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抿唇看着她,桑恬挑着林雪的下巴,直接用自己的舌头把林雪的唇给撬开了。 两人若即若离的吻了一阵,林雪低声问:“你想吗?” 桑恬低低的:“嗯。” 一来大过节的,她还被林雪抓着在这儿举几组哑铃做几组卷腹未免太惨了。 二来她和林雪的关系刚刚破冰,之前没跟林雪有身体接触的时候倒也还好,这天浅浅吻了两次,心里反而有什么痒痒的东西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房间里灯光很暗。 林雪轻扶着桑恬的腰,舌尖回应着桑恬的吻,另一只手慢慢往上探,隔着毛衣感受美好的起伏。 桑恬觉得这酒店暖气开得太足,她一身汗,而林雪试探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像羽毛轻拂丝绒,反而让她觉得房间里越发热了。 也许不是房间热,是心里热。 她心一横,抓起林雪的手。 那是一场翻山越岭的游戏,林雪这种血脉里埋着好胜心的人,连指尖都诉说着对山巅的渴望。 桑恬没有阻止她,她的手却抖了一下。 桑恬吻着她:“干嘛,我都不怕。” 她细细密密的吻着林雪,那吻过分缠绵悱恻,额头抵着林雪的额头,也是一层腻腻的汗。 林雪坦诚:“我有点热。” 桑恬一笑:“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有点热。” 既然桑恬都这么说了,林雪就帮她把毛衣脱了。
脸埋进去,越发觉得软。 舌尖的逗弄之下,桑恬意识都变得模糊,半垂眼皮看着沙发旁一盏落地灯,灯丝暖黄着明亮,她胸口似乎也有那样的电流,一直窜遍她全身。 小腹像有团火在烧,融化了身体里的什么。 然而她的脑子跟她的身体却并不同步,小时候那件恶心的事,无孔不入般窜进她脑子,她越想忘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越清晰。 桑恬感受着身心的分离,觉得自己胳膊上细细密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雪这时停了下来,仰起脸来看桑恬,眸子里有种迷醉的茫然。 桑恬按了下她的头:“不用停。” “不是你。”林雪摇摇头:“是我自己。” 她跟自己较上了劲,从第一次开始,就要拥有一个身心完整的桑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多久她都可以等。 她扯过被子盖在桑恬身上:“盖好别着凉了,我去洗个澡。” 水声哗啦啦响起的时候,林雪站在淋浴之下,垂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一摸一手滑腻。 她轻轻一拳砸在浴室的墙上,还不敢让桑恬听到。 她难受到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唐诗珊,这样憋下去会不会对身体很不好?可这种问题叫她怎么问得出口? 她又想起刚才跟桑恬回那边酒店的时候,丁语柠她们在看什么来着?太极? 嗯不知道练太极这种修身养性的运动有没有用。 太极站桩气功哪怕广场舞呢,要是有用的话,什么都给她来点吧。 ****** 林雪洗完澡后,桑恬也去洗了个澡。 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发现林雪站在窗边,对着窗外的烟火看得有些出神。 好像是附近的华人在庆祝元宵节。 桑恬走过去环住林雪的腰:“想什么呢?” 林雪:“想起小时候在冰校过元宵节的时候。” 桑恬:“那时候你们怎么过?” 林雪勾起唇角笑笑:“不过。” “那时冰校管得很严,因为小女单都要控体重。所以像大年三十和元宵节这种可以放半天假的日子,只要有家长的,都会来冰校把孩子接出去大吃一顿,回来的时候,就是满兜的糖。” “那时我们最馋的就是糖,因为要控体重,什么甜食都不能吃。家长心疼孩子,总会偷偷少买一些让带进来,可以解半个月的馋。只有我和晁曦,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就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孩子。” 桑恬抱着林雪:“明天姐姐就带你去超市,想吃什么糖咱就买什么糖。” 林雪:“现在我长大了,想吃的糖已经变了。” 桑恬:“你想吃什么?” 林雪笑笑,扶住桑恬的后颈,轻轻吻了下去。 抬起头来舔舔自己的唇:“嗯,很甜。” 小时候的所有缺憾,好像都在桑恬带来的无限温存里有了归依。 现在桑恬就在她身边,桑恬今晚买的小猪花灯就挂在床角,林雪朝那个黑色行李箱走去:“你猜我带了什么?” 桑恬哀鸣一声:“你千万别把你的哑铃瑜伽垫泡沫轴拿出来,其他的什么我都答应你!” 可林雪打开行李箱,出现在她手里的,是桑恬在木渎给她买的那个兔子花灯。 桑恬一愣:“你带的是这个?” 林雪:“嗯,托运带过来的。” 拎过去也插在床角,小猪花灯的床边。 然后桑恬和林雪两人上了床,桑恬身子微蜷,林雪从身后整个抱住她,那是一个依偎着取暖的姿势。 一阵安心的感觉带来困意,桑恬浅浅打了个哈欠:“睡吧。” 今夜的梦里,一定不再有风雨黑暗。 因为两盏花灯,照亮了脚下的路。 ****** 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一阵手机铃吵醒的。 桑恬嘟嘟囔囔把头蒙进被子里,指望电话自己挂断,没想到断掉以后,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林雪轻轻摇她:“桑恬,桑恬。” 桑恬缩在被子里装死。 林雪觉得好笑,起身帮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又晃晃桑恬:“这个你可能得自己接,是代清。” 桑恬迷迷糊糊接过手机,问林雪:“你不介意?” 林雪笑了下:“她可能真有什么事。” 桑恬接起来,代清只说了一句话:“到冰场来找我,现在立刻。” 然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桑恬叹口气,代公主这真是当公主当惯了。 她问林雪:“我去么?” 林雪:“为什么不去?” 桑恬:“这届世锦赛赛程这么紧,明天就要比自由滑,代清应该抓紧时间调整状态,她不找温新竹,找我干嘛?” 林雪:“先去看看吧,我和你一起去。” 桑恬走进冰场,就看到代清一个人缩在角落,冰刀扔在一边,没有上冰的意思。 她听到桑恬的脚步声抬头,脸上又是桑恬熟悉的那种茫茫的雾:“我问你个问题行么?” 桑恬:“你问。” 代清:“如果昨天在赛场上的是林雪,你觉得她会摔么?” 一个懒懒颓颓的声音在桑恬背后响起:“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我们试试不就行了么?” 代清望过去,林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走来,懒洋洋在场边开始热身。 代清:“你玩真的?” 林雪压着腿:“为什么不?” 代清看了她一会儿,忍无可忍的说:“楚凌雪,你是不是觉得你天赋高,在冰上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我昨天短节目里的几个跳跃,有阿克塞尔三周跳,还有后外点冰三周后内结环三周,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快十年没系统训练的人能做到这些?” “你太自大了,楚凌雪。”代清气得有些发抖:“你这个逃兵,我们这些坚持下来的人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这个人就是自大啊。”林雪懒懒笑道:“这一点你不是从十多年前就知道了吗?我从来都看不上你们。” 代清这时终于站了起来,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 林雪笑得更懒了:“你要是怕我就别勉强,别一会儿我在冰上稳稳站住了,你又没站住,那不是丢人?” 代清斩钉截铁的说:“这不可能。” 她扯过一旁的冰刀开始换。 林雪也是带着冰刀来的,桑恬看了她一眼,趁代清换冰刀的时候,无声的指了指林雪的右脚,曾经跟腱断裂的地方。 林雪摇摇头,意思是不用担心。 两人一起上了冰,林雪几串流畅的滑行,代清的脸色已经有点变了。 桑恬捏着拳站在冰场边,这时一个人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她身边。 桑恬扭头,是温新竹。 桑恬轻声问:“温教练,林雪有可能站住么?” 温新竹笑了一声:“你如果觉得一个人,疏于系统训练近十年还能做阿克塞尔三周跳这种超高难度动作的话,那你就是在看不起花滑这项运动。” 她望着冰场上的林雪:“小雪从以前开始,就太自大了啊。越骄傲,才会摔得越重。” 桑恬也望着林雪。 一脸懒懒颓颓的神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睥睨着一切。 只要林雪穿着冰刀滑起来,总会带给人一种感觉,好像整个冰雪世界都在她足下,她就是天生的王者,这片冰面任她予取予求。 桑恬默默的想:会出现连温新竹都想不到的奇迹吗? 代清滑到林雪身边:“楚凌雪,我也不欺负你,给你一个逐渐适应的机会。我们就从最后最简单的两周跳开始做,然后做阿克塞尔三周跳,最后做连跳。” 林雪笑了笑:“随你。” 代清点头:“那我先开始。” 在林雪的注视下,代清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昨天短节目比赛时的杂念反而都忘了,她稳稳落冰,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轮到林雪了,桑恬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温新竹在桑恬身边很肯定的说:“九年没有系统训练,就算她自己的地面训练和体能训练一直没断,也不可能做出代清这样质量的两周跳。” 她话音未落,林雪已经跃向空中。 那是桑恬第一次亲眼看林雪在冰上跳跃,那一刻她才真正理解了,为什么以前所有的赛事解说都用“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来形容楚凌雪。 如果说代清是一只柔美的天鹅,那楚凌雪真的就像一条游龙,在她起跳的瞬间,所有日常中那些懒懒颓颓的劲都蜕在脚下,她的眼神里只剩坚定。 那就是能在她离开九年以后、依然能给其他选手带来巨大压力的绝对天赋。 林雪稳稳落冰,以一个不输代清的利落姿态。 桑恬悄悄瞟了眼温新竹,连这种不知见过多少运动员的传奇教练,都是满眼的不置信。 林雪总是在一次一次打破所有人的认知,拓宽众人对花滑运动的想象。 代清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她定了定神:“接着是阿克塞尔三周跳。” 她不相信林雪还能做这个。 其实代清这届世锦赛的体能状态不错,这个高端度的阿克塞尔三周跳,她在昨天比短节目时就完成的很漂亮。 今天也是一样,她稳稳落冰后,看着林雪。 林雪好像挑唇笑了一下。 当桑恬紧握着双拳期待下一个奇迹的时候—— 一声闷响,林雪重重摔了出去,冰刀刮着冰面发出刺耳的一声。 桑恬的心都抽紧了。 代清滑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得狼狈的林雪:“楚凌雪,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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