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村里对未出阁的女孩子抛头露面有些成见,但是只要钱赚的多,那些风言风语根本就不攻自破了,更何况是像她们这样行得正坐得端的人,更加的不用怕了。 甚至还会又好多人羡慕她们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力,尤其是对村里其他的女子,更是形成了一定的冲击力。 言景之跟苟春一样,在村里出了名,不过一个是好名,一个是臭名,这两人俨然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只要提起其中一个,就必定连坐另一个。 再过几日就过年了,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再过两日市集之后,镇上的摊店就会歇业五天过个好年。 而那恰巧是言景之最忙的时候 ,不过因为下了雨的关心,过几日蘑菇也会更多,到也算个好消息。 言景之的记性十分的不错,去衙门的路因为上次来回走了一遍,基本记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她一个人去也不是问题。 衙门的大门敞开着,言景之跟前头守门的捕头说了一声,那人好像知道她要来似的,径直把她领了进去。 “接待”她的是学勇:“言姑娘,你稍作片刻,余大人马上就来。” 学勇端了壶茶给她,然后摸着脑袋出门了,自家大人都对言姑娘客客气气的,自己这样应该也没什么大错。 余县令这会还在后头的花房,一听到言景之来了,立马放下手里的瓢,屁颠屁颠的跑到前厅去了,在门口理了理官服,然后严肃的走了进去。 言景之见到他就要行礼,被他轻轻一扶免了礼:“言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言景之也不拘束,就着他的话坐了下来:“大人,小女子此次前来您因是知晓的。” 余县令笑意盈盈的端起桌上的茶正准备喝,遂又放下,脸色逐渐拉了下来:“本官知道,言姑娘,本官已经彻查此事了,但是苟春那边,实在是没有证据,那妇人是你们村里出了名的泼妇,一口咬死了没有给过钱。” “那王癞子也品行不端,所以他的言论也不能硬凑作数,所以言姑娘,不是本官不帮你,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啊。” 余县令有些心惊肉跳的说完了这些话,一张老脸都皱成了苦瓜,拿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赶紧喝了一口压压惊,观察着言景之的脸色。 偏偏她只是一丝不苟的端坐在那里,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无形中竟然给了自己莫大的压力,余县令甚至都觉得她不像个小姑娘,那双墨色的眼睛像极了一个老狐狸。 余县令又低头闷了一大口茶,放下茶杯用手不停的撵着右边的小胡子,心中十分的焦虑。 却听言景之开口道:“这倒是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这证据也不能凭空捏造,不过凭她这样的性格,这次不除,只会助长她气焰,下回一定会变本加厉,不过我倒是不急,她这样的人很快就会露出马脚,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就好了。” 言景之从容的说完,靠着椅子端起茶小呷了一口,余县令听完难得沉默了起来,心中暗暗流泪,他忽然发现言景之根本就不是朋友小丫头片子,平常人遇到这种事早就六神无主了,根本连报官都不敢来。 言景之不仅报了官竟然还在县令这里出谋划策,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外表像一只绵羊任人宰割,实际上根本就是跟她家主子一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言景之见余县令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余县令,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余县令的嘴角抽了抽,连声道:“没东西没东西!!” 言景之起身,对着他道:“那我就不多留了,下回再来拜访余县令,告辞。” 余县令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他刚没听错吧,这丫头是把衙门当什么了,什么叫做下次再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做了个礼,不争气的说道:“好的言姑娘,慢走,我就不送了。” 言景之拱了拱手,信步走出了前厅,躲在房顶的紫秋神不知鬼不觉地跳了下来,再后头悠悠的说道:“应对的不错。” 余县令吓得一个激灵,刚坐下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个鲶鱼胡被吹的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像极了一条胖胖的鲶鱼正瞪大了眼睛在呼吸。 “大人,下次能不能不要突然跳下来,呜呜呜小人这心脏可承受不了啊。”余县令带着哭腔对着紫秋说道,脸上的肉还一抖一抖的,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委屈。 紫秋乜斜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余县令大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上头迟迟不穿来声音,余县令抬头看了看,紫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看了看四下无人,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摊在椅子上,拿出自家娘子的帕子,擦了擦吓出来的两滴眼泪。 怒拍桌子:“就知道欺负我!” 外头的学勇听见响声,急忙进来问道:“大人,怎么了?” 余县令火速将帕子塞进袖子里,抹了把脸,说道:“没什么,你出去吧。”
第26章 回头看了看衙门,上头挂着公正廉明四个字,对于言景之个人而言,余县令确确实实称得上这四个字。 以前传闻他是贪官,可是也没有传出什么具体的事情,就像言景之一样,原主以前的懒可能只是个人的懒,并没有妨碍到别人。 可就是有些人喜欢败坏她的名声,这个谣言越传越大,自然就被大众认可了,余县令的事情也是同理。 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街坊邻居应该都对余县令的印象有所改观了,只是不会向之前那样明目张胆说他是个贪官,虽然拿了钱,但是也办了事,更何况这钱是言景之自己给他的。 走出衙门,言景之感觉心情格外的好,连步伐都轻快了些,这些日子一直穿着这长裙竟然没有不习惯,甚至她有时候会恍惚,自己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原来的世界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紫秋在后头望着言景之远去,抄了另外一条道回到客栈,因为有功夫在身,比言景之要快上许多。 “小姐,我回来了。”她站在屏风的后头,弓着身,回禀陆蕴。 陆蕴嗯了一声,继续向下头看去,怎么也没有看到言景之的身影,终于按耐不住问道:“她怎么还不来?” 紫秋愣了愣,似乎是每意识到陆蕴的话,她家小姐可是很少这么关心一个人,最近对这个言景之的关注度,实在是有些过了点:“回小姐,属下的脚程太快了,言姑娘现在还在后头,应该很快就到了。” 陆蕴点了点头,用扇子点了点,示意紫秋继续说下去。 “小姐,刚才我去了趟衙门,今天言姑娘也去了,余县令已经告诉她是那日的妇人报复所为,言姑娘好像并不意外,还叫余县令守株待兔,等一个机会。” 紫秋将言景之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蕴,陆蕴用着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子,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余心年居然知道他要去,这几年瞒天过海的方法确实奏效,还以为他从此荒废了朝纲,只甘心做个七品县令。” “倒是我小瞧他了,不过言景之...”说到这里,屏风后头的敲桌声忽然停了下来。 顿了一顿又继续:“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陆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名意味的危险气息,夹杂着一个捕猎者看到了猎物时的兴奋:“紫秋,放出一点风声看看言家是什么反应,这么多年了,她现在崭露头角,言家是时候该有所行动了。” 陆蕴起身,侧身站在窗边,偷偷的打开窗户的一角向外望去,如果紫秋现在在这里,就能看到在街的另一头,言景之正在缓步过来,并且还会惊叹,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变成了偷窥狂。 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是玩玩不可能有这样浓厚的兴趣。 或许是陆蕴的目光太过温和,言景之浑然不觉有人在看她。 看着底下人熟悉的眉眼,陆蕴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只是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这神态举止和她所做的事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她才会这么感兴趣对吧... 陆蕴勾着窗沿合上了窗户,修长的手指又开始把玩起了扇子,突然有些懊悔,自己一开始以现在的形象鲁莽的下去救她,若是换一种身份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更有趣一点? 她呷了一口茶,加深了脸上的笑容,言景之这个人还是慢慢的看比较好,如果一下子太快了,就会失去乐趣,得不偿失。 紫秋来回很快,回来的时候一脸菜色:“小姐,言家的人今天又来找您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明灭的烛火让人捉摸不透,印着陆蕴那张精致的脸,紫秋觉得蜡烛都要被冻窒息了。 “言靖涵?”陆蕴想都不想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紫秋回道:“是的小姐。” 陆蕴说道:“母亲那边怎么说?” “夫人说言家在朝中势力较大,还请小姐以大局为重,就算是我们王府,现在也是得罪不起的,言小姐那边还请小姐多多应付。”紫秋说完,又瞧瞧看陆蕴的脸色。 果然看到一张臭脸摆在那头,自家小姐一直都不喜欢言靖涵,偏偏那人还不知道自己讨人嫌,眼巴巴的贴上来,三天两头就往陆王府跑。 陆蕴长了一副好皮囊,身量也高,在各个世家中炙手可热,就连女子都有不少为她倾心,这言家的言靖涵就是头号追求者,一天天的净会没事找事,往陆王府跑,饶是陆蕴这么有涵养的人都被逼的想赶人。 赶不过就只能躲着了,但是现在躲也不行了,陆王府那边她见不到人就一直在闹,真是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风范。 上次陆蕴回去露了个面,好歹先稳住了言靖涵,就算给个冷脸这人还是死活不肯放弃,现在更加变本加厉了。 陆蕴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握着自己的折扇,黄花梨传来丝丝凉意:“过两日就知道了,紫秋你先回去守着,看看言家的情况,这几日我留在这里。” “告诉家里不必担心,言靖涵很快就会回去,不过她若是在府上,还是麻烦母亲多多费心了。” 陆蕴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并不打算回府,她是真不想搭理那女子,属实有些厌烦了。 外头的寒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冷穿在大街小巷中,言景之这几日都在家做豆腐,还添了一些简单款式的衣裳给自己和小八,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大部分的人都足不出户,等着过年的那一天,好好的庆祝。 很快就到了除夕,言景之买了一些腌菜回家,小八和文枝上街玩了,言景之没办法拒绝这两人的邀请,也跟着热闹了一会,终于还是熬不住回家了。 在家等着小八玩累了再回来。 院子里和刚开始来这里已经大不相同了,外头的篱笆本来破破旧旧的,现在焕然一新,乱糟糟的院子现在也变得十分的干净整洁,鸡舍里的鸡下了好多蛋,就是没有公鸡,所以孵不出小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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