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汝笑道:“那个可以让我笑的男的,大概在读幼儿园。” 揶揄声四起。 “顾怡汝你可以啊,幼儿园的孩子都不放过~” “顾怡汝,以前咋没发现你口味这么重呢~” “顾怡汝,你与其惦记幼儿园的,不如找个女的凑合一下,给人的震撼效果差不多。” …… 越说越没谱,顾怡汝也不恼,一边喝茶一边听她们扯犊子,听着听着,她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冯舒,要是冯舒在的话,会说些什么呢? 喝到晚上10点多,顾怡汝她们六人互相搀扶,醉醺醺地返回寝室。汪菲儿酒桌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喝得有些断篇,顾怡汝和杨小帅两人驾着她跌跌撞撞的爬楼梯,累出一身汗。 其实大家酒量都不怎么样,进了寝室门一个个东倒西歪,住上铺的连床都爬不上去,看来今晚可以实现0点前集体熄灯的小目标了。 顾怡汝看着5个室友陆陆续续地在床上躺好,才熄了灯。她喝了酒,又跟着室友们吵吵闹闹一番折腾,现下脑子嗡嗡作响。她看到冯舒在QQ上给她的留言,刚敲完第一个字,就睡着了。 凌晨2点,顾怡汝从噩梦中惊醒,她在黑暗中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感受到睡衣潮乎乎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亦如她此刻的心情,差到跌入谷底。她想起还没有回复冯舒的消息,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冯舒睡没睡。 冯舒几乎是秒回:还没睡? 顾怡汝:睡了,又醒了。 冯舒:做噩梦了吧。 顾怡汝:嗯。 冯舒:说说吧,说完就没事了。 顾怡汝:不说,怕你也做噩梦。 冯舒:没关系,我胆子大,我们电话里说吧。 顾怡汝坐起身,扭开床头灯,拿出一套新睡衣换上,悄悄打开寝室门溜了出去。迎着清凉的夜风,顾怡汝抬头看着Y市的天空,不得不说,Y市的空气质量还是不错的,她能清晰的找到北斗七星的位置和皎洁的月亮,不知道身处帝都的冯舒是否也能看到此番大自然的美。 手机震动起来,顾怡汝猜冯舒是等着急了。 冯舒:“我以为你又睡着了呢。” 顾怡汝:“我在看星星和月亮,看着看着心情就莫名的变好了。” 冯舒:“是嘛,可惜帝都的天阴沉的很,我什么都看不到。” 顾怡汝举起手机对着天空拍了一张,发给冯舒。 冯舒:“你的梦里没出现过这么漂亮的星空吧。” 顾怡汝:“没有,我梦见我在校园主干道上被坏人劫走,去做压寨夫人。” 冯舒笑到岔气,“压寨夫人?不错嘛,吆五喝六的,日子舒服的很。” 顾怡汝补充道:“可惜寨主是个女的……” 冯舒:“哦,原来是个贪图女色的女土匪,后来呢?” 顾怡汝:“后来她就逼着我和她成亲,我一着急就醒了……” 顾怡汝撇撇嘴,都怪室友们满嘴跑火车,没影儿的事儿说得跟真的似的,害得自己想入非非,梦里也不消停。 冯舒漫不经心地试探道:“你着急,是因为嫁了个土匪?还是因为土匪头子是个女的?” 顾怡汝:“都有吧。” 冯舒:“你还蛮保守的。” 顾怡汝:“我母亲要是看到我嫁个姑娘,非当场气死不可。” 冯舒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为梦里的女土匪头头,还是为自己。 国庆节一过,迎新晚会的筹备工作提上了日程,顾怡汝所在的话剧社团也在紧锣密鼓的加紧排练中,午休时候要练习,晚自习结束后也要练习,双休日更是全天都在练习,顾怡汝忍不住抱怨,现在连洗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顾怡汝的嗓子禁不起这番折腾,罢工了。 距离迎新晚会越来越近,社长每每看向顾怡汝的眼神里,总是透漏出浓浓的无奈。 顾怡汝装作没看见一样,含着金嗓子喉片。 “你嗓子怎么样了?”许羽坐在顾怡汝旁边,边喝水便问道。 “老样子,说话说多了就不行。”顾怡汝笑道。 “你嗓子罢工了不要紧,社长现在焦头烂额,想换掉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社长就是太急于求成了,练习强度这么大,肯定不止我一个嗓子受不了的。”顾怡汝说道。 “但谁都没像你这么严重。”许羽看着顾怡汝手上的金嗓子喉片,“这玩意儿管用吗?吃点消炎药没准好的更快。” “我吃着呢。”顾怡汝清清嗓子,还是有点痛。 “平时是不是总挑食啊,营养跟不上,体质久而久之变得弱不禁风,累一点都不行。”许羽调侃道。 “没感觉啊,可能真的像你说的营养不良。”顾怡汝笑道,“那也是Y大食堂的错,天天拿面粉充当鸡蛋,吃得我面黄肌瘦,我之前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
“你说的是一楼3号窗口的鸡蛋饼吧。” “对哈,就是他家……” 两人的话题瞬间转向吐槽Y大食堂糟糕的伙食。 许羽发现,顾怡汝其实是一个乐于聊天的人,只要话题是她感兴趣的,她就会一直说个不停,而且说话方式很逗,时常让人忍俊不禁。细看之下,顾怡汝的眉毛和眼睛很好看,眼睫毛长长的,还自然上卷,化妆都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然而,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甚是煞风景,把这份天然的美感遮个七七八八。 世人都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顾怡汝倒好,恰到好处的掩藏起来。许羽觉得顾怡汝简直是一个宝藏女孩。
第68章 今天的练习终于结束了,顾怡汝和许羽结伴回寝室。 “你平时都忙着什么?QQ从来没见你登陆过。”许羽问道。 “登着呀,一直隐身。” “好歹也回个消息嘛,万一谁找你有急事呢。” “一个‘在吗’,想让我回什么?不回答就是做好的回答,因为我不在。”顾怡汝摊开双手,无奈的撇撇嘴。 脾气还不小,许羽笑道,“我见你隔三差五就抱着手机唠电话粥,和父母的感情真好。” 顾怡汝愣了一下,她和母亲虽然每天都通电话,但都很简短,能和顾怡汝唠电话粥的那个人,定是身处帝都包围圈的冯舒。 顾怡汝哈哈一笑,“瞧你说的,你和你父母的感情就不好了吗?!” “也很好,我们经常在QQ上交流,不像你,长时间打电话,小心辐射。” “我打字慢,一句话打半天,还不如说话方便。”顾怡汝自嘲道,“电脑也是有辐射的。” “哈哈,熟能生巧嘛。”许羽说道,“看在我送你到寝室门口的份上,以后我在QQ上留言,你看到了就回一个,好不好?” 顾怡汝点点头,“看到就回,看不到就算了。” 许羽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肯定看得到,你眼睛那么漂亮,怎么会看不到呢。” 顾怡汝干笑两声,冯舒打进来的电话适时地缓解了顾怡汝的尴尬。 冯舒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且遥远的声音,那个声音说:“你们聊吧,我走了。” 冯舒:“看来我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顾怡汝:“不不不,很及时。” 冯舒:“刚才说话那人谁呀?” 顾怡汝:“许羽,你见过一次,元旦的时候。” 顾怡汝这么一提醒,冯舒想起来了,语气立刻酸起来,“这么晚了还凑到一块儿说话,啧啧啧。” 顾怡汝:“你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挂了。” 冯舒:“冯杼说元旦要来帝都。” 顾怡汝:“真的啊,太好了,你们姐弟有2年没见了吧。” 冯舒:“嗯,到时候你也来帝都吧。” 顾怡汝:“我过去干嘛?你们姐弟团聚,我去凑什么热闹。” 冯舒:“我想你了。” 顾怡汝:“……” 冯舒:“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怎么可能不想。可惜这么有情调的话,顾怡汝说不出口。 许羽最近有些苦恼,总是皱着眉头,她的室友以为她生理期来了,各个绕着她走。连个能倾诉的对象都找不到,这让许羽哭笑不得。私下里,许羽是个资深的腐女,每每看到影视作品中那些成双入对的美男子,都会习惯性的手舞足蹈,拍桌子,指着屏幕尖叫“怎么还不去结婚”“果然好男人都是有男朋友的”,走在路上看到两个稍稍有点颜值的小哥哥并肩走在一起,她则不漏痕迹地露出姨母般的笑容,脑洞大开,其乐无穷。 许羽就是这样一个奇葩人物,乐此不疲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最近,许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顾怡汝,飘来飘去,这样的举动让许羽很意外,很莫名其妙。顾怡汝虽然长得漂亮些,但毕竟是女的,不和许羽的口味,就算许羽审美疲劳了,也不至于一下子从男到女,跨度搞得这么大,再说女生和女生之间谈情说爱,许羽作为广大女性同胞中的一员,切身感觉怪怪的、很别扭,心里万分嫌弃。 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只要顾怡汝一出现,她的眼睛里就紧紧地黏在顾怡汝身上,尽管在她看来这样太不礼貌了。 顾怡汝被许羽看得很不自在,“你老是看着我干什么?” 许羽:“你长得好看,所以我才看你。” 顾怡汝:“你自己长得也好看,怎么不见你经常照镜子呢。” 许羽:“我在寝室就经常照啊,一看你就不经常照镜子。” 顾怡汝很好奇许羽是怎么知道自己不照镜子的。 许羽:“你要是经常照镜子,就会知道你现在戴的这副眼镜是多么的令人倒胃口。” 顾怡汝取下眼镜,看了看,说道:“还好吧,颜色、款式都很大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许羽:“眼镜本身不奇怪,戴在你眼睛前就奇怪了,没人对你说你不戴眼镜更漂亮吗?” 顾怡汝重新戴上眼镜,“戴久了习惯了,一刻不戴想得慌。” 许羽:“难不成是女为悦己者容?” 顾怡汝笑笑不语。 许羽过生日的时候邀请一群人去KTV唱歌,当然也包括顾怡汝。生日当天许羽包下了好歌城最大的包间,顾怡汝以为得有二三十人过来,结果就来了七八个人,有三个还是话剧社的。服务员送了两个果盘过来,大家坐到一起吃吃水果,唱唱歌,聊聊天,气氛还算融洽。 中途有个男生出去买了些饮料回来,许羽看见购物袋里有两盒pokey饼干,她拿出一盒,拆开包装,嘴巴叼住一根,若有所思地慢慢咀嚼。 “呦~我们许大美女吃pokey呢,自己吃多没意思。”一男生打趣道。 “滚~唱你的歌去,姐乐意。”许羽把身边的话筒丢给他。 “想听什么啊,我唱给你听,狼的诱惑怎么样?” “随便。” 许羽扫视了一圈包间,顾怡汝刚从卫生间出来,许羽朝她招手,指指身边的位置。 “干嘛?”顾怡汝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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