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女子是无意还是故意而为,总之,是叫绥安看着很是不适,她还是第一次遇上仅凭一之缘便能叫她心生厌恶的人。 淮阳第一时间上前迎接,他很热情,热情到让绥安不认识此人,完全想像不到,当初他在她前那种桀骜与洒脱。 绥安对此只是有些感慨,才短短半年之多,人竟能完全变个样,想到此,绥安的目光不自觉放在澹藴身上。 似乎没有以往那般凌厉,变得柔和许多,但绥安还是很难习惯这样的她,总觉得下一秒这人就会挥剑砍来。 澹藴感受到绥安的目光,她侧头朝她露笑,尽可能的温柔,却见绥安立马移开目光,像是见了鬼,着实叫她感到挫败。 她不禁想,是否该主动多亲近。 宾客越来越多,大家都还没入席,站着说话,大部分人脸上带着笑容,但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意,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许多下人正忙活着端酒端菜,稍微有些乱。 乌云风和淮阳交谈着,他身边的紫衣女子似乎有些闲不住,目光时常瞥向澹藴,她同乌云风说了一声,便直径走来。 绥安眯着眼,静静地看着。 紫衣女子扑闪着大眼,站在澹藴前,不知是何原因,她的色微微红润,道:“不知仙长可还曾记得我?” 澹藴觑了一下:“不记得。” 紫衣女子咬着下唇,红润的色顿时白了又白,道:“仙长,你再好好想想。” 澹藴并没有理会她,她的视线一直在绥安身上,自然注意到绥安身后一名下人端着酒水左右闪避他人,越来越近,即将撞上之时,澹藴长臂一捞,揽住绥安细腰,将人给带到怀里。 那端酒水的人顺利通过。 绥安眨了眨眼,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莫名其妙被澹藴抱着,她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腰上,似乎并不打算松开。 绥安本想挣脱,却见那紫衣女子投来的目光透着一丝妒忌,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让绥安心中又增了分厌恶。 绥安反手搂着澹藴,笑道:“不知这位道友是否是乌云风的弟子,付馨?” 付馨没有回答,她依旧直勾勾看着澹藴,问:“仙长是当真不记得我了?” 澹藴此刻的心神全被腰间那暖暖的手给吸引,哪里听清对方说什么,她的心每次都能被绥安牵动,上一次差点想亲绥安,她可以自欺欺人解释自己只是当绥安是亲人,想亲近。 可现在,这份心悸又算什么?是欣慰绥安终于能和她亲近了? 绥安侧目,恰巧撞上澹藴那失神的双眼,她疑惑:“师尊?” 澹藴淡淡回道:“抱歉,我的确不认识你,兴许你是认错人了。” “不,我绝不可能认错的。”付馨想起因为誓言被澹藴收走的那血珠子,她眸光闪烁,“不知仙长可还记得那日雷雨天,在一座山间里,我和我爹被……” 澹藴本不在意,可她忽然感受到识海里的一颗血珠闪耀,这才想起对方是何人。 澹藴的目光很冷。 付馨为了让她记得她,既然不惜威胁澹藴,想要违背誓言契约。澹藴一声冷笑,一个念头一动,神识射入付馨识海,一阵搅动。 付馨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她忍着疼痛,尽可能保持着仪态,汗水夹鬓,轻轻咬唇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一身紫衣反倒让她穿出了娇柔,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目光。 乌云风立马跑来,轻轻扶起她,他正想把脉看看,却被付馨摇头婉拒。 “师尊,我无碍的。”付馨柔柔地站起,指尖弹了弹衣角,很快又恢复常态。 澹藴狭长的眼眉一觑,无形之中总会给人带去压力,可当她的视线转向绥安之时,就少了点凌厉,显得柔和许多,付馨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发涩。 她历经一个月,千辛万苦去到天机宗,本以为眼前之人是天机宗的,可当她将信递交的时候才知道,这人是斩魔宗宗主。 她失落了很久,被人问起村里的隔绝阵是不是澹藴所设时,她稍微扯了谎,说是澹藴之后才来,是另外一个黑袍男子所设立。 她通过乌云风口中得知,那个阵法影响到周围的动物,甚至是人,但因为那个阵还不成熟,所以只是先影响一些家禽,至于设立此阵的原因,极有可能和魔气侵蚀媛家老二有关。 乌云风见她无事,便也没有过多询问,他收的这个弟子天赋异禀,风火双灵根,主修火,极其适合炼丹,他转头看向澹藴,道:“澹宗主,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澹藴:“甚好,听闻乌长老收了徒弟,就是她吧,天赋不错。” “哈哈,我替我弟子多谢澹宗主夸奖。”乌云风看了一眼被澹藴搂在怀里的绥安,“这是你的弟子绥安吧,都长这么大了。” 出于礼貌,绥安朝他行礼,道:“乌长老好。” 乌云风笑了笑,摸着他那极长的胡须,道:“好好,小女娃倒是长得水灵,我听闻你最近不跟你师尊习剑,是在同孔悦那小儿学着炼丹,对吗?”
“嗯,是的。”绥安懒得解释。 乌云风大笑:“好好,不错,这剑修虽强,但是丹道也不弱,最起码,这帮修士遇上难事,还是得来求我等,若是日后有机会,你可要同我弟子付馨好好切磋一番。” “自然。” 二人叽叽喳喳讨论着,澹藴却依旧没有松过手,一旁的付馨已经捏紧双手,若是有人看她一眼,便能发现她在咬着牙关。 淮阳招呼完别人后,方才来到澹藴前,见二人搂抱在一起,倒也觉得正常,毕竟绥安是澹藴带大的,算得上是半个母亲,他笑道:“抱歉,方才实在是太忙,未曾顾及到澹宗主,还望海涵。” “无妨。”她淡淡回道。 乌云风又摸了摸胡须,他此次来这里,自然是收到淮家的投诚信,如今这淮阳还在惺惺作态,还真是够能忍,对于这样的家族,天机宗自然也不敢重用,更何况收下这信,还给好处淮家,那就是在和斩魔宗作对,他师弟可不笨。 既想收下淮家,又不想得罪斩魔宗,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了淮家后将其凉着一段时间,至于是多久,这个说不准。 还得看淮家自己表现。 “待会,我还有样东西想送给二位。”淮阳行礼,但他的腰杆笔直,“不知澹宗主能否赏脸?” 绥安来回瞧了一眼澹藴和淮阳,她知道澹藴向来不会收人礼,但这人是淮阳,她又不太确定澹藴会如何做。
第83章 淮阳眼底尽是期待, 他的双目染上一丝雾气,就像包含着即将脱口而出的某种情愫,挺拔的身姿稍比澹藴高了一寸, 二人的视线相等,绥安来回瞧了瞧二人, 心中是极其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因为淮阳没有她心里想象中的好, 二人根本不相配, 她希望,澹藴能够拒绝这人。 “好,那便多谢了。” 澹藴的声音稍微上扬了些许, 心情似乎不错,却令绥安错愕, 她未曾想到澹藴会同意,难不成这就是男主光环? 绥安嘴角紧抿, 挣开了澹藴怀抱, 也不想去瞧这人, 道:“淮阳, 酒席何时开?” 淮阳听言, 眉开眼笑:“在等一人, 到了就开席, 若是安安饿了, 可以先吃些零嘴垫垫肚子。” “好。”绥安敷衍一笑,瞧瞧,只要她稍微对淮阳露出点笑容,这人立马就贴了上来,希望澹藴能够看清淮阳的嘴脸, 莫要被其外表给骗了去。 淮阳端起一盘果肉,递给绥安,笑道:“安安先吃点这个。” 澹藴皱眉,还未待绥安接过,便先拒绝,说:“不可,先吃宴席上的食物太过无礼,还请淮少放回去。” “这……那我去命厨房备些。” “不必。”澹藴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叠糕点,递给绥安,“安儿吃这些便可。” 淮阳眯着眼,只好将果盘放回。 绥安呆呆接过糕点,眼角余光瞧了一下澹藴,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买的吃食,着实令她意外。 澹藴笑了笑:“不吃?” 绥安打了激灵,拿起糕点,咬了一小口,很糯很酥,不是很甜,非常合她胃口。 “味道可还合你心意?” 绥安边吃边点头。 付馨紧紧捏着双手,她好妒忌,也好羡慕,那一日遇上澹藴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全是她的身影,哪怕是夜晚做梦,也全是她,如今见澹藴对绥安如此呵护,根本不像外界传言那般严苛,难以亲近,心里就更堵得慌。 她低着头思量着该如何接近她。 乌云风见状,还以为她又哪里不适,略担忧问:“馨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付馨抬起头,笑着摇头。 “大公主到。”门童喊道。 一群侍卫将并排站在门口,女子撩着裙摆走来,她一身宫装曳地,腰间佩戴着灵玉,身材婀娜,眼尾上翘,很是魅惑。 绥安见到那一身红,差点以为是那日遇上的紫眸银面女子,只是二人身高身材相差太大,应当不是一个人。 淮阳双眼很亮,他稍作收敛,来到女子身边,道:“淮阳见过大公主,还请上座。” 女子笑了笑:“嗯,不急。” 她越过淮阳,来到澹藴面前,道:“自从上一届宗门大比,我与澹宗主也是有些时候未见过面了。” “无要事,自然少见的好。” 绥安知道这人是谁了,天机宗管辖之地独有的皇室风格,由株姓的散修自己建立起来,迄今为止也有千年,皇室专门为天机宗收揽着人才,在冬选之日可直接送入天机宗。 这位女子便是皇室大公主株兰心,为宝场提供场所,提供守场的修士,和宝场场主有些交情,和澹藴也算是对手,同时也是淮阳的众后宫之一,蕙质兰心,是管理淮阳家务的得力助手。 这株兰心在成为淮阳女人后,就总是有意无意想拉着澹藴一起成为淮阳的女人,也真叫绥安大跌眼界。 哪有女子会拉别的女子共事一夫的,稀奇得令绥安反复翻看小说剧情,看看这株兰心到底有何用意,但是只有一句‘我欣赏澹藴,自然是要拉到跟前欣赏’这种奇葩言语,叫绥安怀疑这株兰心应该是被那宝场主给带傻了。 株兰心眼波生辉,期期艾艾:“哎,澹宗主如此冷淡,叫我好生难受。” 澹藴嗤笑,懒得理这人。 株兰心对一切合心意,好看的东西都想收藏着,最喜欢的就是种花,因为花在她眼里就和澹藴一样,有高贵的、冰冷的、妖艳的,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现在,她又对澹藴身边的绥安颇感兴趣。 绥安见对方的目光像是在剥衣,直勾勾地,有些无礼,却又因为对方是女子,还是长得不错的女子,这种无礼行为只是让绥安感觉不爽,倒也没有恶心难受。 株兰心:“这是你弟子绥安吧,长得真是水灵,尤其是这双眼睛,天生魅,却有着干干净净的目光,叫我好生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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