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马清钰的脖子,疯狂地质问,“你告诉我,我要钱干什么?!” 车夏云顿时很紧张地盯着他的手,咽了口唾沫,背后的藤条根本解不开,而且有一根正好缠在她手背的伤口上,手指动一下都很疼,只好换方法用指甲一点点地去磨藤条。 张佑成咆哮了一会,理智回笼,松开手,舔了下唇,摸到她后颈的抑制贴,粗暴地撕开,“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乖顺的享受,最好别反抗。” 马清钰白皙的颈脖处出现一圈明显的勒痕,脸色涨得通红发紫,贪婪地呼吸着,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为什么,自己会被这种社会人渣盯上,这么巧,而且还是在车夏云面前…… 张佑成将omega抑制贴递到自己的口鼻间,重重地闻了一口,沉醉地眯上了眼睛,然后扔掉抑制贴,望向车夏云,“小子,该你帮我了。” 车夏云滚了滚喉咙,低声反问道,“我都这样了,怎么帮你?” 张佑成讥讽地笑了下,粗鲁地将马清钰拽到她面前,一口黄牙看起来很瘆人,唾沫星子飞了她一脸,“想要我给你解开?门都没有!” 车夏云忍着手背的疼,用指甲慢慢地磨最细的那根藤条,伤口反复被摩擦溢出来的血已经打湿了她背后的泥土,但是只要再拖延一会,就有机会逃出去了,她不敢去看马清钰,低垂着头,“那你想怎样?” 张佑成掐住马清钰的肩膀,将她塞到车夏云怀里,厉声道,“标记她。” 什么?让自己标记她?没听错吧? 车夏云错愕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向他。 张佑成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片,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尖锐的嗓音格外刺耳,“让你标记她,最后体验一把当alpha的滋味,然后我再挖出你的腺体,不杀你,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没有腺体的阴影下,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爽?并没有。 车夏云只觉得一阵恶寒,这是得有多惨的经历才会想出这么极端的处理方法啊,该不会,他自己家就是没有腺体的alpha吧? 张佑成看到她的神色,刚想发飙,却隐约听到了外面稀稀疏疏的杂音,按着车夏云的脑袋催促道,“快点!标记她!别耽误老子的大事。” 藤条只剩下一小半没被指甲磨断了,车夏云被迫将嘴巴凑到了马清钰的颈脖间,嗅到了那股清爽微甜的omega信息素味,很熟悉很好闻的味道。 但现在这股omega信息素味并没有让处于易感期的她感到舒适,心底浮现出的情绪反而是一种被人拿捏的悲哀。 马清钰在听到张佑成说让车夏云标记自己之后就不再反抗了,惹怒这人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她乖顺地伏在车夏云身前,无尽的委屈被咽了回去,至少……人生中第一次被标记留给了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 张佑成将玻璃片抵在车夏云的脖子上,神色焦急,咆哮道,“快咬啊!不然我就杀了你!” 车夏云嘴唇都在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凑近了omega小巧的腺体,正常情况下的腺体没有红肿,只是微微凸起在后颈处,表皮光洁,与正常的皮肤没有两样。 马清钰微闭上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咬紧了下唇,紧张得浑身发颤。 这让车夏云怎么下得去口,alpha强行标记omega无异于强女干。 张佑成焦急地瞥了眼洞口,将玻璃片往前递了一些,再次催促,“快点!” 车夏云猛地抬头,脸色赤红,紧盯着他大声咆哮道,“全是头发,你让我怎么咬?!” 张佑成被她突然唬住,低头看了眼,分神去弄马清钰的头发。 就是这个时候! 车夏云突然暴起将他扑在地上,锋利的玻璃片在她的下颌处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喷了马清钰一脸。 她立马奋力挣开已经松散的藤条,按住了张佑成拿着玻璃片的手,一拳捶在他的脸上。 马清钰眼眶一红,立马反应过来,挪动自己的位置,抬起被绑住的双腿,高跟鞋尖猛地踩在张佑成手里的玻璃片上,玻璃片应声而碎,碎玻璃渣子扎进他手里,张佑成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车夏云一拳又一拳地捶打在张佑成的脸上,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伤口上的血不断滴落,和张佑成脸上的血混在一起,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模样惨烈。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多了。 张佑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心底的嫉妒和怒火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是一个健全的alpha,而自己,却被无妄之灾毁去了alpha所有的能力,为什么?! 生死关头,张佑成满心只想报复。 他从自己的掌心里抠出一片玻璃渣子,红肿而浑浊的眼睛瞄着车夏云的后颈,攒起力气暴起挣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碎玻璃渣子扎破了车夏云后颈的抑制贴,刺入了易感期alpha的腺体里。 突如其来的临终反扑是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的。 他倒在地上,疯狂地大笑着,“哈哈哈哈……你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哈哈……” 尖细诡异的声音格外刺耳,在幽暗的山洞里回响。 车夏云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怪笑声戛然而止,她反手捂住自己的后颈,鲜血从指缝间淌了出来,沾湿了浑身的衣物,染红了马清钰的视线。 “少主!” 三名暗卫终于顺着声音找到了这里,清理开洞口的枯枝落叶,鱼跃而入,望见浑身染血的车夏云,双眼通红,目呲尽裂。 车夏云脱力地跪坐在地上,腺体被异物贯穿的疼痛感支配了她所有的知觉,脸色一片惨白,和身上殷红的血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往外涌血,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取代了那钻心的疼痛,面前一片重影,眼皮越来越重。 而张佑成那毛骨悚然的怪笑还在山洞里回荡,暗卫控制住他后,立刻给马清钰解开了藤条,同时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医疗队。 车夏云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断线风筝般倒了下去,马清钰冲上来扶住她,带着哭腔地恳求道,“别睡,夏云,别睡,求你……” omega手忙脚乱地用掌心捂住她往外冒血的伤口,车夏云几乎将全身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勉强睁眼看了下她,努力扬起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本想像平常那样大大咧咧地开玩笑,“没事,本公子命硬着呢”,但怎么也没力气张开嘴,怎么也没法使出力气保持睁开眼睛。 好累啊,终于可以休息了吗? 这下好了,病号服也不用换了。 * 三天后。 医院的会议室里,京城知名的腺体专家都聚集在了一起,各执己见地激烈地辩论着一个病历。 一个国字脸,年龄莫约四五十岁,戴着圆黑框眼睛的男医生神色激愤地说道,“患者腺体几乎被完全贯穿,这么大的伤口能保住不切腺体已经很不错了!家属居然还想着恢复生理功能,这根本不可能!” 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医生和他观点就完全不同,语气锋利地反驳道,“可是她才十六岁!才分化半年,最美好的年纪,腺体机能还很活跃,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合适外界手段刺激恢复,如果成功,这将带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不是吗?” 男医生不甘示弱,“对!十六岁是没错,但是风险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二次手术万一没有成功,对患者身体造成的损害有多大?对她以后的生活又会有什么更差影响?更何况,医学史上根本没有成功的例子。” “可是,”女医生神色暗淡了几分,“我们难道就不能尝试一下吗?用保守的治疗方法配合中医理疗,不手术,降低风险去刺激腺体恢复,难道也不可以吗?” 男医生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种程度的损伤,就算华佗在世给她施针也没法恢复,保守治疗基本上是没有效果的,既费时间又费钱,还不如让患者少受皮肉之苦,就这样算了。” 女医生突然被刺激道,拍案而起,神色愤怒,“就这样算了!你倒是说得轻巧,但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句话是断绝了一个十六岁alpha的唯一念想?!你连保守治疗都不愿意尝试,凭什么就断定她没法恢复?” 男医生也跟着拍案而起,两人怒目而视,“这本来就是没法恢复的!任何” 为首一名白发苍苍的男医生敲了下桌子,打断了他们的争论,神色严肃,“够了!都坐下好好说。” 两人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互相瞪了一眼,面红耳赤地坐回座位上。
老者的视线扫过两人,“你们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他看向那名男医生,叹了口气,“向融你天赋很好,做什么手术都能静而处之,却心性太过冷淡,过于依赖已有的数据和理论,太过守旧,不敢突破。” 男医生低垂着头,没有反驳。 老者看向那名女医生,摸着胡子,“黎虹你和他恰好相反,我本来是更喜欢你的,但是你优柔寡断会错失很多治疗的最佳时机,你要记住,没有什么能够两全其美。”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最终决定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案,由黎虹负责,但这个方案的成功率不到万分之一。 * 豪华病房里,刚苏醒不久的车夏云几乎被包成了粽子,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双手上也被裹得只能看到指甲尖,嘴唇苍白,面容憔悴。 马清钰自从她醒过来到现在,一直用吃小孩的眼神盯着她,眼眶泛红,眼里冒着水光,也不说话,这让车夏云心里害怕怕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就连想喝水也不敢说。 唉,太难了。 挂在手臂上的吊针滴答滴答地将药水注入到车夏云体内,她盯着药水滴,十分无聊,在心里一滴一滴地数,到最后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扯到伤口疼到她龇牙咧嘴,这种安静到诡异的氛围才被终结。 马清钰怔怔地看着她的小表情,失而复得的雀跃充斥着她的情绪,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车夏云在她怀里缓缓闭上眼睛的场景,像梦魇般纠缠着她的夜晚,痛苦到失眠整宿。 医生下达的病危通知书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每次想到车夏云极可能失去做alpha的权利,她就后悔到心绞痛,为什么,为什么命运从不眷顾这个天性纯良的小孩? 她抿了抿唇,掩去悲伤的情绪,替车夏云掖了下被角,将心事藏进肚子里,低声道,“别乱动。” 车夏云乖乖躺好,瞥向她,正了正神色,嘴唇发干,嗓音嘶哑,“我想喝水。” “好。” 马清钰如梦初醒,立马起身去接了水,双手捧着纸杯试好水温,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边。 活着真好。 车夏云喝完小半杯水,稍微舒服了点,面色愉悦,虽然伤口还是隐隐作疼,浑身乏力,但不影响她乐观积极的咸鱼心态,有正当理由翘课了,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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