文秋眉头皱了下,就晓得她一个个在心里筛胡搞人选呢。 四个人里三个已婚一个离异有孩,还有俩是男人,嫌疑都不大。就是将生去贺蔷店里好几次,每次都凑人家那儿喝汤吃菜,跟不要钱似的。哪有白吃的?潘文秋就提醒女儿,“你也多长点心,别去人家那儿蹭吃蹭喝。真熟了,找你借钱你借不借?”又说贺蔷被人家债主的丈母娘闹到店门口,你还多事插嘴。 后面的话将生听不见了,她被呛得咳嗽起来。 潘文秋给她拿水,“慢一点,哪回吃东西都急吼吼的,谁抢你的?” 将生压下咳嗽,发现还真没理由反驳潘文秋,的确她担心得有道理。但是,她的钱交出去了,心也作痒了。 “四舅公那边要花多少?”潘文秋算起人情账,得知少说得小万把块时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将生转了账。下一秒就被收了,一点都不矜持,演都不演一下。潘文秋如临大敌,直盯着女儿,“你是不是没钱了?又花给了谁?” 再一次被呛到的将生捂着嘴巴咳得冒金星,“买……买了理财。” “你都理给小李了呗?就图一点点好嘛。”潘文秋才不信,眼睛在店前转来转去,转来位客人,她刚要起身招呼,忽然“啊”了声,认出眼前这个憔悴得变形的女孩是将生的老同学舒窈,“舒窈啊,来找将生?” 将生吓得筷子掉地上,她放下饭盒,嘴里吃得鼓鼓,唇上的油花闪烁,扯了纸巾迅速擦了,尽量隐藏着慌张,“诶?你不上班?” 舒窈头发油腻,脸部暗淡无光,眼睛周遭阴沉沉的,她摇头,“请假了。” 舒窈来找将生吃顿便饭,“就我们俩。” 将生没想到,她刚刚卡了一个还没发车的车位,就迎来了可能登门兴师问罪的老同学,“嗯……午饭还早。” 舒窈哪里是想吃饭,直接冲潘文秋要人,“阿姨,我有些事要问将生,能和她先出去会儿吗?” 拉着将生特意从东边绕原路走,舒窈这是要避开贺蔷,出了农贸市场大门后,舒窈就在路边“呜呜”起来,看来她真是忍不住了,情绪崩溃边缘才来找将生。 将生心情复杂极了,腿也开始软。她昨天演得精彩,今天可演不出劝说词,什么天涯芳草之类的陈词滥调。她陪着舒窈哭了会儿,两人往路前走,到了附近公园才坐定。 “她说要和我做泡友,礼物也当面退给我了。”舒窈屁股落在长凳上,一句话炸得将生呆若木鸡,“什么……什么友?” “泡友!”舒窈说你看看,你也接受不了对不对?我是抱着好好谈恋爱的心思和她接触的,她却说什么谈恋爱费时费力费精神,无法把感情花在柏柏以外的人身上,说什么男男女女不都是冲着床上去的吗?舒窈将贺蔷的话一五一十转述给老同学,将生听这熟悉的台词后面色发木,从脚趾头冻到了头顶。 原来她不是那只独一无二的招财猫,而是贺蔷在招惹了舒窈这只漂亮的洋品种布偶未果后、拿来过把撸猫瘾的田园猫?连撸法都不带换的。可将生还是不死心,“她……她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昨天中午,收到我送的礼物后给我发的消息。我说为什么不能谈恋爱,我又不会和柏柏抢你。”舒窈一把鼻涕一把泪,将纸巾盖在脸上努力吸气,“她说不可能,再说,她也不想为这个分神,就想简单点。” “你说,哪个女的受得了这种提议?”舒窈出国读书时,偶尔空虚寂寥时也找了不少国内的小说看,“绝大多数都是要有感情的对吧?” 将生心情虽然转恶,脑子还是在线的,“那也不是非要先谈恋爱才……才睡嘛。她的意思可能是,有了好感才能睡的。好感……多多少少算有点感情的吧?”她似乎在为贺蔷辩解,其实给自己挽尊。 “诶?你们怎么说一样的话?”舒窈诧异,“不会吧?” 不会不会。将生慌不择言,马上拉舒窈往熟悉的思路上走,“你不能接受她的理念,就换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 “是哦。天涯处处是芳草,没有一根属于我。”舒窈说我是读书读得比较投入的,一直到读博时才彻底开了窍,觉得想谈谈恋爱。我就找了俩,个个都不成功。你就不说了,非觉得我们撞号。陈将生,我有的你也有,撞个狗屁倒灶号啊。”舒窈将火力指向了将生,“不就是嫌弃我短发嘛,我性格不够嗲嘛。” 要嗲做什么?舒窈很认真地问将生。 “这个……就对方嗲的话,能引起人心柔软的部分?”将生其实不知道答案,胡乱抓了一点。 老同学的探究欲出来了,暂时不再伤心,她坐直了擦着鼻子,“将生,这个要从‘投射’还有斯腾伯格三角形讲起——”舒窈滔滔不绝讲自己钻研的心理学和亲密关系知识,将生听得出神,她的心被一块散发着酸臭味的破抹布反复擦拭:贺蔷先找的舒窈再找的我。 递补、备胎、替补……她不断被这些词汇折磨着,然而人家贺蔷也没说谎,她对两个人都有好感。 “其实啊,你喜欢嗲,可能因为从对方嗲的一面能映照出自己的权力欲和掌控感。”舒窈已经说到了这里,将生还是愣愣的,“嗯?将生?”她的手在将生眼前招了招。 将生眼内蕴了泪水,她摇摇头,“没事,你接着说。” 舒窈的谈性被将生的泪水打断,“原来你真喜欢她?”她这个倾诉对象找错了,将生肯定受不了打击,没想到贺蔷是这样的人。 舒窈的情绪很快从被打击转入带领将生反击,“不过你看,我算给你探了回路,你以后不会吃她的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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