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给你介绍个心理医生聊聊啊?”fiona给出了专业的意见,“你现在一副幽幽寡欢的样子,看着好像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了,生活还是需要点激情的。” 虽然静延已经多次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但fiona还是会隔一段时间提出一次这样的意见。 “都说了,要看病你给我看看吧!”静延不是很想跟外人交谈,谈话是她从小惧怕的事。 “这怎么能是看病呢,就是聊天。而且我都说了,我对你有多余的情感,无法给出专业的意见。”fiona叹了口气又翻了个白眼说,“我的意见是你现在和我开始,慢慢忘了以前,就好了。你能听吗?” “谢谢你的建议。”静延听见fiona的玩笑,想结束话题。 “我有个要好的师弟,不用去诊所,就当是朋友聊聊天呗,解解心结,大不了,我陪你。”fiona是真心想让静延能够发自肺腑的快乐起来。 “哎,那行吧。”看见fiona如此苦口婆心,静延也不好意思一味地拒绝。 第一次和心理医生赵医师的“闲聊”,约在了fiona家里,几句寒暄过后,趁着静延去洗手间,fiona就直接指出了她认为的静延现在心理的亚健康状态。 “我觉得她现在所有的积极和快乐都是装出来的,给别人看的,其实她不快乐。”fiona单刀直入地说了症状,并简单的陈诉了她认为的“病因”:曾经一段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初恋,和春雨的过世,要命的事,两件事是重叠的时间。 赵医师先给予了师姐基本的认同,不善言辞的人在遇到重大打击的时候,如果无法通过沟通和倾诉去排出压力,可能会影响一段时间内的心态,但静延的情况他认为并不严重。 作为“朋友”身份的赵医师当天也给予了非正式的友情的建议,比如找点运动项目、读书,去分散精力,缓解亲人离开的痛楚。或者寻找个新的机会比如联谊活动,出去见见新的人,也许就能忘记那段还没来得及存在的初恋。 “有时候,人在钻牛角尖的时候,往往会错误的赋予自己深情的定义。”赵医师略有感慨地说,说完看了看fiona。 Fiona接受到了讯号,并调侃地说,“那是你!我看你呀,那会儿就是跟风追我。” “有吗?我那会可觉得自己特别爱你呢,不知道喝多了多少次。”赵医师不服气地说。 “那我们这位韩同学可不一样,我追她,她不同意呢!亲她都不干。”fiona说完摇了摇头,回头一看,赵医师一副“失去了全世界”的表情,瞪着眼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那我觉得,你这个人不是心理不健康,是思想有问题。”许久,赵医师才既羡慕又无奈地对静延感慨了一句。 说完,赵医师又对fiona说:“原来你喜欢这款啊,那我也不算惨了,毕竟出生的那天,在起跑线上就败了。” “记得保密啊,上我爸那告密就揍死你。”fiona开玩笑地威胁了赵医师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赵医师说完,又转头纳闷地看了看静延,无限感慨地摇了摇头。
第68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赵医师又单独见了静延几次,都是在fiona家里,以“朋友”的身份和静延闲聊。 当得知静延什么都没做,是fiona自己主动跟静延搭讪的,赵医师仰天长叹:“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吸引,我现有的知识是解释不清了。” 那段时间,静延也有听从“新朋友”赵医师的劝告,参加了攀岩社团、小提琴爱好者乐团,网络上面还加入了音乐和电影的圈子,甚至还陪着佳丽去参加了几次联谊会。天气好的周末,还会跟赵医师和fiona去户外郊游骑单车。 然而,fiona对师弟的劝导成果并不满意,虽然静延看起来比以前忙碌了不少,但她的直觉感受到,静延做这些都是为了安抚自己的苦心而努力做的,并不是发自肺腑的满足和快乐。让fiona无奈的,不止如此,而是自己和静延尽管密集的接触,但静延对自己却还是老样子,除了关系更“铁”了,貌似也没有自己期望中的火花。 “你就别惦记了!”一天,三个人在骑行休息时,赵医师看着师姐仍然望着静延的背影,好心劝告了一句。 “怎么?你不是鼓励人要多点期望,才会快乐吗?”fiona撇撇嘴,收回了目光。 “她呀,心思不在眼前,你说的对,她不是真的快乐,即使是现在,她好像在欣赏山下的风景,但是脑子里不一定想什么呢。”赵医师说,“我今天问她,前天去你家时,我穿的什么颜色的T恤,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裙子,她都不记得,甚至她自己穿的什么都忘了。但是,却记得高三那年李文雅是穿着什么样子的鞋和她一起喂猫,穿着什么样的睡衣给她擦的药。” “我也觉得她的快乐都锁在高中毕业那一年了。”fiona叹息道,“感觉是一个刚刚知道什么是真正快乐的孩子,还没有适应快乐的感觉,就被接连的现实事件中止了快乐。” “所以啊,我觉得,要不就让她再回去看看吧,起码给自己个正面面对的机会,别管对方是什么状态,是不是□□,都无所谓,面对面地谈一谈。就算难过,也要明明白白的难过。有些事情,当事人说出来和被他人转述,是两种概念。中国有句老话懂不,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刀子’拿出来晃一晃是会让人退缩,但不会让人死心,真的死心是要扎进去,才能感受得到。但也有一种可能,是没有这把‘刀’呢,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就是她现在郁郁寡欢的理由。知道不应该,却不能说服自己。而且我觉得,那位小姐对静延独有的霸道和依赖,不觉得和春雨作家是有点像的吗,本来可能是一种情感的延续,但是现在,一起断掉了。”
赵医师无奈地说,“我看以后我们就保留郊游的活动吧,谈心真的不必了,我学术有限是劝不好她了,还把我自己劝的越来越感慨。人啊,就是这么奇怪,心里有遗憾的时候,很难转身向前的,有些话只能是毒鸡汤说一说,什么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人都是被一个接一个过去堆积出来的,才是现在的自己,哪儿那么容易忘掉过去,更别说重新开始了,真正知道其中酸甜的只有她自己。她这样也能活,不了解的人可能以为她就是这种冷漠的人而已,只有你这样的挚友会心疼她,可能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需要被心疼的,心都硬了,心越硬,人越麻木。” 听完师弟的话,fiona忽然觉得自己相比静延是幸福的,起码自己得到的是当事人的拒绝,也不算留有遗憾。Fiona再次向静延望去,仍然是那个无欲无求中又若有所思的形象。Fiona知道,这也她是最后一次以爱慕者的身份去看静延,因为明天她答应了父母会去接受安排的相亲,她的生活将向着另一种轨迹驶去。当天山顶的风很舒服,也吹走了fiona内心最后一点期盼。 对于赵医师这位聊友的忽然“离职”,静延也没有追问原因,出去骑行时,也照样是问什么说什么,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尊重,就是坦诚。 “有没有后悔当时的行为,如果有一丝丝的后悔,就回去看看呗。”一天,攀岩结束后,在更衣室,fiona一边喝着宝矿力一边说。静延的心思也随着这瓶宝矿力,回到了那个文雅抱住她痛哭的晚上。 “是我冲动了吗?”这是韩静延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这让她发现,和赵医师的闲聊,并不是全然无效,通过这段时间的谈心,她有点敢去回想那晚和金灿的对话了。 之前由于不想回忆那天的事,她对自己“断联”的决定选择了百分百信任,并立志重新开始生活。是赵医师让她认识到,这个“认知”才是任性的选择。活了20多年,从不喜欢强求别人行动的韩静延,却强求了自己。 “也不是说冲动。”看见静延第一次有了“活口”,fiona抓紧输出着自己的看法,“当下的反应,是一种反应,不过分也不冲动。但是,有些人可以很快忘记继续生活,但你不是被绊倒在那了么,所以要解决一下的。有时候人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会去强迫自己相信这一切我尽力了,其实真的尽力了吗?再问问自己,应该还有努力可以做吧!如果是不重要的事,没尽力过去就过去了,但对于重要的事,可能会影响一生生活态度的事,还是再尽心一点吧,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违反常理法纪的事,为什么要限制了自己呢。” “是啊!”静延感叹道,自己曾以为有喜欢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但现在的她并不全然这样以为。除了自己,爱着春雨的韩延,也度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时期。 “对呀,所以惧怕什么呢?难道是怕没面子吗?”fiona故意激将道,“还是怕再受一次伤?” 静延默不作声,因为这两个都不是她担心的,她真正担心的,是怕自己的突然出现,成为李文雅的困扰。 “你有没有反过来想一想,好朋友突然的消失,却没跟自己打招呼,这才是正常逻辑的困扰吧!”fiona说,“如果哪天你突然不跟我联系了,我可能会自己纠结是不是哪里让你失望了呢!” “那我确实可能是失望。”静延委屈地嘟囔着。 “所以啊,告诉她你为什么失望,不也是解决了她的困扰吗?免得让人家一直猜测。”fiona苦口婆心。 “那就……毕了业再看吧。”静延含糊地说了一句,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联络,她也需要再想一想,而且临近毕业的实习和论文已经让她开始忙碌了。 尽管如此,但fiona是开心的,毕竟在赵医师的协助下,这是第一次撬动了静延内心的那道警戒线。 毕业前夕,佳丽和静延分外的忙碌,攀岩和骑行活动都暂停了一阵子,赵医师以为自己将会退出这个学姐加在自己身上的交友圈,让他没想到的是,静延毕业后,他又“上岗”了。 在佳丽和静延的毕业典礼上,教授韩延久违地出席了集体活动。当天,为了和静延能留下一张像样的合影,韩延特地去美发店做了个发型,一身西装前来,为两位毕业生送上了鲜花。 毕业前夕,在韩延的力荐下,佳丽答应了帮助韩延的朋友去打理音乐学校的深圳分部的事,这导致静延也“受迫性”同行。由于学校刚刚成立,临时调不到人手过去,韩延说对方诚意地拜托了自己很久,实在推脱不了了。 因为从招生到排课,都要由佳丽和静延参与接手,对方为了表达对两位年轻人的感谢,直接分配了干股给她们,即使日后不再学校任职,也仍然是学校的股东。就这样,毕业不到一周,两位年轻人就走上了创业岗位。让静延没想到的是,韩延如此精心的支开她,是有了“大计划”。 为了不给老爸丢人,安心打造音乐学校,静延打算前期不每日往返,而是选择和佳丽住在深圳的宿舍。出发当天,fiona开车送了她们。 “我老爸,就拜托你兼顾一阵了,我每周争取回来一次。”临行前,静延还是有点不放心韩延,就拜托了fi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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