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闻言，之前那个工作人员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哦”。不过他只是以为宋杉推荐《玉虎符》是因为程铨的关系。抑或是，程铨和秦抚也有点关系？
宋杉脸上的笑容愈加僵硬。
想到那天晚上发到自己手机上的邮件，想到那里面打包压缩发过来的视频，还有无数聊天记录。宋杉咬了咬牙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自己推荐《玉虎符》一事。
虽然邮件没有任何署名，即便是让人去查发件方也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但从《玉虎符》上星最大获利者，宋杉只能想到秦抚。
当时的拍卖会上，还有这一次的婚礼上。回想着这几次经历，宋杉越发肯定发邮件过来的就是秦抚。
明明心里恨得秦抚牙痒痒，可一进入录影棚，宋杉几乎是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对着主持人和其他嘉宾一起笑语晏晏。
回到化妆间，秦抚并没有刚才遇见宋杉的事情放在心上。
“哟秦抚，下午彩排都没来的人，节目快录制前还走来走去的。麻烦你上点心好不好，可别毁了这次节目录制。”
听见这个讨厌的声音，秦抚皱起眉头去看镜子里的人，只见涂抹上鲜艳红唇港风装扮的柳吟一，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
柳吟一身上穿着一件剪裁立体的红色抹胸裙，另外还做了大波浪卷发的造型。镜子里的她看上去确实明艳夺目，但是又有些格格不入。
“这不是柳老师要重新化妆还有些时间，我就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嘛。”秦抚拂唇反击。
红色抹胸裙确实很好看，可套在柳吟一身上却有些空荡荡的。毕竟那一开始就是给秦抚准备好的衣服，对于相对瘦弱的柳吟一而言，又怎么会合适呢。
秦抚相貌偏妩媚，一化浓妆就仿佛回到了十几二十年前的盛行的港风。可偏偏，柳吟一在看到这件红色裙子后，毅然决然让化妆师给自己换了小白花的妆容。
“我可没有催促柳老师的意思。”秦抚回望着镜子里的柳吟一，欣然说道。恰巧这个时候，节目主持人敲了敲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摄像师。大约是要拍摄化妆间小花絮一类的镜头。
作为主持界的常青树，赵宁霆向来是以好好先生的模样示人。对待上节目的嘉宾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虽然他对于柳吟一和秦抚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个人都看得出，赵宁霆更喜欢秦抚。在化妆间的十分钟里，他基本上都是在和秦抚说话，告诉她一些关于下午彩排的事情。
节目即将开始录制，在走向录影棚的路上，赵宁霆一直走在秦抚身边，说道：“从国外赶回来很累吧，不过你放心如果不是很近的距离，看不到你的黑眼圈的。”
感应到了走在前头柳吟一往后望的怨恨眼神，秦抚心里却也有些糊涂。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抚的疑惑，赵宁霆笑了笑主动解释道：“知道你要来上我们节目，有人特意给我发了微信，说让我好好关照你。”
关照？谁，顾清？可她也没有听说过顾清和赵宁霆认识啊。
“她说要我代替她对你说一声谢谢，毕竟当时如果不是你，她的孩子也不能继续健康成长下去。”赵宁霆似乎是故意不说出那个名字，继续向秦抚卖关子。
一开始秦抚确实没有想到，可在走到录影棚前，她远远看见了贴在墙上的海报，立刻就知道了赵宁霆口中指的人是谁。
海报上的女人穿着一身黑白西装，眼神凌厉。是綦琪，也就是当初《一路向北》六位嘉宾之一。因为在录制节目第一天就查出怀孕，不得已换成了顾清。
“虽然你当时可能是无心之举，但綦琪还是很感谢你。”赵宁霆眼底泛起笑意，看向秦抚的眼神也更加柔和。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同样身为知名主持人的赵宁霆和綦琪，其实是堂兄妹的关系。
世界就是这样，你与人为善，总一天他人也会回以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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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是不是快过气了？”看着面前硕大的寺庙牌匾, 顾清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庄斯羽，语气里稍微带着不耐烦。
“胡说八道，我前几天微博粉丝还破了五千万呢。我现在是如日中天好不好。”庄斯羽双手叉腰, 幸亏此时她戴着帽子戴着口罩, 不然这幅样子被人看到认出, 肯定上热搜。
“那开年这样好的日子你没有通告, 还拉着我来这里拜神？”嗅到寺庙门缝里飘出来浓烈的香烛气味，顾清皱起眉头往旁边让了让。
在莫斯科结束了《一路向北》的拍摄后，庄斯羽询问顾清接下来的安排。得知顾清接下来只有一个一年后才启动的电影剧本计划, 庄斯羽贼笑。
才下了飞机, 庄斯羽拉着顾清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这座北京享有盛誉香火鼎盛的寺庙。
没有通告是因为原本约好了和荀子韬去旅行, 谁知道他突然跑到国外去拜访一位很有名的蓝带厨师。没有工作没有男朋友, 庄斯羽只好拉上顾清。
“虽然说现在什么都讲究科学, 但拜神对于我们这种职业的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好吧。”庄斯羽故作严肃, “就算你不为自己拜拜，为秦抚拜拜也没有坏处吧！”
想到不久前因为《玉虎符》上星而兴高采烈的秦抚, 耳边又仿佛回荡着她说要当女主角的言语。
顾清语噎，认命地和庄斯羽抬步走进寺庙。
既然是来拜神自然免不了抽签，两人跪倒在蒲团上, 拿着桶签轻轻摇晃着，庄斯羽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对此顾清算是比较无欲无求的人，所求之事无非是因为秦抚。
心里想着秦抚嘴里又念着秦抚的名字，顾清打赌这是这辈子她最虔诚的一次。随着竹签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顾清睁眼。
“走走走, 先去解签。”庄斯羽对于解签这些事情特别热衷，巴不得现在就有人能告诉自己未来一年的运势。
今天是工作日，来寺庙的大多是来旅游的外地人。解签的地方排着长龙，顾清见状看了眼庄斯羽的竹签，从另一侧拿了两人的解签诗就往外走。
“干嘛呀，我们不是要排队吗？”感觉到有些气闷的庄斯羽微微拉下口罩，有些不解地问道，见顾清认真看着签诗，她有些惊愕问道，“别告诉我顾清你还会解签？”
“我倒也没这么厉害。”顾清语气淡淡地说道，又见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百度。“但我知道怎样利用网络为我排异解答。”
庄斯羽要问的无非就是事业和姻缘，顾清看着手机屏幕，简单介绍了这首签诗。
“也就是说只要你管好你自己的嘴，来年的事业和姻缘还算顺利。”顾清总结陈词，不得不说签还是挺准的。
顾清一直都是这样想，要是庄斯羽情商再高一点懂更多说话技巧，她一定比现在火多了。
“还就是上上签喽。”庄斯羽眼底一亮，“那你的呢，你肯定也是要问事业和姻缘吧。”
听出庄斯羽语气里的调侃，顾清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寺庙屋檐，笑了笑：“算是吧。”
仔细看着签诗下的注解，顾清的脸色突然僵住。一旁的庄斯羽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悄悄走到顾清的背后看。
虽然手机有些反光，但庄斯羽还是看到了最后一句话。
“虽有血光之灾幸有贵人相助”。
庄斯羽长吁一口气，一掌拍在了顾清后背上，“我看你脸色这么差还以为下下签呢，有贵人相助这不是挺好的嘛。”
虽然签诗是这么写的，但顾清的视线还是久久停留在了“血光之灾”四个字上面。
如果是需要贵人相助才能躲得过去的血光之灾，恐怕不是小事情吧？
“是啊，有贵人相助就好。”不准备让庄斯羽多担心，顾清浅笑，就把签诗随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还要拜拜嘛，不拜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
此时正好刮起一阵大风，庄斯羽只好跟着顾清一路小跑跑出寺庙，随手拦了出租车。
因着前一天拍摄节目到凌晨两点，回了家秦抚睡到下午两点才悠悠然醒转。
秦抚坐靠在床上，打个哈欠拿出手机。职业习惯让她每天没事情到时候都刷刷微博，不过用的都是小号。
毕竟手误点赞的事情真的存在。
刷到最后的热搜秦抚大都是随意看一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随意一瞥又要退出去，正好看见“庄斯羽”三个字。
秦抚反应过来，笑着点了进去。却见营销号放了几张路人视角的照片，其中一个是庄斯羽，身边却还有一个人。
两个人都是戴着帽子戴着口罩，也就是庄斯羽的狂热粉丝才认得出她的背影。可另外一个人，旁人认不出，秦抚却认出来了。
是顾清。
秦抚懒洋洋横躺在床上，给顾清拨过去电话。手机里嘟嘟几声，就通了。
“喂顾大编剧。”
听着电话里懒洋洋的声音，顾清猜出前一天秦抚肯定很晚才睡。“怎么了？”
声音还是很清冷，但秦抚怎么听怎么心里高兴，又笑着说道：“我可看见热搜了，这幸亏是和庄老师去的，不然你就不担心我吃醋啊。”
“家里是卖醋的呀这么容易吃醋。”虽然隔着电话秦抚看不见，但顾清还是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打电话过来就为说这事？”顾清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光标，转了转椅子问道。
“还有一件事，昨天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秦抚从床上起身，赤着脚走下床，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远处的繁华。
今天是个阴天，下午的天色昏昏沉沉的。因此玻璃窗上隐约映出秦抚的脸来。
“昨天我不是去电视台录节目了嘛，中途休息在外面听人说，《玉虎符》上星是有贵人相助。”秦抚的语气有些低沉，听上去辨认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贵人”两个字出现频率太高，一听见顾清就眉毛一抽。
“我听他们说，是宋杉建议的。”秦抚见顾清没有回应，沉默了几秒就说道。
宋杉和这家电视台关系不错，之前的电视剧都是在这里独播的，收视率倒也不错。
顾清一听见宋杉的名字，下意识就皱起眉头。她以为自上次的婚礼以后，再也不会和宋杉扯上关系了。
听顾清没有反应，秦抚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我可没有怀疑你和宋杉又怎么了。我只是觉得，她这样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
没安好心呗。
“我们剧组甚至连骆导和她都没什么交情……”秦抚说道，“我也问过程铨，他说他爸不同意他继续混娱乐圈，所以宋杉这样做也不像是为了程铨。”
《玉虎符》剧组除了程铨，剩下的人里勉强和宋杉能扯上点关系的，秦抚看了一圈也就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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