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在陆林钟旁边,裤兜里的手机又开始震。 陆林钟斜了她一眼,像在问她,接吗? 安槐序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飞快地塞到抱枕底下,强行无视手机的震动声。 “不接吗?”陆林钟眼角微挑。 安槐序伸手插进抱枕下,陆林钟指尖在她手臂上点了点。 “做个题吧?” 安槐序一脸茫然看着陆林钟。 陆林钟盯着安槐序插在抱枕下的左手,含笑冷冷问:“我和你的手机同时掉——” 这是传说中那道难倒无数英雄好汉的送命题——“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的加强版? 安槐序顿了一秒,语言流畅语气加快,给出了标准答案:“救你,保大,跟你姓。” 陆林钟拍开安槐序伸过来的手,散漫地扫了她一眼陷进沙发里,显然比刚才更不高兴了。 安槐序斜着眼睛从抱枕缝儿里瞄了一眼手机屏幕。 主任。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领导也绝不会在她休假的时间给她打电话。她再接一接应该没事的吧?
“公事。”她扬了扬手机,从沙发上起来,快步走到窗边。 陆林钟盯着安槐序的背影,默默地别扭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主任,有什么事吗?······商界的案子?好的,正好我有朋友是这方面,已经把资料发到我邮箱了?好,没事。您客气了。” 陆林钟听见安槐序挂了电话,却迟迟没见她走过来。过了会,安槐序掏出手机又开始打电话。 “孟秋,你这会儿有空吗?” 安槐序声音往上扬了扬,“孟大律师,我领导交下来的案子刚好是你擅长的领域,就烦你劳劳神,明天我亲自送资料上门······那就拜托孟大律师了,我请你和许终玄吃饭吧,随便点别客气。” “不用请?!那怎么好意思。 ”安槐序倚在窗台边,换了只腿支撑,“真的不用?那我就不恭敬不如从命了。” ······ 陆林钟斜觑了一眼座钟,嘴角浮起哂笑,把怀里的软枕往旁边一扔,直接了上楼。 “砰——”楼上的卧室门被用力关上,一楼的吊灯也跟着晃了晃。 安槐序回过神,忙不迭撂了电话,迈开两条腿沿着楼梯一路小跑到卧房。 夜里茫茫的薄雾浸染了月色,床笫之间的绝色娓娓流连,暖灯红帐内,偶有人语。 “生气的人可得不到快乐哦。” 翌日晨间,天刚蒙蒙亮,床边的手机屏幕突然震了起来。多年的职业习惯,陆林钟总保持着24小时随时待命的状态,她朦胧睁眼,划开手机短信。 许终玄:来公司加班。 陆林钟恼火地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一定是昨晚安槐序坏了上司的好事,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偏偏要在夜深人静,最好暧昧的时候打。现在让她来买单,天还没亮就要被叫去加班。 陆林钟推了安槐序一把,把人从梦里推醒。 “怎么了?” 安槐序朦朦胧坐起来,半眯着眼看外面快亮的天,回想了下昨天晚上的事,掀开被子一角说,“饿了?我去给你做早饭,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陆林钟轻抬长腿,“许总让我一会儿去公司加班。你不是也刚好要去许总家里找孟律师吗,赶紧收拾一下出门吧。” “可是我们还没吃饭。”安槐序松了松睡衣领口,从后面扑过去凑近陆林钟的脸:“好饿,让我亲一口呗?” “饿了你就去许总家吃饭吧。”陆林钟往旁边躲了躲。 “早上不亲容易低血糖。” 陆林钟的食指抵在安槐序的唇上,安抚孩子一般抚了抚安槐序微卷的发。 陆林钟在洗漱台边不紧不慢地化妆,安槐序站在玄关换鞋,她透过镜子看安槐序把鞋穿了脱,脱了穿,来来回回好几遍,心里乐了。 片刻,陆林钟梳洗打扮完,轻挑眉,不紧不慢地说:“久等了,走吧。” “不久不久。”安槐序打开大门,非常狗腿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引擎的轰鸣回响在院落里,陆林钟的脸色比往常要淡,安槐序看着她不断找话题。 “昨晚······” 陆林钟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 “累吗?” 陆林钟冷着脸给安槐序甩了一记眼刀,安槐序喉头滑了滑。 “我昨天不是和许终玄约了打球吗,后来不约了。” 不约了,所以许终玄有时间叫她去加班了。陆林钟看了安槐序一眼,唇角随意地勾了勾。 安槐序头皮发麻地接过了陆林钟的又一记眼刀,手心冷汗直流,她松开紧握的拳头,在裤子上搓了搓,感觉越说越不对劲。 车里的气氛尴尬,沉甸甸地闷。 陆林钟把安槐序一系列的小动作看得明明白白,心里暗笑,面上还是严肃的。 不久,车停开到了许终玄住的小区停车场,她刻意无视安槐序直勾勾的目光,笑着提醒道:“到了。” 安槐序手搭在安全带上来回摩挲:“是啊,挺快。” 陆林钟礼貌地弯了弯唇。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见安槐序没有下车的意思,她拿出手机给许终玄打电话。 安槐序只好松开安全带下车。乘电梯上楼时,她就在想明明昨晚劳心劳力地哄好了,为什么今早上又生气了?真是一点都把不准陆林钟生气的点。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话不带假的。 电梯停稳,她快步走出去,迎面看见许终玄打开门,正好,都省得叫门了。 “哟?许总这么敬业呢?”安槐序促狭一笑。 许终玄回了她个冰块脸。 这一大早的,一个个都和怨妇一样。她惹着陆林钟也就罢了,话都没说上两句,许终玄也这德行。 “你家陆副总到底行不行?” “???”安槐序满脑子问号。 许终玄淡定地从她身旁经过,轻蔑地笑了一下。 “莫名其妙。”安槐序并步走到屋里,当着许终玄的面重重地把门摔上。孟秋站在门后目送许终玄出门,目睹了全过程。 安槐序:“你还笑?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这一大早跟有人欠她钱似的,她那脾气也就你受得了。” “我们没吵架。”孟秋声音柔柔的,贴心地为安槐序添了碗筷。 桌上的早点丰盛可口,安槐序就势端起了小碗,赤豆元宵香甜绵软,她边吃边不时偷瞄孟秋,想看出一丝端倪。 许终玄这样,该不会是— — 一颗滚圆的元宵刺溜滑进食道里,安槐序黑白分明的眼珠儿一转,贼兮兮地盯着孟秋:“昨晚你们有没有那什么。” “没有。”孟秋直了直身子,神色淡然道,“被你一个电话打断了。” “······” 刚刚许终玄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无可厚非了。那陆林钟岂不是即将遭到许终玄没人性的暴击?安槐序心里默默同情了陆林钟一会。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抬头对上孟秋的视线,被领口闪亮的玩意吸引了视线。她上去勾出孟秋领口里的项链,“项链不错呀,当季的限定款,国内订不到。” “师姐去米兰出差帮我带回来的,你喜欢的话我送你。” 安槐序撂下勺子,避重就轻,伸手比划:“值这个数呢。” 从前她对钱没有太多的概念,穷了几天之后她才开始逐渐关注起周围人的收入,杨二狗那几个二代就不提了,许终玄和陆林钟的收入那也是她跳起来也够不着的天花板上,孟秋能够随随便便就把这么一条大五位数的项链送出去,收入肯定也不低。 诚然她现在没办法凭自己的能力带给陆林钟什么,但从有意娶陆林钟起她就已经做好准备,也敢放开父母给她的一切。一段稳定的感情势必应当是势均力敌的。她到现在也记得结婚前,老母亲问她,她能给陆林钟什么?她连一段被人认同和接受的感情都给不了陆林钟。 孟秋看着她的手势,也没多大反应:“从前纵横法学院,如今纵横四九城的纨绔公子哥怎么忽然在乎价钱了?” “······”这称呼,安槐序心里偷着抹了把汗。 “做律师收入不错吧?”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怎么了?” 安槐序摇摇头,手支着下颌,心里琢磨着长远的事。 陆林钟坐在车里,想起安槐序下车时磨磨唧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车窗外投下一片暗影,灯光昏暗的停车场内响起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她背后一凉,这样一幕场景出现在电影中,主角八成要出事了。 陆林钟轻抬头用余光向外看,忍不住撇撇嘴,放下了车窗。 “怪吓人的,叶秘书。” 叶恒一脸惊异,显然已经超过了往常看到她时那种高兴。 “陆女神······你······”叶恒见到她都激动得说话打结了。 陆林钟挑眉:“我?怎么了?” “你······你”叶恒结巴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 她索性打开车门款款走下去,幽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明黄色的衬衫尤其张扬,配上竖条纹的束口长裤,让人眼前一亮。 叶恒虽然是个男秘,由于职业原因,对女人的护肤穿搭还是比较在行的。 “女神你周末是去秀场逛了一圈吗?” 这话陆林钟听着尤其受用,本想说今日不同往日,她摇身一变现在已经是已婚人士了,话到嘴边脑海中绕过林氏集团的事,最后只是扬起脸给了叶恒一个活色生香的笑容。 “叶秘书这么早来接许总?” “是啊,我是帮许总送早餐的。”叶恒挤挤眼睛,“双人份的哦。” 陆林钟哂笑,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打算跟叶恒多讲,却没由来地觉得叶恒怎么越笑越怪。 “女神,难道公司里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吗?” 陆林钟轻轻“嗯哼”了一声,从她到致天以来各种花边消息就没由断过,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一位被迫和她传桃色消息。 长得太美,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她不在江湖已久,江湖上却总有她的传说。 “说来听听。” “就是您和许总的传闻啊。”叶恒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陆林钟的心从胸口一下子跌到了底,她和许终玄还能有传闻了? 叶恒对许终玄的行程几乎了如指掌,说得头头是道。 “许总从不休假,这两个月来唯一一次休假,您也休假了。” 陆林钟呛了一下,许终玄休假是去接孟秋,她休假是许终玄不想让安槐序打扰她们二人世界,特意给她消息让她去西都银座带走安槐序。这不是公司的人在捕风捉影了,这是空穴来风。 叶恒还没有意识到陆林钟微变的脸色。他左右看看,四周无人,于是无所顾忌敞开了说。 “许总不喜欢应酬,她的应酬基本都是您帮她去。” “您来找许总谈事儿,都锁门的。” “本来我也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儿嘛,但我没想到您和许总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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