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芯拧着眉,打量了她一会后,咕囔道:“没想到男人还会露出这种表情……” 话音落下,她倏忽松开越渔的脖颈,又抽出被温热软舌抵抗过的武器,心中的烦躁无处发泄,只能改为擅长的嘲讽:“你现在的样子真是难看啊,像你这么废物的男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越渔狼狈的擦干净唇,听到她这么不屑的话,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朝芯顿时眯起眼:“你敢瞪我?我说的不对吗?荒野上危机四伏,你这么一无是处,怕是连朵花都打不过吧?” 她肆意贬低着越渔,等越渔想起‘毒牙花’的存在,不由自主沉默后,她又啧了声,语气不爽的话题一转:“不过废物也有废物的好处,最起码……” 她扬唇一笑,施舍般的道:“我相信你不是别的高塔派来的人了,他们还不至于花费精力送个炮灰来。” 越渔见她终于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松口气之余,闷声道:“你知道就好。进错门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但相对的……没有证据就怀疑我这件事,我会在事后上报给队长。” 她又瞪了朝芯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朝芯被她的表情逗笑,嗤道:“队长?不过是一个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下等人,你让她帮你找公道,恐怕是找错人了。” 越渔生着气,根本不信她的话。 狠话一放完,她就扭过头,想要气冲冲的离开。 “喂。”可惜她刚走两步,就被朝芯叫住:“进错门的事情,你就想用一句对不起打发我?” 越渔被她折腾到现在,耐心直线下降,烦不胜烦的直接道:“那你想怎么样?!” 朝芯哼了声,显然是被她吼的很不满。 但莫名的,她也没再发火动怒,只是骄纵道:“你不是医者吗?帮我驱散一次侵蚀度,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越渔沉默不语。 朝芯不喜欢看她不吭声的样子,当即揉着自己的红发,威胁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能和这个小神经病一笔勾销,越渔求之不得,可问题是:【救命!医者都是怎么驱散的?巴啦啦变身?还是跳大神?】 系统:【哪有这么麻烦,你给自己一刀就行了。】 越渔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系统:【听不懂吗?就是放血啦,只要给病患吸点血,她的侵蚀度就会慢慢下降。】 越渔:【……男主也要放血吗?】 系统:【当然不用,男主可以轻松催化血脉之力,隔空降低侵蚀度。但原主这不是不如他嘛,只能放放血苟一苟。】 越渔:【……】 系统:【安心啦,痛觉都给你关了,你就老实当个血包,把后.宫们的好感度刷上来吧。】 越渔深吸口气,对着坑货系统竖了个中指,随即抬头看向朝芯,硬邦邦道:“有刀吗?” 朝芯睨着她,手伸到身后,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掌心里就多了一把匕首。 越渔懒得探究她把这玩意藏哪了,接过匕首后,随手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溢出,顺着她的手臂往低处流动,雪白的肌肤上蔓延着的殷红,刺激着观看者的眼球。 朝芯惊疑不定的问:“你在发什么疯?” 越渔对她笑,笑容里泛着恶作剧般的得意:“你不是想要我帮你驱散吗?那你来喝啊,我的血就在这里,你要是不敢喝,可就不怨我了。” 朝芯脑袋灵活,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有些错愕:“你的驱散能力就是放血?这么弱?” 越渔的笑容消失:“爱喝不喝,再见。” 她气的想走,而在她侧身的那一刹,一股力道从身后传来,将她摁趴在墙上。 朝芯单手掐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的胳膊微微抬起。微润的触感浮现在伤口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到肌肤上,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越渔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深感不适的动了动胳膊,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朝芯低低警告道:“别动。” 朝芯顺着流动的鲜血,将她的手臂细细舔舐着,等伤口处不再流血后,才冷哼一声松开越渔,嘲讽道:“你平时不吃饭的吗?就流这点血?以后去了废墟,你怕不是会被凌听夷那个疯女人活生生吸干吧?” 越渔一获得自由,忙不迭的把胳膊擦了又擦,听到朝芯放下碗骂娘,她霎时气成河豚:“说的这么嫌弃,你还不是把我舔了一遍又一遍!” 朝芯耳尖微红,恼羞成怒道:“闭嘴!把铭牌掏出来。” 越渔警惕道:“你干嘛?” 朝芯不爽,威胁道:“你不拿,我就自己动手了。” 越渔敢怒不敢言,憋着气的从衣服内掏出铭牌。 朝芯脸色缓和,将自己的与她的贴在一起,下一瞬,越渔存款上的莹绿色数字迅速跳动,等到停下时,已经多了两千塔币。 朝芯收回铭牌,抱着胸靠到墙上,居高临下道:“这些钱不是给你乱花的,在下次出任务前,我要看到你胖上十斤。” 越渔:“……下次任务,是在一年后?” 朝芯:“三天后。” “???”越渔瞠目结舌:“三天胖十斤,猪都做不到啊!” 朝芯嗤笑:“那你可真是没用。”
越渔被她气的血压高,抬步走向她:“我不要这些钱,还给你!” 朝芯表情一沉,抬起手的时候,枪已经对准越渔:“我不想再听你说废话,回你的房间去。” 越渔磨着牙,最后捏着巨款,头也不回的气呼呼离开。 她没有回到房间,而是走到书库前,用力的敲门。 敲到一半,房门被人打开,颜莺时轻轻松松握住她落下的手腕,扬着眉道:“哦呀,没想到经过上次的不欢而散,你还会来找我。怎么,是想在我这里过夜吗?” 越渔没有理会她的口花花,咬着牙道:“你是不是没钱了?” 颜莺时顿了顿,随后抬手勾缠着自己的长发,姿态妩媚的向越渔眨了眨眼:“怎么会呢?姐姐像是缺钱的人吗?” 越渔扭头欲走:“哦,那你不要钱是吧?” “等等。”颜莺时眼疾手快的揪住她后领,一把将她拽到书库里,边关门边弯着狐狸眼道:“虽然不缺钱,但我突然很想招待招待你。” 越渔满头问号:“我不要你招待,你要钱的话,我直接转给——” 房门彻底关上,隔绝了她剩余的话语。 没过多久。 她们出现在五楼食堂。 颜莺时换了身红裙,乌黑的发尾系着红绳,手里勾着喝到一半的酒,媚眼如丝的满足道:“早就想喝这瓶酒了,可它居然要五十塔币,啊……真的是太贵了。” 越渔本来是为了撒币消气,如今看她喝的开心,轻浮的甜言蜜语都说的少了,不由微微好奇:“这里的酒很好喝吗?” 颜莺时欣然道:“当然,你要尝尝吗?这里的酒比其他高塔的都要清澈,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在来了之后,一直舍不得离开。” 越渔无视她的邀请,托着腮问:“你原本不是这座高塔里的人?” 大概是喝酒喝的畅快,颜莺时没再滴水不漏的防着她,而是爽快道:“对哦,我之前一直是荒野流浪者,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越渔:“……” 颜莺时:“我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有父母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擅自认为别人没爸妈可是很失礼的事情哦。” 越渔抹了把脸:“我应该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吧?” 颜莺时懒洋洋道:“猜测你的心思,可比听你口是心非的话更简单。” 越渔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 颜莺时没有立即,而是反问道:“你和朝芯闹矛盾了?” 越渔:“没有。” 颜莺时:“嗯哼,就是这句。” 越渔脸一黑:“你还想不想喝酒了?” 颜莺时莞尔:“别生气嘛,虽然你生气的样子也很生动有趣,但我更喜欢乖巧的女孩子哦?” 越渔不搭理她的日常调戏,闷声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颜莺时施施然道:“因为我们小队里,只有她最有钱。” 越渔:“……就这?” 颜莺时叹气:“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大小姐,有钱在高塔里,可是无所不能的利器呢。” 越渔是半路穿来的,即便知道下三层的日子紧巴巴,贫民窟里凄惨又可怜,但在细节上仍透着股和平时代的天真。 她有些懊恼,知道颜莺时再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便抿着唇,问起其他事:“荒野流浪者是什么?” 颜莺时:“咦?你是在心虚的转移话题吗?” 越渔:“不是!” 颜莺时噙着笑,悠悠道:“总是口是心非的坏孩子,可是吃不到糖的哦?” 越渔抓向自己的铭牌。 颜莺时当即从善如流的改口:“嘛,看来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荒野流浪者都是坏人哦。” 越渔无语的看她:“你当我是傻子吗?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爸妈的?” 颜莺时笑了笑,仰头尝了口酒,放下手时,她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流浪者又被称为放逐者,这些人背负着罪孽,不被任何高塔接纳,终日流浪在绵延无际又危险的荒野中,直到死亡也寻不到容身之所……” 越渔听的茫然:“罪孽是什么意思?同为人类,高塔为何不接纳他们?” 颜莺时抬起脸,美艳的面颊上浮现诱人的红晕,上挑的狐狸眼里流转着妩媚与多情,拖长着语调慵懒道:“不要总是向我索取嘛,一味的索要可是会让人反感的哦?回答问题不是不行,但是作为交易……你就尝一尝剩下的酒吧?” 话题被她极其自然的绕回到一开始的邀请,越渔懵逼之余,又感到深深的费解:“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怂恿我喝酒?” “为什么呢~”颜莺时重复着她的询问,轻笑道:“因为我也罪孽缠身呀,看到纯白无瑕的东西,就想引诱着她堕落、亲手把她弄脏呢。” 越渔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颜莺时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笑容真实了几分:“想骂我可以随便骂,我喜欢你活力满满的神态。” “不……我不是想骂你。”越渔深吸口气,认真道:“我只是想说……中二病真的很尬,我这人容易共情,或许你不觉得奇怪,但我已经帮你抠出了三室一厅了。” 颜莺时听不太懂她说的一些词汇,不过这话一听就不是好话,她的笑容收敛,危险的眯起眼,意味不明道:“哦?是吗?” 越渔背后发毛,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一激灵,忙不迭的拿过她手里的酒瓶,故作镇定的跳过这个话题:“是你说的啊,只要我喝了,你就老实回答我。” 颜莺时重新勾起唇:“放心吧,我从不骗人。” 越渔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举起酒瓶,咕噜咕噜吨吨吨,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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