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语,坐实了某人明知故犯的罪名。黎觅气笑,松开揽着萧灵腰的手,一边保持伞不倾斜,一边摸了摸萧灵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淋雨太久,身体又算不得强健,已经发烧了。 怪不得开始说胡话,没有倒在路上真算是个奇迹。 黎觅恨恨地捏了捏萧灵的脸,听到人嘟嘟囔囔说疼,舍不得再用力,只能认命替人拉好外套,确认裹好再蹲下来,半哄半强迫地让人趴在肩上,背起人就跑。 因为双手必须托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伞只能留在原地,默默目送一大一小跑远,消失在雨中。 背着人回到家,黎觅摸了摸自己的腰,有些庆幸萧灵不重,应该说还是太轻,否则她才好的腰估计又得遭殃。在沙发上放下身后的人,黎觅又是一阵心疼。 太瘦了。 还得再养胖一些才行。 黎觅去萧灵房间拿了一套睡衣睡裤,因为需要出汗,她选的是厚一点的那种。湿掉的衣物必须脱掉,不然病情会更严重,而且身体贴着湿衣服也难受,黎觅直接拿开自己湿哒哒的外套,准备换下萧灵的衣服。 因为萧灵以前身体不大好,才来黎觅这儿的头两年,每逢冬天就会发烧,黎觅处理这类事也有了经验,稍加犹豫,还是解开了萧灵的纽扣。 一颗接一颗,牛乳般的皮肤露了出来,白的像是象牙,手感却软的宛如羊脂。随着纽扣全部被解开,少女嫩白的娇躯像花儿一般绽放开来,因为衣服打湿变得透明,黎觅甚至还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小山包。 “好热……” 萧灵虽然是发烧了,但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她知道是谁在背她,也知道是谁在身边,因此一直乖乖的,任由对方摆弄。可是身体太热,热得她昏昏沉沉,她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真正的黎觅,怎么会解她衣服?只有梦里想象的那个人,才会亲她吻她,甚至和她抵死缠绵……就像过去的梦一样。 这样想着,萧灵轻松许多,不再克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臂,环住身前的人,跟小猫咪一样轻轻蹭着黎觅,舒服地低吟:“好凉快。” 夏末的衣物不厚,两个人都是薄薄的两件,沾水后更是失去作用,黎觅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少女的柔软,还有不加掩饰的依赖。 这样甜蜜的负担,黎觅甘之如饴。 “好热呀,你怎么不脱了?算了,我自己来……”察觉黎觅没了动作,萧灵不满地哼唧几声,拉开松松垮垮的衬衣,再解下背后的内扣,挣脱余下最后一点束缚,自觉地钻进黎觅的怀里,攫取想要后退的凉意。 黎觅僵住,不敢动。 虽是出于无奈才解开扣子,但她现在还是很后悔。不敢多看,只能闭上眼睛,拿起手边干净的睡衣睡裤隔在两人中间,低声哄那个意识模糊的人:“阿灵乖,快穿上睡衣,不要胡闹了。等下我再给你吃点药,出身汗就……” “胡闹?”萧灵重复了一遍。 这两个字,好像就是对多年单相思最合适的形容,温柔,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萧灵曾经想过,要是黎觅知道她的心思,会不会就拍拍她的头,用看孩子的目光看着她,然后轻飘飘地说上一句胡闹? 原来,就算是梦境,也不能如愿。 “既然、既然你都说了胡闹,那我就真的胡闹给你看。”萧灵丢开碍眼的衣物,红着眼眶把黎觅压倒在沙发上,借由亲近来降低心里忍耐已久的痛楚。 黎觅一惊,还没做出反应,冰凉的手指由锁骨滑到脖颈顶端的软肉,似乎觉得那团凹陷很有趣,挑勾了几次,直到黎觅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萧灵才像是玩够了,哼了一声,微微抬起黎觅的下巴。 “阿灵,你……” “嗯?” 萧灵这样慵懒的一面,也是黎觅陌生的。 手指冰冷,温度差带来的电流在四肢飞窜,黎觅颤抖间,已失了先机。萧灵没有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低下头,滚烫的唇印上了黎觅的。 温柔的接触,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还有孤注一掷的意味。 黎觅的脑子轰的一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但这不代表她对外界失去感应,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客厅,仿佛从这个世界剥离,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时间流逝的速度变慢,空气少到让人窒息。 温热、清甜,呼吸同步。 少女的唇瓣,比果冻和葡萄还要软和甜,比黎觅想象的滋味还要好上千百倍。她不嗜甜,却也抵挡不住送上门来的诱惑,想去舔舐、回应,哪怕一下都好。 欲.望从来没有这样强烈。 好似听到了黎觅的心声,萧灵不再执着单纯的接触,而是咬了一口黎觅的唇珠。这下啃咬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没有收敛力气,疼的黎觅直皱眉头,张开嘴就要呼痛,却被等待已久的小舌趁机突破防线。 “唔!” 疼痛与湿软的触感让黎觅瞪大眼睛,忽然清醒过来。 她在做什么?被自家小鹌鹑强吻了,还想借着这个意外的机会,顺手推舟么? 不对,是被顺手推舟。 黎觅的心跳乱了节奏,仓皇失措地推开萧灵,从沙发上蹦起来,随手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衣服还滴着水也顾不上。 重重关上家门后,黎觅喘着气靠在门边,缓缓跌坐下来。她都想好了,要是萧灵追出来,她就狠狠抵着门口,不让对方出来。 虽然很想跑的远远的,但萧灵受凉发着烧,黎觅左思右想,还是克制住逃跑的念头,没有离开。她抱着希望,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意外,希望萧灵只是烧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致有了这样一个吻。 果然,萧灵没有追出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黎觅的心里浮上一股怪怪的感觉,有失望,也有一丢丢的委屈。手不自觉抚上嘴唇,不同于身上的冰冷,嘴唇很烫,还有一个被咬出血的小口子,又疼又麻。 她知道萧灵喜欢女孩子,她也不介意自家孩子的性取向,但是,但是,萧灵怎么能亲她呢?而且,更严重的问题在于,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对方? 黎元梓从小教导黎觅,三十而立,不知礼,无以立。她身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人,身为一个引领萧灵成长的长辈,身为孩子嘴里唤了快十年的姐姐,身为一个即将知礼的三十岁女性,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 她爸要是知道了,非得气地掀了棺材板,跳出来抽她几下。 黎觅把头埋入膝盖,紧紧抱住自己,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但到底是二十九岁的成熟女性,她自责了好一会,忽然站起来,眼睛发亮。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人接过吻,我很寂寞,所以鬼迷心窍。” 得出第一个结论后,第二个结论也很快成形。 “阿灵不是故意要亲我的,她只是发烧烧糊涂了,你看,她都没追出来。嗯,我怎么能和病人较真呢?这是一场误会而已。” 自言自语完,黎觅笃定地点点头,压力顿减。她打开门,看到萧灵依然保持蜷在沙发上的姿势,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已经睡过去了。 没空再胡思乱想,黎觅麻利地替萧灵换好衣服,先倒好温开水,再备好相应的药喂下去,最后把人抱到厚厚的被子里。等捂出一身汗,又耐心地用毛巾擦干净,重新换上一套睡裙。 约莫第三次后,黎觅看了看温度计,萧灵的体温降下来了,并且已经稳定在一个正常的数值,她稍微安下心。 不用再忙活,黎觅打了个喷嚏,感觉有些冷。脱下都快被体温烘干的湿衣服,她泡了一个热水澡。热水熨帖,同时也缓和了一系列的事件冲击。 等泡完澡,黎觅跟凌笙打电话,报了个平安。凌笙不意外萧灵在家这个结果,笑道:“看来是我赌赢了。” 黎觅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 “保留这个条件,以后有需要再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睡了,晚安。” “等一下,有件事想拜托你。” 凌笙端起杯子:“啊?” 黎觅踌躇了一下,说:“我二十九岁了,还没正式谈过一场恋爱,似乎不太合适。正好,我还想找个理由推掉郝楠仁那边的订婚,你有没有合适的同龄男性……或者女性,介绍一个给我?” 凌笙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第40章 医院 清晨,萧灵醒了过来。熟悉的房间, 温暖的被子, 换好的睡衣, 以及好闻的柠檬香气, 都无声证明了照顾自己的人是谁。 她眸色柔和下来, 下床趿着拖鞋出了房间,顺着香味走到厨房, 发现锅上还熬着粥, 旁边有一个千纸鹤。 【好好吃早饭, 穿暖和一些, 最好再吃一次药。】 “黎姐姐?” 话一出口, 嘶哑的不像话。昨晚淋雨太久,果然还是发烧了,怪不得嗓子很疼,身体也是虚弱无力的。至于发生了什么,萧灵也没太多印象。 只记得做了一个很甜的梦, 梦里黎觅在脱她的衣服, 她情难自已地亲了黎觅, 而黎觅没有生气, 还娇羞地推开她…… 果然是个很美好的梦,毕竟现实里要是她贸然亲黎觅, 换来的肯定不是娇羞,说不定是…… 一巴掌? 萧灵舔舔唇,回味着梦里的味道, 有些好笑。去黎觅房间里转悠了一圈,黎觅已经走了,时间比平常上班还早了半个小时,想来应该有重要的事要忙。 想起昨天又是消失,又是淋雨,黎觅必然生气。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煮粥这种小事,萧灵心里暖烘烘的,一边喝着熬得熟烂的小米粥,一边跟黎觅发消息。 【黎家小朋友:黎姐姐,对不起,昨天我不该不接你电话。我……去处理点事,心情不好,对不起。】 【黎家小朋友:还有,我不该任性淋雨,让你照顾我那么久。你可以生我气,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看,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她乖乖认错,黎觅就不会计较太多。 果然,等她拾掇完快要出门时,回复就过来了。 【黎觅:嗯,晚上准时回家吃饭,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可乐鸡翅。到时候,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萧灵有些好奇是什么事,但也没急着问,而是心情愉悦地发了句语音过去:“好,最爱黎姐姐啦。” 她不知道,那头收到语音的女人坐在办公室很久,在又一次播放那个爱字后,终于下定决心,拨打了内线电话。 “凌笙,你问下那个人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顿午饭,顺便看下是否合适。” …… 上午,LD任务组发了一个工程项目,萧灵接下自己最擅长的部分,到了午休时间,已经想好大概的思路。正准备随便出去吃点什么,有人联系了她。 一看电话号码,萧灵的神色微变,这是她找的私家侦探。 提供给顾凌玉的名单里,只有一个人的下落查不到,上次的资料里,也不包括这个人的资料。因此萧灵雇了业绩最好的私家侦探,就为查出那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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