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你。”白云晞一下把她推得老远。 搞咩?二十四五的样子了,真当这是游戏世界,人如草芥想杀就杀? 白云晞拉着凌尘转身就走,只给刚刚站稳身的邝雾留了个潇洒的后脑勺。 这次原谅她,白云晞想,没有下次了。 然而邝雾根本不领情。 她的姐姐,姐姐一定是被她们害死的。 姐姐那么温柔,从小护着自己,邝雾想做编剧,姐姐就跟着进入娱乐圈,姐姐把她护在身后,姐姐把事情都做得很完美。 这样好的姐姐,忽然的说没就没了,这让邝雾怎么接受? 不光姐姐走了,就连杀害姐姐的凶手依旧没有踪迹,这让邝雾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看着。 她一定是要为姐姐最后做点什么的,不管是找出凶手还是以仇报怨。 所以不管凶手是谁,她只要选出一个她认为的,然后报仇就好了。 邝雾歪着头看向两人远去的背影,眼底是异常的血红。 “姐姐.....没有姐姐.....我什么都办不好的....”她低声自言自语道,“只要办好这件事....” 她竟入魔一般认为姐姐就会回来了。 白云晞和凌尘当然不会知道中二病小姑娘危险的想法,她俩逛花园似的一圈一圈绕着片场消食。 “尘尘。”白云晞嘤咛一声靠在凌尘肩上。 “怎么了?”凌尘偏过头关切地看向白云晞,“哪里不舒服?” 白云晞恹恹地摇了摇头,“没有。” “但是忽然身边死了人,好难接受啊。” 毕竟白云晞还是一个今年十九现在十八的小朋友,就算血拼见得多,又吹得牛逼哄哄,但抢几个卖肉摊位的血拼倒也不至于死人。 “唉。”她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口气,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怕。”凌尘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强装出镇定的温柔大姐姐模样,其实自己内心都不太好受。 她在想,之前警察说的“胡蝶”,究竟是什么意思?
☆、流浪狗狗头很贫穷
凌尘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原因很奇怪,父亲母亲明明很相爱,他们却不得不分开,那时凌尘年纪小,她什么都不明白。 七岁那年母亲离开,之后十多年里母女再也没有见过面,凌尘由父亲拉扯大,他有一份正经工作,生活算不上困窘,但也过得紧巴巴的。 至于母亲,她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父亲去世,她遇到了木瑜。 再后来,她失去了木瑜,又遇见了白云晞。 到现在,生活依旧继续着,无奈地不尽人意,却总有一些让人坚持下去的欢喜。 “尘尘!”白云晞从厨房里钻出来,鼻子上沾了白色面粉,一点点挂在鼻尖上像只可爱的小狗。 “你看这是个什么!”她举起手里面团捏成的不明物体。 凌尘:......你在为难我。 “小猪?”她试探道,“或者是类似于猪的这种胖乎乎的动物?” 白云晞不乐意地把面团凑在她眼前,“小猪会有这么长的尾巴?” “那.....大象?”凌尘小心问道。 “是狗狗啦!” 她学着表情包里的小狗那般,装模作样地说:“我是流浪狗狗头,今晚不弹肖邦,只谈悲伤。” 凌尘忍不住笑出声,白云晞紧随其后,发出惊雷一般的鹅叫。 屋内屋外都充满着欢快的气息,早把其余的烦恼挤得远远的。 白云晞和凌尘都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美好了。 然而这该死的老天,最不能见到她们过得好。 白云晞姐姐出事了。 那天白云晞照例去人民广场拉二胡,凌尘因为换了女主演,剧组加班没有去。 曲子拉到一般,青皮头小弟急急忙忙找来,“小白姐,小白姐。” 他满脸的慌张,却只是着急地站在门口。 “白总要走了,她叫我把你接去,她想再见一见你。” 白云晞:“走?这么突然这么快?” 小弟把她拉到角落,鬼鬼祟祟地交待出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 大概就是白遥事业上升期,合作伙伴身体忽然出了大问题,竞争对手乘人之危猛然出手,誓要把白遥和她的合作伙伴给搞死。 形势一团乱麻,白遥为了避避风头,也确实需要避避风头,打算暂时藏着休养一段时间。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事情来龙去脉解释得差不多了,两人也正好站到了办公楼底下。 今晚的办公楼景象与从前大不相同。 就在不久前,白云晞在这里看到的还是欣欣向上充满希望,今天却什么都没有,除了落寞,就是落寞。 一楼的沙发前台什么的全被一次性塑料布覆盖,放眼白茫茫一片,像死寂的夜里覆上了层寒霜。 前台小姐姐不断接听电话,一一告知公司暂时不会继续了。 没有等多久,白遥还是像从前那样,步伐利落地快步走到白云晞面前,很小心地抱了抱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宝贝妹妹给捏碎了。 “姐姐。”白遥的手指绕着白云晞的头发,一圈一圈不舍离开,“危险吗?” 白云晞担心地看着她。 最近过得太好,她都快忘了自己姐姐从前是街头血拼的女老大了。 白遥轻轻笑了笑,“这点儿事情算什么危险。最多不过破产而已。” 她本来就是从一贫如洗慢慢走到这个地步的,如果某一天再次回到一贫如洗,对于她来说更像血拼落败但死里逃生,反而更加令人欣喜。 白遥嘴角勾着淡然的微笑,仿佛在对不公的命运说甘霖娘。 白云晞这点倒和自己姐姐很像,两人的心都不是一般的大。 白云晞:“哦,那好嘛。什么时候回来?” 白遥:“还没有确定,也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小晞。”白遥紧了紧怀抱的力度,“送货的工作....太危险了。” 昨天白云晞还遇上一大群人举着刀追着她砍。 白遥愧疚地低下了头,她算什么姐姐,连这点小事也帮不上。 “没问题,我没问题的。”白云晞安慰道,“上次是因为朋友的事情,所以真的很急。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她说:“朋友很好。” 白云晞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白遥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她不是什么变态家长,就连小孩的交友也要监视管理。 白云晞一直没想到从小没什么交集的姐姐会与自己这么亲密,而自己也没有感到那种被热情陌生人拉着尬聊的不自在。 也许因为血脉相连,白遥看自己的眼里满满是疼爱小孩的温柔。 看来最初那次吓到白云晞的谈话,白遥冷冷地说“我可以保护你,但你得自己活下去”,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云晞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当混混的总是有那么几个死对头,当商人又免不了遇上几个竞争对手,大家干的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活路,小孩子不好掺和。 白云晞乖乖巧巧地朝离开的白遥挥挥手,白遥回头,她便憨憨地笑。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少了份工作,交了分摊的房租,再买些乱七八糟的必备品,剩的那点钱能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这对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晚上白云晞和凌尘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捏支笔,茶几上还放了个本子,一笔一笔写着她们稀薄卑微的工资。 “唔.....尘尘.....”白云晞咬着笔艰难计算。 “尘尘一个月大概可以赚四千,除去房租,交通每天十块,嗯....宽松一点,十五块。” 凌尘点了点头,白云晞掰着手指继续算,“吃饭的话剧组盒饭,晚上九点的时候再吃晚饭,一个月加上我大概一千五。” “我不坐地铁的,我骑单车,不要钱。”她得意洋洋地挑挑眉,“咱俩每月必需品五百,水电话费五百,尘尘要化妆的,再加三百。” “多少了,用了多少了。”白云晞期待地看着凌尘计算。 “差不多....六千的样子....” 正好把她俩的工资用得光光的。 “其实小晞可以就这样。”凌尘放下笔认真地说,“在奶茶店工作几个小时,然后回家做一点自己想做的,学习一些新东西。” “这样子就够了,你还是个小孩子嘛。” 凌尘没有在开玩笑或是虚情假意,她这样考虑很久了,从没见过哪家的小孩起早贪黑赚钱的。 “啊....”白云晞依旧在回味凌尘的话,短短几个字仿佛成了最难的数学题,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像心甘情愿养我这样。”她傻傻地问。 “因为....因为你是个小孩。”凌尘拍狗狗头似的拍拍白云晞的脑袋,“小孩子就应该好好地玩。” 十九岁算什么小孩。 白云晞不服气地嘟嘴,“不要,我就要赚钱。成年人就应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我跟你讲,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哈。” 成年人坐在沙发上两腿悬空,悠悠闲闲地晃呀晃。 “是是是。”凌尘无奈地敷衍道,“那请问这位成年人,你准备找个什么工作?” “啊。不知道。”白云晞摸摸脑袋,“搬砖?” 毕竟她是个天生怪力的少女。 凌尘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她清瘦纤细的胳膊腿。 白云晞:“行,行吧。换一个。” “对了,小晞会武功?”凌尘想起之前在剧组,白云晞忽的像闪电一样飞到眼前,稳稳地很轻松就接住自己。 白云晞愣了愣,“额,是啊。会一点点防身。” 白云晞会把翘楚一般的水平解释成会点点,这也是她蹲在乡下拉二胡的师父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怎么不去试一试安保一类的行业?” 当保安或者保镖什么的可比送货来得轻松。 说到这个白云晞挺气的,她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到应聘保安。 本市安保行业一家独大,为了保障安全,几乎所有需要保安的地方都从屏障公司,就是一家独大的那公司找。 白云晞刚成年时,兴冲冲拿着身份证跑去应聘,人事部门的小姐姐抬眼皮懒洋洋地看一眼,眼珠子动也没动,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重新埋下头涂她的手指甲。 “不招未成年,不招学徒,不要高中生。” 白云晞:...... 她piang地把身份证拍在桌上,气呼呼地说:“谁没成年啦?我十八了!” 小姐姐慢条斯理涂好一根手指,大发慈悲掀了掀眼皮再看她一样, “不招学徒。” 白云晞:把你们这儿最能打的给爹爹找来! “我很强的。”白云晞弯了弯手臂,肱二头肌微微一硬。 小姐姐难得动了动玉体,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倒在办公椅里。 她没有说话,单单挑了挑刚描的柳眉,一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云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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