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槐序:“······不是,姐妹——” “谁是你姐妹!你谁啊!” “我是她——” “我知道,你是她未婚妻。”门外姑娘千年寒冰眸子再射过来一记眼刀。 “······我不是!” “别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女人看女人看到的可不是表象。她拒绝我的时候就说她有未婚妻了,虽然你长得勉勉强强还算可以,但也不用太过自信,来日方长,只要你们一天没结婚,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安槐序:“???” 等会,什么玩意?好端端地她怎么突然又成陆林钟的未婚妻了?最近怎么回事,未婚妻名号不要钱似的往她安槐序头上盖? “我和她只是单纯的······” “都已经住在一起了,还要说你和她之间多么单纯吗?” 一下扣这么大的锅?她扛不住! 安槐序目瞪口呆听完对方撂下的话,转身冲着二楼吼:“陆林钟,你给我下——” 房门“哒”地一声打开,陆林钟扬起笑从房里走出来,眼里的星光胜过漫天的星辉璀璨,屋内流泻出来暖黄色灯光洒了她一身,安槐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叫我?” 咳咳咳,安槐序清清嗓子,什么时候了还看美女,该办正事! “不叫你叫谁啊?快点下来整顿好你的后宫!” 后宫?怎么看着还挺开心,难道不吃醋的吗,陆林钟失落地看了一眼安槐序,随后越过,看向站在外面的人:“上次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未婚妻嘴笨,事情说不明白,不过上次的话我不想重复了,你走吧。” 安槐序:“???” 去你大爷的未婚妻!谁未婚妻?谁嘴笨? 门外引擎声响起,坐车里的女孩还不忘用眼神给安槐序下了战书。 安槐序头皮发麻,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过了好半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林钟是在拿她当做挡箭牌?! 凭什么啊! 她看陆林钟腿上有伤,每天辛辛苦苦开车去超市采购物资,填满冰箱,这还不算完,现在有人亲自来锤门找麻烦了,居然还要被顶在前面当挡箭牌使?! “我不是你未婚妻,你这样对别人说,真的不好。” 陆林钟背过身去,走到楼梯口,“权宜之计嘛。” “就算是权宜之计,你也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我有嘱咐过你,不要开门。” 瓷砖地面反射着水晶灯耀目的光泽,映出陆林钟优美的轮廓。她转过身,差点和跟在身后的安槐序撞了个满怀。 安槐序想要争两句,抬起头始料未及地撞进陆林钟的视线里,这双眼睛实在太美,美到令人心惊,她想无视这样的美丽,可是陆林钟又怎会放过她? 索性大胆望着。 一来二去,两个人目光暗含较量。 安槐序像站在缤纷琳琅货架旁边的孩子,看中了上面色彩绚烂,香味诱人的糖果,想踮起脚,伸出手想要采撷,她也这样做了,伸手用指尖碰了碰糖果,随后偷偷地吮吸着指尖上的甜味。 “我猜到你唯恐天下不乱,势必会开门。这样的误会算是对你小小的惩罚。” 陆林钟勾了勾唇,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转过身去时,长裙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翩然而起。安槐序还听见她用极勾人的声音说:“以后可要听我的话。” 陆林钟说完之后,松了松别在身后的手,如柔荑的指尖挂着车钥匙,安槐序走上前去够钥匙,两个人的指尖就这样暧昧地相遇了,像一阵奇妙的电流通过。 她从陆林钟手里取下车钥匙,迅速缩回手,耳边好像还听见了陆林钟很轻的笑声,可是陆林钟背对着她,无法确认是不是幻听。 如果是······那最好是。 “刚刚门”外那个女孩和你什么关系。 陆林钟和女孩什么关系她又关哪门子心呢,安槐序看着掌心的车钥匙,闭上了嘴。 “刚刚什么?”陆林钟压住上扬的嘴角。 安槐序低着头,连声调也低了下去:“没什么,你明天想吃什么?” “明天再说吧。” “那我走了。” 陆林钟径直走上了二楼,窗外相对开阔的视野里自己的车在黑夜之中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与夜色融为一体。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嘴角才浮起一抹情绪未明的笑意。 她拿出手机给往陌生账户里转了一笔钱,附带了转账备注:演得不错。 * “爱情它,是美好的东西。”电话那头的人哈哈哈两声,声音理智明朗,“但是我不会去碰。” 陆林钟躺在浴缸里泡澡,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人,尽管对方对她今晚做的事情像在听一个笑话一般,嗤之以鼻。 顺利发展的事情并没有带给陆林钟太多的欣喜和激动,或许是因为被漫长的等待打磨得足够久,所以事情没有成定局之前,她仍选择沉住气。这和她工作上一贯张扬的行事作风大相径庭,只是情感这种东西,比起工作来说,变数太多。 对方更加嗤之以鼻:“按照你的路数,你不是应该顺水推舟,引诱你的猎物,走入你的精心铸造的陷阱当中吗?” 陆林钟闭上眼,在氤氲的水汽和合适的水温里,一点一点地往浴缸深处滑。 她没有否认自己是猎人,从她发现安槐序是上司的好朋友那天开始,她一步一步都带目的,就如同今晚,按照原本设计好的,她可以对安槐序说,留下来吧,我们得演戏,你得演好我的未婚妻,帮我解决麻烦。 只是忽然,她不想这么做了。 她想放下手里的□□,狩猎的过程和狩猎成功的喜悦让人陈醉,可她不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回顾从前的时候鄙夷自己的行为。 她也不希望将来某一天,安槐序惊觉了一切之后,指责她处心积虑。 现在收手,为时不晚。 比起精心的设计,她更期待一份没有一丝芜杂的情感,两个人酣畅地坠入爱河,同沐爱的泉泽。 陆林钟把颈间的钻石吊坠取下拿在手中把玩,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下是那样动人,像钻石这样的东西,向来不会因岁月流逝而有任何的黯淡,有的甚至历久弥新,这恰如她心底翻涌已久的情感。 已经这么多年了。 她等待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澜庭名墅银湖对面就是云山墅区,陆林钟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高脚杯,回味着两个人之间触碰时的暧昧缠绵乃至心惊肉跳。 她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I’ll be here waiting and hoping for every long dream of you to be come true.” 所有关于你的美梦,都将会实现。
第24章 周五下午。 安槐序坐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等着下班,陆林钟连日以来都没有来骚扰她,和上次去陆林钟家找陆林钟的那个女孩有关系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安槐序叹了口气,左熬右熬,终于熬到下班了。 本着人道主义,她还是应该去探望下陆林钟,马上就周末了,她就好人做到底,帮陆林钟添置些新鲜食材。 安槐序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林钟电话:“等下我好心来探望探望你,要买什么你发我手机上。” “好。” 陆林钟扔下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安槐序:“······”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讲客气。 两分钟后,安槐序手机上收到陆林钟发来的一张图片,点开一看,一张超长清单。 安槐序:“······” 她走出法院大楼,去停车场开出她的爱车,一脚油门杀去超市。 安槐序比对着清单,推着购物车穿行在超市,陆林钟这个人吃东西除了挑剔味道,还挑剔热量,吃的东西要精确计算卡路里。 安槐序看着清单嘴里念念有词:全麦无糖吐司含有更多纤维,鸡胸肉低脂肪高蛋白,西柚在水果里热量较低,西蓝花营养又可以无油烹饪······
她从货架上挑了平常三倍量的商品放进购物车。 安槐序结账从超市出来,发动车去澜庭名墅,远远看见陆林钟家大门是打开的,她停好车,扛着八大袋口粮走进去,陆林钟恰好在厨房做简餐。 “回来了?” 安槐序一愣,明明陆林钟只是一句很寻常的招呼,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觉得,陆林钟像是在厨房里忙碌久久等待爱人归家的妻子。 爱人?妻子? 安槐序嘲笑自己竟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快步走到厨房,把新鲜食材填满了冰箱,“周末的时候我没有时间,你照顾好自己。” 陆林钟握着水果刀停顿了几秒,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切着蜜瓜,安槐序感觉出陆林钟好像有那么一点失落,是为什么呢?因为她不能来吗? 开放式厨房里摆放的银色双开门冰箱和切菜台只有两步之隔。 厨房里忙碌的陆林钟,不时用手背把落在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拂到耳后。 安槐序主动走过去,抬手将发轻轻拂起,指尖触碰到陆林钟脸上又白又软的皮肤,肤感细腻,从外透进来的余晖里,几乎能清晰看见脸上透明的小绒毛。 有什么东西不可遏制地想要破土而出,那带着一点不安分的味道,即将破土而出的究竟是什么呢,安槐序讪讪收回手。 陆林钟莞尔道:“谢谢。” “不,不客气。” 安槐序口干舌燥,很快走出厨房,拿起客厅里的杯子倒满凉白开,一口吞。 “周末,你忙什么?” “咳咳咳”刚喝进去的凉白开呛进气管,安槐序咳得满脸通红。 她在紧张什么?她和林于斯的事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她即将成为林于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可为什么却从来都不愿意在陆林钟面前提起林于斯? “我······” “陪男朋友?”陆林钟笑笑,嘴角的弧度和刚才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安槐序没有否认陆林钟,好像也无法面对陆林钟,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呢?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陆林钟示意安槐序可以吃晚餐了。 安槐序听见陆林钟的话,默不作声地低下头,陆林钟准备的晚饭和她准备的晚饭完全不是一个水平,除了那天晚上的同款牛排,陆林钟还做了香煎三文鱼和泰式咖喱虾。她喜欢陆林钟用胡椒粉勾出食物香味的做法,恰到好处的烹饪,加上这点小技巧,就是画龙点睛。 “怪不得你不喜欢吃外卖,我要是有你这手艺我”我可能会变成个胖子。 安槐序咬住虾肉一头,筷子夹住虾尾,一用力,虾肉便从外壳里完整地滑入口中,姿态俏皮,带着机灵劲儿。 “喜欢吗?” 安槐序夹着三文鱼停在空中,与陆林钟相处的时间长了,她招架不住陆林钟的套路。 —好看吗?那就看看清楚。 —喜欢吗?是喜欢吃我做的菜,还是喜欢我? 安槐序专注于桌上的菜,没有说话,陆林钟把三文鱼往前推了推道:“喜欢的话多吃一点,都是给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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