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如意的团队，包括她本人, 应该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这么多年来，几乎一直都在靠绯闻去维持她自己本身的热度——当然了, 遭骂的居多, 可黑红也算是红，至少从那之后，她起码有戏拍了。
虽然这在容光看来也不过是自毁前途。
而且她的团队也算是克制, 一年到头也贴不上几个人，毕竟她自己也知道, 流量太大的她贴不上，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粉丝给撕到彻底没有资源，而且这些流量明星的粉丝有太多家世背景好的，惹到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她这几年炒作的对象, 也基本都是二三线的艺人，大家互惠互利，粉丝自个儿去撕吧，撕的好了也能上个热搜，撕不好了，热度该蹭也蹭上了。
也就是因此，每一次在她踩着别人家心尖肉上热搜的时候，曾经被她踩过的那些人粉丝，基本都会联合着被她扯上关系的当事人，在评论区去为他们声援，也成为了一年一度吃瓜狂欢节。
这一次，也终于是物极必反，姜如意终于尝到报应了。
姜如意成功攀上了张南川，进了《长公主》剧组，虽然饰演的也还是一个反派女配，甚至她还是凭借着自身实力竞选上的角色，可即便如此，被她挤下去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不乏有很多拥有着死忠粉和路人粉的妹妹们。
几家先前就在一起带节奏，甚至都没工夫去撕容光的角色，全都把注意力扯到姜如意身上了——就光是这一点来说，容光还得感谢她，替她把原本可能骂她的苗头都给转移走了。
褚妃梁将手机递给容光后，笑了两声，说道：“我之前就知道你人缘好，跟你合作过的前辈后辈都对你赞赏有加，却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好。”
容光一时间还没想明白褚妃梁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看向了手机中，褚妃梁和她姐姐褚肆月的聊天记录。
肆：你看上这小朋友比你想象的厉害得多，都用不着我出手去管。
紧接着，褚肆月发出去了一大串的图片。
容光挨个点开看了看，发现居然全都是被整理好的，帮她发声过的那些艺人们的截图。
NO.1的三个成员全都发了声。
除了她们三个之外，甚至还有几位娱乐圈的前辈帮她说了话。
容光一愣。
旋即，她脸上升起了点苦笑，说道：“褚老师，您就别拿我取乐了……”
褚妃梁收回手机，挑眉说道：“没拿你当乐子，真在夸你。”
容光叹了口气，也只能点头认了，没什么精神的说道:“谢谢褚老师。”
这件事情，其实不光是她自己的人缘好。
她的人缘是不错，可远远不到这些人能够公开为自己说话的地步。
毕竟一个艺人大多时候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后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有面子的不是她，是段浓。
背景这东西，永远都是这么玄之又玄。
段浓这个人一向情绪化的很，加上她背景足够深，也有那资本。
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为了那人做什么都行，也见不得她喜欢的人被欺负——就像是见到了一个最喜欢的毛绒玩具，最新鲜的时候，恨不得让毛绒玩具睡床上，而自己睡地板。
可当她新鲜劲儿过了……那被她喜欢上的人，也就是真的不喜欢了。
今天段浓可以为了她去找相熟的所有艺人为她发生，明天也可以因为自己，去找她的关系直接断了自己一切的退路，让她彻底从圈子里消失。
容光心情很复杂，升不起一丝感激来，只觉得很荒谬。
容光表情克制的好，面上没太显露出来。
其他人注意到了，也就只以为容光是因为今天的事情难受，并不会想到太多。
张南川最后说道：“那麻烦你了小褚。”
“客气。”褚妃梁笑了笑，说道：“事儿毕竟也算是扯到我头上了，帮人也是帮自己。”
张南川点点头，会开到这里，差不多就散了。
晚上结束之后，褚妃梁那边还有一个访谈，容光带着查查一起回去，路上还在不停地看着手机。
查查在她旁边坐着没吭声，两只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来晃去，时不时的会踢到座位下面的箱子，一阵阵的很规律，晚上听起来甚至有点催眠。
自从剧组工作进入正轨之后，来来往往的车也变得多了起来，周边的小商贩也是很努力闻到了赚钱的时机，往基地里面投了几十台可以租用的四轮车，去跟之前的公交车抢生意。
查查想骑那种车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机会，只能路过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外面四五个人拼一辆车，一路嗷嗷嗷的越过去。
而她们坐着的小破公交车还在慢腾腾的走，像一个即将退休的铁盒子。
“搞定了。”容光呼出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查查适时递上了人工泪液和一个小镜子，容光滴了两滴在眼睛里面，闭着眼睛任由药水被吸收，挑起唇角说道：“谢谢查查。”
“不客气。”查查双眼亮晶晶，说道：“事情解决了吗？”
“嗯，我让唐元去了一趟北斗，她手上的证据和相关资料能帮着北斗那边更快速的处理好这一次的事情。”容光睁开了眼睛，因为刚刚被药水滋润过，这会儿双眼显得特别的通透，“要怪就只能怪姜如意自己狗急跳墙，什么都没有，就敢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次的事情出现蝴蝶效应了吗？”查查有点迷茫。
她的老年机倒是可以上网，但是她没有看——光搜索网页也根本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欲言又止的卡节奏小能手。
容光点点头，说道：“姜如意的粉丝不知道怎么的，从毛小松那撕到了你褚姐姐那边，说毛小松算起来是她团队的化妆师，还说你褚姐姐是因为嫉妒年轻演员，怕有人上位跟她抢风头，干脆就派人去害她……”
查查安静了几秒，终于艰难的说：“可真是脑补出了好大一出戏哦。”
“嗯。”容光点头，紧接着，脸上升起了点嘲讽的笑意，哭笑不得的说：“姜如意这事儿如果全权交给北斗的话，事情不至于会歪成这个样子——偏偏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了自己先前的团队开了小号带你褚姐姐的节奏，结果号码切换错了，被褚姐粉丝扒出来轮番的开始轰炸了……”
“活该。”查查一语定论，然后困惑的说：“怎么姜阿姨总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她还是个小朋友吗，小朋友都知道搬起石头去砸别人……”
“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容光一脸确定的伸了个懒腰，说道，“烦了一整天了，今晚可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至于段浓那边……容光看了眼消息，打算暂时放下，回头再说。
*
回去之后，褚妃梁和容光又在电梯口狭路相逢。
褚妃梁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发饰什么的在剧组没来得及拆完，不少的发饰还留着，估计是要回来之后再一起拆掉。
见着容光之后，褚妃梁抬了抬头，冲着她打了个招呼，哈欠连天的说道：“真巧啊，还没回？”
容光点点头，道：“我们坐的是晚班的公交车回来的。”
说完之后，她又道：“下次我们就租一个小四轮，速度就能快一点了。”
“速度快一点？”褚妃梁挑眉，“这么迫不及待躲着我啊？”
容光这才意识到，她要是租个小四轮的话，今天不就和褚妃梁完美错过了吗？
她有点语塞，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褚妃梁轻笑一声，身体还靠在墙面上借力，随意的哼了一声，“我知道。”
容光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我就是逗逗你。”褚妃梁原地用一只脚支着身体，转了半个圈，改成了后背靠着墙，看着容光。
容光一愣，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王璐洁突然小心翼翼的牵住了查查的手。
查查低下头，看着自己白嫩嫩的手，眼前浮起了一个问号，“？”
王璐洁清清嗓子，说道：“我才想起来屋里卸妆水不够了——容老师，借查查陪我去买一下。”
说完，也不给容光点头的机会，王璐洁就已经牵着一脑门问号的查查跑远了。
容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呆。
然后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褚妃梁，又不太好意思的挪开了视线。
正巧再这时候，电梯‘叮咚’一声下来了。
王璐洁和查查离开的时间还真巧啊……容光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
电梯门被打开，里面正要出来的一大哥抬眼看见门口跟门神似的两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连连看了眼楼层，脑袋完全已经宕机了。
褚妃梁挑挑眉毛，“一楼到了，还不走，等我请你？”
大哥看了眼手机，“走、走走走……”
他是下去丢垃圾的，脚上还穿着人字拖，然而离开电梯的姿势像是个心虚的贼。
容光耳边听见了大哥扔完垃圾的声音，却怎么都没见人再进来。
电梯门被重新合上，褚妃梁没动。
容光看了一眼，伸手分别按了两个楼层，电梯门重新又缓缓打开了。
褚妃梁这一下才终于率先抬脚进去，一手戳着开门的按键，看着容光说道，“进来呀？”
容光犹豫了一下进门。
电梯门缓缓合上，电梯内充满了一阵的静谧。
褚妃梁突然伸出了手，将顶层的按键给取消了。
容光看着她的动作，到这时候才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本性开始逐渐暴露.jpg
“早起两小时，智障一整天。”
今天六点多起了床，刚睁眼的瞬间打了鸡血，心想今天一定能按时写完！
两小时后：我是个猪。
抽奖活动继续：53-54章留言的崽戳66个送随机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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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褚妃梁靠在电梯里距离电梯门最远的那一面。
酒店这边的电梯有三面都是镜子, 顶上的照明系统也很亮，经由镜子反射的缘故, 衬得整个电梯里面亮如白昼，在这种光线之下，什么都藏不住。
容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和褚妃梁的脸。
褚妃梁的表情看着不太愉快, 甚至是有点容光不太能形容的上来的……焦躁？
电梯里安静了一会儿。
褚妃梁没回应容光问出去的问题。
容光有点犹豫的抿抿唇, 还是又问了一句, 道：“姐姐, 你不高兴吗……还是有事要跟我说？”
王璐洁显然是故意带着查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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