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胃口吃东西,闻鸢一心只想上网冲浪,闻明也没逼她吃馄饨,又拎了一袋零嘴放在墙边。 闻鸢脚蹬着地板,电脑椅的滚轮转动,椅子从门口哧溜滑到床边。 清晨的第一缕光挟着秋日的凉意淌进屋里。 闻鸢咸鱼躺瘫坐在阳光下,拿着手机翻看未读消息。 褚漪涵和时冉她们每天都会发来慰问消息。闻鸢下意识地先回了褚漪涵,一大段吐槽加一大段撒娇,等回时冉和其他人的时候没了倾诉欲,就成了简简单单一句话。 随后她百无聊赖地刷朋友圈。 同学们的生活丰富精彩。 许多同学晒了萤火虫照和日出照,自拍里的一张张笑脸落在情绪不稳定的闻鸢眼里格外扎眼。 众人狂欢唯独她一人孤单。 哼! 闻鸢的食指指尖在屏幕上面不停地滑动,突然,停住了。 黑漆漆的头像,“小绵羊。”备注。闻鸢眨眨眼,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真的是褚漪涵发的动态。 点进去,空空荡荡的朋友圈里只有这么一张照片。 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飘渺的云海后半明半昧,山头的一轮红日,火一般鲜红,印染了云雾,像上好的绸缎洋洋洒洒地缠绕在灰蓝色的天幕上。 绚丽多彩,波澜壮阔。 左下角还有纤纤玉手比划的“老鹰”手影,展翅翱翔,像是要冲入云海。放大了看,还能看到细腕上戴着白色的手表。 褚漪涵的手。 鹰,鸢。 笼罩在身上的阳光似乎有了暖意。 闻鸢自认为自己算是比较一个独立的人,可现在,她看着照片,恨不得化成圈住褚漪涵手腕的表。 理智让闻鸢知道黏人的表现是受易感期影响,本能又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去幻想。 她把自己扔进软弹的床里,曲着手臂遮住眼睛,不再去看手机上的照片,放空自己,催眠自己。 催着催着就真的眠了。 即便闻鸢没有全部想起也没有刻意去回忆自己穿书之前的事,但似乎只要一进入睡眠,就总会或多或少地梦到一些。 梦境里像是在昏暗的夜里,影影绰绰地看不清环境,就连面前的一双手都像是打了厚厚的滤镜,有些模糊。 可闻鸢知道,那双手很漂亮。 指尖上修剪得秃秃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指节修长,骨肉匀亭,莹白如冷玉,像艺术品一般。 闻鸢打心眼里喜欢这双手。她握在手里,爱不释手。 甚至,她主动牵起这双手去探索自己未知的一面。 她们十指相扣,一起越过平坦大道,往连绵的山峦而去,攀登向上,在峰顶品尝了红润的莓果。 从峰峦间退下后,重新穿过平地,一路来到密林外,纠结着要不要走进看一看,一纠结就逡巡了许久。 直到对方耐不住好奇心了,央求地问她能不能进去探险,她向来是顺着对方的,握住她的手腕,依眼带她沿着潺潺流动的河水,一点点踏入密林,开启了新一程的跋山涉水之途。 这不像第一座山脉,似是笼了一层神秘的纱,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对方有些茫然无措,连忙拉着她停下了,甜软的声音因为忐忑有些微的颤抖:“阿鸢等等……然后呢……” “嗯?” “然后……”对方沉吟,“然后做什么?” 相较于手足无措的对方,闻鸢倒是显得轻松许多,温和地鼓励她多前进一步:“别怕,别紧张,快点的。” 也不知道是急还是什么,对方声线颤得更厉害了,像是要哭了,可又倔强地否认:“我才不是紧张!” 闻鸢感觉到自己忍不住喉咙滚了一下,好像对于对方哭,她有种别样的情愫,像是舍不得,又像是很舍得。 “那是什么?”她笑着打趣,调节气氛。 对方羞赧不已,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哭着嘟囔:“是不会。” 闻鸢发出了一声气音的笑,很轻,她稳了稳心神,继续指导对方,说服她放开了在溪流里玩耍。 …… “嘶!” “疼么?” “还好,不疼。你做的很棒,宝宝。” 闻鸢对于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宝宝”二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在手心刮了一下。 酥酥麻麻,还有点些微的疼。 梦里的感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有时候真切的不像假的,有时候又有一种真实的虚假感。 她犹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海面上,起起伏伏。 闻鸢挺起腰,仰起脸,细细地喘了一口气。她想要看清对方,却只看到了乌黑的后脑勺。 一绺乌发还虚虚地缠绕在她的指尖,随着对方慢慢抬起头,那绺发一点点从指尖滑落。 梦境里夜色朦胧,有点模糊,看不清对方具体的长相,但闻鸢看清了那双眼睛,眼尾细而略弯,形状似杏仁又似桃花花瓣。 眼神迷离,似醉非醉。 像揉了一团火,燃着不烬的欲念。看向她时,又像蓄了一汪水,漾着柔软的温情。 漪涵…… 可在梦里,从她红唇之间溢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棉棉。” 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脑子里,撕裂了所有的感知,闻鸢突然又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了。 她在迷茫和像是放纵以后的无尽空虚中醒来。 骄阳似火,烘得房间里像个暖炉。闻鸢身上沁出了一层粘腻的汗,薄薄的睡衣几乎贴合在肌肤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暧昧旖旎的梦。 闻鸢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她喘着气,呼吸凌乱,双目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发呆。 棉棉…… 每一次梦见、回想起前世的一些零碎片段,都会有那个叫棉棉的女人的出现。 她曾在她的病房外哭得好伤心,她曾坐过她的车后座,她还帮她解围唱过歌…… 闻鸢猜想过棉棉是自己上辈子的亲人亦或者是闺蜜。 可经历过这一次的梦,她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显然棉棉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她们甚至能做恋人之间才做的事。 可是好奇怪啊。 如果是恋人,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呢,为什么没有悸动的感觉呢。 可如果不是恋人,她又怎么会和对方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她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闻鸢抬了抬眼皮,不经意间,视线扫过床头挂着的一长串栀子花。 花放了有两天,都有些萎了,花瓣尖端泛着黄。 和她做的梦一样。 会不会是受易感期影响,所以做了这么个不可描述的梦? 福至心灵,闻鸢连忙举着手机搜索了相关资料。 研究表明易感期的alpha在没有oga安抚情绪的情况下,很容易于易感期的第三阶段做一些浮想翩翩的梦,是属于正常现象。 更有甚者还会自我安抚。 再下面的内容有点太大尺度了,闻鸢没继续看下去,垂下拿着手机的手,大叹了一口气。 可恶的易感期!大白天做这种旖旎的梦,太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 居然有那么一刻,她把梦里的对方认成了褚漪涵…… 那双眼神似醉非醉,而又楚楚可怜的眼睛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懊恼、羞愧、尴尬、羞耻交织成复杂的情绪像个搅拌刀片一样,刹那间就把闻鸢的思绪全部搅乱。 脑袋里是一团浆糊,思考不了其他事,就像被按了循环播放键,不由自主地重复回想梦里的内容。 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使人面红耳热的浅吟低喃。 闻鸢有点受不了,感觉自己的头像个水壶,发烫得要沸了,她发出土拨鼠叫:“啊啊啊!” 一把掀起被子盖过头顶。 裹在身上滚啊滚。 天哪,她怎么能这么歪歪褚漪涵啊! 她难道对褚漪涵有了心思? 可如果是喜欢,梦里的她怎么会叫别人名字,说毫无好感,她又确确实实想起过褚漪涵。 闷闷的一声,闻鸢连人带被子滚落下床,不由地又让她回想起在酒店和褚漪涵搂抱在一起的那一幕。 灵光一现,闻鸢突然想起了曾经标记褚漪涵的情景。 是因为之前给褚漪涵做过临时标记,所以受易感期影响,才会有这种生i理反应吧。 嗯!一定是这样! 说服自己以后,闻鸢从被子里挣扎出来,赤着脚拿了干爽睡衣和内裤走进浴室。 闻鸢站在花洒下,仰着头闭着眼,任由凉飕飕的水当头而下,冲去身体上残留的热意,也冷却了纷乱的心绪所带来的躁动。 梦着上辈子的恋人,幻想着好朋友,又渣又猥琐。 不能再这样没有界限和分寸了,她得和褚漪涵保持适当的距离,绝对不能祸祸人。 心里有了决定,闻鸢关掉了花洒,将毛巾罩在头上一通乱擦,拭去了表面的水渍,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些。 吹干头发,换好新的床单被套,摘下那些枯萎的栀子花后。 方静白送来了午饭和新鲜的栀子花,顺口询问她:“花还是挂床头?” 可能是梦太耗体力,闻鸢难得有点胃口,她接过餐盒,将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和枯花尽数塞给方静白,淡声道:“不要花了。” 方静白惊奇地看闻鸢一眼,埋汰道:“前两天还恨不得床上铺满栀子花、睡在花圃里,怎么又突然不要了?不难受了?” 闻鸢捧着餐盒坐到桌前,意有所指地解释:“能忍,免得上瘾。” 易感期的小alpha,心思多变,能理解。 听她语气坚定,像是铁了心的不要栀子花了,方静白边关门边嘀咕:“还想着要不要辟个地方出来养栀子花呢,看样子也不用了。” 屋里埋头干饭的闻鸢吃着吃着就心不在焉了,因为褚漪涵给她发来了消息。 小绵羊:“摸摸我们可怜的阿鸢,今天有好点么?” 小绵羊:“我和大家都想你了,阿鸢,还要多久才能飞回来呀。” 闻鸢盯着“阿鸢”两个字,不自觉地联想到了梦里那娇娇柔柔、染着情i欲的一声“阿鸢”。 她咬着筷子,脸发热,却在下一秒瞄到了之前褚漪涵发的消息,字字句句都是诚挚的关心,立刻又清醒了。 越看越羞愧难当。 人家把她当好朋友,关怀备至,她把人家当春梦对象,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褚漪涵。 闻鸢一边推远了手机,逃避地不看不回复,一边烦躁地揉着头发低身垂下脖颈。 额头砸在桌上,闻鸢的情绪一下就垮了,好疼好难受……
等方静白来收餐盘的时候,看到的是闻鸢一脸颓丧,头发被揉得像鸡窝,额头有点发红,白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一眨,像开了水龙头似的,眼泪哗哗流。 她抽抽噎噎地说:“老妈……呜呜呜……那盆栀子花勒?” 末了还打了个哭嗝儿。 方静白:“……”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一下基友的文《蛇蝎美人“无限”》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0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