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可她心里真tm疼啊!疼得比她脸上石念云挠出的伤口还凛冽! 杨静思问桑恬:“你打算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桑恬笑笑:“断了呗。” 杨静思踩着刹车等一个红灯,瞟了一眼桑恬问:“你放得下?” “姐姐人生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有筷子!”桑恬又露出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们儿以前就跟你说过,姐们儿这辈子只想开开心心谈场恋爱,本来也没打算走心,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下一只小狼狗说不定更香!” 其实杨静思很想把后视镜掰过去让桑恬看看自己的脸,上一次她见人这么嘴硬,还是她上幼儿园的小侄女说自己一点都不想吃糖。 ****** 车开到桑恬家楼下,杨静思说:“我上去帮你处理下脸上的伤吧,我知道你家医药箱在哪。” 桑恬:“说得跟我不知道我家医药箱在哪似的。” 她在杨静思肩上拍了两下:“你回去吧,我真没事,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杨静思也不好再勉强,只好说:“那你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桑恬笑:“我也没打算跟你客气。” 当杨静思的车影消失在桑恬的视野里,桑恬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上楼的步子,重得跟脚上拖了两铅球似的。 回家以后桑恬先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下脸上的伤。 不得不说石念云下手真够狠的,桑恬脸上至少有三道被她抓破皮的血印子,看上去有点吓人。 桑恬先用肥皂水把伤口冲干净了,又把医药箱搬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一上药真tmd疼啊!火辣辣的,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又怕眼泪流下来冲到刚擦的药,只好仰起头对着天花板。 桑恬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哭完全是因为这药效太刺激了!真带劲! 天花板上的灯光有点刺眼,桑恬闭上眼睛,没想到一闭眼,林雪一张懒懒颓颓的脸就在脑子里冒出来。 吓得桑恬赶紧又把眼睛睁开了。 灯光依旧刺眼,桑恬眼睁睁盯着,刺得她眼里又涌出一阵眼泪。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嗯,这次是因为灯。 ****** 周六一早,本来是林雪跟桑恬甜甜蜜蜜约会的时间,昨晚的一场偶遇,让这一切都变为了泡影。 桑恬也没起床的必要了,躺在床上装死。杨静思给她打电话:“一起出去吃早饭?” “不去。” “我带Switch来你家陪你玩?” “不玩。” 杨静思在电话那边沉默,桑恬笑笑反而安慰她:“我没事,就是出差累一周了想休息,你要有空的话,帮我去医院看看你干妈,我这样子过去怕吓着她。” 杨静思:“没问题,包我身上。”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门铃又响,桑恬开门一看是外卖小哥,送来了杨静思给她点的清粥三碗,还真像给不思饮食的失恋人士的早餐。 杨静思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对了我刚才忘了说,你要是想剪头发的话,我在尊美沙龙的会员卡里还有钱,你记得用啊。” 桑恬哭笑不得:“剪什么头发啊姐姐?我又不是十几岁玩失恋,真没走心到那个程度。” 话是这么说,挂了电话桑恬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重放《舌尖上的中国》,连这都把桑恬看得眼泪婆娑的。 桑恬很大声的擤了擤鼻涕,在心里对自己说:嗯,这一次哭是因为农民伯伯质朴的笑脸!太tm感人了! 正感慨呢,老贺一个电话解救了她:“桑恬你猜怎么着?代清结束国家队集训回邶城的时候,要办一个记者会,咱们体育组居然也入选名单了!估计是听到咱们被国体协会联系了吧。” 采访代清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桑恬问:“到时能问代清几个问题?” “两个。” 对一个真正专业的记者来说,要是两个问题都能问到点子上,也能写一篇角度特别的稿子了。 桑恬:“行,我会好好准备的。” 挂了电话桑恬把笔记本电脑抱出来,先把国家花滑队那篇深度稿的框架完善了一下,准备周一一早去办公室直接动笔。 然后她又把网上能搜到代清的所有新闻,包括代清之前的所有比赛视频,调出来一一细看。 其实记者的工作和警察有点像,一瞬精彩的背后,是大量枯燥繁琐的准备工作做支撑。 桑恬把代清过往的采访看得差不多了,就对着代清之前的比赛视频一遍遍看。 代清的动作的确很先进,与世界一流接轨,不过相较于大俄女单注重跳跃的技术特点,代清的风格更接近日本女单,属于滑行特别流畅的那种。 桑恬看了代清去年在ISU花滑分站赛上的两个视频,又把她在ISU花滑总决赛上的视频翻出来看。 代清是大器晚成的选手,从前年开始,在国际比赛上的成绩趋于稳定,去年ISU花滑大奖赛,更是在参加了两个分站赛后杀进了总决赛,最后拿到了亚军的好成绩,仅次于大俄的伊万诺娃。 只是桑恬看着看着,又把视频倒回来一帧帧看,觉得看出问题来了。 两套自由滑,代清滑的都是《爱的罗曼史》,也是代清在国际上成名的代表节目之一。 婉转悠扬的旋律,带一点淡淡的哀伤,与代清优雅柔美的气质融合,配一身淡蓝色的考斯滕(备注1),真不愧她的封号——“冰上的公主。” 可问题在于,代清的这两套节目,就算桑恬一帧帧对着看,也是分毫不差。 也就是说,代清虽然以艺术表现力见长,可她在表演时是没什么感情和想法的,反而像一台完美的机器,完美执行着教练的指令和编舞的编排。 桑恬忍不住又把楚凌雪的比赛视频翻出来看了看。 楚凌雪当年在青奥会比赛的这视频,桑恬重生以后不知看了多少次。 那时的楚凌雪尚未真正成名,唯一一支比赛视频还都切的是远景,连脸都不怎么看得清。 但仅凭那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身姿,桑恬也能感受到楚凌雪熊熊燃烧的生命力。 楚凌雪的跳跃不完美,在桑恬跟国家花滑队待了这么久以后,她能看出楚凌雪技术上的一些瑕疵,可楚凌雪那全情燃烧的姿态,无论看多少次,都令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甚至现在,拿技术成熟的代清来跟十五岁并不成熟的楚凌雪相比,桑恬还是觉得代清比不过楚凌雪。 当然这话不能出去说,不然会被代清的粉丝和支持代清的品牌商打死。 桑恬研究花滑研究了一整天,抬起头的时候天都黑了,又接到杨静思的电话:“我陪我干妈吃云南菜呢,给你送点黑三剁和小锅米线过来?” 桑恬不想让杨静思担心:“不了,我在家工作了一天,趁着吃晚饭出去溜达溜达。” 其实她懒得出去。 工作一停下来,虽然电视里没放《舌尖上的中国》了,但她又看《人生一串》看哭了。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了看,林雪从昨晚分开以后,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她,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 本来她们约了今天去约会,就这样默认取消了,连句解释都没有,桑恬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机坏了,但又不可能,杨静思明明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 给自己煮方便面的时候,热腾腾的蒸汽一熏,桑恬的眼泪,又啪嗒啪嗒掉进煮面的锅里。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方便面的调味料太辣太呛鼻? 桑恬在心里骂自己:c,说好的不走心呢? 不知这碗方便面会不会很咸。 ****** 周一一早,桑恬去上班的时候,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却还是把老贺和丁语柠吓了一跳:“怎么了你?” 桑恬淡定的说:“猫挠的。”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被人挠破了皮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今天她的工作是写国家花滑队那篇深度稿,午休的时候,丁语柠端着一碗扁豆焖面在看代清的新代言广告,腮帮子鼓鼓的闷声发出鸡叫;“代清可真是太好看了桑恬你快来看,你一周后不是要去采访代清么?先跟她熟悉熟悉。” 桑恬哭笑不得:在这儿看广告也是她单方面跟代清熟,代清又不跟她熟。 代清的新代言是一款洗发水,动画特效做得美,柔顺的头发随风扬起不停往外面冒小紫花。 丁语柠问桑恬:“代清可真是太好看了是吧?我就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运动员。” 桑恬想说那你可真是太没见过世面了,我身边就有一同样搞花滑的大美人,那可比代清漂亮。 可还没开口她就颓了——现在还提林雪干嘛呢?从此以后,林雪跟她就是陌生人了。 晚上下班,桑恬躲不过去了到医院看桑佳,脸上的伤又把桑佳吓了一跳:“你不会被人家*/暴了吧?” 桑恬挺无语:“……我唯一的家人在医院躺着呢,难道你周末梦游回家家*/暴的我?” 桑佳说:“我不是说我,我是说你那女朋友。” “你别瞎猜了,这是你干女儿遇到死对头我见义勇为来着。”桑恬说:“况且我哪儿来的什么女朋友。” 桑佳贼兮兮的凑近桑恬:“分了啊?” 桑恬不知该怎么说:“就没在一起过。” 桑佳说:“你坐过来。” “干嘛?” “你来嘛。” 桑恬坐到桑佳床边,桑佳仔细盯着她的脸:“我就看看你这次万一被挠破相了,下次再有相亲,我该给人说你的长相能打几分。” 桑恬怒了:“你这老太太!都说我是见义勇为了!就算我颜值下滑但我心灵美啊!” 桑恬正义愤填膺说着呢,桑佳伸手把她一拉,桑恬就靠桑佳肩头上了,把桑恬吓了一跳:“老太太你干嘛?” 桑佳拍着桑恬的背:“我看你前段时间上头那劲儿,就知道你这回挺认真的。你这孩子从小就是,小时候把膝盖摔出小碗口那么大的伤,也不知道哭一哭的。” “我是你亲妈你怕什么,你哭会儿,我又不笑话你。” “我哭个屁,我才没走心到那份上呢。”桑恬靠在桑佳肩头带着微微哽咽的鼻音,一手揽着桑佳的肩:“老太太我警告你,你可得给我长命百岁啊。” 要是桑佳不在了,她就连装倔强说自己不想哭的地方都没了。 ****** 周二晚上,桑恬下班往翼天冰校赶的时候心里挺紧张。
虽然按理说,林雪这会儿肯定已经下班去Trouble那边了,但一想到这是现在她和林雪生活轨迹唯一重合的地方,她还是特怕在这儿遇到林雪。 走进冰校,冰面上已经空空荡荡,又走进休息室一看,秦乐乐带秦漫漫在那儿吃炒面呢。 “桑老师!”秦漫漫挺活泼的跟她打招呼。 桑恬装作不经意的问:“训练完了啊?” 秦漫漫:“早训练完了啊,我们不是下午六点就下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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