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bug我一定要找到, 并且要消灭掉。”榆木飞说完,御剑离去。 一个月后。 弟子提着食盒,交给守门弟子, 接过食盒的那人面露难色, 因为洞里面实在是太冷了, 还得待到绥安吃完, 带着空食盒出来方可。 “这位师弟,让我来送吧!” 弟子喜出望外,但随即又苦着脸说:“师兄, 咱们既然已经说好轮流送,我……” “师弟无需介意,我呢,是因为修为快突破, 正好借此来修炼,以后这送食的事,就都交给我来吧!”他不动声色接过食盒,拍了拍对方肩膀,“师弟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待安师姐出来后,请我吃顿饭便可。” “那好,多谢师兄。” 他拎着食盒入了洞。 阴冷的风飘过,就和他的目光一样森然,他来到石门前,把食盒放在一边的地上。 他拿出一张图纸看了看,又拿出了几个晶核与灵石,按照图纸上的说明,一一对准石门摆放。 一道光芒闪过,阵成! 他坐在食盒旁边,打开盖子,一阵香味飘出,他端起其中一盘子菜,慢慢吃了起来。 绥安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她一直在静坐修炼阴阳灵心诀。 不知多久,她睁开双眼。 在水牢里,四面全是霜,没有阳光照射,唯一的光只有寒冰玉上淡淡的冰蓝色折射在溪水上的波光,倒映着整个水牢。 “系统,现在是什么时辰?” 【晚上九点。】 “什么,都到晚上了?”绥安疑惑,“怎么今日没有人送餐?” 【系统并不清楚。】 绥安冷得抖了抖,她站起身来,走到小石门前,伸手轻轻推了推,没有推动。 这个石门里头可是黑铁,当初斩魔宗得了一块巨大的原石,切了一小块发现里面全是黑铁,便也懒得把外包的石头清理,直接一整块切成门,连雕刻都没有,就装在这里。 “难不成有事耽搁了?” 想想也不可能,澹藴绝不可能因为别的事耽搁给她送吃食的,绥安冷笑一声:“看来,前世要杀我的人,动手了。” 【但是,对方用的手法却和之前的不一样,不一定是同一人,但一定和宿主结仇的人有关。】 “淮阳?”绥安脑海里直接蹦出来淮阳的脸,“不管是谁,对方明显是想让我冻死在这里啊!” 绥安拿出传音石,发了几条讯息却都石沉大海,她面色铁青,想来是附近布置了隔绝阵。 很糟糕的状态,她前几日才让榆木飞带走了她炼制好的丹药,自己并没有留下多少,她迟疑道:“莫不是和榆木飞有关?” 不,榆木飞也不可能提前知道她会将丹药交给他,应该只是巧合。 寒冷似乎将她体内的血液都冻厚了,她的经脉就像拥堵的街道,来往的人群不断对撞,绥安每踏出一步,因为挤压,脚底血脉一胀,疼得她小腿一抽。 御火焚天诀暖身都不够用。 绥安把储物戒里的棉被都拿出来铺在地上,身子上裹着一条,手上捧着丹鼎,不断纳气调息,在这种没有日月的环境里,阴阳灵心决只是勉强修炼,并无太大的用处。 她全靠御火焚天诀保暖。 现在的情况要比前世好很多,没有锁在水里,这水才是水牢最冷的地方,她道:“无妨,只要我能熬过这几个月,师尊必然来寻我。” 她的身体,也比前世强了很多,熬几个月没问题,冻不死,只是出去后,恐怕需要调理一段时日。 四个月后。 绥安勉强撑着,她的脸和眉已经和四周峭壁一样,灰白,像是冰冻的死人,唯一的暖色是来自捧着丹鼎的一双手。 又五个月。 她身上的妖气尽数缩进体内,手上的丹鼎也失去了温度,气息变得微弱。 在这段时间里,斩魔宗内所有残留的淮家子弟全部被清理出去,就连远在天机宗地界的淮家商铺,都被澹藴派去的弟子一番捣乱,损失惨重。 这一日,澹藴正在处理宗门事务。 天禅子却直接闯进了她的书房,澹藴抬头瞧了一眼,这人嘻嘻哈哈,丝毫没有一代祖师的样子。 天禅子待在斩魔宗也有近三年了,赶也赶不走,硬是要留下,说是要和斩魔一同前往陨仙秘境,这几年来,天禅子也只是乖乖待他自己的房里诵经念佛,澹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理会他。 “澹宗主真是大忙人。” 澹藴放下册子,道:“有话直说。” “澹宗主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吗?”天禅子叹息,“好歹我也算你半个恩人,把你徒弟给带回来了。” 澹藴没有回答。 但是听见他提到了绥安,她的眉就又拧在了一起,一年前,心魔说的话还历历在耳,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绥安,是她自己偏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活该自己纠结。 “罢了罢了。”天禅子摆着指头,“我呢,掐指一算,今日你若不把绥安放出来,你二人恐要阴阳相隔。” 澹藴瞳孔遽然一缩。 天禅子笑了笑:“好了,其实……” “唰!” 一阵冷风飘过,澹藴冲出了门。 天禅子眨眼:“其实我是在开玩笑,罢了,算算时间,绥安这个时候出来也差不多了。” 澹藴心中很急,来到洞口前,守门的弟子行礼都被她无视,一旁的男子见状,面色变了变,但很快却又平静了下来,他没有离开,而是原地等待。 澹藴来到石门前就发现了隔绝阵。 她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起手一道莹白的灵力打出,震碎阵法,隐没在四周的灵石落地,澹藴打开石门,一阵阵冷风成了飓风,吹得紫衣飞扬。 “安儿!” 澹藴抱起僵硬的绥安,呼唤了几声,却见她没有反应,便又急匆匆带着人回到房间,根本没空管守门的弟子,那人见状,还是没有走。 一旁的弟子好奇:“宗主如此着急,该不会安师姐出了什么事吧?” “也许吧!” 澹藴小心翼翼放下绥安,她本该用灵力去救,可她的灵力阴寒,若她出手,等于直接送人去黄泉。 绥安的身体很僵,当澹藴把人抱在怀里时,连澹藴都忍不住抖了抖,她伸手搓了搓绥安手腕,待肌肤有了些许温度后,澹藴给她把起了脉。 “损伤了……”澹藴眼眶微红。 她又探了探她鼻息,沉思了一会,便取出了碧焰酒,仰头将酒盛入口,弯腰低头,毫不迟疑吻上她,指腹轻轻一压,撬开她的唇,将酒渡了进去,一口不够再接一口,直到一葫见底,再补上一葫。 绥安的面色渐渐红润。 澹藴又渡了一口酒,唇齿相依,柔软似鸿毛轻轻落在心头,一抬眼,绥安长长的睫羽尽收眼底,这一刻,在午夜梦回时,已经出现过好几次。 “你对得起你颜姐吗?” 澹藴脑海里的梦魇声再次回响,她惊得起身,不敢打扰绥安,就跑出了门外。 “闭嘴!” “我说的不对吗?” 澹藴捂着耳,神色痛苦。 “你杀人母,如今还要绥安和你在一起,你觉得有可能吗?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等于你杀她……” “你若想她死,直接告诉她真相,但若想和她在一起,就囚禁她。” “她现在废了根基,就是你折断她的翅膀,和她在一起的最好时机,过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澹藴双眸闪着一丝紫色,忽紫忽黑,她的视线,站着一名红衣女子,银面紫眸,勾着唇,似乎是在看她笑话。 “姐姐……还是心魔?” 红衣女子轻轻拉着她捂耳的手腕,慢慢拽下,道:“你猜?” 澹藴神色恍惚:“你是来杀我的。” “不,我是来告诉你……”红衣女子用冰冷的面具低着她的额头,“我也喜欢上安安了,你若过不去心里的坎,不如让给我……” “找死!”澹藴紫衣扬起。 将红衣女子震开。 “哈哈……哎呀,怎么办呢!”红衣女子耸肩,一副无赖的模样,“要不……我把你杀她母亲的事,告诉她如何?” “你……”澹藴眼帘颤了颤,面露苦色,郁结之下,一口鲜血喷出,血色飘落在地,斑驳的血色点缀成花瓣。
“轰隆隆!” 红衣女子抬头看了看,笑道:“哎呦,这就来了心魔劫,你的心智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定嘛!” 乌云密布,雷电翻滚。 澹藴觑眉,心中计算一番,惊道:“四九心魔劫?”红衣女子的身影在她惊色中淡去。 澹藴皱眉,她想到了月夕带来的话,那此刻究竟是她自己的心魔,还是红衣女子搞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0 21:09:22~2021-05-23 22:4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07章 “轰隆隆!” 雷云下方, 一道道粗壮的电光打在紫影上,震耳欲聋的雷声让躲在护宗阵底下的弟子心惊胆战。 忽然,一道雷电劈在护阵上, 那雷电就像落下的群蛇,顺着护罩四面八方游开, 护罩晃动, 底下的弟子惊呼,生怕承受不住碎裂。 太上长老觑眼:“寻常人也就一九心魔劫, 澹藴心里到底藏着何事,怎会引来四九劫?” 孔悦:“不知太上长老有没有觉得, 自从宗主带着绥安返回下界后, 就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是不一样。” 第一次来下界, 是斩魔宗刚建立的时候, 那时还有升界柱连通两界,太上长老按照上界道玄宗的指示建立斩魔宗。 澹藴第一次来的时候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可她眼里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从来不见她笑。 直到澹藴五十岁到了化神期,又回到上界,经过数百年后又抱着绥安来下界,修为掉到渡劫,充满懊悔和愧疚的双眼看不见一丝仇恨。 “你的意思是……澹藴的心魔是绥安?”太上长老皱眉。 孔悦摇头:“猜测罢了。” “人有心魔才称得上是人。”天禅子的目光一直盯着高空, “若没了心魔, 则无欲无求,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修炼无情道的人。” 孔悦:“如此说来,你也有心魔咯?” “三千烦恼剃光了,就当真没了烦恼吗?”天禅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我佛慈悲为怀,还得福泽众生,那么多人等着佛光照耀,当佛也很烦呐!” “既然嫌烦,那就别当和尚,还俗得了,反正你在我宗门骗吃骗喝,大鱼大肉早已破戒。” “没问题啊,那你们收留我吗?” 孔悦没有说话,他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真要撬了禅道寺墙角,斩魔宗估计得遭人唾弃。 “所以说……”天禅子热泪盈眶,“还是我佛慈悲,愿意收留我这个妖僧……唔……太感动了。” 孔悦:“……” “轰隆隆!”雷光刺眼。 澹藴记得,那一年的冬季,大雪尤其多,祁汐颜是妖,生下绥安后是她最为虚弱的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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