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用那神药的借口敷衍我?难道你要说,你跟郁清歌,宴会结束了大半夜的不各回各家,中了迷药也还要坐在车上看星星看月亮,清醒着聊了一整夜诗词歌赋人生哲学、相谈甚欢,分开的时候还因为太依依不舍搞得连贴身东西都掉在车上了???还是说你们心血来潮要取下项链翻花绳,用耳坠做赌注???” 咄咄逼人的质问中,她听见夏姐叹了一口气,那双秀雅的眉紧紧皱起,好看的眼里蒙了层雾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有会清泉从里面沁出来。 “够了,时间到了,我先去台上做准备。” 美人脚步匆匆地离开,只剩淡淡的香气飘散在房里。而陆哥很泄气地躺倒在沙发上,抱着头不知道在哼唧些什么,整个人颓丧得很。 刘晓翠犹犹豫豫地靠了过去,蹲下身摇了摇男人的手臂。 “哥,别伤心了,我看夏姐也难受得很,出了这种事,她肯定也很不开心。” 陆振的脸大部分盖在了胳膊下,小眼睛从肘弯里打量她一眼。 “她难受?她是求之不得好不好,没准这几天都偷着乐呢。”他嘟囔着,发出的音节含含糊糊的,刘晓翠完全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下意识凑近了让他再重复一遍。 “……没什么,随她去吧。”陆振长长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把手放在脑袋下面垫着,直愣愣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刘晓翠看了看他,安慰的话在嘴边徘徊了几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那什么,陆哥,我觉得处关系吧,最重要的是信任。你也别太逼着她,也许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然干什么不肯承认呢。”她犹豫了老半天,觉得还是不能太露骨地揭示他俩的恋爱关系,只得用了个很模糊的词带了过去。 陆振听了她的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琢磨了半天很别扭地问道: “翠啊,你说那药难道真有那么神?我感觉她不像是骗我,但也不像是完全坦白的样子,藏一半露一半的,让我这心里跟猫挠了似的,痒得很。” 刘晓翠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她也半信半疑的,但又觉得陆哥没必要在这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结。既然都肯接受夏姐肉体的不纯洁了,还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不过,为什么是郁歌后把她带走了?她们俩不是关系不好吗?我看夏姐每次对那个谁都挺冷淡的,怎么这次……” 陆振转过了头,像是被她的问题注入了元气,摇了摇手指,脸上浮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出来。 “翠啊,在这个人均戏精的虎狼之地,眼睛是看不出什么的,要用心去感受,知道吗?就像我看你夏姐一样,别看她表面上对姓郁的不假辞色,实际上内心一直骚动不安着呢。我作为她的经纪人,当然要好好敲打她,每次一有苗头都得从姓郁的悬崖上给她拉回来,真是责任重大……”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喋喋不休,大有不说到天黑不罢休的气势。刘晓翠在这滔滔不绝中惯例地出起了神,脑海里竟然浮现看过的千千万万狗血文中的某些蛛丝马迹。 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一点刺眼的光转瞬即逝。 这是要言情转百合线了,她怜悯地望着口水纷飞的男人,脸上闪过看破一切的慈悲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真的有这种药,第二天醒来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想想挺可怕的
第69章 落跑 灯光闪耀的舞台上,年轻的女孩子们露着大腿载歌载舞,挥动着的小臂透着满满的青春活力。 夏晚木端正地坐在导师席上,桃花眼定定地盯着舞台上热舞的人群,心思却全然飞到了一米之隔的另一张椅子上。宽敞的演播厅内暖气效果不是很理想,然而她额际已有微汗,藏在灰色手套里贴着手心的纸条估摸着早已被打湿了。 不知道上面的字还能不能看得清楚,她分神想着,暗自揣摩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空隙把东西递给旁边坐着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一出,还得从前几天晚上说起。 慈善晚宴的乌龙事件以她第二天在某人房间的床上醒来宣告结束,当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床的另半边空空荡荡,被单却是带着褶皱的。她心感不妙,下意识探过手去一摸,被上面残余的温度吓得直直弹起了身。 ——好家伙,分手8年后,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又跟郁清歌睡在了一张床上。而前一晚睡着之前的事情如烈日下化开的冰块,在记忆的截面上留下一滩水渍,很快就挥发得干干净净,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轻薄了某人,但方式与程度却完全记不起,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郁清歌的车后座上,小助理被赶下了车,而她把人推倒在座椅上,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 至于接下来的事…… 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翻来覆去想了几百遍,后脑都开始隐隐作痛,却没有丝毫进展,于是只好放弃挣扎,转而考量起现状来。 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几点,遮光帘拉得很严实,房里昏暗的很,且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眯着眼扫了一圈,四周的家具看不清楚,只有个隐约的轮廓,冬日的天空本就灰沉,更别提窗边连一丝漏光的缝隙也没有,完全看不出是正午还是半夜。 身上的礼服变成了真丝睡裙,软软的贴在身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她在那光滑的表面抚了抚,脑袋空荡荡的,一时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也许是迷药还有一点副作用,她晕乎乎的,下意识在枕边掏手机,摸了好几圈一无所获,这才想到大概是被人放到了别处,只得欠身去床头柜上摸索。 咚的一声,指尖碰到不知什么硬物,一下给扫到地板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她猛地一惊,浑身绷紧,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人寻声推门进来,但几十秒过去,房里还是静静的,什么变化也没有。 她松了口气,伏下身把打翻的东西捞起来,拎到眼前一看,是个银色的金属闹钟,圆肚子上头顶着半帽形的把手,两边各鼓起一个小包,最下面伸出两根棍子腿一样撑着,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 多少年了,她以前老是赖到这人房里同睡的时候没少见过同款的这东西,真不知郁清歌是懒得挑新款式还是单纯的恋旧。她看了一眼就再没兴趣,随手把小闹钟搁在了台面上,抓起旁边的手机摁亮了屏幕。 出乎意料,时间早得可怕,竟然才不到早上八点,估计外头天刚蒙蒙亮。时间显示下方的提醒栏里消息都快挤出框来,全是未接来电和短信,她看着这些莫名有些心烦意乱,果断按熄了屏幕,握着手里的小方块发起呆来。 郁清歌去哪儿了?是几点起身的?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毫无头绪。但如果按久远前养成的习惯来看,这贤妻良母很大概率是给她弄东西填肚子去了。不过那样的相处模式早已变成历史,更别提人家现在已经成了乐坛顶流,有没有那个耐心伺候她暂且不谈,恐怕时间上也根本忙不过来。 这样静悄悄的,难道是出门赶通告去了?她暗忖着,心里也不知道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颊边垂落下来的发尾散着淡淡的香味,好闻得很,应该是从枕头上沾来的。短暂的犹豫后她伸手摸了摸旁边柔软洁白的鹅毛枕,情不自禁躺下去,又埋头进去蹭了几下。 清淡的香气直往鼻间钻,是她喜欢的味道,身上的倦意被催化了似的,她趴在并不很柔软的床面上,眼睛眨得越来越慢,又陷入了昏沉的状态中。 这有点不像话了……明明药效都过了,怎么还赖着不肯走了呢?万一郁清歌回来了怎么办,要怎么去面对呢? 果然还是趁现在屋里没人先溜走才好吧?她迷迷糊糊的想着,贪恋与忧虑在拔河,号子喊得震天震地,但很快就不了了之。大概是此刻的环境太过安逸舒适,她闭上了眼,暂时放任自己沉入了睡眠。 在离入睡只剩一线之隔时,房门把手转动了起来,锁芯滚动的声音如惊雷一样劈过脑海,她猛地睁开眼,门口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这边轻手轻脚地关门。 郁清歌在家?!身上似有激烈的电流蹿过,刺得她从后脑勺到脚趾都崩得紧紧的,无声的房间警铃乱奏,那个人已逼得越来越近,离床边只剩几步的距离。 她迅速闭上了眼,憋着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尽量放松身体。所幸房里暗沉沉一片,此时装睡倒也来得不晚,至少郁清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脚步声在很近的地方停住了,黑暗里她揪紧了身下的床单,默默承受着来自另一个人的凝视。 郁清歌的呼吸声很浅,她使劲竖着耳朵才能听到一点若有似无的动静。这样沉默的相处持续了很久,直到她几乎再装不下去,一只微凉的手才小心翼翼地贴了上来。 脸热得厉害。她好担心郁清歌会发现这异常的温度,再进一步推断出她已经醒来的事实,但那只手只是轻轻抚了一下,很快便收走了,接着一声长而微弱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回荡开,她听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响声,眉心微痒,一个轻柔的吻落了下来。 脚步声再度响起,渐渐远去,门被带上了,屋子里重归寂静。她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片冷白的天花板,单调又空荡,正如她此刻被席卷一空的内心。 之前还极富吸引力的床现在变得索然无味,她慢慢坐起身,侧耳听了一会儿房外的动静,确定短期之内是不会有人再进来了,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棕木地板经过了暖气的烘烤,踩在上面并不觉得冷,她顾不上找拖鞋,抓着手机打开了电筒四处照了两下,瞄准衣柜的位置挪了过去。推拉门滚珠的声音响得有些突兀,她不敢用力,稍微开了一条小缝便伸手进去胡乱摸索了起来。 指尖在不同材质的面料上一一滑过,时间紧迫,她随手抓了件厚度合适的衣服拎了出来,胡乱往身上一套就急急跨到门边。外头没什么声音,她屏息等了一会儿,做贼一样拧开门,眯着一只眼从不到一厘米的缝隙里左右观察了一番。
走廊没人,客厅里也空荡荡,厨房和餐厅很大一部分都在视野盲区,她没法,只能狠下心推门而出。 屋外的温度明显低了一些,赤着的脚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步一步慢慢踩过去,没多远的距离竟然就有些冰得麻木。很不巧,之前“偷”来的衣服也只是短款的羽绒服,她裹在身上堪堪遮到尾椎骨,下半身只剩一截短短的睡裙摆,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叫苦不迭地在低温下抖着身子往大门口猫腰缓行,眼看要走到客厅了,右手边的白墙在几步外变成了推拉式的玻璃门,里面油烟机的声音轰轰地响,很明显屋子的主人就在里面翻锅掌勺。 食物的香味从门缝里漏出来,她停住了脚步,靠着门框吸了吸鼻子。 培根煎蛋,还夹杂着芝士香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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