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每次都差人来叫上他这个县令算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发起的这什么同乡商会,至于入会就能得到县衙支持什么的传言就更离谱了,真正让顾富平有危机感的是有几位老友提及这入会要缴纳千两纹银,这不是变相的敛财吗? 他作为县令既惹不起这位杨一重,又做不到视若无睹,所以权衡之下只能向上面请示。 可收到的回复无一不是视情况而定,说白了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长此以往若是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恐怕自己少不得要被牵连,毕竟是在自己管辖境内发生的呀。 这个时候他想起自己家那个不靠谱的姑爷,难道真的有上天示警? 几经思量之下,顾富平想出一个算不上办法的办法,在又一次举办同乡商会的时候,他略微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赞成,然后就早早离席,回到府中就递了辞请回乡的折子。 听闻此事,众人都道他太冲动,得罪了这位,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果然不出十日,上面的批示就下来了,他在位几十年不求有功但也绝无过错,谁料却落得个治下不严。 虽然没有降罪,但是家产却充了公,几乎等同于抄家,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此时此刻的顾富平却油然而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顶乌纱帽不是谁都能戴得稳的啊! 在这件事情中唯一真正开心的人无疑是段木了,都说富贵险中求,但若真的知道会有危险还贪图这一场富贵的话就有些舍本逐末了。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这开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槐树村有人传话,让她回去一趟。 槐树村,自从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就很少出过门了,费尽心机求来的这门亲事,原以为是傍上了靠山,谁料到一点好处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麻烦。 她总觉得那些议论纷纷的乡亲们,都在看他们一家的笑话,都怪那天杀的顾家,自己有什么本事自己不清楚吗?竟然敢去得罪那样的人物,这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被抄了家都是轻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人家想收拾个人还不跟碾死个蚂蚁一样,这次把三儿叫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那个女人给休了,省得夜长梦多再牵连到他们。 自从和那个女人订了亲,他们段家就没出什么好事儿,先是信武入了狱,如今又害得自己一家被人指指点点,真是个扫把星,活该被骗婚。 二月初,段木独自一人回了槐树村,她甚至还花几文钱像一位老乞丐买了套破布麻衣给自己换上。 离家愈近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沮丧,不顾村里看到是什么表情,她进了门看见白氏就直直的跪了下去连声哭喊:“娘,你帮帮岳父,而求您帮帮她老人家。” 白氏连忙关上院门,拉扯着段木走进屋内,然后又紧闭房门,这才厉声喝止道:“哭什么哭,你不嫌丢人,我和你爹还嫌丢人呢?他做县老爷的时候也没帮过我们,现在还做梦指望我们帮他?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赶紧写休书和他们顾家断绝关系。” 段木收了眼泪,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想起自己决定的事情,心中倒是生出几分真切的哀痛来,她认认真真的看着白氏的脸,不一会又把视线转向一旁的爹爹,嘴唇嗫嚅着始终没有说话。 “你看什么看,赶紧写休书,左右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也不要他们顾家赔我们什么东西了,赶紧断个清静。” 白氏看着不说话的女儿,生怕这白眼狼和那个女人一样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眼下她只想三儿赶紧写休书把那个女人从段家赶出去,再也不想有一点瓜葛。 “爹,娘,儿不孝,已经被杨府的人记上名了,不出几日恐怕就和岳父一样被赶尽杀绝,儿不想连累你们,这汴河县再也不会有顾家的立足之地了,我们已经走投无路活不下去了,只求爹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个一文半子的,不至于让我们饿死在路上呀。” 段木不知道自己滚落的泪水有几分真,但至少的心痛不是假的,她知道下半生不会再与爹娘有相见之日,纵使还有几分不舍,纵使觉得自己残忍,可想起前世之事,她不敢也不能让青枝回段家了。 天黑后,段木才走出了槐树村,她从怀里拿出白氏给的十文钱,扬手向后撒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初青枝给了那么多嫁妆,少说也有上百两,可如今她的娘亲只给了这么几个包子钱,仿佛真的在打发乞丐一样,把最后的那一点温情与不舍也一同打发掉了。 ※※※※※※※※※※※※※※※※※※※※ 接下来的一周,七月同学决定日更,啦啦啦~ 另外:感谢同学们这段时间的支持与打分,还有辛苦捉虫的甘罗同学,多谢你们~~
第48章 第四碗汤 三月, 莺飞草长, 一大早只见官道上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远离了汴河县。 “夫君可是不舍”? 声音来自后面的那辆马车上, 顾青枝看着神情落寞的人忍不住问出了口,凭良心而论如果换作是自己,恐怕是做不到这样离乡背井离开自己的家人, 所以哪怕婆婆性格让人不喜,可毕竟是段木的娘啊! 看着满脸担忧的人,段木轻笑一声,朗声道:“青枝莫要忧心,实不相瞒我在娘亲的心里向来没什么分量, 况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呀你不要想太多, 今后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生活”。 眼前的人表情不似作伪,顾青枝放下心来, 脸上也泛出一抹笑意,遂伸手与段木的双手相握柔声道:“那当然啦,你现在呀在谁心里都没有分量,因为你现在所有的重量都在我这儿呀”。 段木闻言握紧手指,笑着点头回应道:“既如此,日后还请夫人多多担待。” 相视而笑中,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 彼此心里俱已明了, 下半生有我(你)。 半年后, 段氏两家人出现在汴河县县牢外,段信武最终还是没能熬到刑满释放,没有呼吸的被抬出了县牢,而迎接他的则是来自亲人的哭嚎与悲戚。 然而这些与段木已经没有关系了,远在襄南府的她,早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奈何桥边,一身黑纱的孟婆头也不抬的盛着汤碗汤,一缕缕孤魂饮汤忘前尘,步入新的轮回。良久,她愣了一下,似是不舍似是回味的闭上眼睛,翻阅着脑海中的画面。 待到桥边寂静时,她悠悠的另起炉灶煮了一碗汤,刚盛好,汤碗就飘到了半空中被一双手接住。 “去吧,莫要再犯糊涂,莫要负了痴情人。” ※※※※※※※※※※※※※※※※※※※※ 这个故事略短,对于白氏…… 哎,每个人心里都有过不去的坎,而我,哪怕是一场梦,也不忍心…唯有逃开,懦弱的逃开……
第49章 第五碗汤 千百年来凡入道者, 需经历筑基, 融合,金丹, 元婴, 最后渡劫 ! 有资质入道者又分为两种,资质出众者入剑道为剑修,资质平平者入医道为药师,两者相辅相成,然而万事总有意外。 不是每个药师都甘愿做剑修的陪衬,除了习得自保的本事外, 极少的药师撇开剑修的庇护,开拓了新的出路,那就是做一名毒师, 遗憾的是这条路越走越窄,如今世上已经没有毒师了。 如今大陆, 排名第一的陆氏学院和其它学院一样只授两门课,一是剑,二是药。唯一不同的是陆氏学院的藏书楼里有一间堆满修毒手札的书室。 而李藤千辛万苦的提高修为, 在二十岁时成功迈入筑基期考入陆氏学院,就是为了这些修毒手札。 入学已有三年,两年前李藤在毒师一道上就已经小有所成,本应修为更精进的她两年来却丝毫不见进步。 一个人先天的资质决定了入剑道还是入药道, 但若是能改变自己的资质呢, 这事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 可事实上陆氏学院的院长陆洪就是一个改变了自己资质的人。他如今已经步入金丹期,而不是像药师一样都无法突破融合期。
自从李藤两年前知晓了这一事实后,她就转变了想法,不再沉溺于修炼,而是把所有心思和时间都放在了陆洪唯一的女儿陆晗雨身上。 陆晗雨是一名资质出众的剑修,十七岁就已经是筑基,在年满二十四岁的当天成功进入融合期,被整个学院的年轻学子们所仰望,同时也是许多人想要摘下来的高岭之花。 深夜秋风起,草木凋零,学院在夜色之下显得安静祥和。 学院后山,李藤悠悠的睁开眼睛,良久之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被一剑穿胸之后为什么活了过来,但是能回到二十三岁这一年,就已经足够让她惊喜了。 看了眼四周,不远处树影摇晃下的草庐里隐约能看到人影,李藤算了算时辰,竟是回到了陆晗羽突破筑基期的这天,嘴角扯起一丝苦笑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站起来离开了此地。 既然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在三年后惨死于剑下了,所以有些人既然难以靠近,便不要费劲心思去靠近了,免得丢了性命。 草庐终,陆晗雨感觉到丹田微动,自己成功的突破了筑基期,尝试着调动气息可探视的范围瞬间扩大了两倍,那正徐徐离开后山的人就这样被她窥了个全貌。 陆晗羽轻轻敛眉,面上略有所思,她身为院长千金自幼便追随者众多,成年后也习惯被许多人倾慕,可这两年来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或者应该说守护才更贴切。 因为无论是出去历练还是平时修炼,她都能感觉到与往年不同之处,自己虽然还没有遇到心动的药师结为道侣,但最近两年修炼时却总隐隐察觉有药师在辅助自己。 毕竟这么多年的修炼之路虽然算不上艰难,但也不至于如此容易,快到这么快就能突破筑基期。 自从发现有人在默默帮助自己修炼之后,她不止一次想知道那人是谁,毕竟未知就预示着风险,好在这么久以来那人一直都是善意的守护。 陆晗羽不是傻子,若不是发现那人的用意,她也不会悄悄放在心上,而不是区寻求父亲帮助。想到这儿她轻笑一声,仿佛看到了父亲知道后,抓到那人的样子。 而这边,已经两年没有出现在藏书楼的李藤再次走进了记忆中的房间,然后静静的拿起一本毒师手札翻看起来。 这些手札都是毒师前辈们的心血,谁说药师就一定要剑修的保护,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杀敌?有时候用药比用剑更有效。 李藤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态变了,还是从前看的不够用心,这一整天下来,竟然比前世多了许多的领悟。 说是受益匪浅也好,说是恍然大悟也罢,她仔细将看过的手札分类放好,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将这几年来炼制的灵药全部都用在自己身上。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药师傻,还是这世道愚昧。他们辛辛苦苦炼制的灵药,要么拿去换些银钱,要么就是贡献给家族,再不然就是能找到道侣之后,把所有的修为和灵药都用在了辅助道侣的身上,反而忘了最该在意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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