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瑶愣了一下,“有吗,我有一会也起了,昨日喝多了,脑子有点混,估计是摸出门去了。” 司棋一点都不相信她的鬼话,在应乡黄土坡的时候,那个所谓的白使者跌落在地,帽子飞了老远,那双眼睛和那身姿,还有和大师姐两人之间的互动,虽一年多未见,但司棋确定自己还是有印象的。 但具体为什么会在对面的阵营,既然大师姐心里有数,她也不想过问。 “咳,不然我还能去哪,这边疆一片荒凉,大晚上连个夜市也没有。” 司棋最终还是没继续逼问下去,嘴里哼哼两声道:“今日可是要走一天的路,大师姐可要挺住,记得眼看四方耳听八方哦。” 季君瑶抬起下巴道:“那是自然。” 话虽如此,几乎一天一夜未眠,昨日下午又经历了一场酣战,季君瑶走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哈欠连连,坐在马上都快睡着了。 司棋终究还是不忍,但又还需继续敢路,只得让人将两箱的镖物直接绑在季君瑶那匹马上,然后在原先的板车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让她将就着躺在上面,虽然颠簸,但至少能靠着休息一会儿。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到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全临镇,依旧是一个狭小的边陲小镇,众人一丝不敢怠慢,打起精神走完最后的一段路,将镖物完好无缺地送到收镖人的手中。 任务完成,齐齐松了一口气。 镖物并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但此次行程是在暗月堂的偷袭目标之内,干不好,镖局的名声又受损一次,于是谁也不敢怠慢。 季君瑶冲着身后满脸菜色的一行人道:“找个好点的客栈住下,今晚无论如何手把羊肉要吃上,犒劳一下。” 大伙一阵欢呼,齐齐呼喊大师姐威武,遂找了个地方住下来,洗漱一番再去饱餐一顿,季君瑶见大伙玩得开心,但自己又困得不行,便先行回来睡觉。 刚进房间就有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虽然脑中因为瞌睡有些困顿,但多年来练就和培养的警觉性让她在转身之时宝剑也跟着出鞘,架在来人的脖子上。 来人却不惧怕这把锋利的宝剑,很是高傲的样子,两只葱白的手指轻轻夹住剑尖,将逍遥剑拨开,一双媚眼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又跟来了,你们暗月堂这么闲的么?” “我的任务是拦截你的镖队,已经拦截过了,而且近期这一带也你们似乎也没安排有其他的镖,我暂时也没其他任务。”清羽径自走进门,将门从里边关上。 “那……你不用回去复命吗?”季君瑶看着她将门落锁,心底顿时有些莫名的紧张。 “哪有人那么着急着回去挨板子。” 听到清羽没不带任何情感的回答,季君瑶忍不住一阵心疼,那血肉模糊的鞭痕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可是在昨日那些事情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她又怕自己又忍不住对这人心软,只得强迫着赶紧从这个话题跳过去。 “我昨夜没怎么睡,我要睡了,你请便吧。”说完直接走到床边,脱了鞋袜就上了床。 清羽坐在桌边看她入了被窝,也走过来坐到床沿边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季君瑶原本是背对着她,却没想到身后居然贴上一个温热的身子,顿时一阵激灵,转过头看着已经和自己同一个被窝的女人道:“你这是做什么,客栈那么多个房间,要睡觉自己去开一个。” 清羽跟在她后面追了一天,住了同一间客栈,收拾完自己后就过来了,也是困得不行,听到小姑娘的质问,懒得回答她,仿佛在被子里生根了一般,根本就不愿意挪一下窝,直接伸手搂住季君瑶纤细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嘴中咕哝着一句道:“闭嘴,赶紧睡觉。”
第29章 想起上一世的懵懵懂懂,再到这一世的柳暗花明,清羽在昨夜的坦白之后,突然在一刹那间灵魂觉醒一般,前所未有地迫切想要拥有肆意的人生,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上一世三王爷以她所谓母亲的性命进行要挟,如今已证实那妇人不过是无干之人,那何必再受制于他,多年的培养不过是为了把她训练成一个杀人工具,如今没了约束,再不想做一条言听计从的走狗。 就算是想扳倒对方,也不一定是这般逆来顺受的姿态。 想到暗王,清羽眼中闪过刺骨的恨意,自己既然连三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更无需以这般卑微的姿态待他。 清羽搂紧怀中的娇躯,眼中一片倔强。 当然,有些戏该做的还是得做,但他们想要一个乖乖听命的傀儡,那可能是要失望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二王,根本不知他们手中的傀儡已获得新生,依然在为他们想要获得的东西而癫狂地布置着一切。 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就传来,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进入了睡眠状态,想来是累极了,抑或是她不再对自己设防。 清羽低下头,在她后颈处轻轻地亲吻了一下,才调整好睡姿,慢慢地进入梦乡。 只是睡到一半,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外面似乎有人在叫着大师姐。 清羽浅眠,虽然困极,但还是第一时间醒来了,她微微地皱了皱眉,生怕吵到怀中的小人儿,轻轻把手抽出来,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在外边狂欢回来的司棋。 司棋看着眼前睡眼惺忪墨发如瀑的女人,不确定地后退了几步,再看了看门口的门牌号,然后探头探脑地往里边瞄,讪讪笑道:“十一师叔,您怎么会在这,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这是我和大师姐的房间。” 清羽掏出一枚客栈的专制钥匙递给她:“你去天字五号房睡。” 说完不待她回答,直接将门关上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司棋。 司棋手上还拿着未吃完的羊肉串,但此时已经忘记咀嚼,如果方才没看错的话,对着门口的这张床棉被掀开一半,里面睡着一个人,看着应该是大师姐,明明这件房间设置的是两床制,这两人居然挤到同一张床去,不嫌挤么。 而且昨天下午,两个人还在应乡的黄土坡斗个你死我活,今夜就这么睡一张床上了,啧啧啧。 季君瑶实在困极,虽然临睡前清羽硬是挤上了她的床,但也许是中和了上一辈子的记忆,那些平日里相处的点滴开始充盈整个脑袋,身体循着记忆,再重新接纳她的靠近,并与她以一种亲密的姿态靠在一起。 等到醒来时,那人还没醒,季君瑶从对方怀抱中小心翼翼地退出来,生怕惊醒眼前人。 但清羽还是在轻微的动静之下睁开了眼睛,季君瑶没有抬眼看她,正要坐起来,却被眼前的女人一把搂住腰身:“都送完镖了,不急着回去。” “不回去在里干嘛,风沙那么大,一天天满头满脸都是灰尘。”伸手将对方的手扒开。 “留下来陪我几天。”清羽却反过来捉住她的手。 “你放开我。”季君瑶又羞又恼,这个人自从前天晚上把话说开后,突然之间像变了个性子,一点也不拘着。 “你别忘了事情还没得到证实前,我可还没有原谅你。”季君瑶提醒她,实则是在敲打自己。 “没关系,反正会证实的,早一天晚一天我都能等得起。”清羽说话间并没有放开她。 就算是上一世,两个人也只是情深姐妹而已,虽然季君瑶单方面怀着另一种情感,但清羽却是不知,而这一世阴差阳错的那一夜,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却不曾想这个人竟认同了这样的关系,变得这般无赖起来。
“你放手,一会儿司棋该过来了。”嘴里说着凶狠的话,但听起来却是另外一种味道。 “我昨晚上让她去睡另外一个房间了,她应该不会这么早来打搅我们。”清羽颇有些有恃无恐地道。 季君瑶想起早之前司棋就曾探究过自己和那龙吟岛十一长老之间隐秘的事,如今被她知道清羽昨夜与她睡在一起,还不知一会儿见面的时候会怎么揶揄,忍不住有些头疼。 语气顿时也变得有些严厉起来:“手拿开!” 清羽见她微恼,不敢惹她不快,只好乖乖放开手让她起身,从自己的身上跨过去,自己则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也起来了。 司棋果然很识相,在两人收拾完之前都没有过来打扰,待打开房门一看,那人正坐在门口不远的木登上一脸的百无聊赖。 见到季君瑶把门打开,一脸惊喜地站起来:“大师姐,你终于起来啦!” 说完还探头探脑地往后瞄,果然见后面跟着身长玉立的那一位,不正是那位龙吟岛的十一师叔。 虽然那位昨日刚与她们镖队起冲突,甚至要劫镖,如今又出现在这里,甚是奇怪,但大师姐做事向来靠谱又有主张,司棋便不去深究。 她立即堆出一脸笑:“十一师叔起啦。” 季君瑶看她一脸贼笑,颇有些头痛。 只是司棋这十一师叔一叫出口,清羽顿时都觉得脸上讪讪,毕竟顶的是别人的名头,正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被季君瑶转脸瞪了一眼,立即把嘴闭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进屋拿行礼行李吧。” 昨日本来是和司棋一屋,行李都放一起,人却被清羽给赶去隔壁睡,一大早就巴巴在门口等着。 其他镖师也都起了,待三人下楼的时候,大家坐下来刚好凑成一桌准备用早膳。 清羽昨日蒙着面纱,后来帽子飞出去也只露出眼睛,其他人不曾见过,除了司棋其他人自不认得她。 边陲小镇能吃的无非就是牛羊肉,面食之类的东西,要么就是硬邦邦的烤馕,从南方来的人不是很能适应。 男人们还好,肠胃好胃口好吃一两顿不打紧,就是司棋和季君瑶自进入北方地段以来就觉得吃的东西太干了,难以消化。 但条件不允许,只能勉强适应。 看着季君瑶艰难地啃着烤馕,清羽眉头皱了皱,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把馕馍撕成小丁,再淋了一大碗汤滚烫的羊汤进去,加了点佐料后将自己的碗和季君瑶调换过来。 “吃这个,等一下泡软了就没那么硬了。” 一旁的司棋瞪大眼睛看着那碗羊肉泡馍,再自己手中的烤馕,瞬间觉得嚼之无味,但这一路上还要走十几天才回到镖局,北边几乎都是这样的饮食,不吃就得饿肚子,可自己有没耐心一丁点一丁点的撕,只能就这羡慕的眼光一口一口吞下这硬邦邦的馍。 季君瑶见清羽竟如此这般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撕馍,忽略过司棋,下意识抬眼忘了一眼同桌的四五个镖局兄弟,却发现没一个人注意到她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不好把这碗泡馍给退回去,生怕被大家注意到,只得转头瞪了清羽一眼,让她不要再献殷勤。 清羽若无其事地继续撕着自己那一碗,风轻云淡的样子,和满桌的男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加上出众的容貌在这荒蛮之地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惹得店里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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